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能怪我,只能怪醫院裡職務調整,讓我一連忙了好幾天,真是無聊死了。”聽了這話,杜幽幽抿着嘴脣無辜地說道。
“職務調整?”趙小白聞言愣了愣。
“對啊,周紅星那個老狐狸到了退休年齡,卻瞞報年齡不肯退休,不但找到了市裡的關係,甚至還在背地裡陰我。”杜幽幽抿了抿嘴,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周紅星?”趙小白聽了感覺一頭霧水。
“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煩死了。”杜幽幽皺了皺眉頭,沒有好氣地揮了揮玉手:“今天晚上月光不錯,陪我去兜風如何?”
“好啊?”趙小白聽了這話,不由眼前一亮。
以前趙小白在電視劇裡看過那些高富帥追求小蘿莉時,總是開着名貴跑車瀟灑地邀請她們一起去兜風,一舉拿下目標。
趙小白雖不是高富帥,卻也向往那種帥氣爆棚的感覺。
卻不想,他還沒有來得及變成高富帥去追求小蘿莉,反倒有一位風情萬種,性感風騷的白富美來邀請自己兜風。
在趙小白看來,邀請與被邀請的關係似乎並不重要,關鍵是自己坐着名車,享受着極速漂移帶來的樂趣,更重要的是……身邊還有位人間尤物。
這……不正是所有吊絲所期待的美豔生活嗎?
那輛白色的轎車便如同一條銀魚,破開夜色的封鎖,在鄉村道路上飛馳了起來。趙小白舒服地坐在真皮座椅裡,看着飛速倒退的景物,面露愜意之色。
一隻保養得極好的纖纖玉手擡起,在頭頂輕輕一按,天窗無聲無息地滑開,清涼的夜風流淌進來,吹走了趙小白腦中紛亂的思緒。
隱藏在自然氣息之中的元氣,令趙小白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這輛快速移動的鋼鐵機器雖然豪華,可依然無法比擬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杜幽幽便如同一隻清純的自然精靈,白玉小手只是輕輕一拂,便打開這個奢華的鐵殼子,拉近了人與自然的距離,這讓趙小白大感新奇。
車拐出鄉村道路,穿過燈火通明的收費站,直接上了高速路。
車好,人也好!
杜幽幽的腳下發力,轎車很快便跑到了一百二十邁的高速。雖然趙小白對車速的概念有些糊塗,可依然感覺到了車體加速時所帶來的強烈推背感。
當初坐馮長春的車時,跑到八十邁趙小白已經感覺很吃驚了。可眼下杜幽幽的車速足足是當時的一倍半,而且車中的雜音很小,只依稀能聽到一絲風聲。
趙小白雖然沒有見過世面,卻依然知道這輛車很好!
“我知道你的車好,但安全第一!”
趙小白緊緊抓住扶手,扭頭向着杜幽幽說道。
“知道麼,在我看來,衝鋒陷陣的你比它要兇猛的多。”杜幽幽抿着小嘴嬌笑道。
“沒想到堂堂縣醫院的大院長,表面高高在上,這聽起來直的很不可思議。”趙小白眯了眯眼睛說道。
“那又如何,女生天生便需要男人來征服,就算是英國女王也不能倖免。”杜幽幽這番話說得很自然,直令趙小白感受到了她內心的孤獨與寂寞。
高速移動的刺激感覺在他們的身體裡盪漾,直令車裡的氣氛變得溫馨了起來。
車在高速路的一個服務區停了半個多小時,二人緊緊相擁,感受着彼此身上傳遞過來的溫暖,俱都陶醉在了那迷人的氣息之中。
一個小時後,他們又回到了村口。
他們二人放倒座椅,透過天窗欣賞着那輪明月。
誰也沒有說話,只是在靜默之間感受着彼此的氣息。
