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可是認識那名女子?”季雲舒輕擡下顎,向季雲依示意。
那個身影明明看起來很是狼狽,這女子還那麼癡癡地看着,實在是讓季雲舒覺得有意思。
季雲依會意望去,剛好見到了那名女子,點點頭說道:“是香伶院的夕月姑娘。”
香伶院?季雲舒眉頭蹙起,看像女子所在的閣樓,果真是鶯巢燕壘,原來三皇子說的便是這風月之樓的一朵嬌花。
女子似是感覺不到季雲舒的打量,只是兀自看着那男子離去的方向,淚水漣漣。
季雲舒想着剛纔那男子真是好福氣,狼狽成了那副樣子還有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記掛着,怪不得三皇子打人。
醋性大發的男人最可怕了。
“依我看,姐姐何必救剛纔那人,簡直是不識好歹!”季雲依想起了剛纔那男子說的話,憤憤不平。
“有人生來清高罷了。”季雲舒不再看那名女子,也不以季雲依的話爲意,舉步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清高之人還來這風月之地?季雲依撇撇嘴,終究是沒有反駁季雲舒的話,跟着季雲舒慢慢朝地走,不時地把玩着鬢邊垂下的流蘇。
“剛纔我見你似乎是很懼怕那三皇子?”看着季雲依似乎是百無聊賴的樣子,季雲舒開口問道。
季雲依一下子來了精神:“那三皇子可是出了名的性子狂妄,心狠手辣,這京城誰不怕他?也就是姐姐你敢頂撞他,要是以往,估計早就被他打殺了。”
身爲皇子還這麼張狂?皇上是怎麼管兒子的?
“皇上不管?沒有大臣彈劾他?”季雲舒還真是好奇,堂堂皇子成了這副樣子沒人管了?
“三皇子是皇后親子。他之作爲帝后都是明白,只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上書的大臣們屢試無果,也只得作罷。”
皇權果真是一個至高無上的東西,季雲舒笑笑。自己在祁山呆了太久,遠離朝堂,自然沒有捲入這等分爭之中,恐怕自己嫁給賢王世子之後,這等事情便是不可避免,還是儘早習慣得好。
皇權,本來就是不可違背的東西!
“那今天那名男子你以前可是見過?”那名男子雖說很是狼狽,但是周身一種清華的氣度自在,絕對不是普通寒門出產之人。
季雲依努力回想了一下,搖搖頭:“那男子面容髒污,我實在是認不出。”
從季雲依這裡得不到有用信息,季雲舒只得作罷。倘若那男子不是尋常之人,他們以後定會再見。在如此窘境中仍可留得一分清華之人實在是難得!
“救了便救了,也不指望他回報什麼,姐姐想他作甚!那邊是華珍閣,裡面的首飾可是京城之最,我們去看看。”看到華珍閣,季雲依眸子一亮。
從她的打扮季雲舒就知道她是極愛這類東西的,也只得隨她去看看,畢竟她出嫁的時候還是要幾件首飾撐門面的。
一進門,季雲舒便知道了季雲依爲何如此激動。
這家華珍閣裝潢極其奢華,四周壁磚以金鑲邊,玉臺皆是暖玉打造,臺上純銀打造的盒子裡裝着一件件極華美的首飾。或奢華,或質樸;或繁複,或簡約,每件都是都是各有千秋。閣內按照金飾、銀飾、瑪瑙、珍珠等分開不同的區域,每一個區域內又分成不同的檔次,整然有序。
“原來是季府兩位小姐,裡面請!”季雲舒和季雲依一邁進這家店的門,立刻就有一位女子迎了上來,滿面笑意。話雖說的很是客氣,但是神情卻是不卑不亢。
季雲舒讚賞地看了這名女子一眼。女子是極有眼色的,由於季雲依是這裡的常客,她自然識得。在看季雲依旁邊的季雲舒,雖說長相很清麗,打扮很是質樸,但是看兩個人親密的樣子以及傳遍京城的聖旨,她也明白了這便是季家最近兩年沒怎麼出現的大小姐。
“我和姐姐來看首飾。”季雲依笑着開口道。
被稱爲芸孃的女子聽到季雲依的話,自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這季大小姐恐怕是在置辦出嫁的首飾。看看季大小姐的打扮,芸娘便對這季大小姐的風格有了瞭然,於是向裡面引着道:“二位小姐裡面請。”
“姐姐的面子真是好大,這華珍閣的內室妹妹可從來沒有去過呢!”見到芸娘居然要二人去內室,季雲依眸子亮了亮,看着季雲舒說道,一雙紅脣嘟起,極爲嬌憨。
季雲舒卻是但笑不語,她自然知道這華珍閣是看在賢王府的面子上才如此招待自己。
“玉珊珠?”進入內室之後,季雲依見到最裡面的臺子上放了一個盒子,裡面是兩個小巧的珍珠耳墜,不由得驚呼出聲。
季雲舒眸子也閃了一下,她自然知道玉珊珠。相傳這玉珊珠是不可多得的真品,是珍珠中的翹楚。她也只是在書上了解過,想不到這裡居然有如此珍貴的寶物。
“芸娘,這玉珊珠可賣?”季雲依指着盒子說道。如果把這個給姐姐陪嫁,頂的上十餘擡嫁妝。
“這玉珊珠是我定下的,誰敢買?”外邊傳來一個囂張的聲音,生生阻斷了芸娘將要說出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