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磊家的突然變故,讓李磊整個人都變了一副模樣。在王情聖家住了兩天,李磊頭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取了紗布他也就能回家了,於是我便收拾行李也準備回村裡了。
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只要我坐公交車,就特別愛犯困。這車子剛剛啓動我便感覺自己的腦袋裡便開始犯迷糊,於是我便把頭靠着車窗準備睡覺了。而就在我馬上要迷迷糊糊地睡着的時候,忽然有人給我打來了電話,把我給直接驚醒了。
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發現這是一個來自東北的陌生號碼。不過我看他電話是來自東北的便以爲是喇叭蔥給我打來的電話,於是我便直接不假思索地接了起來。
接通電話後,這電話的那一邊並沒有人說話。起初我還以爲是自己的電話壞了,但是仔細地檢查後發現手機並沒有什麼毛病,而是電話那邊壓根就沒有人說話。
“喂,你誰啊,說話啊?”
電話那邊依舊很安靜,根本沒有人接應我。就這樣過了有一分鐘吧,電話那邊突然掛了。我看着手機上陌生號碼,突然感覺這個幹嘛很熟悉,就好像在什麼時候見過一樣。
可能是這兩年經歷的事情太多了,我的腦袋現在是越來越不好使了,記性越來越差了。這個號碼我看着特別熟悉,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它是誰的。
而就在我冥思苦想的時候,那條陌生的號碼突然給我發來了一條短信。
“希望你還沒有忘記我,我想找你聊聊。”
看到這句話,我突然想起這陌生號碼的來源了。這號碼不正是當初在競選大會時,金巫教給我發威脅短信的那個號碼嗎?
想到這裡,我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滿腦子都是那個穿中山裝的中年男子的身影。當初在賓館的時候,那個中年男人給我留下的影響太深了。當初我拒絕跟金巫教合作,而且幫助林家打傷了馬候,我本以爲金巫教不準備再找我麻煩了,看來是我想錯了。
可是我他爲什麼打通電話卻不和我說話呢,剛纔電話那邊的聲音很嘈雜,他顯然是在一個公共場所,難道他是因爲什麼原因不方便接電話嗎?
他突然給我打這個電話是什麼意思,他想找我聊聊,難道他此時也在山西?這不可能吧,金巫教的勢力在東北,他們怎麼可能跑到山西來呢。如果他們真要來找我麻煩的話,完全可以在我上車前對我動手啊,他完全沒有理由事先告訴我啊。
而就在此時,那個陌生的號碼再次給我發來信息。
“我到站了,準備要下車了,等我下車後再聊吧。”
他這又是什麼意思。
忽然,公車突然停了下來。我透過窗戶向外看去,原來是公交車路過站牌停車啊。司機打開車門,便有人陸陸續續地下車。
我低頭看着手機,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人從我背後的座位上起身,也準備下車。就在他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忽然在他的身上聞到一股貢香的味道。這種味道很刺鼻,只有常年生活在寺廟裡的和尚或者是喜愛聞香的道士身上纔會有的。
我擡起頭,看到那個黑衣男剛好走下了車。隨着他走下車,公交司機便重新關上了車門。那黑子男子的背影我好熟悉,我眼睜睜地看着他下了車然後走上了站臺。
公車繼續向前行駛,而就在公車離開站臺的那一瞬間,我忽然看清了他的臉。這張臉我太熟悉了,這人不就是那馬候嗎?
那馬候摘下了頭上的腦子,他滿臉陰險地看着我笑着。他晃了晃手中的手機,就好像是在嘲諷我一般。
車子越走越遠,漸漸的那站臺便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我望着手機中的短信,原來給我發信息的這個距離我如此之近。原來當我上車的時候,他就在我身後。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便開始跟蹤我的,但我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他要找我的麻煩了。
“怎麼樣,刺激嗎?”
忽然,他再次給我發來了短信。
“你到底想怎樣,這裡可不是東北。”
“我不想怎麼樣,我就是想找你玩玩。你破壞了我的計劃,害得我現在就如同一條喪家之犬一般。你毀了我的前程,我總得向你討要點東西吧。”
“你要什麼?”
“嗯,我現在還沒有想好。不過你別心急,我有的是功夫陪你玩,我要玩一個你玩不起的東西。”
“你別亂來,這裡可不是東北。”
“哈哈哈哈……東北已經不再庇護我了,反正我現在已經是無家可歸了,倒不如跟你來個徹底的瞭解。”
“你個瘋子。”
“對的,我就是瘋子。你可要小心咯,現在這個瘋子可就在你身邊,隨時準備去找你的麻煩。好好想想吧,什麼東西你玩不起呢?”