這一夜,二人之間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他們就這樣對着月光靜靜地相擁。杜幽幽從趙小白那裡汲取着溫暖,趙小白則擁着美人吞吐月光。
在這個過程中,趙小白驚奇地發現自己在月光的照耀下吞噬元氣,不但速度提升了許多,元氣的質量也大幅度提升。
原本呈虛無狀的氣體,逐漸變得粘稠起來。
它們在動盪之間,便如同皎潔的月光在閃爍。
這股純正的元氣在身體裡遊走一圈兒後,不但以磅礴之勢打通了第四處穴道,它們本身更是化作四道光流,鑽入這四處穴道之中消失不見了。
下一刻,趙小白感覺自己原本已經強悍的身體,再度獲得了一個更加強大的主心骨。那種內在的堅強,令趙小白感覺全身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迎着東方冉冉升起的紅日,趙小白不由發出了一聲長嘯。
他的嘯聲剛落,在村東頭也傳來一聲長嘯,與他遙遙呼應。
趙小白明白這是老醫仙在迴應自己,隨即展開身形去和老醫仙匯合。他撒開腳丫子全力奔跑,整個人都化作了一道閃電。
這些天來,趙小白每天都跟着老醫仙學習太極拳口訣,今天老醫仙講完最後一部分口訣之後,開始帶着趙小白醞釀太極之勢。
依老醫仙的話來講,太極講究以意蓄勢,以勢馭招。
趙小白與老醫仙手搭手在天空不斷地划着圓形,感受着拳勢之中傳來的磅礴大氣之意,趙小白感覺自己的胸襟也變得寬廣起來。
半個小時的意會,令趙小白逐漸接觸到了太極的內涵。
當老醫仙放開他的手,讓他自己去會意時,趙小白手舞足蹈,身形旋轉,整個人都如同喝醉了酒一樣。可是如果你細細去看的話,便可以發現趙小白的手掌,腳掌,腰肢等每一個活動的關節,都在不斷地划着圓圈。
那個圓圈雖然不算太規正,可它卻有綿綿不絕之勢。
看到趙小白已然初步領會到了太極的精妙,老醫仙不由緩緩地點了點頭:“嗯,你的悟性很不錯,照這個速度再領會三天,便可以接觸太極的招式了。”
“真的,這簡直太好了。”趙小白聞言大喜。
下一刻,他的笑容卻凝固在了臉上,因爲他看到老醫仙再次拿出了那杆竹杖,那杆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在他屁股上抽上一條紅痕的竹杖。
老醫仙用它抽了他好多次,趙小白也全力避過好多次,可他每次都無法避開。每次離開這裡,趙小白的屁股上都會多出一條紅痕。
以至於趙小白每次看到這根竹杖,都會想起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
“準備好了嗎?”
老醫仙輕輕地撫摸着竹杖,似笑非笑地問道。
“準備好了,來吧。”
趙小白準備好閃避的架式,扭頭向老醫仙說道。
老醫仙微微一笑,揮起那根竹杖飄然而來,他的姿勢很優美,竹杖的速度也很慢。可趙小白卻從中感覺到了沉重的壓力,他的面上盡是凝重之色。
待竹杖近到身前,趙小白的雙腳猛然發力,身體便如同炮彈般猛然竄了出去。老醫仙身形如同行雲流水,手中的竹杖依然如影隨行。
趙小白正面衝出五米之後,身形陡然轉折,從正南方向轉向正東,來了個九十度大轉彎。可老醫仙似乎有未卜先知之能,竹杖的轉折居然比他還要快上一絲。
趙小白身形又一連轉了三次彎兒,都沒能避過竹杖。最終那根扁平的竹杖再次打到他的屁股上,在那肥嘟嘟的地方抽上了一條紅痕。
“不可能呀,我的速度這麼快,怎麼可能避不過去?”趙小白滿面疑惑,忍不住扭頭問道:“老醫仙,你怎麼知道我要向東轉向,竹杖甚至比我轉的還快?”
