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吹着口哨,調侃着他真是個五好丈夫,也有人聽言對着景夜白說道:
“夜白,我們大表哥都這麼說了,你不也抓着機會代喝一下,討好一下你老婆?”
“你們先把酒給調出來吧。”
景夜白不迴應。
“切--”
幾人對他冷淡的反應報以鄙夷的態度,然後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開始調酒了。
許寧夏親眼看着他們把那些紅的綠的調料,給放進了酒水裡面,然後再拿着杯子晃了晃,讓調料徹底跟酒水合二爲一…
看了眼景夜白,注意到了許寧夏的視線,景夜白也向她移過來視線,只見着他面上、眼裡,都是一片平靜。
如此,許寧夏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其實她是想說,兩個人不組成一隊,其實也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這樣,是不是顯得有些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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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這兩杯是大表哥和嫂子的。”
幾個人合作着,調好了酒,都面上帶着興奮的神態,把兩杯“酒”放在了陸初行和寧思琴面前的桌上。
接着,又端着剩下的兩杯“酒”,放在了景夜白和許寧夏面前的桌上,說道:“這是夜白和寧夏的,你們可要一滴不剩的喝完啊!畢竟--”
幾人對視一眼:“這也是我們的一片心意啊,特地爲你們調的呢!”
說完,嘴角的笑意收都收不住。??
陸初行沒好氣的瞟了他們一眼,語帶諷刺的說道:“呵,你們也真好意思說!反正你們就等着吧,最好等會兒別輸,否則--”
這麼說的時候,率先把寧思琴面前的那一杯“酒”拿了起來,然後仰頭就喝了下去。
寧思琴沒想到陸初行的動作會這麼快,原本是想要伸手阻止他的,卻還是沒有來的及,陸初行已經把這杯酒當作是水給喝了起來。
然後一臉憂慮的看着他,眼裡面的情緒,就好像陸初行喝的不是酒,而是毒藥,喝完了就會遭受到穿腸之痛,然後一命嗚呼。
“嘖嘖,嫂子,你別這麼個表情的,搞得我們很有罪惡感啊!其實我們還是很愛護我們的大表哥的!”
對於陸初行端酒就喝,絲毫不帶猶豫的行爲,在坐的這些人,也都很驚訝,此時反應了過來,陸初行已經喝完了一杯的酒,然後將酒杯放在了桌上。
注意到寧思琴在看到自己老公,喝完了一杯酒之後,面上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一人調侃着說道,另外幾個附和。
“你們給我閉嘴!”
嚇止聲來自於陸初行,只見着他此時,面色實在是算不得好看的說道:
“媽的,你們也真好意思說,這都是什麼玩意兒啊,喝下去噁心的要命!”
陸初行平時都是不怎麼說一些不文雅的字詞的,但是此時,他卻說了,由此可見,他剛剛喝的那一杯酒究竟是有多麼的難喝,估計把他折磨的不小。
被他罵的幾個人,都一臉尷尬的“嘿嘿”笑着,不敢再說什麼了,因爲他
們其實也是很心虛的。
“這杯還是我來喝吧?”
見着陸初行又要開始喝第二杯,寧思琴立馬阻止,因爲她看得出來,陸初行在喝完了剛剛的那一杯以後,其實是很痛苦的。
喝的時候還沒有來的及品嚐,但是喝完了一杯後,味道留在了脣齒上。
是好喝還是難喝,幾乎不用特意的去“回味”,就能很清楚的判斷出來了。
接着,在寧思琴出於心疼的心理,想要自己來喝下另外一杯的時候,陸初行卻拒絕了她的要求,衝她溫和的笑着,回道:
“不用,我怎麼捨得讓你去遭罪。”
此話一處,一時之間,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那些人,又開始起鬨了,而且反應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還要熱烈許多,儼然是激動不已。
還有的在說陸初行太酸。
一時之間,還引了其他桌的人過來觀望。
在寧思琴臉紅的時候,陸初行又端起了第二杯酒,仰頭喝了下去了,放下杯子的時候,寧思琴趕忙把手裡的一杯,已經準備好了的純淨水給他遞了過去。
“我算是看出來了,今晚上,不管我們怎麼搞,這兩口子,都是能秀的你一臉恩愛的。”
一個男人面色沉靜的說道,其他幾人保持着同一面部表情,點頭。
“夜白,寧夏,輪到你們兩口子了。”
接着把目光轉到了景夜白和許寧夏的身上,剛剛陸初行在喝酒的時候,他們兩個一直都在沉默的觀望。
見着這些人,也包括陸初行和寧思琴兩個人在內,此時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們兩兒,許寧夏就算心裡面再怎麼不願,但還是伸出了手,端起了那一杯--不明混合物液體。
剛準備着像陸初行一樣的,一口氣喝完一了百了,也就是長痛不如短痛吧。
然而,酒杯還沒有湊近脣邊,就被景夜白給攔住了。
只見着景夜白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握住了自己拿着酒杯的手,說道:“我來吧。”
“不用了,我自己喝可以的。”
許寧夏如此回着,但是景夜白卻並沒有理會她,而是徑直從她手中,拿走了她的那一杯酒,然後仰頭,自己把那杯酒給喝了下去。
許寧夏愣愣的看着,寧思琴給她遞過來一杯純淨水,許寧夏立馬接過,捧在了手上。
等到景夜白喝完的時候,便就把這杯純淨水給他遞了過去,同時接過了景夜白手中的酒杯。
在景夜白喝那杯水的時候,那些男人裡,又有人說道:“爲什麼還是覺得很虐狗?”