不幸中的萬幸,這次來找我麻煩的並不是金巫教。不過只是馬候的話也不敢對付,現在的情況是我在明出他在暗處,我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對我下手。
如果他正面來找我麻煩的話,現在的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可是正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現在我已經被那個瘋子盯上了,如果他冷不防地向我放冷箭的話,這恐怕也夠我受的了。
晃晃悠悠了一個小時,我終於回到了村裡。由於我提前已經同父母打好了招呼,所以父親便再次提前等在了村口。當我提着東西回來的時候,父親走來接過我手裡的皮箱便同我一起回了家。
回到家裡的時候,母親已經做好了豐盛的午飯。燉的烏雞還有老媽親自超的紅燒肉,這都是我最愛吃的。不過今天在路上發生的一間小插曲,讓我在面對着一堆美食的時候也沒了胃口。
不過爲了能讓老媽高興,我照例大口大口地吃着老媽做的菜。一邊吃飯老爹還給我倒了一小杯汾酒,吃着我最愛吃的紅燒肉喝着我最愛的汾酒,很快我便將馬候這件事給拋到了腦後。
按照慣例,我回家後的第二天便要提着東西去拜訪王叔。於是我第二天早早地起牀洗涑後,便提着一些熟食提着兩瓶汾酒,來到王叔家。
來到王叔家的時候,王叔正在院子裡喂狗。我提着東西走進院裡,王叔看着我笑道“呦,今兒可真是來了個稀罕人啊。”
“瞧你說的,我這不是來看您來了嘛。”
“走走走,這院裡怪冷的,咱進屋說吧。今兒你來巧了,她們娘倆剛回了孃家,今天中午咱爺倆可以好好喝幾盅了。”
“王叔,您這歲數也大了。這酒還是少喝,對身體好。”
王叔擺了擺手,笑道“這酒肉穿腸過,佛在心中坐。你壽命長短是天註定的,跟酒有什麼關係啊,這人還是活的瀟灑些。”
中午的時候王叔沒有做飯,好在我來的時候就準備了一些熟食,於是我們便就着這些滷菜熟食吃喝起來。
王叔拿着酒杯,衝我笑道“我跟你在一起喝酒是真吃虧,第一次喝酒你就順走我一隻銅鈴。後來喝酒你又拿走我九條船,去年喝酒你連我唯一的寶貝女兒都勾搭走了。我現在這身上可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都被你小子掏空了。”
“這話也不能這麼說嘛,我拿您的船不是按時按點的給您交錢嘛。我帶走王夢琪這不也是怕您不放心,讓她去監督我嘛。什麼拿不拿的,咱爺倆還這麼見外嘛。”
王叔點了點頭,他輕輕地抿了一口杯裡的酒,然後特別舒暢地打了一個酒嗝。
“要說在你們這一輩的孩子裡,你這孩子還是比較有出息的。小小年紀你的道行就能如此精進,不容易啊。”
“這其中怎麼說也有您一半的功勞。說實話,沒有您也就沒有我的今天。”
“嗯,還算你小子有良心。”
王叔年紀大了,這酒量是越來越不行了。這才一瓶汾酒不到,王叔便躺在炕上呼呼大睡了。其實我今天來,主要是想跟他商量一下關於馬候這件事的,可是看他現在的狀況,估計是問不出點什麼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了,這馬候從那天后便再都沒有過音訊。忙碌的臘月很快就過去了,這年關一過便又是新的一年。
正月是一年中最清閒的幾天了,人們在這段日子裡除了走街串巷的拜訪親戚,便是應付各式各樣的同學聚會了。
這不正月初八,我們高中班主任老塗便召集我們幾個去他家聚一聚。巧的是這一天,王夢琪也要去縣裡參加個同學聚會,所以我們便準備一起縣裡玩幾天再回來。
老塗的家是學校分配的教職工宿舍樓,這宿舍樓的面積不大,但也足夠我們這幾個同學在一起聚聚了。
這次聚會,老塗請了好多同學。當李磊開車把我接過去的時候,屋子裡已經坐滿了人。那些女生們全都自告奉勇地在廚房裡忙乎着做飯,而我們男生坐全都坐在客廳裡聊天。
畢業已經八年了,這八年的時間所有人的變化都特別大。不過要說變化最大的,當然要說丁亮了。這個當年在我們學校“叱吒風雲”的娘娘腔,現在也成了一家遊戲公司的美工,算是走向人生巔峰了吧。
然而最讓我感覺到尷尬的,還是一同來參加聚會的沈佳。我和她分開已經很多年了,但是直到現在我碰到她的時候都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