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白落地後,有些懊惱地揉着屁股,面上盡是沮喪之色:“真是太妖孽了,這也能打中。”
“你肯思考,這便代表着你的進步。只要你順着這條路線發展下去,總有一天可以避過我的竹杖。”老醫仙眯着眼睛笑道。
他扭頭向茅屋走去時,還帶着些笑意向趙小白說道:“提示你一點:剛纔你轉向時,將領悟到的太極之意用上,就算被打到,屁股上也不會被打出紅痕的。”
聽了這話,趙小白似乎有所悟。
就在他暗自思索之時,那令人討厭的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他懊惱地拿出手機,卻發現上邊顯示的是劉銀水的手機號。
“叔啊,打電話有事兒啊?”
趙小白忍住頭心的怒火,緩緩地開口說道。
“小白啊,你快回來,鄉里主管農林牧漁的李副鄉長下鄉來檢查,直接去你家漁塘了,你快回來吧。”劉銀水的聲音有些焦急。
“李副鄉長,哪個李副鄉長?”趙小白爲之一愣。
“就是李建國嘛,二妮兒的公爹。”劉銀水叫道。
“是他,他來做什麼?”趙小白隱隱感覺事情有些不妙。
當他一口氣趕到魚塘時,李建國已經帶着一大幫子人檢查完了。趙來財正試圖向他們解釋什麼,可是一幫人卻毫不理睬,似乎在專門等他。
這次檢查鄉里總共來了五個人,爲首的是主管農林牧漁的李建國副鄉長。村裡陪同的有六七個人,帶頭的正是黨支部書記趙三龍。
趙小白看到他們氣勢洶洶,來者不善,心裡不由喀噔一聲。
“歡迎領導過來檢查工作!”趙小白迎上前去,堆起笑容向李建國敬菸。
李建國面色肅然,不理會趙小白遞上來的煙,一本正經地向他說道:“你這魚塘的衛生條件不符合規定,且有水污染的嫌疑,我們給你三天時間整改,如果整改依然不符合規定,我們將會按法律規定,予以關停!”
“衛生條件?水污染?”趙小白瞪大眼睛問道。
“不錯,這是我們羅列出來的問題,你自己看看吧。”一位鄉里的工作人員拿出一張整改單,遞到了趙小白的面前。
他接過來一看,上邊寫着水草過於旺盛,細菌密集過高,魚塘水質受到污染,魚的品質有可能受到影響等等。
“李副鄉長,我看您是誤會了,我的魚塘請有技術專家,這裡的一切都是按她的佈置進行的,不應該存在這些問題的。”趙小白連忙解釋。
“你的意思是我們檢查錯了?”李副鄉長冷冷地向他反問道。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趙小白麪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好好整改吧,能否整改好,關鍵看你的態度。”李副鄉長冷冷地拋下一句話後,轉身帶着鄉里的工作人員離開了。
看着他們的背影,趙小白不由皺起了眉頭。
“年輕人,不要太氣盛,凡事總得一步一步來,哪能一口吃個大胖子呀?”一邊的書記趙三龍陰陽怪氣地說道。
趙小白扭頭定定地看着他,面色毫無表情。
“就是嘛,得饒人處且饒人,和平共處纔是硬道理,連黨中央都在強調和諧,我們應該順應大勢的。”一邊的趙栓好也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你們什麼意思?”趙小白明白他們這樣說定然有其目的,不動聲色地問道。
“二狗在勞教所呆的時間不短了,我看他也應該出來了。”趙三龍點了根菸,慢條思理地說道:“都是鄉里鄉親的,鬧得太僵不好。”
“讓他出來可以,你們答應我的條件。”趙小白淡淡地說道。
“十萬塊,你想錢想瘋了吧?”趙三龍冷笑一聲,沒有好氣地白了趙小白一眼:“況且趙二狗連勞教所都住了,你還想怎麼樣。”
“你別以爲我不知道,雖然毒是趙二狗那個蠢貨投的,可主使者卻是你。你使了陰招兒,想輕身而退,沒那麼容易。”趙小白冷笑道。
“小子,想和老子耍手段,你還嫩點兒。”趙三龍眯了眯眼睛,鄙視趙小白說道:“你不是想折騰嗎,那我們就好好折騰折騰,如果你不肯放過趙二狗,你這魚塘就等着關門吧,我倒要看看你的貸款怎麼還。”
