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句話一說出來,所有人都用異常的眼神看着他。除了林浣溪。
“秦洛,不要胡來。這不是你來決定的。”秦錚出聲喝止道。
“唉,這種事情你們決定吧。”林清源嘆了口氣,轉身向裡屋走去。
自己的親兒子和親孫女決裂,最爲難的就是夾在中間的他了。
他不喜歡這個兒子,對他失望透頂,甚至還恨不得狠狠地抽他幾百鞭子。但是當真要斷絕關係的話,他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你這是什麼意思?”林赫威眼神凌厲,那張斯文儒雅的臉也變得冷峻起來。“難道你想用兩千萬買我的女兒?”
“說出來不太好聽,但是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秦洛點了點頭。
林赫威眼神灼灼的看着秦洛,秦洛也笑眯眯的看着他。
他在等待他的回答。等待他的那個至關重要的答案。
兩人都不說話,也沒有其它人說話。氣氛一下子凝固了。只有屋子裡折射出來的燈光和零碎的說笑聲音和嘹亮的汽車喇叭聲音傳了過來。
身邊的女人卻等不下去了,掐了掐他的腰,一連掐了五下。
林赫威猶豫的看了林浣溪一眼,然後咬牙說道:“讓我答應你的要求也可以。五千萬。”
“唉。”秦洛並沒有因爲他答應下來而高興,反而沉沉的嘆了口氣。
他轉過身看着林浣溪,說道:“你先回去,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好吧?”
林浣溪點了點頭,再也不看那個和她骨血相連的父親一眼。牽着貝貝的手往裡屋走去。
這一刻,她徹底死心。
“媽媽,你不要生氣嘛。我的爸爸對我不好。所以我就換了個爸爸。你也可以換個爸爸啊。”貝貝感覺到了林浣溪傷心的情緒,聲音稚嫩的出聲安慰道。
林浣溪的嘴角笑了笑,說道:“媽媽不要爸爸,媽媽要貝貝這個女兒。”
貝貝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更認真的點頭,滿頭的小辮也跟着搖晃,說道:“嗯。貝貝比爸爸可愛。”
聽着這一大一小童真有趣的對話,秦洛的心情也開懷了不少。人不要和一羣垃圾生氣,因爲那是一件浪費時間的蠢事。
“五千萬太高了。”秦洛說道。
“五千萬。一分也不能少。”林赫威肯定的說道。
“兩千萬。我一分也不會再加了。”秦洛也笑着說道。
這兩個男人一個是林浣溪的父親,一個是林浣溪的未婚夫,他們卻在爲林浣溪的買賣問題進行爭執。
“什麼?”那個女人尖聲說道。“剛纔還三千萬呢,現在就兩千萬了?有你這麼做生意的嗎?哪有越談越少的?”
這樣的女人只有小聰明,卻沒有大智慧。她不說話還沒有人知道她無知,一旦開口就暴露無遺。
“這房子值一千萬。我再多給你一千萬。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秦洛笑着問道。
“但是你還要求赫威和他女兒斷絕關係,難道就沒有損失賠償?”女人氣憤不已的說道。
“我就算不給你們這一千萬。你以爲他還能和浣溪團聚嗎?”秦洛冷笑着說道。自從這個男人出口開價五千萬的時候,他就已經敗了,也沒有了討價還價的資格。
“不行。我們不談了。”女人說道。
“隨你。”秦洛說道。“你願意賣給別人一千萬,那是你自己的事情。除了我以外,沒有人會再願意支付一千萬來讓你和女兒斷絕關係。你自己考慮吧,如果不同意的話,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人來搬家。”
“————”林赫威發現了,這小子就是個流氓。
言無而信出爾反爾陰險狡詐卑鄙小人,實在是人渣廢物爛草根。這樣的人應該天打雷劈,拉出去人道毀滅。
林赫威看向身邊的女人,女人的臉色也是陰睛不定。
“看來你們對這個價格很不滿意。”秦洛說道。“這樣吧。我打電話讓人來搬家。你們也可以找人來看房子。如果你們暫時不缺錢的話,也可以等等再賣——說不定幾年以後,也能賣到兩千萬。”
“要不——我們按照之前說定的價格吧?”女人討好的笑着。“三千萬。一口價。怎麼樣?”
“我說過。兩千萬。一分都不多了。”秦洛說道。“我不喜歡輕易改變自己做出的決定。”
“————”女人想跳起來罵娘。剛纔是那個混蛋報出三千萬的高價然後轉眼間就掉到兩千萬的?