“呵呵,你轉彎時的徵兆太明顯,如果我加上一分力,在你第一次轉向的時候便可以打到你。”老醫仙輕笑一聲,轉身向着茅屋而去。
“徵兆?”趙小白聞言,面上盡是疑惑之色。
他再次試着一次次的轉向,並且琢磨轉向時的身體特徵。
漸漸地,趙小白果然發現自己每次在轉向之前,上半身會率先向轉彎的方向探,反方向的那條腿則向外撇,目的是保持身體的平衡。
“徵兆是找到了,可怎樣才能消除這些徵兆呢?”趙小白抿嘴思索道。
看看日頭已經升得老高,趙小白一邊回餐館,一邊在路上探索着解決的方法。最終他決定明天試着減小轉向的角度,並通過騰躍來迷惑老醫仙。
回到餐館後,花嫂正哼着小曲在那裡忙着準備食材。
看到趙小白進來,花嫂便如同小女孩兒般蹦蹦跳跳地撲上來,嬌嗔着將一顆大白兔奶糖送到了他的口中。
“花嫂,您這又是發哪門子瘋呀?”
趙小白怔了怔,有些不明白地向她問道。
“滾犢子,老這麼說嫂子。”
花嫂抿着嘴,沒有好氣地叫道。
“我說得不對嗎,哼小曲不算,還餵我奶糖,不會是想勾引我吧?”趙小白一把將她擁入懷裡。
“勾引你又咋地,你幫嫂子把餐館的生意搞得這麼好,簡直就是嫂子這輩子的福星啊。”
花嫂仰頭在趙小白的面頰上輕輕一啄,挺着脯子撒嬌道。
“對了,我的冬瓜排骨飯馬上就要研究出來了,我先去忙。”
經過一上午的試驗
,趙小白終於再次以西瓜與香瓜爲主材料,創作出了兩種新型的水果飯,並當即記下兩種水果飯的材料與製作方法。
西瓜與炒米混到一起後味道獨特,經過冰鎮效果更佳。
香瓜與糯米混合後,以青梅、蜜棗等輔助製作,適合女性食用。
除此之外,趙小白還借鑑了冬瓜排骨這道菜,以冬瓜那龐大的外殼爲盛飯容器,加入炒米制成冬瓜排骨飯,可供食量大的人一次吃個夠兒。
當趙小白將三種成品飯呈到花嫂面前時,她不由一陣驚喜。
趙小白輕笑一聲,將筷子遞給她,讓她品嚐新型試驗品的味道。
冰鎮過的西瓜飯清甜爽口,香瓜飯酸甜怡人,至於冬瓜排骨飯的味道香醇,特別是排骨的味道滲透到米粒中,吃到嘴裡滿口生香。
花嫂每吃一道菜,面上便增加一分喜色。
三道菜嘗完之後,她整個人都樂得合不攏嘴了。
“小白啊,你簡直是嫂子的福星啊!”花嫂撲到趙小白的懷裡,抱着他一陣猛親:“這香瓜飯足以勾走三歲到八十三歲所有女人的心,至於這西瓜飯和冬瓜飯簡直就是爲那些草包大肚漢量身定做的,完美,太完美了。”
“嫂子覺得行,那就肯定行!”趙小白抹去臉上的口水,訕笑着說道:“今天下午我們一起再琢磨琢磨,確定製作方案,登上菜單,明天早上進料製作。”
看到趙小白信心十足,花嫂的心裡更是樂開了花。
臨近中午,餐館裡吃飯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趙小白與花嫂在廚房裡忙碌並曖昧着。時而趙小白不小心觸到她柔軟的胸脯,時而她不小心甩手碰到了趙小白的鐵槍,再偶爾二人的臀部接觸,碰撞出了激情的火光。
十二點一刻,餐館內外全部爆滿,門口處的涼棚下也坐滿了人。甚至還有些人趷蹴在蔭涼的地方,捧着水果飯吃得香甜。
就在這時,一輛五菱之光開到了餐館門口。
肥頭大耳的馮長春率先走下車來,緊接着又有五六個人走了下來。
看到是鄉里的領導來了,村裡吃飯的客人主動並了並桌,給他們騰出了一張桌子。看到村民們如此純樸,馮長春連忙向他們道謝。
“馮站長來啦,快坐快坐,喝紅茶還是綠茶?”趙小白迎了上來。
“啥都行,都是自己人別客氣。”馮長春上前拉着趙小白,喜滋滋地說道:“昨天你的水果飯可給老哥我漲了臉啊,連鄉長書記都拍手叫絕呢。”
“這不,鄉里幾個老朋友昨天沒有吃夠,今天非要過來再吃上一頓不可。”馮長春轉身指了指幾個老朋友,向趙小白笑道:“這可都是回頭客,要打折喲?”
