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裝箱之中的氣味越來越難聞了,真不知道吳玉如究竟是在和這個瘋子說什麼事情,在邊上編輯已經將兩杯子的威士忌全部飲下,而律師好像和他真有說不完的話,但兩人好像都喜歡將要說的話卡在喉嚨裡,於是他們兩人的對話張翰一句也沒有聽見,他坐到了一邊去,此時的空間裡再沒有什麼喧鬧聲,就連剛剛還在那集裝箱旁邊的摩擦聲也沒有再聽見,除了眼前這個女人正和白大人細語些什麼以外就沒有聲音了。
“咕咕——”
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可看這時太陽的朝向應該已經到下午三點左右,他也是整整一天沒有吃飯了,還能殺兩個人真是奇蹟!而那兩個人好在進行“緊張嚴肅”的談判,編輯此時百無聊賴,原先還有的那些戰意和遊戲精神此時先放到了一邊,“嗤啦嗤啦——”那個本該裝入黃色瓊漿的洋酒杯這時裝進了透明的威士忌。
“那麼就這樣定了吧,”說出這話的是白大人的喉嚨,那喉嚨上安裝着的是一個發聲器,電子處理過後的聲音聽起來是加強了一些說服力,可不管怎麼說那語氣聽着都是刺耳的,這人在此之前可不是用那個機器發聲的,他將這杯酒慢慢的放進舌頭上去,那股灼熱的氣息像是快要將他的喉嚨燒着,編輯瞪着這個白大人,眼下這人正好將武器放下,而自己手邊道此時還放着那樣黑星手槍,他現在開槍?
“好的,合作愉快!”
說着律師也退後了一步,白大人自顧自地往身後倒退去,那**的腦袋發着光,頭頂上的那個突起也像是靶心,正指引着張翰將身後那張桌子上那把容易走火的黑星手槍摸去,那把手槍的輪廓已經在自己的手心裡把握好了,就在此時,白大人吹起了口哨,將自己的背留給了他們,真是極好的時機。
他將手槍舉起,可這時律師將手扶在他的小腹上示意讓他不要開槍,“走吧,再也不要讓我看見你們兩個!”那個白化病人將手插進了衣兜中,在裡面搜尋了一番以後將一把鑰匙取了出來,“啪嚓”地一聲那人將車鑰匙串丟在地上以後走了出去,再過上一會,那人邁着步子像是一個領導人一樣將腳步聲踏地極大,還伴隨着一連串細小的腳步聲。
一分鐘過後,張翰走去將那把鑰匙撿起來時,再也沒有見到那些人的身影,集裝箱外沒有什麼多餘的痕跡,那個死人依舊躺在那裡,好在通風了,因而沒有聞到太多過於刺激的氣味,女人的氣味黏上自己的背,他看着這大概四層樓高度的集裝箱堆下面,隨之那個女人的兩手環抱住了他的腰,“你差點害死我,你知道嗎?”
雖然說剛剛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他心中有一股悸動老是無法平定下來,可是這會他們似乎都得救了,律師的臉貼在自己的脊背上,“你剛剛和那個傢伙說了什麼?”說着他挪開腳步,那牀頭櫃上好像有一盒黑河香菸,而那女人就像是樹懶一樣的緊貼在自己的身後,但打開煙盒裡面的一塊錢塑料打火機,“嘩啦”地一聲香菸冒出,身後的那個律師還是沒有說話,他將打火機和煙盒往身後一擺。
“你要嗎?”
“張翰啊,我們自由了,離開這裡吧。”
……
這個外形像是波西米亞古堡的建築裡面竟然真就是別有洞天,就外面看來,裡面的空間應該是極大,可是就眼下看來,這個房間不過就像是蘇夏那個小別墅的兩倍大而已,房間裡盪漾着濃郁的咖啡香味,原本應該嚴肅的氣氛好像被這股暖意打破了一樣,加上這極具有家庭意味的傢俱和咖啡杯,此時他們一家就像是來一個敬老院裡慰問孤寡老人的良好青年一樣,加上這老頭子語出驚人的同時還不忘表現一番自己老年人應有的記憶力。
“慕風,你剛剛問什麼來着?”
蘇夏看着手背上那個細小的傷痕,雖然只是一點像是沸騰的油滴炸起以後降到她手上以後烙印下的,之前沒有沒有去注意,可這會看到了加上那段夢境中的記憶,她不禁不寒而慄起來,就是這個那個叫“白大人”的傢伙衝着自己的丈夫施暴,這種人怎麼可能會是自己的弟弟呢?加上那人的形象與之也並不匹配,他怎麼也不願意去相信這個人和自己有這麼一層聯繫。
“我想問試驗品究竟是什麼一個說法?斯耀不是因爲海洛因注射過量死的嗎?”
桌子前坐着的男人顯得格外的焦急,季慕風雙手握着這個咖啡杯,就像在場的其餘人一樣,畢竟經歷過這些事情了,難免不把這些事情連接到一起去,他知道,蘇夏知道,可能一邊吹着馬克杯裡的咖啡的孩子也知道這其中的端倪,要知道如果說艾斯耀是試驗品的話,注射的是不是一種病毒呢?那這病毒是否和她的有關,而蘇夏眼下……
“並不是,紅義會不會放棄這麼一個去研究開發病毒的機會,”老人家剛剛那句好像是自己問題假裝問出的,的確將場面上的氣氛改觀了一些,可不管怎麼說,可那人又一次的一語驚人也難免不給他們剛剛的聯想增加了一些說服力,當然用隱喻去說這事情令人聽起來有些難以理解。
“那都是題外話了,不過看來,那個病毒沒有成功……”老頭子低垂着目光,原先還在用勺子攪拌咖啡的動作也就在那一瞬間停頓下來了,而所有人的神經都在綳着等着這個老人家說接下來的事情,她手窩在咖啡杯的玻璃壁上,這咖啡聞起來實在是香甜,可她不敢就在這時拿起,她怕老人家說出下個消息的時候她一振會把杯子打翻。
季慕風食指敲擊桌面的聲音再一次的迴響起來,“咚咚咚咚——”地幾聲在這個不透風的房間中迴響着,好像正因爲這房子的構造,他們的呼吸也變得苦難,此時的寶寶也鼓着嘴巴,小臉蛋有兩處紅暈看來也正期待着這個老人家講出什麼像樣的話來。
“蘇夏小姐,”她的兩手猛地一顫,那“咚咚”地聲音也停下來了,她僵硬的將視線望向那個正念道自己名字的人,“有什麼事情嗎?”蘇夏也不曉得應該怎麼去應答這位長輩,她將自己的手放到身前不敢讓自己手上的那個小小的標誌被幾人看到,那是個像是紅痣一樣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