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似乎又說了些什麼，紀振鬆連聲應道，“我們都知道……對……嗯……好……沒缺什麼東西，還沒有，好的，好的。”
講的差不多了，他又把電話拿給沈月娥，跟她說道，“你也跟二弟說兩句吧。”
“我……”沈月娥本來就有些怕紀巖，臉色略微猶豫了起來，可總不能當着衆人的面拒絕，她只能拿過聽筒，小心翼翼地說道，“小叔子，我是大嫂。”
“大嫂，秦桑說之前給你添了些麻煩，害的你捱罵了……還說你幫了她很多忙。”
“……多大的事，沒那麼嚴重。”她沒想到紀巖會跟自己說這樣的話，悄悄看了秦桑一眼，“我也沒做什麼。”
“秦桑剛到咱們家，很多事情不瞭解，我以後會慢慢告訴她的，這段時間還需要你跟大哥多包容她。”
“好。”秦桑已經做的很不錯了，就是徐桂英的要求太嚴格，不過沈月娥不敢說，自己的婆婆還在後面站着呢。
“秦桑在嗎？”紀巖跟沈月娥的話題比較少，得抓緊時間跟秦桑說兩句，晚點自己還有事。
“在的，你等一下。”跟紀巖說完話，沈月娥如釋重負，連忙將手裡的話筒遞給秦桑，“二弟要跟你講話。”
“我也要聽電話，給我電話！”站在沈月娥腳邊的紀小美看大家都拿這個東西，也伸手想要拿，卻被沈月娥一把抓到邊上去。
“小孩子跟着瞎摻和什麼。”
“既然小美想跟她的叔叔講話，就讓她先講吧，沒關係。”秦桑蹲下來，教紀小美怎麼拿話筒，等她拿穩了之後，便告訴她可以說話了。
“喂~”紀小美的嗓音十分清脆，帶着女孩子特有的甜甜的語調。
“秦桑？”爲什麼聲音這麼奇怪？並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事的紀巖如是想。
“秦桑是什麼？”紀小美從來沒叫過秦桑的本名，都是叫她嬸嬸，而且她年紀小記不得大人的名字，所以根本搞不清楚“秦桑”是個人還是個東西。
“秦桑是你嬸嬸，不能無禮。”沈月娥趕緊幫她糾正過來，哪能直接喊長輩的名字？
“你是小美？”此時紀巖也聽出對方的聲音，是他太着急想跟秦桑講話了。
“我是小美，你是誰呀？”紀小美聽不出來裡面說話的是誰，就是覺得挺好玩的，看不到人，卻能聽到聲音。
“我是你叔叔。”
“叔叔……”紀小美似懂非懂地叫了一句，然後纔想起來，還在原地蹦了兩下，“哦，我知道了，是很高的那個叔叔。”紀小美自從出生之後，也沒見過紀巖幾次，所以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一個很高的人”。
紀巖：“……”雖然他挺想跟秦桑有個小女兒的，但是他發現自己還真不太會跟小朋友講話，看來這方面自己還要做點功課。
“不是說我的二叔在裡面嗎？你能換我的二叔講話嗎？”她最近一直在聽自己的爸媽說給二叔打電話，所以很好奇這個二叔到底是誰。
“他就是你二叔。”沈月娥實在受不了自己的女兒在這搗亂，搶過話筒說道，“我這就把電話給秦桑。”
說完了之後，她連忙將電話給了對面的人，抱着紀小美離遠了些。
“我還要講電話……”紀小美剛找到一點新的樂趣，就這麼被剝奪了，伸着手在空中抓來抓去的。
“小美喜歡，就讓她多說一會兒。”反正她前幾天剛通過電話，也沒什麼好講的。
看秦桑還想讓紀小美繼續講，紀振鬆擺擺手，“不用慣着她，小孩子脾氣，一會兒就忘了。”再說電話費也挺貴的，不能這麼浪費錢。
“那好吧。”電話傳來傳去，最後纔來到秦桑手裡，她拿着聽筒道，“紀巖，是我。”
見此，站在一旁的紀振鬆連忙給幾人使眼色，“我們出去吧。”
沈月娥點點頭，抱着紀小美率先離開，出去之後就在她的屁股上輕輕拍了兩下，“搗蛋鬼，以後不許再這樣了，知道嗎？”
“我要電話……”紀小美心裡還是念念不舍，她還沒跟裡頭的人說夠呢。
“小美聽話，不然媽媽要打你了。”沈月娥邊撫摸着女兒的背，邊把人哄進屋子裡去了。
旁邊被紀振鬆帶出來的徐桂英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面色不悅地說道，“我兒子的電話我還不能聽啊。”
“媽，人家夫妻兩要講點悄悄話，你跟着湊什麼熱鬧。”他看紀巖是等不及要跟秦桑講話了，剛纔那些話就讓秦桑不好意思了，要是他們都在旁邊看着，也不是個事兒啊。
“什麼悄悄話，這可是我自己的家，有悄悄話不會見面了再說啊。”徐桂英就是好奇秦桑跟紀巖講什麼，萬一在她兒子面前編排自己的壞話怎麼辦？
“現在不是見不到面嗎？”紀振鬆扶着人在椅子上坐下，“你老是擋在兩人中間，是爲了紀巖好嗎？”
剛纔紀巖在電話裡要他多幫襯幫襯秦桑，他倒是想啊，可弟妹如今儼然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不管媽怎麼刁難，她插科打諢的當做自己沒看見，平日裡該做的事情一件也不落下，是不是還給徐桂英獻獻殷勤，讓人再挑不來毛病，哪裡還用得着自己幫忙，就是偶爾能勸母親兩句話罷了。
就像紀振鬆之前說的，徐桂英也想他們早點給自己抱個孫子，只是因爲之前的事，還有李春花的原因，她對秦桑還有些不滿，最近更是拳拳打在棉花上，心裡頭就更加不舒坦了，總覺得這個家已經沒有她做主的份。
另一邊，紀巖還是照例問了些場面話，知道秦桑吃得香睡的香之後，才繼續說道，“多休息幾天也好，你還要看書，別太累了。”
“嗯……你們過年的時候都做什麼啊？”秦桑隨便跟他扯了幾句，不然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今年隊裡好像要包餃子。”這幾年部隊的條件慢慢上來了，他們的業餘生活也豐富了不少。
“你會包嗎？”在秦桑的印象中，軍人都是廚藝手藝樣樣不差的，因爲部隊裡也沒人幫他們做這些，就是感覺到了紀巖這就變得這麼艱難呢？
瞧他上回包的餃子，簡直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