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二孃問我道:“以前我和公子素不相識,公子爲什麼要幫我呢?而且,這些隱秘的事,公子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四大惡人果然名不虛傳,葉二孃外號叫作“無惡不作”,果然不是易與之輩。南海鱷神果然只能做千年老三,他惡雖惡,卻沒腦筋,比起老大段延慶和老二葉二孃,的確是差很多。我明白葉二孃的意思,她和玄慈的事如果傳了出去,會使玄慈清白形象盡毀,而我是知情人,說不得,她要殺我滅口。嘿嘿,果然是惡人,突然就要對恩人下手了。
我不動聲色道:“那個灰衣僧人,葉二姐你還記得吧。那人是我慕容家安插在少林寺中的,蕭遠山躲在寺中多年,所有的一切自然也瞞不過他。”
“至於爲什麼我要幫助你,”我突然神色一暗,道:“我自幼沒有母親,不知道怎麼地,一見你我就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突然向葉二孃深施了一禮,我柔聲說道:“我……我想認你做乾孃,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福氣。”
葉二孃神色一鬆,道:“應該是我說有沒有這個福氣。南慕容名震武林,我是萬萬比不上的。”
我回答道:“南慕容?嘿嘿,這個名號我已經取消了。如果您不願意認我做兒子,算了,是我福薄。”
葉二孃尋思着,“慕容世家實力強大,如果認了慕容復做兒子,那殺蕭峰的把握就大多了。況且,成了一家人,他也就不會把玄慈的真相透露出來了。如果殺了他,把慕容家的什麼勢力牽扯出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葉二孃神光煥發,道:“復兒,既然你不嫌棄,娘就認了你這個兒子了。”
我心中暗喜:“我認了葉二孃作娘,和虛竹的關係就不一般了。蕭峰和虛竹本來就有了誤解,這樣一來,蕭峰聽到這個消息,不知道如何感想。另外,和四大惡人也搭上了關係。既可以藉助段延慶的手,把段譽除去,又可以藉助大理,爲我復興大燕出力,這筆買賣很划算啊!”
我連忙跪倒在地,磕了三個響頭,葉二孃受了我的禮,然後把我扶起來道:“復兒,娘今天真是太高興了。”我也微笑着,兩人心思竟在不言中。
虛竹見我拜了他娘做娘,想要說些什麼,“慕容公子……”
我對着葉二孃,微笑不語。葉二孃對虛竹嗔道:“孩兒呀,你還要稱呼他慕容公子嗎?”
虛竹於是改口道:“虛竹見過大哥。”
我連忙道:“二弟,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放心,咱們兄弟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定要殺了蕭峰,給咱爹爹報仇。”
虛竹嗯了一聲,神情恍惚,我知道,虛竹爲人忠厚老實,讓他殺蕭峰,這個彎他一時轉不過來。我突然想起看三國演義時,王允是如何讓呂布和董卓反目成仇的,馬上有了主意。西夏國招駙馬的榜文,還在包三哥的手裡吧。
閒話少說,到了午夜的時候,我悄悄地出了房門,到了丁春秋睡的那屋。燭光還亮着,我聽見裡面長吁短嘆的聲音。我輕輕地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個聲音,“門沒關,進來吧。”
我推開虛掩的門,只見丁春秋枯坐在牀上,眼睛看着地上,神色黯淡。他根本不關心進來的是誰,彷彿一個木頭一樣,對外界沒有什麼感覺。
丁老怪一幅可憐的樣子,就如今看來,讓人覺得他好像萬念俱灰,心灰意冷了。我卻心中冷笑,一個膽敢軾師的人,心志必不尋常。如今雖然碰到了大挫折,卻也不會一下就垮了。如果他真的心死,早自我了斷了,哪裡還要跟着虛竹他們。況且,虛竹是要回靈鷲宮,丁春秋到了那裡,說不準會找出破解生死符的方法也未可知。
我說道:“丁先生是不是已經心灰意冷了。”自己種了生死符,數千名弟子都投降了靈鷲宮,當然丁春然心裡肯定還是很難受的。尤其是被一個看來蠢笨的年輕人制住,他覺得面子上太過不去了。
丁春秋這才擡起來看着我,他臉上的皺紋好像多了幾道,頭髮蓬鬆雜亂,倒有點丐幫的味道了。他說道:“幾十年謀算一場空,竟然是南柯一夢啊!”
我勸道:“遇到一點挫折就意氣喪盡,這可不是你丁老怪的作風。”
丁春秋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不再理我。
我嬉笑着,輕浮地說道:“星宿老仙,德配天地,威震寰宇,古今無比!”
丁春秋聽出我的譏諷之意,氣得鬍鬚亂抖,道:“老夫雖然落難,卻也不能容忍被人嘲笑。慕容公子來這裡,難道是拿老夫開心不成?”
看見丁春秋生氣,我高興地說道:“你的野心,本公子知道,而且,本公子也很理解你的作法。哼,你殺了你師傅無崖子,殺得好。作爲一派掌門,不思把門派發揚光大,反而沉迷於琴棋書畫,確實該死。”
丁春秋一愣,隨即露出激動的神色,緊緊拉住我的手道:“沒想到這麼多年來,只有慕容公子你理解老夫。是啊,看到本派不思進取,武林之中知曉逍遙派的竟然寥寥無幾,老夫實在是心痛。迫不得已,才冒死殺了無崖子。只要能發揚光大本派,讓老夫背上軾師的罪名,老夫也認了。公子你可明白,爲什麼老夫出星宿海要帶數千名弟子,還要大張旗鼓,就是老夫想讓武林知道,逍遙派的武功究竟是多麼地高明。”
如果真的是宣揚逍遙派的名望,那就打出逍遙派的旗號來嘛!不過,那些星宿派弟子喊的可是星宿老仙怎麼怎麼的,可沒有逍遙派什麼事。
丁春秋激動萬分,卻又突然嘆道:“只是老夫如今被種了生死符,已經無法繼續爲本派的光大做到什麼了。老夫個人並不足惜,可惜的是我逍遙派掌門落在一個又蠢又笨的小子手裡,不禁爲本門的未來擔憂啊!”
我笑道:“丁先生不必擔心,明日必叫虛竹給你拔除了生死符。”
丁春秋不可置信道:“難道慕容公子你有辦法?”聽到能把身上的枷鎖打碎,丁春秋急了。
我點點頭。丁春秋可是老奸巨滑的傢伙,他自然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言辭鑿鑿地說道:“若真能得公子相助拔除了生死符,老夫將來重振星宿派,必以公子爲馬首是瞻。”
這只是騙人的鬼話,丁春秋會心甘情願地爲我所用?不過我也沒有揭穿,沒有必要是不是?我舉掌道:“晚輩不敢當前輩這樣的話,不過,我慕容家願意與前輩結成同盟,將來慕容家在東,星宿派在西,共同瓜分天下武林,如此而已。”
“啪!”丁春秋和我的手掌擊在一起,二人低語:“星宿慕容,共掌武林!”我們倆人低聲笑着,怕驚了旁邊屋子裡的人。掌擊發出的風,吹得燭光搖曳閃現,兩個人影映在牆上,陰森的氣息向四處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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