“沒問題,今兒這頓我請了。”趙小白大方地叫道。
看到趙小白與鄉領導這麼熟絡,村裡人都不由大爲羨慕。
談笑之間,馮長春將趙小白拉到一邊,將一個信封塞到了他的口袋裡。趙小白看着信封裡紅紅的票子,有些不明白地問道:“老哥,你這是做什麼?”
“昨天你帶人給我幫了大忙,給老哥長了臉,我得好好謝謝你。”馮長春拍着趙小白的肩膀,大聲笑道:“昨天我招呼完鄉領導,回頭找你時你已經離開了,招呼不周的地方,你可得多包涵老哥啊?”
“哪裡話,都是自己人。”
趙小白說着打開信封一看,裡邊有十張新嶄嶄的百元大鈔。
“馮老哥,咋這麼多錢?”
趙小白捏着那些鈔票,向趙小白詫異地叫道。
“你的酬勞是六百塊,其他的幫手一人一百。你幫了老哥的大忙,這點兒錢不算多,全當是老哥我的一點心意。”馮長春輕聲笑道。
“還六百塊,你以爲你請的是特級廚師啊?”趙小白苦笑一聲,從信封裡抽出六張塞到了他的手裡:“上次你幫忙辦證的事兒我還沒有感謝你呢,哪敢要錢?”
“四個幫手的錢我收了,但這六百塊我絕對不能要。”趙小白態度堅決。
“你看你這孩子,哪有幹了活兒不要錢的事兒?”馮長春搖頭苦笑道。
“我和老哥是一見如故,你幫助我,我尊敬你,我們哥倆兒不算外人,提錢有點傷感情。有機會,你給兄弟我多介紹幾個客人就行。”
趙小白將錢硬塞到他的兜裡,拍着他的肩膀說道。
“好,這話我愛聽。”馮長春笑了笑,向趙小白說道:“錢我拿回去,以後有什麼事兒用得着老哥,你儘管開口,千萬不要客氣。”
“對了老哥,我向你打聽個人。”趙小白突然想起馮長春在鄉里混得風生水起,還有親戚在縣裡當領導,想必知道縣裡的一些事情。
那杜幽幽氣質高雅,地位尊崇,她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可是二人在交流之間,趙小白卻根本無法判斷出她的身份。好在聊天之時,她主動提到了周紅星這個人名,他不由牢牢地記住了這個名字。
此時與馮長春聊得火熱,趙小白極爲自然地問了出來。
“周紅星是縣醫院的院長,那可是縣裡的名人。前些年曾經有人傳聞他要去市衛生局當副局長,後來不知道怎麼着沒有走成。”
“這些天,他好像也遇到了麻煩,原本他還沒到退休年齡,可是上頭卻要強行讓他退休,派一個年輕的女人過來接替他。”
“這周紅星也算是有關係的人,他找到縣長想要保住自己的位置。卻不想他的對手來頭更大,他院長的位置最終還是被奪走了。”
提到周紅星,馮長春不由想到了從表哥那裡聽到,關於前段時間縣裡的那股暗流風波,滿面唏噓地向着趙小白說道。
“你可知道奪走他院長位置的人是誰?”趙小白急切地問道。
“是個女的,好像姓杜,後臺很硬。”馮長春撇了撇嘴說道。
聽了這話,趙小白的心頭震撼之下,面上流露出了複雜的神情。
自從趙小白第一次見到她,便知道她肯定不簡單。因爲杜幽幽看起來估計最多三十歲出頭,可她卻能坐上縣醫院的副院長。
就算她大學畢業以後直接上崗,三四年時候也不可能混到如此高位。
只是令趙小白萬萬想不到的是,上次見杜幽幽時,她還是縣醫院的副院長。幾天不見,她搖身一變,居然成了縣醫院的正院長,那可是堂堂一把手呀。
想想當時杜幽幽跟自己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似乎也沒有想瞞自己。只是自己沒有見識,連縣裡的名人周紅星都不認識。
更重要的是,堂堂縣醫院的一把手新官上任後,居然眼巴巴地送上門來。而自己還因爲酒後眩暈,沒有遂了她的願,想想真是可笑。