聽到他的口氣變得強硬起來,趙小白不由爲之一呆。
“剛纔你也聽到了,李副鄉長明確的告訴你,能否整改成功,主要看你的態度問題。”看到趙小白慫了,趙三龍的表情更是活靈活現。
撂下這麼一番話後,趙三龍他們一行人揚長而去。
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趙小白不由一陣懊惱:他萬萬沒有想到,趙三龍居然勾結鄉領導,直接以關閉魚塘來威脅自己,好讓自己在投毒事件上妥協。
面對趙三龍的陰險手段,趙小白感覺胸中有團火焰在燃燒。
趙小白雖然仗着周邊的關係與自己的強大,在村裡建立起威嚴,可惜在勾心鬥角方面,他與那些老狐狸還是有些差距的。
趙三龍這陰險的一手,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魚屋,一屁股坐到了門前的石頭上。
黑背歡快地跑過來,親暱地在他的身上磨蹭着。趙來財則站在魚塘邊遠遠地看着兒子,面上盡是心疼之色。
這時村長劉銀水再次打來電話,詢問鄉里幹部檢查的結果,並拐着彎挑唆他與趙三龍幹仗。趙小白表面上應和着,可心頭卻在暗暗咒罵。
想讓自己和趙三龍鶴蚌相爭,你漁翁得利?沒門兒!
掛掉電話之後,趙小白回屋躺到牀上,開始思索應對之策。
這李建國來找自己的麻煩,多半是趙三龍在背後搞的鬼。另外李建國如此積極的對付自己,似乎也是想給自己個警告,好讓自己離他兒媳婦遠點兒。
鑑於這一點兒,自己肯定不能找二妮兒幫忙。
找馮長春吧,他只是個衛生站的站長,哪能鬥得過副鄉長?
至於李小玲和王招弟那兩個老孃們兒,就更幫不上什麼忙了。
當他想到性感多情的杜幽幽時,不由眼前一亮。只是考慮到二人相處的時間比較短,自己在她的心中最多也就是個粉嫩新鮮的炮友,不知道她肯不肯幫忙。
況且事情牽扯到一個副鄉長,情況有些複雜。
他思索良久後,還是決定試試,借不到米布袋還在嘛。
不過令他沮喪的是,當他撥打杜幽幽的電話時,居然顯示關機。
既然自己沒有找到能與副鄉長抗衡的關係,那便試着走正當渠道,看能不能全面整改魚塘。他們找不出毛病,自然也就無法威脅到自己。
想到這裡,趙小白給吳虹打了個電話,請她下午過來一趟。
“小白啊,時間不早了,該去餐館了吧?”
剛掛掉電話,趙來財便走進屋裡提醒趙小白說道。
“嗯,我馬上去。”趙小白擠出一絲笑容向老爹說道。
中午在餐館忙碌時,王麗過來了。她帶來一個令趙小白失神的消息,那便是劉小娥經過疏通關係,昨天離開衛生所,被調到縣醫院去了。
更重要的是,她是被她的男朋友開車接走的。
趙小白不由暗自苦笑:感情她找自己也只是在獵豔而已。
看到趙小白那複雜的神情,王麗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靠在他身上,用身體默默地給他傳遞溫暖,安慰他那空虛的心靈。
感覺到王麗的善意後,趙小白將廚房的事情交給花嫂後,和她一起走出餐館,一邊散步,一邊說起了自己的事情。
善解人意的王麗,明白趙小白肯給自己講這些事情,那是信任他。她也打心眼裡,願意與趙小白分擔他的憂愁。
當他得知趙小白沒有與李建國抗衡的關係,欲要用正當手段與之對抗時,王麗毫不猶豫地予以了否定:“有權在手,想找個由頭滅你簡直太簡單了。”
“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讓我就這樣認輸,我實在是不甘心。”趙小白嘆息一聲,面上閃過了一絲的無奈。
“就這樣放過那個投毒的傢伙,的確有些令人窩火。可惜他動用關係網來壓制你,選擇屈服應該算是理智的做法,有時候現實就是這樣的殘酷。”
王麗抿了抿紅脣,拍了拍趙小白的肩膀說道。
“況且,魚塘的損失也不算太大,忍一忍就過去了。雙方各退一步,他可免牢獄之災,你也可以繼續經營你的魚塘,也算是相安無事。”
“如果硬抗下去的話,就算你把投毒者送到監獄之中,解了心頭之恨。可你的魚塘卻包不成了,失去賺錢的機會不算,你的貸款咋還?”
