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宵夜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陸一民開車送趙勝楠回去。
趙勝楠見陸一民在專心開車,不想打擾他,便假裝欣賞車外的風景,一路過來,經過的都是城市的高樓大廈。
夜色下,趙勝楠的臉在霓虹燈的照映下,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一路無話。
半小時後,軍綠色的路虎停在一幢叫“海誠明軒”的公寓樓前。
這裡是恆遠的公司宿舍。
也許是又一次見到陸一民的緣故,趙勝楠現在心裡憋屈得很,下了車,她只匆匆跟陸一民說了聲再見就跑了。
卻沒有回宿舍,而是去了附近一個野湖邊。
濃濃的夜色下,她站在湖邊用力地喊了一聲:“啊——”
只覺得沒有發泄夠,便又大聲叫了一聲:“啊——”
隨後,憋了兩個月的淚水終於在這一刻使勁地流了下來。
爲什麼,爲什麼偏偏是我?
爲什麼要遇到這些事情?
爲什麼?
眼前又浮現出兩個月的那一幕。
那夜,傅晨東就像一個嗜血的惡魔,把她像拎只小雞一樣拎起來:“你還有一個奶奶是吧?好,我會讓你也嘗試一下親人不在身邊的痛苦。”
她頓時慌了:“不,不要,事情是我惹出來的,我犯下的錯,我自己負責。”
“你要怎麼負責?”他掐着她的脖子,幾乎要把她掐斷氣。
“咳咳……在你妹妹回來之前,我……我給您做牛做馬,無論您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只要……你不要傷害我的家人……咳咳……”
“呵,做牛做馬?如果是這樣呢?”他撕開她的上衣,那雙眼睛裡佈滿了血絲。
那一刻,她屈辱無比,卻依然說:“可以,我不在乎那層膜,是我害得你妹妹失蹤的,我沒有什麼可以賠償你的,只有我這個人,一個人抵一個人……”
……
湖邊,趙勝楠哭得眼淚怎麼止都止不住。
一會兒是奶奶,一會兒是傅晨東,一會兒是陸警官。
真的不在乎那層膜嗎?
如果不在乎,那爲什麼在陸警官面前會感到如此的自卑?
哭了一小時,趙勝楠感覺自己的眼淚都要流乾了,這纔打算回宿舍。
然而,剛轉身,卻看見身後竟出現了一個人。
“傅……”她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裡?”
夜色下,傅晨東的臉色冰冷,就像一個吸血鬼似的。
他語氣清冷:“又哭了?”
她擦了擦眼淚,倔強地說:“沒有,誰哭了。”
他走近她,手指在她臉上捏了捏,那張小臉還沾着淚水,很是冰冷。
他突然就冷笑了一下,轉爲用力地捏着她的下巴,語氣冰冷:“你起碼還健健康康地站在這裡,可我妹妹呢?她是生是死,在哪個角落默默地舔着傷口,我根本就不知道!”
趙勝楠的下巴被捏得生疼,但她依然沒有反抗,只任憑她捏着。
她在這方面就是這麼地直腸子,一根筋,賠人賠到底,他要發泄,就由他發泄好了。
“怎麼不說話了?”他問:“你跟陸一民在一起的時候不是挺能說的嗎?”
“……”原來他跟蹤她,真是個變態。
他把她拉近來,一把扯開她的上衣,夜色下,她只覺得肩上一涼。
又把她的背心也拉了上去,隨後拿出手機:“要不要,照一張我們倆的親密照發給你的陸警官?”
“你……”她屈辱又羞憤。
可是沒有辦法,最終她還是低頭了:“傅總,不要這樣,求你。”
“行,不告訴他也行,你取悅我,”他依然是淡淡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