馮長春被老友叫過去,熱絡地聊了起來。趙小白在知道了這個震撼性的消息之後,感覺心裡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絲得意。
細細一想也是,這麼有本事這麼漂亮的女人。而且她還逮個空兒,便主動過來投懷送抱,這簡直是天大的好事情。
當然,趙小白也沒有因此而迷失心性。那女人有本事兒是她的事兒,自己也應該做好自己的事情,這是最基本的原則問題。
正當他準備回廚房時,又是一陣車喇叭的聲音響了起來。
趙小白右手在額間搭個涼棚,遮住炙烈的光線,依稀間看到一輛警車絕塵而來。他微微一笑,明白他們定然又是來催自己了結魚塘投毒的案子。
先前他答應汪水盈不讓趙二狗去蹲大獄,可自己又不想放棄這個教訓他們的機會,便一直拖着這件事情,讓趙二狗那個沒腦子在勞教所多受幾天苦。
此時看到派出所的人再度來臨,趙小白眼珠子一轉,頓時想到了一個主意。
警車果然是餐館的門口停了下來,三位警員纔剛從車上下來,趙小白便已熱情地迎上去,又是遞煙,又是恭維的,直令他們大爲受活。
“趙小白啊,你看魚塘那件案子拖的時間已不短了,反正你那裡的損失也不算太大,我看不如讓他們賠點錢,早些了結了這件案了算了。”
“是啊小白,都是鄉里鄉親,在村裡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事情鬧得太僵了不好。我勸你還是大人有大量,放他們一馬吧。”
兩名警員拉着趙小白苦口婆心地勸着,直令趙小白聽了大爲反感。
“我的損失的確不算太大,可是這件事情的性質太過於惡劣。如果我輕易的放過他們,他們再來找我麻煩怎麼辦?”趙小白淡淡地說道。
“不會的,趙二狗那個傻小子在勞教所裡呆了幾天,已經老實了。如果他再敢找你麻煩,我們收拾他。”爲首的警員開口說道。
“既然諸位是爲我好,那我便看在您幾位的面子上不起訴他,但是賠償金是絕對不能少的。”趙小白略爲沉吟之後,終於鬆了口。
“那個當然,你說個數來聽聽。”爲首的警員連聲問道。
“我這一塘魚被投了毒,雖然經過淨化與換水之後,魚苗已然恢復了正常,可是這個消息卻已經傳了出去,這會極大的影響我魚塘的生意。”
“我要他們包我這一塘魚的價
值,並且賠償我精神損失費。”趙小白抿了抿嘴,緩緩地說出了一個數字:“嗯,兩項加起來,大約十萬塊吧?”
“十萬?”
“這也太離譜了吧?”
聽了這話,三位警員不由面色一呆。
“嫌多沒事兒,我起訴。”
趙小白聳了聳肩膀,極爲自然地說道。
原本派出所收了趙三龍送上的好處,想要幫他解決這件事情。可惜趙小白的態度,卻令他們感覺事情有些棘手。
看到警員們面色不悅,趙小白眼珠子一轉,把爲首的警員拉到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千塊錢遞到了他的手中:“王警官,這點小意思請您幾位喝酒。”
“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您把我的話如實的傳給趙二狗。再小小地嚇唬他一下,就說如果他不賠錢,一旦我起訴成功,至少要判他三年。”
聽了這話,那位王警官不由面色一凜,心頭暗罵趙小白陰險。
雖然這錢有些燙手,可王警官最終還是將他裝到了自己的兜裡。
“你說的我都會傳達到,至於結果怎樣,那個我管不了。”王警官略帶着深意看了趙小白一眼,帶着兩名同事轉身離開了。
“哼,想陰我,沒門兒!”看着警車逐漸遠去,趙小白的面上閃過了一絲狠厲:“敢在我的魚塘下毒,我便讓你們來個大出血。”
趙小白這一招兒不可謂不狠,他雖然答應不起訴趙二狗,可是卻拿十萬塊賠償與三年大獄這兩顆重磅炸彈來轟炸他。
