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走後,
依舊還處於昏迷狀態中的司徒銘樂便被推了出來直接送進了重症監護室,
司徒明揚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內試圖喚醒躺在病牀上的司徒銘樂,
結果當然是徒勞無功,
眼睜睜的看着往日裡笑靨如花的司徒銘樂此時就那樣沉默無聲的躺在病牀上,
在重症監護室外面守着的衆人心裡都不是滋味,
尤其是司徒明揚與司徒明浩,
雖然不至於情緒崩潰,
但此時的他們卻是悲傷異常,
就連申屠老先生都被他們給完全忽視了。
而看到眼前這副場景,
一旁的申屠敦陽心裡自然滿是愧疚,
昨天的事情,
他不知道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
應該說他不知道他的不愛竟然會給司徒銘樂帶來如此大的傷害,
如果司徒銘樂真的因爲他的緣故徹底離開了這個世界,
接下來他的一生估計都要在不安與愧疚中度過了,
而就在其他人都陷在悲傷的情緒中之時,
唯獨一直在一旁的申屠老先生格外的冷靜,
冷眼觀察了一番眼前的情況,
他走到申屠敦陽面前耳語了一句便率先走了出去,
身後的申屠敦陽見狀雖然對眼前的司徒銘樂放心不下,
可申屠老先生的話他也不得不聽,
於是,
便也跟着申屠老先生的步伐離開了醫院,
而對於兩人的離開,
司徒明浩與司徒明揚兩人似乎並沒有察覺,
他們一心趴在重症監護室外的窗戶上觀察着病房內司徒銘樂的情況,
實在無心關心其它,
而跟着申屠老先生來到醫院門口,
申屠敦陽還沒有開始發問,
申屠老先生就直截了當向申屠敦陽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並且聽這語氣似乎並沒有給申屠敦陽能夠拒絕的餘地,
“現在事情變成這樣,我想你心裡應該也很難受,銘樂現在的情況你應該也聽醫生說了,如果她自己沒有求生的意念,誰也別想救她,所以,你必須給她活下來的信念。”
“我,我能做什麼?”
問這話的時候,
申屠敦陽滿腦子都還是司徒銘樂沉默無語躺在病牀上的模樣,
除了這個,
再無其他,
所以申屠老先生話裡顯而易見的想法他竟然也沒有能聽出來,
“你可以做的當然有很多,比如陪着她,跟她多說說話,說說你們的以前,現在,以後,甚至你可以跟她做出一些承諾。”
申屠老先生倒是不遺餘力的向申屠敦陽解釋着這一切,
只可惜,
申屠敦陽卻還是沒能聽得明白,
“我,我不懂,您希望我怎麼做?”
看到申屠敦陽此時因爲司徒銘樂的事故而如此失了分寸的樣子,
申屠老先生深深嘆了一口氣,
似乎並不怎麼喜歡申屠敦陽如此失去理性的時刻,
“很簡單的事情,我希望你,娶了司徒銘樂!”
而一聽申屠老先生這話,
申屠敦陽這時才總算明白了過來,
“娶,娶了她?爺爺,您這不是添亂嗎?您沒有看到現在銘樂因爲這次的事情已經變成現在這樣了嗎?我要是還說娶了她,將來又不能全心全意的對她,這不是把她往更深的懸崖推嗎?而且,明浩哥與明揚的態度,您剛剛也應該看到了,他們會同意嗎?沒人會明知是深淵,還把自己的妹妹往裡推吧?”
然而申屠敦陽這一番義憤填膺的話語換來的只有申屠老先生不屑的冷笑聲和更加冰冷的話語,
“司徒明浩嗎?你放心,他終究會跟我有一樣的想法,現在我們兩家訂婚的消息早就被放了出去,如果他不想毀了司徒銘樂一輩子的話,無論如何都會把她嫁給你,至於你以後要不要全心全意對司徒銘樂這件事情,我可以這麼跟你說,一旦你正式接手申屠集團與申屠家族,無論你娶了誰,將來都沒有辦法做到全心全意去對待她,拋開那些逢場作戲不說,你的全部心思都將被申屠集團與申屠家族所佔領,所以,敦陽,你還是自己好好想清楚,這就是你的路,你一出生早就註定要走的路。”
說完這話,
申屠老先生語重心長拍了拍申屠敦陽的肩膀,
隨即說道,
“我現在就得回公司去處理一些事情,你繼續留在這裡,在把司徒銘樂的事情處理完之前,你的全部工作重心都會是在司徒銘樂的身上,將她當成工作的一部分,也許你就不會有所謂的愧疚之類了,好了,我先走了,你進去吧!”
這番話說完,
申屠老先生也不管此時呆立在醫院門口的申屠敦陽轉身便上了車直接瀟灑離去,
而聽完申屠老先生的這一番“教誨”,
申屠敦陽忽然有些開始懷疑自己所堅持的這一切,
如果他的以後真的如申屠老先生所說的那般,
那麼,
將來他娶了誰真的都是同樣的結局嗎?
如果真的是那樣,
那麼,
就算他真的堅持娶了卿笑笑又怎樣?
將來還是會讓她落得跟司徒銘樂一樣的結局嗎?
不,
他不想那樣,
他想讓卿笑笑一輩子都笑的那般開心,
如果真的要讓他以後每天面對的都是以淚洗面的卿笑笑,
只怕他的負罪感會比現在所感受的更加強烈,
也許他真的可以考慮申屠老先生的建議,
娶了司徒銘樂,
至少司徒銘樂是瞭解他們這個圈子的生活,
也許她能更加坦然面對以後註定不怎麼幸福的婚姻生活,
但是如果換了卿笑笑,
也許她會認爲他所有迫不得已的改變都是因爲他不愛她了而已,
只是要做出這個決定有多麼的艱難,
明知是不愛的人,
卻要彼此相對相處一生,
申屠敦陽並不能在這一刻馬上做出這樣的決定,
但他的腳步還是漸漸走向醫院內,
至少現在他需要待在司徒銘樂身邊,
至於以後的其它,
必要的時候,
他也許真的會聽從申屠老先生的建議,
而對於申屠敦陽的去而復回,
此時依舊處於悲傷情緒當中的司徒明浩與司徒明揚都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對於此時的他們而言,
司徒銘樂能否甦醒纔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