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這羣人便準備去包房唱歌。
要說起來今天來的人也着實不少,一個大包坐着的人也是滿滿登登的。不過對於五音不全的我來說,只要是去唱歌,我是絕對不可能去碰那個麥的。
於是我便拿了一杯可樂,獨自坐在沙發一角玩手機。過了一會,沈佳也端着一杯啤酒坐在了我的身邊。
“怎麼,不和老同學去熱鬧熱鬧?”
我擡頭望着沈佳,笑道“你知道我五音不全,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
“這兩年過的怎麼樣,我聽他們說你這兩年去江西發財了。”
“發什麼財啊,錢這個東西它壓根就不是爲我準備的。”
沈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你最近怎麼樣?”
沈佳搖了搖頭,笑道“還行吧,畢業後就接替了老塗的位置,在咱們學校帶繪畫課。每天早九晚五正常上班唄。”
“那也不錯啊,起碼工作是穩定的,也有個穩定的收入。”
“崔東,你恨我嗎?”
“恨,我爲什麼要恨你?”
“當年我……”
“這事兒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現在提它還有什麼意思?”
“後來周玲向我解釋了事情的經過,我才知道我誤會你了。當時我想你過後應該會來找我解釋的,所以……當時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總之,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真心希望你能原諒我。”
我苦笑搖了搖頭,笑道“不存在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因爲我壓根就沒有恨過你。當年我只是自責和內疚自己沒有把握住機會罷了,從來都沒有恨過你。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更不可能再恨你了。”
沈佳點了點頭,她的眼裡滿含着淚水。如果說我當年,眼中的唯一是沈佳的話,那麼現在我眼裡就只有王夢琪。
沈佳沒有說話,她喝盡了杯子裡最後一滴酒後,便起身回到了人羣中。沈佳的突然出現讓我覺得心裡好像塞滿了木屑,這喧嚷的包房裡我實在呆不下去了,便一個人悄悄地走了出去。
我獨自一個人走在大街上,乾冷的空氣致使我的腦袋驟然清醒過來。此時已經是下午五點了,我想王夢琪的同學聚會也應該結束了吧,於是我便撥通了她的電話。
“崔哥,我剛準備給你打電話你就打來了。怎麼樣,你那邊結束了嗎?”
“我這邊已經完事了,你呢?”
“我這邊也結束了,要不你來找我吧。”
這聚會的套路都一樣,無非是吃飯唱k。王夢琪所在的那家ktv距離我現在的位置並不遠,所以我便準備直接走着過去。
我們這是一個小縣城,娛樂消費的地方很少,而且它們大部分都在一個地方。沿着這條街走到頭,過了這個十字路口便能看到王夢琪所在的ktv。
今天中午參加聚會的人太多,老塗家就那麼一張桌子,熱鬧是熱鬧可是我這肚子裡壓根就沒裝什麼東西。一會接上王夢琪後,我怎麼着也得先吃點東西。
就在我盤算晚上吃什麼的時候,不知不覺我便走到了路口。此時我看見王夢琪就在對面路邊上衝我不停的招手,由於現在路口是紅燈所以我只能先在路邊等一會。
我看着馬路王夢琪便突發奇想準備給她打一個電話,而就在我低頭打電話的那一瞬間。一輛白色的麪包車突然從我前面的十字路口竄過,緊接着我便聽到了王夢琪的呼喊聲。
我下意識地擡起頭,便看到王夢琪被一個穿黑衣服的男人給拉到了一輛白色的麪包車上。瞬間我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那穿黑衣服的男人不就是來找我麻煩的馬候嗎?
此時,路口綠燈亮起我邁步便向那路邊跑去。可是那麪包車的速度很快,僅憑我這一雙腿根本就追不上他。
我追着他跑了一條路,雙腿痠脹到我根本撐不下去了。我跌坐在地上,眼睜睜地看着那輛白色的麪包車在我的視野裡消失。
與此同時,我打給王夢琪的電話已經接通了。果然,馬候那陰陰險險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出來。
“崔東,我要請這小女孩去喝杯茶你沒意見吧。”
“馬候你個畜生,有什麼事你衝我來,抓一個女人你算什麼本事?”
“哈哈哈哈哈,誰說我有本事了。崔東啊崔東,你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吧,當年你在會場上的威風哪去了?”
