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當然早就好了。”舒蔻把受傷的手指,舉高,伸到他眼前。
“你叫誰傻瓜呢?”許攸恆輕輕揮了下,把她的手打開。
在旁人看來,這動作不是責備,更像是一種親暱的互動。
原來,他們倆是認識的?!
目睹這一切,正準備衝上前,爲舒蔻拔刀相助的monson和,頓時站住腳。
親戚朋友,還是街坊鄰居?
“怎麼樣……”和父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他身後。
看着許攸恆高大的背影,看到他把錢還給舒蔻,順手又從櫃檯上拿起一支棒棒糖,塞進舒蔻喋喋不休的小嘴裡,放下心來問,“這麼說,你舒伯父還是拒絕了。”
“嗯。”monson和的這一聲,應得很憋屈。
和父無奈的嘆了口氣,最後再看了眼,美滋滋吮着棒棒糖的舒蔻,“那咱們走吧!免得被她發現。”
可monson和的心裡,卻有種衝上前,一把推開許攸恆的衝動。
直到今天,直到親眼目睹許攸恆在會所裡,拿着他母親的戒指向舒蔻求婚,他才知道,自己那一天究竟錯過了什麼。
還有,如果父親當時發現,和他女兒嬉鬧的男生,就是許攸恆,就是奪走他前後兩任女人的宿敵的兒子,他還會那麼安心的抽身離開嗎?
總之,那時候,當他們父子倆心灰意冷的回到車上,雨下得更大了。
只見,舒蔻在那男生的陪伴下,一路從便利店裡跑出來,消失在通往舒家的小路上。
雨點,淋溼了他們的背部,敲打着他們的腳跟……
在人生的旅途中,有些人可以爲你撐傘,有些人可以陪你一起淋雨。
但舒蔻,顯然早忘了多年前,爲她撐過一分鐘傘的少年,卻選擇了陪她一起淋雨的那個傻子……
此時,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下來,從回憶裡走出來的monson和,落寞的抹了把臉。
他駕駛陸虎,離開別墅門前的車道時,萬萬沒想到,別墅內的舒蔻,正經歷着人生中的又一次危機。
舒蔻從一隻腳踏進別墅時,就感覺氣氛不對。
每個人的臉上,都透着拘謹和不安。這種不安,在燈光的映照下,尤顯得惶恐。
小胖甚至直接從廚房裡,衝過來,神經兮兮的拉着她問,“舒小姐,這麼晚了。你上哪兒去了?我們……我們都以爲你離家出走,再也不回來了。”
“怎麼可能。”舒蔻疲憊的一笑,敷衍道:“出了點事兒。”
“那你吃過晚飯了嗎?”
“還……”
舒蔻剛要回答,絡腮鬍子從樓上走下來,“舒小姐,先生在書房裡等你呢!”
許攸恆?
他回來了!舒蔻急忙追問,“那初一和除夕呢?他把他們倆也帶回來了。”
“你上去見到先生,自然什麼都明白了。”
舒蔻最恨這種知情不報,賣關子的傢伙。
她沉住氣,揹着包,噔噔噔的上樓,走過對方身邊時。
絡腮鬍子壓低音量,語重心長地說,“舒小姐,你下次可千萬別再這樣不辭而別了。剛纔小胖說得對,甭說是我們這麼以爲,就是許先生也以爲你一去不回了。所以,自進門後,他的臉色就不太好。一直呆在書房裡,拔打電話,命令人四處去找你。”
這意思,是提醒她,先低頭服軟,向許攸恆承認錯誤嗎?
舒蔻不想和他爭辯。
她有話,有氣,有委屈,要留着對許攸恆親自去說。
她冷着臉,上到二樓,率先朝兩個孩子的房間瞟了眼。
沒有聲響,沒有動靜,代表兩個孩子壓根就沒有回來嗎?
於是,她徑直走到書房前,篤篤篤,叩了幾下房門。
“進來。”
這嗓音低沉森冷,寒氣逼人。
讓舒蔻彷彿化身爲四年前的那個盲女,讓她覺得房裡的男人,陌生的有點無奈。
她一扭門把,推門而入。
許攸恆背對着她,站在臨街的一道窗臺前。
身姿挺拔,巋然不動。
倨傲的,如同沒有聽到背後的聲響。
書房裡,沒有開燈。
只有從窗外透進來的一方月光,靡靡之中,在菸灰色的地毯上,印下了一抹孤寂的身影。
冰窖——是對這間書房,最好也最準確的修辭。
舒蔻不知道,這男人在堵什麼氣。
在他做了那麼多傷害自己的事情,在他一聲不吭的帶走兩個孩子後……
她啪了一聲,按下照明,室內頓時亮如白晝。
她不徐不疾的走到書桌前,纔看到偌大的班臺上,放着一隻綠色的,比拇指蓋還要大的一隻翡翠吊墜。
但鉑金的鏈子,也不知是燈光的原因,還是年久缺失維護,瞟眼看去,有點黯然失色。
這是什麼?
舒蔻也沒太在意,她擡起頭,凝視着許攸恆的背影。
“許攸恆,我想知道,初一和除夕在哪兒?”
這男人可以傲矯的不理她,可爲了兩個孩子,她卻不能不理對方。
許攸恆果然倏的回過頭,鐵青的臉色如同刷了一層綠漆,“舒蔻,你應該先解釋一下,你爲什麼這麼晚回來,這一天你都上哪兒去了吧!”
他聲如宏鍾,如雷貫耳,因爲舒蔻消失一天,積壓的憤怒,不言而喻。
“我上醫院檢查……”
“後面的,你丟開老胡後的重點。”許攸恆不由分說的打斷了她,挑起眉梢充滿了質疑。
舒蔻捺住脾氣,摸了下肚子,“我在醫院遇到了monson和……”
“呵,是他特意去那兒守着你,找你的吧!”許攸恆反駁道。
“也許是吧!”舒蔻看着其它地方,不想直面他的怒氣。殊不知,在許攸恆的眼裡,這成了一種心虛。
“他想向我解釋,婚禮上的視頻不是他所爲。這件事和他毫無瓜葛。”
“一個解釋,需要一下午,甚至一整天的時間嗎?”
“他還帶我去了……”舒蔻保持住耐性,不想對他有所隱瞞。
但……
許攸恆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再說了,不是他還會有誰?”他今天肯定吃了一噸的火藥。
“我認爲,是誰綁走了你妹妹,那視頻就是誰幹的!”舒蔻突然放大招,撥高音量,震住了許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