王麗的話便如同當頭棒喝,直令趙小白恍然大悟。
先前趙小白承包魚塘便用了兩萬五千塊錢,買魚苗又花掉了五六萬,再加上一些其它的費用,他的全部投資總計在九萬左右。
如果魚塘關停,那他的投資便全部打了水漂。
失去魚塘後,他的貸款無法償還,極有可能讓他一輩子都翻不過身來。
想到這裡,趙小白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
“說的也是,能屈能伸、能軟能硬纔是真男人。”
聽了她的話,趙小白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
“瞎說啥呢,什麼能軟能硬?”
王麗笑罵一聲,伸出白生生的小手作勢欲打。
“你說啥能軟能硬?”
趙小白一把抓住她那綿軟的小手,笑眯眯地問道。
“我哪知道,你個色狼快放手。”
王麗羞紅了小臉兒,沒有好氣地向他叫道。
二人在小樹林裡打鬧,終於驅散了籠罩在趙小白頭頂的愁雲。
打鬧過後,二人來到小河邊,坐在草地上享受午後的陽光。
二人肩並肩,手拉手,相互傳遞溫暖,看起來如同一對甜蜜的小情侶。
就在這時,王麗的手機響了,電話是她母親打來的。她母親在電話裡告訴她,調動工作的事兒已經有眉目了,還讓她明天請假去見個對象。
王麗默默地掛掉電話後,扭頭看趙小白的眼神裡盡是不捨之意。
王麗母親的嗓門大,趙小白也依稀聽到了她的意思。原本他想開口安慰王麗幾句,可是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無奈之下,他將王麗擁入懷裡,緊緊地抱着她,一句話也沒有說。
就在這當兒,趙小白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懊惱地拿出來一看,是吳虹。他接起電話之後,吳虹告訴他已經趕到了魚塘,讓趙小白過去一趟。
依依不捨地與王麗分別之後,趙小白回到了魚塘。
當他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吳虹之後,她的態度和王麗幾乎一樣。
“人家是管你的,想要找你點毛病,那簡直太輕鬆的。如果那位主管農林牧漁的李副鄉長真的想關停咱的魚塘,隨便找個理由便可以做到。”
“我看這件事情不能硬撐,該放手時就要放手。鬥氣是不理智的行爲,只有保住自己的利益纔是最重要的。”吳虹嘆息一聲,拍了拍趙小白的肩膀。
“唉,也只能這樣了。”趙小白沉默良久,緩緩地嘆了一口氣。
第二天,趙小白主動找到趙三龍,以保證自己魚塘不受任何外力干擾爲條件,同意到派出所撤案,不追究魚塘投毒的事情,讓趙二狗回家。
趙三龍的奸計得逞後,整個人都得意非凡。
趙小白則顯得有些頹廢,在去派出所協調這件事情時,他不由長了個心眼兒。他在出具的撤案證明上,暫時保留了起訴趙二狗的權力。
一旦情況有變,趙小白隨時可以根據那份口供起訴趙二狗。
看着趙三龍趾高氣揚地將趙二狗接走,趙小白不由氣得牙癢癢。
當天晚上,趙三龍居然還專門在花嫂的餐館擺了一桌,爲趙二狗回家接風洗塵。這明擺着是在打趙小白的臉,可偏偏趙小白又不能多說什麼。
花嫂知道這些天趙小白心情不好,所以讓他回家休息,免得看見那羣面目可憎的傢伙心煩。她則留下來,自己獨自應付一切。
自從包上魚塘之後,趙來財大部分時間都住在魚屋。
除非趙小白閒下來主動去看魚塘,其餘的時間趙來財全包了。
由於心裡不痛快,趙小白沒有去魚塘,而是回到家裡想清靜一番。
他躺在牀上,想着自從吃下那株靈菌後,這半年來的成長經歷,不由一陣唏噓。雖然自己成長了,變強了,可是迎接的挑戰也越來越多。
