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雖然我們主僕一場,我也是迫不得已,我…”
蘇瑛清澈如水的眸子,幽幽的看着紅珠道:“當初,我念在主僕一場,放過了你。早知你如此,我也不用費那個心了。自此之後,你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了。”
紅珠望着冷冷站着的蘇瑛,卻是面露不忍,卻只能默不作聲的跪着。到了這一步,自己若是說錯一句話,就是萬劫不復呀。
“在我被趕出蘇府那天,王妃就已經說過,是死是活都看我自己了。王妃對我的恩典,我銘記在心。”紅珠低着頭遮住了眼中有些慌亂的光芒。
蘇瑛卻是挺了挺自己的腰,幽幽的說道:“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
太后看着眼前的蘇瑛,卻是閃過一絲疑惑,她這樣就放棄了麼?面對衆人的指指點點,蘇瑛卻是不見絲毫的難堪,只是冷眼看着。
“太后難道出宮,玩的還盡興麼?”隨着一聲儒雅中帶着絲絲的冷酷的聲音,一身明黃色便裝的楚晨陽,緩緩走到了太后面親,隨意的行了個禮。
看着跪在身邊一地的人,楚晨陽卻是絲毫沒有在意,冷眼看了眼太后,太妃,便走到了的走到了二人的左側。自古以右爲尊,楚晨陽挨着太妃坐在了左側,表示了對太妃的尊重,已是非常有禮的了。
馬公公立馬虛扶了一下,楚晨陽前面的椅子,楚晨陽轉身坐定說道:“都起來吧。”
蘇瑛起身望了眼楚晨陽,只幾日不見,卻是發現了他的不同。他眼神裡的感覺不一樣了,比起以前更是儒雅,卻是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大家都在說什麼呢,這麼開心?朕小的時候,太妃是對疼朕的,今天是太妃四十的壽辰,我給太妃備了份大禮呢。”
太妃卻是笑的起身行禮道:“皇上真是折煞我了,真是沒想到,皇上還會來給我賀壽。皇上小時候呀,最是乖巧懂事了,比明王這孩子可是強多了。”
楚晨陽卻是親自起身扶了太妃起來,太后卻是徹底黑了臉。比起太后這個李家嫡女,太妃作爲庶女進宮,卻是謹小慎微,對小時候的楚晨陽也是極其照顧的。明王小時候被太后也是寵的不行,比起太妃,明王更是親近太后。反倒是楚晨陽對太妃倒是十分的孝順。
雖然太后對楚晨陽一向是沒什麼感情的,可是看着楚晨陽與自己的妹妹這樣的親熱,她只覺得是打自己的臉。
“這還是在先皇時,由長白山得到的一塊寒玉,打造成的二塊玉佩呢。一塊在太后那,一塊朕從庫房裡,拿來給太妃賀壽。”楚晨陽卻是笑着直接從繡着八龍的石青色袖口,取出了那塊玉佩。
太妃卻是喜歡的不行,放在手心裡撫摸着,溫潤的觸感,別有一絲淡淡的涼意。
“皇上倒是一片孝心,只是這寒玉偏寒,只怕對妹妹反而不好。”太后幽幽了看了那塊玉,卻是比自己那塊卻是大了一半多。
太妃卻是笑着說:“好!好!好!我體質燥熱,容易上火,皇上送這個給我,真是好的很呀。”
太妃又豈不知道這二塊玉的來歷,當初太后也是極其的喜歡求了好久,先皇纔在封后之後將這塊玉賜給了太后,而那塊大一些的一直都是保存着的。現在楚晨陽將這塊玉送給了太妃,雖然是讓太妃非常的開心,卻是給了太后一個很大的難堪。
太后如少女般鮮嫩的面孔,已滿是陰霾,望向太妃的眼神如以前一般的冰冷。好!很好!
楚晨陽卻是幽幽的品了口茶道:“明王這的茶也是極香的,要是安王在這,一定會喜歡的,只可惜了安王身子一直不見好。”
一直不開口的蘇瑛卻是突然接口道:“安王也是時常提起那幾日與皇上徹夜品茶,下棋是人生一大樂事呀。”
楚晨陽卻是笑着道:“恩,是呀,那日宇文王子與公主一出大鼓舞讓人記憶猶新呀。自那日進宮之後,安王妃倒是沒有進宮了,有空多去看看皇后。”
蘇瑛卻是笑着向楚晨陽點了點頭,跪着的紅珠卻是劇烈的顫抖起來。楚晨陽已經說的這麼明白了,那幾日晚上安王是與當今皇上在一起,那剛纔言之鑿鑿的說安王與蘇瑛偷情的自己,就真的是完了。
“是…是奴才搞錯了,可能安王妃不是跟安王偷情,是跟別人呢?”紅珠卻是努力的向讓自己冷靜下來,卻又忍不住的在顫抖着。
楚晨陽卻是大怒道:“明王,這就是你們府裡的奴才麼?我跟安王妃說話,居然輪到這樣一個低賤的奴才插嘴,還張口閉口的偷情。難道明王府就只有這樣的污言穢語麼?”
