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許寧夏不知道自己能回什麼,移開了與景夜白對視的視線。
而景夜白,望着許寧夏,繼續說道:“現在你可以做任何你喜歡做的事了,景家不會再阻礙你,然後,之前結婚的承諾,如果你願意,我會履行,如果不願意,我也會補償你。”
對於景夜白的這句話,許寧夏聽着很不是滋味,心裡覺得有一點委屈,也有一點無力,最終只是說道:“景夜白,我不需要你的任何補償,也不需要你的任何施捨,到現在所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是我自己選擇的。”
半晌的沉靜,景夜白開口道:“好,我明白了。”
離開的時候,許寧夏覺得心裡是比來時更深的疲憊,她覺得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然而,一切的發展已成定局,她有預感,從今天開始,她跟景夜白會越走越遠。
然而,事實卻也的確是如此,就在之後的日子裡。
之後的兩個月,景家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景忠山的案子終於是開庭了,在何方落井下石的有心人士的攢動下,景忠山被判了無期,也就是在當晚,景忠山在牢裡面自殺了。
景老太太原本在開庭之前,漸漸振作起來,身體也在不斷恢復,然而,在法官一錘定音以後,再次被悲痛所打垮,情況變得比之前更爲糟糕。
也就是在第二天,首先獲知景忠山噩耗的景闌珊,回到病房,看到自己母親,情緒一時沒控制住,大哭了起來,景老太太發現不對,不斷盤問之下,才知道了自己丈夫自殺的消息。
之後,再次昏迷,醫生多次搶救才把景老太太給從鬼門關裡面給半拉了回來,還有一半,就得看之後的造化了。
至於景夜白,早已被放了出來,出來以後,各種爛攤子都得由他來收拾,同時還要應對各方的落井下石以及趁火打劫。
有人哀嘆景夜白這個天之驕子馬上就要隕落了,最後終將也只能成爲沙土裡面的石頭,畢竟,
沒了景家這個大背景,所有人都一致性的以爲,景夜白不可能再會有什麼成就。
他站得高,只是因爲他一開始所處的臺階就比別人要高,而且,還有人幫他鋪路。
不過,這個時候,除了觀望的人,也同時出現了另一種人,提出聯姻的。
或者更確切的說,是讓景夜白倒插門,爲他們所用。
這些家族裡面的人,要麼是看中了景夜白的才華,要麼是因爲自己女兒一早就對景夜白芳心暗許,只是苦於家族差距,攀覆不得,然而現在,景家倒了,景夜白也不過就是個普通人了,她們自然是不願放棄這個機會。
至於景夜白的未婚妻,許寧夏,早已經被所有人所忽視,在他們看來,從景家倒了的那一刻起,景夜白和許寧夏之間的婚約便就已經結束了。
或許,事實便就是如此。
從那天在警局跟景夜白見了一面以後,許寧夏當天回去,便就收拾了東西,搬離了景夜白的那棟公寓,至於項鍊,猶豫了一下,還是帶上了。
之後,一邊在旅館裡面住下,一邊在外面尋找出租的房子,至於景家裡面的那些東西,不打算去取了。
在心理上,她已經覺得,自己和景家不再有牽扯了,原因只是在於那天景夜白說的話。
他說會爲自己負責,可是許寧夏對此很排斥,她不想一個婚姻是用自己的肉體交換而得的,也不想一個在沒有
愛情構建下的婚姻,只是開始於一個所謂的負責。
那樣的話,她寧願不要。
而且,在那之後,景夜白並沒有聯繫過自己,這或許也成爲了一個讓許寧夏做出如此選擇的支撐力,讓她始終堅信,自己該這麼做。
已經在新租的房子裡面落腳,各種東西都收拾妥當,並且再次開始投入工作後,許寧夏以爲生活就這麼重新開始了。
只是,每天還是會很恍惚,她覺得自己像是生活在一場虛假的夢
裡,又或者是剛剛從一場夢裡面醒來,她覺得不真實,任何一刻都這麼覺得。
也就是在各大媒體報道中,連連提到景家發生的這些事的幾天後,許寧夏租房的地方迎來了一位客人,一個男人,不認識。
男人一身黑西裝,手裡拎着一個公文包,整個人的狀態,讓許寧夏有一種熟悉感,並且隱隱的已經對他的身份有了猜測。
果然,在男人的自我介紹下,驗證了許寧夏的猜測,男人是個律師。
景夜白派來的。
將男人迎進了屋內,許寧夏面上並沒有表現出多少驚訝,也不想探究對方是怎麼知道自己現在的住址的。
“是這樣的,許小姐,我今天來,是因爲得到了景先生的委託,把他的一些財產轉贈給您。”男人在小沙發上坐下,一邊拿出公文包裡面的文件,一邊開門見山的說道。
許寧夏泡了茶遞給了男人,接着在男人面前坐下,面色沉靜,在男人想要接着介紹,所轉贈財產的內容時,開口打斷了。
“不好意思,我可能不能接受這些東西。”
男人愣了一下,“那您應該要跟景先生當面談,總之,我只負責完成景先生的委託。”
許寧夏面上端着溫和的笑意,繼續說道:“你回去可以跟那位景先生說,我不接受他的財產轉贈,同時也很感激他的好意,至於面談,就不必了。”
男人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而是再次把拿出來的文件放回了公文包裡,“嗯,好的,我回去會很景先生告知,您說的這些的。”
“嗯,謝謝。”
送走了男人,許寧夏面上的笑意瞬間消散,此時門大開着,她就站在門口,外面是樓梯間。
目光有些癡癡的望着某一個方向,不知在想着些什麼,只是能感覺到,她的目光多少有些空洞。
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腿都有些麻木了,許寧夏才收回了視線,轉身進了屋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