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楚江童和閻羅王一同進入冥世,兵分兩路。自己前去槨室內救援石棺夫人,而閻羅王則帶領着幾名短命鬼兄弟前去奪取被白靴女鬼擄掠去的失地。
楚江童考慮再三,那些白靴女鬼一定功力高強,而自己的短命鬼兄弟則有金剛之身,又有奇特的陣法,他們不僅可以大戰白靴女鬼,更能保護好閻羅王。
幾名火頭鬼和昃煙奇則留在人狼峰。昃煙奇精通兵法,正好可以禦敵。臨行前,眉月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拉住楚江童的手,一句話也不說,就那樣沉默着,然後拍拍他的粗大手心,兩股熱流交匯在一起,彷彿千萬句叮囑通過雙手流入對方的心裡。
那些鬼童和冥豺暫時躲在營房中,儘量不要動用,畢竟他們剛剛恢復體能。
在冥世中離別時,楚江童擁抱住中短命鬼兄弟,一個一個端詳一下,最後和閻羅王擁抱在一起:“多保重!完成任務後我們還在此地匯合!”
“楚賢弟,預祝你旗開得勝!”
待目送大家離開之後,楚江童刷地閃到槨室之外。此時的槨室內卻非常寧靜,太奇怪了。楚江童納悶着,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突然,槨室內傳來一聲聲碎響。楚江童躍身貼着槨室頂端前行,手中的燧辰之劍近似於無光。直到進了槨室中,才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只見地上,已經躺着一名金身護衛的碎片,還有兩名金身護衛,正死死護住石棺。石棺內夫人仍然側臥,一頂白轎停放在一側。擾世妖蛛鄭袖正雙手張開,兩團氣流五顏六色,嘶嘶纏問兩名金身護衛。這兩名金身護衛,非常頑強,一動不動,氣流將它們的頸部纏得緊緊的,可是鄭袖卻沒辦法將它倆扯開。
嗡嗡……一名金身護衛突然騰空踹來,鄭袖隨即一個後撤身,一條氣線直插金身護衛的口中!嘩啦!金身護衛周身散落,成了廢品。
另一名金身護衛瘋狂地旋轉身體,可是,鄭袖的手中已經源源不斷地飛去氣線,嘩啦……最後一名金身護衛也倒地散架。
“哼哼……石棺夫人,我本以爲你的金身護衛天下無敵,沒想到還是被我所破。老東西,你也該露面了……”鄭袖得意地收功向石棺走去。
“鄭袖……你要幹什麼?我石棺夫人一向不尚武力,沒想到,你還是對我步步緊逼,欲要置我於死地……”
“你這個可惡的石棺夫人,竟然和陽間的那個臭小子合謀離間我與王賁的關係,若不是你,我和王賁早已聯合將那個陽間人給滅了,哼,不過這樣也好,我遲早也要殺了他的!”鄭袖冷冷地說道。
“啊!鄭袖你爲什麼要對我下毒手,我與你原本無怨無仇,井水不犯河水。唉!我死了不足惜,你想過沒有,楚江童會放過你嗎?你統治冥世,只會爲老百姓帶來更大的災難!”石棺夫人的身體仍然在棺中妖豔華貴,一動不動。
“少來這一套,我今天必須先滅掉你,然後纔是楚江童!”鄭袖說着,手中的氣線刷地飛向石棺。
就在那七彩的氣線即到未到之時,砰砰砰……一道絢麗的劍光飛快閃過,幾個漂亮的砍削!七彩氣線被削爲幾截,落於地上,但是這些斷離的氣線特反彈面,重新接起來。
鄭袖大吃一驚,望着面前站着的年輕人:楚江童!
“啊?楚江童你多管閒事,今天你來的正好,省得我再費腿腳!”鄭袖尖聲吼道。
“鄭袖,你的卑劣行徑已經違逆天道,今天我要以這陽間的燧辰之劍將你斬殺!噢,石棺夫人你不要驚慌,金身護衛恐怕回來後連口水也沒來得及喝吧?”
“啊,楚大俠,非常感謝您能前來增援,唉!我一個婦道人家,沒有功力,還是有勞您了……”石棺夫人語氣緊張,哽咽起來,“……這個擾世妖蛛鄭袖,看來是利慾薰心,她的功力極其深厚,您還是要多加小心啊!”
楚江童說道:“夫人儘管放心,我楚江童最大的樂趣就是向這個擾世妖蛛領教一下她的奇絕功力,跟高手過招,過癮!”