正在他思索間,院子里居然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趙小白一骨碌坐起身,扭頭向外張望而去,只見一個纖細的身影正向着自己的屋子走來。
趙小白將一絲元氣注入到雙目之中,直令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清晰了起來。當他看清眼前的來人居然是汪水盈時,不由爲之一愣。
房門被輕輕敲響了,其中隱隱透出汪水盈內心的惶恐與不安。
趙小白上前纔剛剛打開房門,一具火熱的胴體便撲入了他的懷裡。
汪水盈怕趙二狗回去,與趙小白談笑幾句,便急匆匆地穿好衣服回家去了。趙小白則走到院子裡,靜下心來,在月光下進入了靜默狀態。
清晨他準時醒來後,感覺精神飽滿,耳聰目明,打通的四處穴道更是堅實無比,充滿力量。他呼吸着清鮮的空氣,開始一溜兒小跑。
他在奔跑之時,移動軌跡不斷地改變着,嘗試着毫無徵兆地改變移動方向。隨着他轉向的角度越來越小,這些天來領悟的太極之意不自覺地引入了其中。
除此之外,他的元氣也遍佈全身,直令他的身形變得飄忽起來。
當這兩種元素完美結合之後,趙小白整個人都變成了一道自然精靈。
他的身形極爲自然地打着旋兒前進,便如同一陣龍捲風在肆意地呼嘯着。感覺到這種全新前進方式的玄妙,趙小白整個人都露出了欣喜之色。
當他來到老醫仙家時,他早已穿好太極服,在那裡吞吐天地元氣。
看到趙小白到來後,他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帶着趙小白一起吞吐氣息,而是直接拿出那根碧晶色的竹杖,遙遙指向了他的屁股。
“直接來啊?”趙小白呆呆地問道。
“如果你能避過這一杖,我便傳你太極拳的招式。”老醫仙微微一笑,輕輕地揮動着手中的竹杖,向着趙小白說道。
“好,我一定可以避過的。”
趙小白在來這裡的路上,便結合老醫仙的指點,就閃避竹杖總結了一些經驗。
早有準備的他,面對老醫仙的測度,不但沒有緊張,反而躍躍欲試。
當那杆竹杖再度落下時,趙小白的身形斜向衝了出去。
不過這次他並不是直線奔行,而是身形旋轉着前進,便如同肆虐的龍捲風,又好似乒乓球在旋轉,那詭異的弧度,莫測的身法,令老醫仙眼前一亮。
藉着他這一呆之際,趙小白的身形已然幾乎要閃出竹杖的攻擊範圍了。老醫仙輕笑一聲,身形飄然而出,便如同一朵白雲籠罩了過去。
二人一前一後,一閃一逐,在那青青草地上追了七八個回合,最後老醫仙那高舉的竹杖最終還是着着實實地落向了他的屁股。
不過在感覺到竹杖落下時的氣流後,趙小白的身形再度不可思議地一旋,竹杖挨着他的衣服閃過了去,趙小白居然真的避過了竹杖的正面打擊。
老醫仙站定身形後,詫異地看了趙小白一眼,緊接着緩緩地點了點頭:“嗯,不錯,利用元氣強化身體,並借用太極之勢旋轉閃避,融合得不錯。”
“老醫仙您一向說話算數,現在可以傳授我太極拳了吧。”趙小白撲到老醫仙的身前,拉着他的胳膊撒嬌道。
“好,從明天開始,我正式傳你太極拳的招式。”老醫仙笑吟吟地說道。
“噢,太好了,謝謝老醫仙。”聽了這話,趙小白樂得都合不攏嘴了。
從老醫仙這裡離開後,趙小白去漁塘轉了一圈兒。
在陽光的照射下,水塘裡閃爍着金燦燦的光芒,其中隱隱可以看到一羣羣的游魚在穿梭着,它們一個個膘肥體壯,活靈活現。
這全仗了趙來財喂得勤,管得好,要不然這些魚也不會長得這麼快。
與父親聊了幾句後,趙小白便回餐館忙碌去了。這些天來他一直忙於魚塘的事情,都沒有怎麼在餐館裡好好工作,這令他心中有些愧疚。