“皇上教訓的是,來人,快把這奴才拖下去。”太妃卻是開了口,這樣一鬧也是再無什麼異議了。
“這到底是在鬧什麼?好好的給太妃賀壽,跑出這樣不成體統的奴才來。真是枉費了朕跟太后的心意,明王要是不知道怎麼好好照顧太妃,朕就把太妃接回宮中去養着了。”
楚晨陽說完,太后,太妃與明王居是吃了一驚。在座的都是人精,若說楚晨陽與太妃親近倒是有的,若說只是爲了奉養太妃就再把太妃接回宮去,那可真是沒什麼人相信呀。
太妃卻是一臉的感動道:“皇上真是好孩子,比起明王,皇上更是孝順呀。只是明王從小就不是個省心的,我在也好照看着,只怕我走了,這府裡更是翻天了。好在姐姐還在後宮中,也可成全皇上的儒慕之情。”
“只要太妃過的舒心就行,孩兒一直都會孝順你的。”楚晨陽卻是一臉誠懇的說着,卻是讓身邊的人感動不已。
“以後也只能指望皇上多多照顧,我纔有些好日子過。看看今天就鬧了這麼一出,華明掉下水還一直沒有救上來呢。”太妃正說着,蘇瑛卻是直接跪了下來。
蘇瑛滿是倔強的跪着,幾乎還帶着哭腔道:“臣妾不知哪裡得罪了明王,雖說早前你我二人定有婚約,卻是爲了大楚與西陵聯姻,資源解除的婚約。在明王婚禮上,明王與明王妃鬧了不越快,我與安王好心去勸,卻差點被兵器所傷。”
“今天,華明公主因爲榮侯府之事,故意刁難蘇蔣二家,剛纔在湖中故意用她的大船幾次撞相撞,卻因她心急走向船頭掉落。蘇瑛本不想說,卻是明王逼人太甚呀。出了事之後,明王與語文宇文皇子,不想着先去救人,反而對我諸多刁難。”
“剛纔更是離譜呀,居然跑出一個說是我以前的貼身丫鬟,說是看到了我與安王婚前偷情,毀我名節,又說是我指示她暗害華明公主,想要致我於死地呀。蘇瑛實在是委屈,不知如何得罪了明王,就要遭此大禍呀。”
蘇瑛看起來就好像是忍不住用手絹抹淚道:“安王身子不好,不太外出,事事都要靠蘇瑛一人支撐。我只想着爲太妃來祝壽,卻不知會給自己招來此禍。”
“你裝什麼可憐,你…”明王卻是忍不住衝到蘇瑛前面,提起腳想要踹過去。
明王狠狠的一腳過去,看到蘇瑛低垂的髮絲下面,掩藏的笑意時,馬上意識到自己上當了。蘇瑛卻是沒有給明王思考的機會,還不等明王反應過來,雙手護在前面,彷彿是想要擋住明王那一腳,其實暗地裡卻是狠狠得掐了明王一把。
明王一時吃痛,想要踢過去,卻又不知怎麼的,把腳縮了回來。蘇瑛卻是大叫了一聲“不要”,便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二夫人,秦氏都爲了過來,蔣沁直接擋在了蘇瑛的前面,狠狠得瞪着明王。
“明王,你真是放肆!”楚晨陽是怒氣衝衝的走到了明王面前,狠狠得給了明王一個耳光。
明王想要說什麼,卻是冷哼一聲,什麼都說不出口。現在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呀。
太妃卻是走到了蘇瑛身旁,看着蘇瑛臉色沒有異樣纔算放心。
“安王妃,你怎麼樣了,要不要去找太醫來看看。”太妃一臉關切的問着。
一旁的婉兒卻是忍不住的拉着蘇瑛道:“還不知道又要怎麼折騰阿瑛姐姐呢,我們可不敢叫明王府的太醫看。”
太妃閃過一絲尷尬,蘇瑛卻是拉了拉婉兒,向太妃告罪道:“太妃請不要見怪,舍妹年紀還小,出言莽撞了。”
“安王妃說哪裡話,這位小姐很是直爽,就像我剛進太子府的時候那樣。我只覺得喜歡,又怎麼會怪罪。”太妃想着蘇瑛滿是笑意,轉頭對着明王怒道,“小畜生,還不快過來給安王妃道歉。”
明王硬是昂着頭,胸口上下起伏着,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一旁的宇文豪卻是嘆氣道,這場算計看來又是蘇瑛贏了,這樣周全的計劃,卻是就這麼毀了,真是可惜呀。
當着皇上,太后的面,圍着的人也不敢議論什麼,只怕心裡都是把明王罵了個遍吧。一開始死活要接觸婚約,娶了宇文靈那個丟人的王妃之後,又是不甘心蘇瑛過得好,設計陷害。真是大楚不要臉的典範呀!
明王感覺到四周的眼神,更是氣的不行,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自己爲什麼踢不下去?可能是看着蘇瑛那纖細的身板,經不起自己的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