旁邊一個人也開口說道:“如果他們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報復我們,那麼恭喜他們,他們完全成功了。”
景夜白接下來又喝完了第二杯酒,然後把那杯水喝完,面上至始至終都是平靜的,只有在喝的時候,微微的皺起了眉。
這種平靜的反應,就讓人覺得,其實他喝的這兩杯酒,是一點也不難喝的。
起碼那幾個看着的男人,此時就在心裡面嘟囔着,他們剛剛加的調料是不是還應該多
點?
果真是不該心軟啊!
放下了杯子,景夜白麪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對着這幾個人說道:“那麼,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幾人點頭,不知道爲什麼,在聽到景夜白這句話,以及看到他面上的表情的時候,他們莫名的感覺到了一股,來自於正前方的陣陣涼意。
正前方的位置就是景夜白那個方向了。
牌局開始,兩副牌合在一起用,一名男子負責洗牌發牌。
爲了避免同一組的兩個人有任何肢體上的交流,兩個人是要分開坐的。
所以現在,許寧夏是坐在了景夜白的右側方,中間隔着三個人。
寧思琴和陸初行那邊的情況也是一樣。
此時,發完了牌,許寧夏看着手中自己拿到的,面上的神情沒有多少的變化。
接着又看了一眼景夜白的神色,正好兩人的目光對視,也只是在一瞬之間,又各自移開了,甚至沒有任何人發現到。
這種牌局,雖然許寧夏從來都沒有玩過,但是她還是清楚的,考驗的並不是你的牌技如何,更多的還是你在邏輯分析上的能力。
隨着牌局的逐漸推進,每個人不斷的出牌以後,在這個時候,你需要努力的觀察,並且儘可能的記住他們出的牌。
然後,在腦海中統計出不同的牌有多少已經出出來了,又有多少還沒有。
這些還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其實是觀察你的同伴的牌,清楚的分析出,他需要什麼牌,以及,他可能會有的是什麼牌。
在有了這些分析成果以後,儘可能的給予他幫助,最後取得組合最後的勝利。
看起來很複雜,但是對於做律師的許寧夏而言,其實是沒有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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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變越沉,因爲是在遠離城市的郊外,周邊的樹影更爲濃密,環繞着這所宅子。
沒有陰森的感覺,反倒更襯的宅子裡面,此時的熱鬧有着一種隱秘之美。
裡面,點亮的紅燈籠迎着晚風,微微的在空中飄蕩着,那種紅色的光亮,區別於城市的璀璨,多了些柔和之態。
熱鬧的聲音是從宅子裡面的偏廳內傳出來的,大部分是歡笑聲,偶爾也有欠扁的調侃聲。
許寧夏將手中的牌攤在桌面上,面上帶着微微的笑意,是平和的那種,對着一桌子的人說道:“我贏了。”
旁邊,隔了三個人的位置,坐着的景夜白,是上一個,在此局中贏了的人,也是第一個,在此局中贏了的人。
對於許寧夏相接着的勝利,景夜白並沒有表現出意外的神色來,好像就是在預料之中一樣,如果許寧夏沒有贏,纔是奇怪的。
原因很簡單,這兩個人在之前的幾局,已經贏了很多次了。
一桌子的人,在此時都沒有說話,而只是用着複雜的目光看着兩個人,裡面的情緒,有像是在看着怪物的那種,也有像是生無可戀的那種。
總之,他們現在已經心累的不想說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