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秦洛都會認真的思考這樣一個問題:爲什麼有些人能夠愚蠢到這種程度?
當然,他總是沒辦法得到答案。因爲每一個傻瓜都傻的如此與衆不同,一千個白癡就會有一千零一種白癡的方式。
即便她哀嚎道歉求饒,秦洛仍然無動於衷。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這個世界上滿大街走的都是殺人犯了。
“到底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她?”林赫威急得滿頭大汗,恨不得衝上來要和秦洛大戰三百個回合。“你快幫她止癢。快幫她止癢——不然我打電話報警。我現在就要打電話報警。”
秦洛冷笑,說道:“你可以試試。等到警察來的時候。”他用手指了指女人的手背,說道:“哪塊皮就真的沒有了。而且,不僅僅是皮扯掉了就沒事了——這種癢會由外到內,癢到骨頭裡。她總不會把骨頭也給割掉吧?”
“你這禽獸。我女兒怎麼會看上你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林赫威破口大罵着說道。
秦洛冷冷地看着他,說道:“如果你當真把浣溪當做自己的女兒的話,也不會做出這種沒心沒肺沒臉沒皮的事情。”
“夠了。”秦錚喝道。“人不自愛,必被人輕。秦洛,給她解藥。”
秦洛走到秦錚面前蹲下去,伸手輕輕的揉捏着他的膝蓋,笑着說道:“爺爺,如果她罵的是我,你說算了,我就算了。她罵的是你,你說算了,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
“你到底想怎麼樣?”林赫威撥了報警號碼,卻猶豫着是不是要撥通。
“你忘記報警了。”秦洛指了指他手裡的電話提醒道。
“不要報警。不要報警。”女人跑過來一把搶走林赫威的手機,哭喊着對秦洛說道:“我們不報警,我求你,給我解藥吧。我快要死了——我不要死啊。”
說完,她突然揚手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
啪!
她白白粉粉的臉頰上立即出現一道紫紅色的掌印,手背上的血跡濺了上去,星星點點,像是一下子就打的皮開肉綻似的。
“我該死。我是畜生。”
啪!
又是一耳光。
“我該死——我是畜生——”
啪——
她每煽自己一巴掌,都會說一句‘我該死,我是畜生’,這還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她就兩手互相換着連續煽了自己十幾耳光。
兩頰紅腫,口角流血。她是真的受不了這種懲罰了。
你還別說,這麼一輪打下去,竟然覺得自己的手也不是那麼癢了——就像那癢突然間轉移了位置,整容成痛跑到臉上去了。
於是,她就打的更起勁兒了。
進了屋子裡的林浣溪終於再次走了出來,對秦洛說道:“貝貝怕血。”
秦洛明白她的意思,這才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丟過去,說道:“吃了吧。”
女人一把接過藥丸,和着手上的鮮血一起塞進了嘴裡。
然後趴在地上嗚嗚的哭,看起來無限委屈。
林赫威臉色鐵青的站在哪兒,也不去安慰自己的老婆,眼睛死死的盯着秦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飯熟了嗎?”秦洛問道,並不理會林赫威的敵視。
“熟了。”林浣溪點頭。
“那我們吃飯吧。”秦洛說道。他對林赫威說道:“我猜你們肯定沒有留下來一起吃晚飯的興致。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們可以先回去了。明天律師會給你們電話。當然,你們也可以爲了報復我而拒絕出售這套房子。”
“事情不會就這麼算了。”林赫威扶起老婆,離開的時候威脅着說道。
秦洛沒有回答。他覺得沒有這個必要。等到他們走遠後,秦洛握着林浣溪的手,問道:“會不會怪我?”