他決定把冬瓜飯、西瓜飯、香瓜飯登上菜單,爲小餐館的菜單上再添一道亮點。昨天離開的時候,他已經通知花嫂準備今天的材料了。
當他來到餐館後,老三正從三輪車上,把香瓜、西瓜、冬瓜以及許多輔助材料往廚房搬着,花嫂則正在忙着準備其它常用的材料。
趙小白來到三輪車前,抱了兩個西瓜向着廚房送去。一邊走,他還一邊向着老三笑道:“三哥啊,你這挑選食材的眼力越來越好了,你看這西瓜都不大不小,中不溜兒的,開個口裝上飯,正好夠那些男勞力飽餐一頓。”
“這些香瓜也不錯,花紋整齊,形體圓潤,定然可以吸引那些女人們的目光。這些冬瓜夠大夠圓,十字劈成四半,足夠四個男勞力吃的了。”
“呵呵,這都是花子教我的。”老三憨厚地笑道。
趙小白和老三一起把這些瓜搬到廚房後,開始忙碌了起來。
先前經過多方試驗,趙小白已經摸熟了這些瓜的特性。他在給瓜體配飯時,根據它們的口味和狀態,竭力做到渾然一體。
臨近中午,隨着吃飯的人逐漸多起來,花嫂熱情地將趙小白新研究出來的三種新飯品推薦給客人,直令他們感覺到了萬分新奇。
女人們看到那樣式新穎,味道甜美的香瓜飯,俱都露出了欣喜之色;那些幹體力活兒的莊稼漢子,食量很大,西瓜飯與冬瓜飯成了他們的首選。
這些新出的水果飯模樣新奇,量大味美,得到了村民們的交口稱讚。
看到自己的新研究再度得到肯定,趙小白不由感覺一陣得意
。
卻在這時,一陣響動傳來,趙小白歪着腦袋一看,來的不是別,居然又是趙三龍、趙二狗他們。
“他們怎麼又來了?”趙小白皺了皺眉頭說道。
“對了小白啊,昨天他們在這裡吃飯沒有付錢,是以村委的名義在這裡記賬的,應該不會有事兒吧?”花嫂突然扭頭向趙小白說道。
“記賬?怎麼會有這種情況?”趙小白聞言不由怔了怔。
“昨天他們吃了飯,都說沒有帶錢,趙三龍說要記賬,我看他們都喝了酒,不願意和他們糾纏,便答應了他們。”花嫂撇着嘴說道。
“一羣人來吃飯,居然都不帶錢?”趙小白眯了眯眼睛,面上閃過了一絲懷疑:“他們不是故意找茬兒,便是各懷鬼胎,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放心,他們跑不了的,今天他們不是又來了嗎,今天吃飯讓他們全部結了賬便是。”花嫂拍了拍趙小白,轉身出去招呼客人了。
看着她走出廚房,趙小白不由搖了搖頭,緩緩地發出了一聲嘆息:“事情恐怕不是那麼簡單,他們估計又是衝着我來的。”
正如同趙小白所預料的那樣,趙三龍他們一羣人點了十多個菜,要了四甁金家酒,一直喝到下午三點多,都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們一個個便如同餓狼,醉眼迷離之下,看花嫂的眼神裡充滿了邪光。
趙小白怕花嫂一個人應付不過來,不敢離開這裡,只得坐在那裡靜靜地等待着。無聊之下,他打開手機QQ,赫然發現紫菱給他留了言。
趙小白懷着激動之情,打開她的留言,只見上邊寫着一行個性張揚的字跡:地獄式特訓歸來,如若經歷了生離死別,更重要的是,人都曬黑了,累瘦了……
“這哪兒跟哪兒啊,簡直是神轉折!”趙小白苦笑一聲。
略爲思索之後,趙小白給紫菱回了條信息:黑代表健康,瘦預示苗條,恭喜你,獲得了健康與美麗,你的幸福指數提升了。
就在他期待紫菱回覆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吵吵聲。
趙小白擡頭一看,趙三龍他們那一桌人都已經站了起來,花嫂則攔在他們的身前,正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趙三龍在那裡說着什麼。
