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醫院的途中,
申屠老先生雖然與申屠敦陽乘坐同一輛車,
但兩人並無交流,
申屠敦陽全程都在沉默着,
一直思索着該如何面對司徒銘樂以及司徒明揚等人,
申屠老先生卻在思索着如果這樁婚事因此泡湯,
要如何處理與司徒家族的關係,
於是,
兩人各懷所想踏上了去往醫院的路途,
直到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
申屠老先生這才叫住了急於下車的申屠敦陽,
“敦陽,你等一下,有些事情我要跟你交代清楚,等會到了醫院,不管你心裡怎麼想的,焦急的情緒一定要表現出來,還有,時刻記得,司徒銘樂現在是你未婚妻了,她出了這樣的事情,不管是因爲什麼,你這個未婚夫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道歉是必不可少的,記住了嗎?”
“恩”
對於申屠老先生的囑託,
申屠敦陽低低的應了一聲,
其實現在的他完全沒有心思去思考這些問題,
因爲內心的焦急並不是僞裝出來的,
他的確很擔心司徒銘樂的情況,
哪怕他現在就算不是司徒銘樂的未婚夫依舊還是會如此焦急,
畢竟司徒銘樂也算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妹妹,
而至於道歉,
那也是必須的事情,
就算沒有明說,
他想,
司徒明揚與司徒明浩應該都清楚司徒銘樂之所以會如此做只能是因爲他的原因,
只是,
也不知道兩人現在願不願意接受他的道歉,
見申屠敦陽這次如此配合,
申屠老先生倒是頗爲滿意,
揮了揮手便示意申屠敦陽先走,
見此,
申屠敦陽也沒有再多做停留,
從車上跳下來之後便立馬狂奔進了醫院,
在醫院的急救室外便見到了無比憔悴的司徒明浩與司徒明揚兩個人,
而看到申屠敦陽的出現,
兩人卻都只是擡頭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之後又將目光放到了急救室門口,
對此,
申屠敦陽當然能夠理解兩人此時此刻的心情,
不願理睬他也是人之常情,
但他還是硬着頭皮湊到了司徒明揚面前關心的詢問了一句,
“銘樂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而司徒明揚此時雖然內心焦急無比,
看到申屠敦陽的出現也是壓抑不住內心的狂怒,
但還是低聲應了一句,
“不怎麼樣。”
申屠敦陽還想再問,
司徒明揚卻忽然湊近了他,
惡狠狠的語氣朝他說道,
“你最好趕緊走,我不想讓我妹妹再看到你,一刻都不想!”
“我,”
對此,
申屠敦陽很想爲自己解釋那麼一兩句,
可看到司徒明揚那雙眼中噴射而出的怒火還是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如果讓他與司徒明揚此時互換一下角色,
他當然也能夠明白司徒明揚此時的心情,
所以,
便自覺走到了與司徒明揚有一段距離的角落,
而此時申屠老先生也邁着急匆匆的步伐而來,
一來到急救室外便立馬焦急的詢問道,
“明浩啊,銘樂現在怎麼樣了啊?這孩子怎麼這麼傻啊,眼看着就要結婚嫁人了,怎麼能做這樣的傻事呢。”
而對此,
一直呆坐在醫院長椅上的司徒明浩已經完全沒了平日裡與申屠老先生客套的那樣的姿態,
面對申屠老先生的所謂擔心,
他頭也沒擡的淡淡回了一句,
“也許是因爲不該嫁這樣錯誤的人所以纔出了這樣的事情吧。”
這句話顯然讓申屠老先生很是尷尬,
雖然早就預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
司徒明浩與司徒明揚一定會對申屠敦陽頗有微詞,
但現在看來,
這根本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得清楚的事情了,
這,
根本就是充滿了怨恨,
原以爲就算是單純考慮申屠家族與司徒家族之間的利益關係,
司徒明浩都不會讓場面太過難堪,
然而依照現在的情況來看,
司徒明浩已經完全不顧任何其它了,
不過申屠老先生既然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與司徒家族結成親家,
那麼,
只是單純能夠讓他難堪的這麼一句話還是不足以讓他就這樣稀裡糊塗的回去的,
“明浩啊,我知道你是擔心銘樂才說出這樣的話,不過今天我申屠老先生在這裡向你保證,不管銘樂情況如何,她都會是我申屠家族的準孫媳婦,我們家敦陽會用他這一輩子去好好照顧她的。“
“如果她死了呢?你們家申屠敦陽能一輩子都不娶妻了嗎?”
面對申屠老先生信誓旦旦的許諾,
司徒明浩卻如此冷冷的回了一句,
這句話,
申屠老先生的確是不知該如何接着說下去,
好在這個時候,
急救室的門開了,
醫生率先走了出來,
“情況怎麼樣?”
一直在急救室門口的司徒明揚立即走了上去,
對此,
醫生也不敢用以往對待其他病人的那種傲慢態度對待眼前的這些人,
畢竟這些人都不是他能夠得罪的起的人,
摘下口罩,
醫生如實回答道,
“司徒小姐的情況現在暫時是穩定了下來,可是因爲傷口很深,流血過多的緣故,大概還要昏迷一段時間才能醒過來,這段時間因爲情況特殊,會暫時安排司徒小姐住進重症監護室。”
“那,意思是現在她,是脫離生命危險了嗎?”
司徒明揚還是不放心的追問了一句,
而對此,
醫生也不好如何回答,
“只能說暫時穩定了下來,能不能度過生命危險的話,要看司徒小姐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了。”
“那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司徒明揚繼續問道,
而對於這個問題,
醫生更是爲難,
因爲,
這根本就不是他能預估的事情,
“這,要看司徒小姐自己的求生**有多強烈了,如果她自己很想活過來的話,甦醒會很快,但是,如果她自己的意識不願再醒過來的話,也許,也許,”
說到這裡之時,
醫生有些不敢再往下說了,
也許之後的話,
就算他不說,
在場的人應該也都明白了,
如果司徒銘樂自己不想活下去,
那誰也救不了她了,
所以,
能不能活下去也的確只能看司徒銘樂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