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小姐來了直接會進來,到時你想說什麼告訴她便可。”溫潤的男聲傳來,雖與昨晚的語氣不同,但是從嗓音來辨,赫然是一個人的聲音。
季雲舒眨眨眼,聽到女子的聲音,並沒有一絲驚訝。她自幼習武,自然是通四識,達八官,從剛纔一來到門口,她便感受到了裡面有女子的氣息。
既然這賢王世子有溫香軟玉在懷,邀自己上來作甚?
門口的兩名侍從見季雲舒並不打算說話,只是笑吟吟地站在門口,盯着緊閉的房門,眸光清涼,面面相覷,有些不明所以。
“季大小姐可是到了?”溫潤的聲音聲音再次響起,語調較之剛纔拔高了兩個音。
雅間外邊的過道極寬,另外一邊也簡單地設了幾個座位,季雲舒走到距離門口最近的一個座位上坐下,拔下頭上的一根玉步搖,拿在手裡細細地端詳着。
侍從見到季雲舒沒有答話的意思,於是只得自己開口:“回世子,季大小姐已到!”
“季大小姐既然已到,爲何不進來?”依舊是溫潤的聲音,只不過語氣內含了一絲淡淡的疑惑,還含了一抹淺淺的笑意,如靄藹雲霧中破鏡而出的春花秋月,溫文雅緻,似乎沒有因爲季雲舒的“無禮”而受到任何影響。
“賢王世子有美人在側,雲舒恐進去擾了世子雅興。”季雲舒眼睛不離手中的玉步搖,菱脣輕啓,語調舒緩,清冷的聲音緩緩溢出,破雪碎冰。
門口的侍從不由得有些汗顏,一個玉步搖有那麼好看嗎?看季大小姐那眼神,好似能在這玉步搖上看出花來。
雅間內沉寂了片刻,好聽的男聲的聲音再次響起:“季大小姐可是吃醋了?”
季雲舒似乎是噎了一下,想着難不成這人還有妄想症?她就是說了那麼一句實話就是吃醋了?他到底是從哪裡看出她吃醋了?
不過,人家都這麼問了,她也不能讓人家失望不是?男人不是最好面子的麼?
況且她那麼善良。
“不敢幹涉世子,只是世子與我的關係現在人盡皆知,世子如此做法是不是有些欠妥?置我的顏面於何地?”季雲舒說着,還配了一副酸溜溜的語氣,只是那雙冰雪般清冷的眸子,除了眼底的一抹譏誚之外,沒有多餘神情。
付景蕭在雅間內,聽着外邊傳來的帶着酸味的聲音,眉峰不由得微微皺起。真是一個空有滿腹腈綸的女子,妄想着憑一旨婚約就希望他要以她爲重?
京城愛慕他的人不勝枚舉,聽這位季大小姐的語氣,想必和那些庸脂俗粉沒有什麼兩樣,只是不知,她是愛慕了他多久?
他堂堂賢王世子,卻和一個連面都沒有見過的女子有婚約,豈不是笑話?聖旨下來之時,他不在京城,父王代爲接旨,等到他得到消息的時候,就算是想要反悔,也爲時晚矣。
雖說前幾年他對季大小姐的名聲多有耳聞,但總歸不過是個有些才學的大家閨秀罷了,想必也是死板、沒有靈氣,不是他要的。
他想要的女子,是必須讓他傾心的。畢竟是一個要伴自己一生的人,要是不找一個知心人,豈不是太過憋屈?這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小姐,豈會懂他?
對於此事,母妃雖說也不樂意,但是總歸是當年就定下來的婚事,而且太后是見證,不是想反悔就能反悔的。
自從聖旨下了之後,他心思的鬱結之氣從未消散過。
“世子?”見到付景蕭越來越差的臉色,旁邊的女子忍不住輕喚了一聲。
付景蕭轉頭看着面前的女子,柳眉明眸,朱脣櫻鼻,顯然是一個有幾分姿色的女子,而且眼瞳裡倒映着滿滿的都是自己的身影,讓這個向來心高氣傲的男子心裡升起了幾分驕傲,於是輕輕地笑着,聲音比之剛纔更溫潤了幾分:“柳小姐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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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這賢王世子……也是蠻拼的……自戀是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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