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線人極是不老實,滿嘴跑火車,思路卻很清楚,穆遠腳尖踢了踢他的膝蓋,“擡起頭來。”
線人極其小媳婦地捂着臉,抖得和要被強了似的,唱作俱佳,“長官,我醜,不敢玷污了你的眼睛。”
穆遠又想踹他了,還沒等他踹過去,線人就仰起頭笑彎了一對眼睛,滿臉的絡腮鬍,比他一個禮拜前的絡腮鬍還難看,且很濃密,他揪着絡腮鬍往下一扯,想看一看究竟是不是真的,結果線人疼得虎着臉嗷嗷叫,笑彎的眼睛瞪圓了,狠狠地瞪他一眼,“你對我的鬍子有什麼意見。”
穆遠當然不會說看你鬍子是不是真的,懶得回答他的問題,又做回了車頭,“我問你,紅冰你賣給誰了?這麼大分量的紅冰,你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賣給誰了。”
“賣給miss的人。”線人這回老實了,他交代的卻不是穆遠想要聽的答案,miss醫藥公司出了問題,上了國際新聞,用紅冰裡的結構分子來研究孤兒藥,這是犯了大忌,這件事人人清楚,他抱着胸,“滿嘴胡言,miss醫療組的渠道是一名叫胡冰的黑市買賣分子,出了事人就消失,他直接從倉庫拿貨,對外人的貨源一來不放心,二來怕被逮,做生意只會找熟人,不熟的人會有擔保人。三,他的客戶沒有流浪漢,必須有五百萬的抵押,你是哪條身份夠他的標準了?”
線人被堵了一下,竟無言以對,眼裡充滿了崇拜,“少校你真厲害,調查這麼清楚了,我這種小人物也一定不會進你法眼了,不然這樣子,紅冰的錢,我給你,放過我,一別兩寬行不行?”
“不行~”穆遠衝他一笑,幾乎笑出了一條波浪線,線人嚥了咽口水,剛想說一句話少校你笑起來真好看這種恭維話,剛剛還笑出波浪線的少校已經一把黑槍抵着他的頭,連續數日不眠不休,高強度活動已耗盡了穆遠的耐心,“一般來說,我不做嚴刑逼供這種事,太沒風度了,只不過看是對什麼人,如果是對你這種人,我不介意嚴刑逼供,哦,甚至一槍打死,這城內幾萬的流浪漢,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你死了,不過是路邊一條屍體,警署都不會耗費警力找兇手,所以我再問你一次,紅冰賣給了誰,想好了回答!”
線人被嚇到了,僅露出來的那麼一點臉皮變得煞白,他警惕地看着穆遠的槍,“我說!”
……
穆遠帶着小隊整裝出發,線人被魏城看守着,他仰頭問魏城,“來根菸?”
“抽你信不信?”
線人唉聲嘆息地說,“我合作過好幾個國家的軍人,就你們國家的軍人最沒風度了,還是傳說中的文明古國,君子禮儀,嘖。”
魏城,“……”
這線人滿嘴跑火車,當初緝毒警怎麼會找他合作。
“你這滿嘴跑火車,當初緝毒警被殺,一人失蹤,我們也有一個兄弟失蹤,是不是你出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