“花嫂,怎麼啦?”趙小白來到近前向花嫂問道。
“他們吃了飯,又說沒帶錢,沒錢吃什麼飯呀,想吃霸王餐呀?”花嫂指着趙三龍不服氣地叫道,面上盡是憤怒之色。
“我不是說了嗎,記到村委的賬上,能少得了你咋地?”趙三龍喝得面紅耳赤,醉眼迷離,有些不耐煩地叫道。
“我們這是小本兒買賣,底墊不起呀?”趙小白淡淡地說道。
“你個小兔崽子給我滾一邊兒去,你只是個幫竈的,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趙三龍白了趙小白一眼,沒有好氣地叫道。
“我雖然不是老闆,可也是這裡的一份子,你們這樣惡意拖欠,我有義務向你們追討。”趙小白沒有生氣,而是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小子還想不想包魚塘了,識相的給我滾到一邊兒去,否則趙書記一個電話,便讓你的魚塘關停,到時候你小子去喝西北風吧。”
趙二狗在勞教所吃了大虧,心中恨趙小白入骨,自然不會口下留情。
“趙二狗你是不是欠揍啊,這些天還沒受夠罪?”
趙小白看到趙二狗居然當着自己的面兒耍愣猙,不由寒着臉冷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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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趙小白的手段和這些天在勞教所受的苦,趙二狗渾身一個激靈,頓時酒醒了大半。他縮了縮脖子,再不敢多作言語。
都說人與人之間的接觸,原本便是一種意志力的對抗。
自從那次趙小白一拳撂倒趙二狗之後,便在他的心頭留下了陰影。
“趙小白,這家餐館是花嫂的,你只不過是個幫竈的。趙書記想在這裡記賬,只需要和花嫂商量便好,我勸你最好不要插手。”
趙栓好恨趙小白奪走了魚塘承包權,說話時陰惻惻的,充滿了奚落的味道。
面對他們的威脅,趙小白感覺自己的肺都快要氣炸了。他恨不得掄起拳頭,狠狠的捶他們一頓,可是回頭想想魚塘,又不自覺地冷靜了下來。
“記賬也得有個期限吧?”花嫂看着趙三龍冷冷地問道。
“村委的資金寬裕了,自然會給你結算,有什麼好怕的?”趙三龍說道。
“那你倒是說說啥時候能寬裕,你一輩子不寬裕,便一輩子不給我結算?”花嫂的腦子轉得快,毫不猶豫地向他反問道。
“最多三兩個月吧,少不了你的。”
趙三龍皺起眉頭說着,帶着一幫人便要離開。
花嫂有些不滿意這個答案,欲要再度上前阻攔,趙小白卻出手拉住了她,還在她那細嫩的胳膊上輕輕地捏了一下。
花嫂雖然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但她一向相信趙小白的手段,便忍下心頭的怒氣,看着趙三龍他們一幫人大搖大擺地離開。
他們纔剛走,花嫂便迫不及待地向着趙小白問道:“小白啊,你爲什麼拉着我,依我的意思,今天他們不付錢,我便不讓他們走。”
“他們一個個都喝了酒,說也說不清楚,你硬攔他們肯定會發生衝突。若放在平時,我指定讓這幫狗日的吃不了兜着走,可現在他們拿魚塘來威脅我,我又不方便出手,你和她們硬來,我怕你會吃虧。”趙小白嘆息一聲。
“那我們總不能任他們就這樣拖下去吧,欠兩頓飯不算什麼,如果他們以後天天來欠賬吃飯,光欠錢也可以拖死我們。”花嫂皺着眉頭說道。
“那個……咱們開餐館的房子,應該是村委的吧?”