如果這樣的男人還不叫賤男,她實在想不到什麼樣的男人還能夠得到這樣的稱呼。
“好吧。兩千萬。”林赫威雖然心裡憋着一肚子氣和委屈,卻也只能點頭答應。他如果不急缺錢的話,會突然跑過來要房子嗎?
這小子就是看穿了這點兒,所以才這麼的有恃無恐。
再說,兩千萬可是一千萬的兩倍——公司的窟窿給堵上了還會有一千萬的剩餘。如果再拿不到錢的話,公司也就只能倒閉了。
“我進去寫一份合同,你先簽個字。我們明天就辦過戶手續。怎麼樣?”秦洛問道。
“我沒意見。”林赫威要跟着秦洛一起往客廳走去。
“你還是在外面等吧。”秦洛看了他一眼,說道。
“你———”林赫威暗怒。心想,要是自己當年在家的話,你小子能不能進我林家的門還是一回事兒呢。哪有這樣趾高氣揚的機會?
可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怕這傢伙一生氣把價格給降到一千五百萬。那個時候他是賣還是不賣?
秦洛很快的就手寫了兩份合同,讓林赫威在合同上籤了字後,說道:“明天就可以辦手術了。我會讓律師給你打電話的。”
“好。”那女人說道。拿着手裡的那張紙就跟揣着一個大寶貝似的。“那我們就先走了。等你的電話。”
“誰說你可以走了?”秦洛突然間收斂起笑容,出聲說道。
“還有什麼事嗎?”女人不解的問道。看到秦洛的眼睛突然間有些害怕起來,剛纔還覺得挺和善柔軟的啊。
“你還沒有向他道歉呢。”秦洛指着秦錚說道。
“你——”女人也受不了秦洛這變幻莫測的陰險性格了,也不再藏着掖着,潑辣的性格一下子就表現出來,指着秦洛說道:“我爲什麼要給他道歉?他罵我老公畜生,他怎麼不給我老公道歉?”
“他也沒說錯,道什麼歉?”秦洛很是奇怪的問道。
“那我也沒說錯。我也不道歉。”女人說道。反正她手裡有合同,也不怕這男人再毀約。再說毀約可是要給雙倍罰金。到時候兩千萬就變成了四千萬,就算公司倒閉了也衣食無憂。
“那你這就是要欺負人了?”秦洛生氣的說道。
“————”林赫威和女人對視一眼,恨不得每人都狂噴三升鮮血。這到底是誰在欺負人啊?
“我和爺爺雖然是外來戶,卻也不能讓人給欺負了。如果你道歉我爺爺又願意接受的話,一切好說。如果你不道歉,那我也不介意略施一些報復手段。”秦洛大義凜然的說道。
“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把我怎麼着?你信不信我喊非禮?”女人冷笑着說道。論這樣的陰險手段,她可不會認爲自己比別人要差上多少?
“看來你是吃定我們這些老實人了。”秦洛說道。他把手裡準備好的一顆白色藥丸一彈,那藥丸就砸到了女人的手臂上。藥丸破開,裡面的白色粉沫落在她的皮膚上。
“這是什麼東西?”女人一把抹掉白色粉沫,問道。
“我正要勸你不要動它呢。”秦洛說道。
“我動它又怎麼樣?你把髒東西丟在我身上還不許我——啊——”女人一邊說話一邊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摸。當她發現那一塊皮膚越抓越癢,恨不得把那塊皮肉給割掉的時候,才發出了尖叫聲。
“癢啊。好癢啊。癢死我了——”女人不停的抓着撓着呼喊着。聲音悽慘,像是地獄野鬼似的。
就連進了屋的林清源和貝貝也走到門口查看,倒是林浣溪沒有走出來。
“怎麼了?孫麗,你怎麼了?怎麼會癢呢?哪兒癢——啊,破皮了。不能再抓了。會發炎。”林赫威在旁邊着急的說道。
秦洛用的是癢癢粉,上次在秦逸身上用過一次後,他就發現用這種東西對付那些可恨卻又不致犯死罪的惡人格外的有用。於是便將它改進了一番,讓它變成現在這種方便攜帶和出手的顆粒式藥丸。
這個女人無疑就屬於秦洛認定的惡人。
“癢死我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道歉。我錯了。我該死——我嘴賤。我是畜生——我纔是畜生——”女人一邊抓撓着那塊血肉模糊的皮肉,一邊求饒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