傅冷琛面色僵硬,神經緊繃,聲音卻很乾脆,“給我半個小時。”
“恭候大駕。”微笑入了眼,文子濤掛了電話轉,今夏努力撲騰的可憐樣進入他的視線,他走到她面前蹲下,摸着她光滑卻冰冷到顫抖的臉蛋,目光越來越深,似乎陷入了極其遙遠的回憶,“傅冷琛說我是精神變態,他還真是一語道破,從來不懂的遮掩,卻該死的準確。顧今夏,你是醫生,你來說說,精神變態是什麼意思。”
今夏嗚嗚咽咽發不出聲音,被膠帶粘住的嘴使勁動了動,被綁住的雙手雙腳也在移動,但就是徒勞無功。
文子濤好笑地看着她,眼眸裡帶着憐憫,在今夏看來那是一種比黑暗更讓人恐懼的眼神,完全感覺不到任何人的氣息,文子濤靠近她,手伸出來,指了指她前掛着的東西,又指了指站在她腦袋上的線,“噓,別太激動,這東西很高級的,你的緒波動使得腦電動,一旦異常激動到超過某個臨界點,嘭!你就血橫飛變成乾屍了,當然,還有你的傅冷琛,讓你們一起死剛好見證了我的慈悲。”他站起來,眸子裡含着
霧氣,他眼珠的顏色很淺,不似傅冷琛那般深邃,是淡淡的茶色,一種病態的英俊,讓他這個人看起來總是深藏不露,“可惜啊,誰來對我慈悲點呢。”
今夏看得見眼前的一切,卻沒有發言的權利,她嗚咽着,小聲細氣地抽泣着,傅冷琛是必定要來的了,文子濤在她上綁了個感應定時炸彈,很有可能是打算和她還有傅冷琛三個人同歸於盡,她從來都不懂,文子濤對傅冷琛的那股深切的敵意來源於什麼原因。
這個問題好像一直被她忽略,從文子濤在蘇黎世找到自己那一刻開始,她就沒有考慮過。
她擡眼仔細的觀察着四周,這是一棟廢棄大樓,空曠無人,最適合做一些非法活動,方圓五里之內恐怕都沒有人聽得見,五角大廈的前就是用來做實驗的,還有些被拋棄在這裡的舊實驗設備,光線幽暗,玻璃窗破碎,沾滿碎碎的灰塵,臨窗的一面就在眼前,因此可以看見正對面另一座四層古老別墅的棱角,看起來年久失修,也是很久沒人住的樣子了。
傅冷琛這一來,真的很難全而退。文子濤說過,只一人,那他便只能只一人。況且半個小時能想出什麼有利的對策,這樣的地理環境,又碰上文子濤這樣不要命的人。
在深深的擔憂中,傅冷琛到底還是出現了。很準時,文子濤數着秒針的同時,一陣腳步聲從側後方傳過來。
啪啪啪——
文子濤微笑着鼓起掌來,“果然是傅冷琛,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單槍匹馬敢來這裡,顧今夏,快感動得痛哭流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