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伸懶腰,白孤煙一骨碌從牀榻之上躍起。
伸伸胳膊,曲曲腿,無病無痛的,真好!
照照房間的銅鏡,裡面的女子還是那麼美!
陌生的房間,陌生的氣息!
不對,她不是在山頂摘長生果來着?
好像,還從那麼高的山頂滾了下去來着!
看着房間雅緻而不俗的佈局來看,她知道她被人救了。
伸手摸向懷裡——
啊,她的長生果不見了!
轉身,牀上牀下,能翻的桌几椅凳,通通翻了個底朝天,沒見着半點與綠色有關的顏色。
深呼吸,淡定,肯定是被救自己的人趁自己沒注意拿走了!
哼!救了自己,如果只是爲了要豐厚的報酬,那她白孤煙給就是了!但是,偷她幾近用性命換來的東西,就不仁義了!
在救人的同時偷盜其所有之物,她白孤煙深感不恥。
帶着一腔的怒火,砰的一聲打開了房門。
這是間客棧,青殺把白孤煙安置在二樓最裡的角落房間,交待給掌櫃之後,就匆匆離開了客棧。從二樓掃下去,寬敞的一樓,有爲數不少的桌椅,看來不是吃飯時間,店裡也沒有客人,連小二也不在。只有祝飛月一人背朝着她,坐在一張紅褐色的圓木桌邊品着茶水。
此人一身月牙色的華錦,玉冠高束,桌上放着一柄收攏的摺扇,他品得很悠閒,看似在等人!
白孤煙盯着那個俊逸的背影,狠狠的瞪了瞪,咬着一口銀牙:斯文敗類!這是白孤煙脾氣上來,對其產生的第一感覺。
收斂着情緒,蹬蹬地從木製樓梯跑了下去,直達那人的桌邊。
自來熟地挨着他坐了下來,不顧祝飛月一口茶已經頻臨噴出的驚訝,拎起水壺,倒滿一杯,一口飲下之後,纔對着祝飛月禮貌性的笑了笑。
祝飛月被眼前突然出現的女子驚呆了,愣是把正欲噴出的茶水,生生吞進了肚子。
眼前的女子,豆蔻年華,精緻的小臉,百般難描。冰肌瑩徹的雪色肌膚,滑膩似酥。清秀的眉如兩彎的新月,晶瑩透亮的眸子,如一泓清泉,瀲灩而清幽,讓人沉醉。齒白脣紅,秀氣的鼻樑,單看就已經生得夠精緻了,沒想到,組合在一起,卻是更加的有韻味。
她穿着簡單而不繁複的淺綠色精美短裙,把玲瓏的身段包裹得恰到好處,頭上沒有刻意的盤着髮髻,額角零零散散掉下幾縷柔軟的秀髮,光潔的臉上沒有着妝,這是一個純天然的美人,婉麗而飄逸,質若幽蘭,空谷幽香。
一顰一動間,頭上的珍珠微動,裙隨聲響,人隨裙韻。
她居然笑看自己!
剛喝的明明是茶水,怎麼他就微醺了!
“請問,是你救了本姑娘?”白姑娘笑顏如花的看着他的眼睛,問得極其認真。
白孤煙看着呆了的傻子,玉手在他眼前搖了搖,“和你說話吶?你聾了?”
祝飛月遠離的魂被拉回,木木的表示沒聽清楚她的問題:“啊,你說,你說!”
“本姑娘剛纔問你,是不是你救了本姑娘?”白孤煙杏目帶怒,表示不耐煩了。
“是!是本少爺救了姑娘你!”他毫不猶豫地回答她,爲了能讓美女對他產生好感共鳴,他拿起桌上的摺扇,唰啦一下,打開,自認風流瀟灑的搖了起來,並開始了他招花引蝶的慣有臺詞:“本少爺祝飛月是也,家底豐盈,有宅十座,家父在京爲官,在下小有成就……”
他美滋滋的開始想着,如果他撒個謊,美人就會以身相許,乖乖跟其回府了!沒想到這一趟出門,還能撿個如此的美人回家!
白孤煙打斷了他還在繼續的話,臉笑眼睛不笑的輕戳着頭輕喃一聲,“哦~原來真的是你啊?”
“除了本少爺,難不成還有別人,我咋不清楚?”
白孤煙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小臉當即就冷凝下來,黑如鍋盔。霍地起身,一腳踹開擋着她的凳子,伸出手,手心朝上,聲音冷硬:“拿來!”
祝飛月被她突然的轉變給嚇得往後一退,“什麼?”
難不成美人現在就要房產銀票了?
不過,這麼美的女子他祝飛月可不想錯過,從懷裡摸出幾張百兩的銀票,喜滋滋的遞了過來。
一副瞭然明白的笑意。
“今天就帶了這麼多,你若還嫌少,跟本公子回家,你要多少我給多少!”
“不是這個!”黛眉微蹙,她提高了聲音,態度堅持。看着眼見這幾張蓋着官印的銀票,她的火氣就上來了。
看着她沒有動手,祝飛月有些糊塗了,難不成剛認識就想要房產之類的!
“我說姑娘,這些銀票已經不少了!”
她拍桌而起,雙手叉在腰上,叉成一隻茶壺狀。眼中的陰鷙,眼中的固執,讓人有些摸不猜。
“別給本姑娘裝糊塗!你知道,本姑娘說的不是這個!”
“表哥,我不是讓你包了整間客棧,怎麼還有外人在?”一道清麗的聲音,從門口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