趙小白的眼珠子轉了轉,略爲沉吟之後向着花嫂輕聲問道。
“對呀,一年房租一千多,一簽兩年,今天七月份房租就到期了。”花嫂點了點頭隨口說道,她略一思索,似乎明白了趙小白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用他們吃飯的欠款來頂房租?”花嫂驚喜地問道。
“不錯,和他們硬來也不是辦法。下次他們再來時,趁着他們沒喝酒,提前把話說清楚,是付錢還是記賬。如果記賬的話,給打個條兒,讓趙三龍按上手印兒,到時候可以用來頂房租。”趙小白點了點頭說道。
“這個主意不錯,就這麼辦。”花嫂點了點頭說道。
收拾了中午的攤子,又該準備晚上的食材了,飯店這本身就是個纏人的活兒。有沒有客人你都得候着,光是那時間便能耗死你。
趙小白與花嫂一邊忙碌,還一邊玩個小曖昧。
正當大玩曖昧時,外面廚房裡卻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花子?小白?”
“咦,這人都到哪兒去了?”
這個聲音不是別人,正是村長劉銀水的。
聽到這個聲音,趙小白不由爲之一驚。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和花嫂搞在一起,他定然會恨自己的。
花嫂比趙小白更加慌張,她在村裡做餐館,原本便仗着村長的暗中照顧。她正準備起身時,趙小白卻一把摟住她,示意她不要吱聲。
外面的腳步聲略爲停頓之後,居然轉而向小倉庫而來。劉銀水對這裡十分熟悉,顯然也知道這處小倉庫,這令二人不由一陣緊張。
腳步在小倉庫門前停了下來,緊接着有人在外門推門,卻沒有推開。
“一個放菜的小倉庫而已,居然還鎖着,花子這小騷貨還真是小心。”劉銀水低聲咒罵一聲,轉身離開了廚房。
看到事情不妙,花嫂連忙推趙小白,讓他起來。
“作死啊你,外面有人來了,快出來,讓嫂子出去看看。”
花嫂穿好衣服,聽到外面沒有動靜,正準備出去,趙小白卻再次拉住了她。他知道劉銀水詭計多端,疑心很重,所以決定先出去籠住他。
他讓花嫂呆着,自己則躡手躡腳的走出小倉庫,進入了廚房。
廚房的門開着,他站在廚房裡,可以清晰地聽到村長他們在外間裡說話。
他來到窗戶前,看到外面沒人,小心翼翼地從廚房的窗戶跳出去。又整了整衣衫,看到沒有什麼問題後,這才從外間的門大大方方地走了進來。
“咦,銀水叔,您怎麼有空過來啦?”
趙小白進門看到劉銀水與幾個人正坐在餐桌前說話,連忙裝出一副驚喜的樣子,迎上前去向着劉銀水說道。
“幾個朋友過來了,我帶他們過來吃點兒飯。”劉銀水笑了笑,扭頭看着廚房問道:“對了,你們兩個怎麼都不在,忙啥呢?”
“花嫂回家一趟,我去上了個廁所。”趙小白隨口編造道。
“噢,我說怎麼沒有人呢,呵呵。”聽了這話,村長點了點頭。
村長點了四菜一湯,還要了兩甁酒,和朋友們在那裡喝了起來。
趙小白在做飯之間,吃飯的人多了起來,村長哪裡還顧得上看花嫂是從哪裡出來的。花嫂過去和他打招呼時,他還樂顛顛的問她回家幹啥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