林浣溪搖頭。
“如果——他剛纔拒絕我的價錢的話,我會幫他度過經濟難關,還會促成你們父女團聚——”
“我知道。”林浣溪打斷秦洛的話。“我已經不再有任何希望了。他對我來說就是個陌生人。”
她知道秦洛開價三千萬讓他和自己斷絕父女關係就是個試探,如果他很生氣的拒絕了,那麼秦洛反而會對他持有一點點的尊重。可是,他沒有,而且把價格開到了五千萬——
他這麼做,證明心中根本就沒有這個女兒的位置。
秦洛氣憤他對女兒的無情無義,也氣憤那個女人對爺爺的辱罵,所以才用了這麼狠辣的手段來對付她。
“你還有爺爺,還有貝貝。”秦洛握緊林浣溪的手說道。“還有我。”
林浣溪笑笑,說道:“回去吃飯吧。菜要涼了。”
“走吧。”秦洛牽着她回去。
走到林清源面前的時候,秦洛說道:“林爺爺,希望你不要怪我。”
“我不怪你。”林清源沉沉的嘆了口氣,說道:“家門不幸啊。他應該受到一點兒懲罰。至於那個女人——”
林清源嘿嘿的笑了起來,說道:“你做了我很多年前就想做的事情。當年她跑過來大吵大鬧的時候我就想狠狠的煽她幾耳光了——你說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
“我也沒想明白。”秦洛笑着說道。他爲林浣溪和秦錚出氣,就怕會讓林清源老爺子難過。畢竟,那個男人是他的兒子那個女人是他的兒媳,但是看到他一點兒也不介懷的模樣,心想,或許經過這件事情以後,他也對那個兒子也不再抱有希望了吧?
不說他回來驅逐自己的父親,單是他威脅自己的女兒要錢並且將女兒當做貨物一般的出售,就已經失去了他成爲一個父親的資格。
因爲秦洛昨天晚上和林浣溪連續洗了兩次‘冷水澡’,又抱着她說了半宿的話,所以早晨就起牀的很晚。
伸了個懶腰後覺得自己腰痠背疼,體質已經大大的減弱了。這讓秦洛有種危機意識,他準備把放棄了好久的晨練給重新拾起來。
懷裡的佳人早已經不知所蹤,想起她昨天晚上的瘋狂和主動,秦洛並沒有覺得欣慰,反而有種隱隱的擔憂。
林浣溪表面上不說什麼,但心中還是對父親徹底的放棄自己而感到傷心。看來,自己要多找時間陪一陪她了。
秦洛不想讓這件事情拖得太久,越久越會加深林浣溪的情感負擔。
他從牀下跳下來,撥通了厲傾城的號碼,電話接通,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那邊就傳來一個媚得膩死人的聲音,說道:“你好,我們這裡是一代佳人國際娛樂會所客戶服務部,請問先生有什麼需要?”
“什麼?”秦洛愣住了。打錯了?
“我們這裡有學生,白領、少婦,模特、空姐、影視明星還有清潔工人——請問先生你喜歡那一種型號?如果你對她們的胸部大小有要求的話,也可以將更詳細的資料提供給我們,方便我們給你安排最合適的人選。”
秦洛準備掛電話了。
“如果先生不滿意的話,我們這裡還有超級腿模和美容院老闆——選擇美容院老闆的話請按‘1’號鍵,選擇超級腿模請對着電話喊三聲‘陳思璇我愛你’——”
電話那邊傳來另外一個女人嬌嗔的聲音,說道:“死妖精,你又在調戲秦洛了。你調戲他帶上我幹什麼?”
接着,話筒就到了陳思璇的手裡,說道:“秦洛,你怎麼想到打電話過來了?”
“哈哈,你還沒回去?”秦洛笑着問道。
“怎麼?我來燕京你不陪我也就算了,還盼着我回去呢?”陳思璇假裝生氣的說道。
“沒有沒有。”秦洛連忙解釋。“我最近比較忙,所以也沒有去找你們。我以爲你已經回去了呢。”
“哼。真沒良心。你去臺灣的時候我爭着搶着想要陪你,我來燕京你躲得看不到人影——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回燕京了。”秦洛說道。“要不這樣,我現在過去找你們?正好有事要找厲董呢。”
“哎喲,你還真夠見外的。竟然叫厲妖精厲董——你信不信等你來了讓她把你褲子給扒了?”
“————”
“好啦。你快過來吧。我們中午約了金德瑞導演吃飯。正好大家可以聚一聚談些事情。”陳思璇說道。
金德瑞是金蛹養肌粉的宣傳廣告《一生爲你畫眉》的導演和拍攝者,因爲《一生爲你畫眉》全國大火,而且成爲一個社會熱點話題,它的導演金德瑞也跟着水漲船高。他現在已經是國內身價最高的廣告片導演,甚至一些國際大牌也找他來量身定做廣告片。
秦洛想,陳思璇遲遲未回臺灣,厲傾城這個時候約見金德瑞一定是爲了第二期廣告宣傳的事情。
突然,他的心中有了一個不好的念頭:難道又要讓自己傾情出演宣傳片中的男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