“你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我也不想爲難這個小妞,不過……這決定權可是在你的手裡。今天晚上我會給你發一個地址,晚上十點的時候你一個人來找我。
如果你能老老實實地聽我的話,那麼我也就不會爲難這個女孩畢竟這是你跟我之間的恩怨。
記住是晚上十點你一個人來,如果我發現到點了你還沒來,那你就別怪我對她不客氣了。”
“好,我聽你的。你只要能保證她的安全,什麼事我都能答應你。”
“很好很好,那我們晚上見咯。”說完,馬候便掛了電話。
馬候這個人是個瘋子,王夢琪在他手裡每一秒都有危險。不過馬候現在是衝我來的,所以到晚上十點之前王夢琪應該是安全的。
我思來想去,這事我還是得告訴王叔一聲。畢竟王叔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如果王夢琪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我可怎麼交代他啊。
於是我便趕緊撥通了王叔的電話,把剛纔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王叔。在打電話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捱罵的準備,可是王叔聽到這事兒並沒有罵我,而是出奇的冷靜。
“現在你不要輕舉妄動,先等等他的消息,在他的消息來之前你千萬不要主動給他打電話。我現在馬上趕過去,有什麼消息你隨時跟我聯繫。”
掛了王叔的電話,我便直接打車來到了汽車站,準備接他。
差不多過了半個多小時,王叔從車站便從裡走了出來。他一邊風程僕僕地向我走來,一邊指着我問道“現在它那邊是什麼情況?”
我搖了搖頭,無奈道“直到現在他都沒有跟我聯繫。”
“這事他主要是衝你來的,所以現在夢琪應該是安全的,你現在準備好怎麼見他了嗎?”
“準備好了,今天不管怎麼樣我都得把夢琪給您原封不動的接回來。”
王叔沒有說話,他嘴裡叼着煙,眉頭緊鎖。我和王叔就這樣坐在車站門口的長凳上等着,大概到了晚上9點的時候,馬候終於給我發來了信息。
“東郊,廢棄水廠。記住你一個人來,如果我看到有其他人出現,後果自付。”
我把手機遞給了王叔,問道“他只讓我一個人去,所以爲了夢琪的安全,您還是別進去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東郊廢棄水廠附近是一片玉米地。一會到那附近了您就在那等着就成,我一個人過去。”
王叔點了點頭,他扔掉手裡的菸蒂,嘆息道“也只能這麼辦了。”
現在已經是九點十分了,距離馬候規定的時間已經剩下不到一個小時了。於是我們便趕緊在附近打了一輛車,直奔那廢棄水廠。
當我們到了那裡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九點四十分了。我和王叔在玉米地前下車,王叔留在了那裡,而我則獨自一人向那水廠走去。
走到水廠的時候,我發現水廠的鐵門是開着的,我推開鐵門便徑直走了進去。在鐵門正對着的那個廢舊倉庫裡閃爍着微弱的燈光,我想那馬候此時應該就在那裡面等我。
我悄悄地拿出了夕囊把聶小倩放了出來。爲了避免麻煩,我在進門之前就已經同聶小倩合爲一體。
倉庫的門緊關着的,我輕輕地敲門便聽到裡面王夢琪支支吾吾的聲音。現在她的嘴巴是被人用什麼東西給封住了,不過此時的她確實是在這個房間裡。
就在我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門內突然傳來馬候不陰不陽的聲音。
“我知道你小子厲害,所以就請你把東西先放在門口吧。”
“什麼東西?”
“你說呢,當然是你的鐵錘了。”
看來上次我的錘子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我從背後掏出鐵錘,將它輕輕地放在門口。
“好了,我現在可以進去了吧。”
我的話音剛落,那倉庫的門便突然打開了一道縫隙。這道縫隙很窄,只能容我一個人側身鑽進去。
而當我側身鑽進的時候,便看到馬候滿臉陰險地站在廠房中央,而在他的背後則站着手腳被牢牢捆着的王夢琪。
“怎麼樣,我們又見面了吧。我說過我不會放過你的,怎麼樣我沒有食言吧。”
“既然我已經來了,那你就放了她吧。”
“放了她,哪能那麼容易。今天我得送你們倆一起走啊,放了她你得多孤單啊。”
“悲哀,你真是個畜生。”
“哈哈哈哈,你說我是畜生那你又是什麼。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落得個今天這樣的下場;如果不是你在其中搗亂,現在整個東北都是我的了。”
“哼,你在金巫教都不過是一個馬前士卒而已,你還真把自己當成救世主了。你也不想想爲什麼金巫教會拋棄你,那是因爲你那點可憐的利用價值已經耗盡了。”
“閉嘴,我今天找你來不是讓你訓斥我的。現在你的女人在我手上,我現在隨時都能殺了她。我要讓她好好看看你是個怎樣的廢物,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