鄭袖冷笑道:“楚江童,不知好歹的的狂徒,我鄭袖在冥世存活千年,連那冥世第一高手王賁都死於我的手中,你與我過招,算是活到頭了!”鄭袖說着話,突然手一伸,七彩氣線射來。嘶嘶響聲,猶如萬蛇出洞。
楚江童眼睛一直不離她遮着面紗的臉孔,他心裡明白,這就是鄭袖的七彩冰紈索,師傅說過,《夭瓢鬼志》上也有記載,這是冥世中最奇絕的氣線冥絲,若被其射中或纏住,幾乎沒有解救的辦法。剛纔,它們射向石棺中,自己出奇不意地砍削,而且速度奇快,纔將其削斷幾縷,若是鄭袖有防備,恐怕沒那麼容易將其削斷。楚江童突然將劍延長,一條雪白的光柱頓時將槨室內映得亮亮堂堂,強光閃閃,唰唰唰……燧辰之劍並沒有去削七彩冰紈索,而是直取鄭袖的面孔。
“啊!”鄭袖急忙後撤身,但還是晚了一點點,面紗被劍喙挑去。鄭袖的臉孔一下子露出來。
楚江童哈哈一笑:“鄭袖,怪不得那王賁老兒爲色所迷,果然還是光豔照人。只是你們在雪峰上的洞中幽會時,我已見過你的容顏,沒想到吧?”楚江童有意羞辱她一番,爲的是觸發她的怒氣。
“啊——呸!楚江童你少胡言亂語,我一代絕色豈能看上那個老東西?”鄭袖氣急敗壞,“……好吧!既然你已經偷窺到我的秘密,連同這石棺夫人,也同樣不會活着走出這裡。”
“你也有羞恥之心哪?不可理喻,石棺夫人你最好先睡一會兒,醒來後,也許會看到這個毒蛛女鬼死的比王賁還慘。”
“接招!”鄭袖已經怒火中燒,徹底被激怒了。
楚江童笑嘻嘻的,全沒有半點認真的樣子,只是他心裡最清楚,如果不徹底放鬆下來,自己的功力就沒法充分發揮。
不打不知道,一過招,楚江童心裡咕咚一聲:這七彩冰紈索太厲害了,尖銳無比,觸到什麼物件,立即化爲煙氣消失。連地上的金身護衛碎片,只要被冰紈索碰上,也蕩然無存。怪不得她利用那麼短的時間首先將幾個銅身護衛和金身護衛全給消滅了!當初,自己還真有點擔心那金身護衛,以至於問過黑暗之靈其弱點,它們的弱點全被鄭袖掌握了。
刷——冰紈索分上中下三路飛來。
楚江童這一次沒有再去挑刺鄭袖的面部,她已經有了防範,看出這是虛式,目的是讓冰紈索延長。果然,楚江童揮劍砍去,三道冰紈索迅疾延長,直射各路要害。最可恨的是這冰紈索能軟能硬,以氣體形式存在,卻有着金屬的堅韌屬性。
噹噹噹……冰紈索纏到劍刃上,由於慣性力量,一會兒便纏了幾圈。
楚江童迅疾劍人合一發功,嗞嗞嗞,幾條冰紈索被灼化崩斷,餘下的卻綻放越來越亮的光芒,颼颼……幾條冰紈索突然彈直,越來越粗,尖利的頭部居然幻化出一顆顆蜘蛛形狀,向楚江童的面部襲來。
啊!楚江童迅疾騰空飛起,貼着槨室頂壁。一束束冰紈索竟然隨着劍身的延長,也在無限拽長,跟橡皮筋一般。
“媽的!好厲害的毒蜘蛛!”楚江童手一伸,一團靈悟之氣射去,那些蜘蛛狀的頭部趕緊縮回,楚江童乘勢抽出劍來。
“楚江童,蜘蛛的毒腺差點擊中你,恭喜你逃過此難!”
“妖蛛,我平生最討厭毒蜘蛛,不過每遇必拍!”楚江童一邊說着話,卻在琢磨着如何破解冰紈索。《夭瓢鬼志》上記載:普通冥絲,可用火攻,切忌水,五行水爲陰,性弱,以弱欺弱,必助其強,歸爲陽性。奇絕冥絲,若色澤斑麗,則切忌金攻。楚江童想了想,這種七彩冰紈索,而且有了腦袋……《夭瓢鬼志》上無解。看來這種巔峰功力,必須以其屬性去破解。
這時石棺夫人急切說道:“楚大俠,這冰紈索有了頭顱,萬萬小心!”
“好吧!夫人,我自有辦法。”楚江童話音未落。鄭袖再次猛攻,一縷縷冰紈索瞬間瀰漫整個槨室中,一顆顆詭異的蜘蛛腦袋時隱時現於冰紈索前端,太恐怖了。
楚江童立即裝備好冥塵護身盾,將劍的屬性變爲土。頓時,劍光烏灰,什麼也看不見了,連劍身四周的光焰也消失貽盡,頓時槨室內一片黢黑。
楚江童立即發揮其超絕聽力,只要七彩冰紈索飛來,立即劍走偏鋒!唰唰唰……一顆顆蜘蛛腦袋被雪落在地上。
連石棺夫人都好像緊張的屏息靜聽。
不知何時,石棺內也毫無亮光,憑感覺鄭袖正在黑暗中收回自己的冰紈索。但楚江童哪裡肯放棄,唰唰唰……燧辰之劍上下翻飛,將七彩冰紈索全數削去尖利的蜘蛛腦袋。
“啊!”鄭袖大叫一聲,向槨室一側閃去,同時一股奇香瀰漫而來。
“夫人,快捂住鼻息!”楚江童趕緊閉氣,這是鄭袖的又一功力——胭脂冥香。只要聞到這香氣,人就會七竅出血而亡。
轟!轟!轟!突然,一團色彩斑斕的光焰閃過,直逼鄭袖,她疾速閃身射過。楚江童立即將燧辰之劍恢復金屬性。
槨室內一片通明,石棺內也恢復如初。
鄭袖面色青紫,渾身哆嗦,一下一下抽到牆邊,轟轟轟……幾聲巨響,她的身體被炸得血肉模糊,最後只剩下一件色彩豔麗的衣服。
楚江童被這一幕驚呆了,自己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向傲視羣雄的擾世妖蛛鄭袖居然瞬間變成一件衣服。難道是自己的燧辰之劍將其所殺嗎?
不不不!突然,一具白白的屍體躺在槨室中間,楚江童嚇一跳:啊?田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