雖然此時趙二狗被關,可幕後主使卻是趙三龍。
趙小白提出的兩個條件都是趙二狗承受不了的,他自然要向趙三龍求救,到時候該頭疼的就是趙三龍了。
當趙小白在廚房裡哼着小曲做菜時,剛剛從他這裡離開的三名警員卻馬不停蹄地來到勞教所,找到了趙二狗。
正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他們拿了趙三龍的好處,到趙小白遊說了一番,雖然沒有達到預期的結果,但是他們做了自己該做的,也算是問心無愧。
反過來,他們又拿了趙小白的好處,自然也要承擔起他們的責任。
當他們將趙小白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趙二狗之後,直令他大爲惱怒。
“什麼,他居然要十萬塊的賠償金,簡直太黑了,”趙二狗瞪大眼睛,氣哼哼地叫道:“不就幾條破魚嘛,連一千塊都值不了。”
“趙小白還說,你不想賠也好,他會直接向法院起訴你向魚塘投毒的案件。”看到趙二狗的態度不好,爲首的王警官有些不悅。
“起訴又如何,就算通過法院也不可能判我賠償十萬,我看那個狗日的是想錢想瘋了。”趙二狗滿不在乎,咧着嘴罵罵咧咧道。
“你錯了,雖然魚塘的直接損失不算多,可是整個魚塘的魚都接觸過毒物,能不能食用還是個問題。況且你向魚塘投毒的事件,性質比較惡劣,估計真要通過法院,恐怕就不光是賠償的問題了。”王警官冷笑一聲說道。
“不光賠償,那還能有啥?”
趙二狗也感覺到王警官的態度不對,不由瞪大眼睛問道。
“依法律判定的話,你的行爲足以判刑,而且刑期至少在三年以上。”王警官惱怒於他的蠻橫,咬着牙一字一頓地說道。
“啥,三年?”聽了這話,趙二狗不由爲之一呆。
“那當然,如果投了毒,只是罰點錢,那些有錢人看誰不順眼,豈不都去投毒呀?”王警官冷笑一聲,沒有好氣地叫道。
聽了這話,趙二狗不由蔫了下去。
別看他平日裡挺狂,真正遇到事兒卻是個慫蛋。
三位警官纔剛走,他便把電話打到了趙三龍那裡。他慌里慌張地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他後,引來了趙三龍的一頓訓斥。
“你慌什麼,他不就是想要點錢嘛?”趙三龍老氣橫秋地叫道。
“他要的可不是一點錢,而是整整十萬啊。”趙二狗氣急敗壞地叫道。
“還一百萬呢,他要多少就給多少啊?”趙三龍撇了撇嘴,沒有好氣地叫道:“几几千千的我們就認了,如果他獅子大張口,我們還真不鳥他。”
“三龍叔啊,你自然能不鳥他,可我還在勞教所裡呢。如果真把那小子惹毛了,去法院告我一狀,我不但得強制接受罰款,還得坐三年大獄啊?”
趙二狗一聽這話不由急了,他扯着嗓子叫道。
“哪有那麼怕,還三年……”趙三龍沒有好氣地叫道。
“三龍叔,醜話我可說到前頭,當初投毒的主意是栓好出的,我去魚塘投毒是你主使的,如果你不幫我開脫的話,到了法庭上你可別怪我把你們供出來。”
趙二狗看到事情到了節骨眼兒上,趙三龍居然開始推搪自己,不由咬了咬牙,開始向着趙三龍發狠說道。
“你小子咋這麼跟叔兒說話呀,我啥時候說不管你了?”聽了這話,趙三龍也不由火了,他扯着嗓子叫道。
“你也知道,這些年無論做什麼事情,我都唯你是從。不過這次的事情牽扯到坐牢的事情,我自然要表個態。”趙二狗不服氣地叫道。
“好吧好吧,你彆着急,我想辦法解決。”
趙三龍有些不耐煩地說了一句,隨手掛掉了電話。
雖然趙三龍看起來依然信心十足,可是他的心裡卻也沒有底。趙小白張嘴便要十萬塊錢,否則便起訴讓趙二狗做牢,這個選擇令他大感爲難。
出錢吧,有些不甘心!
不出吧,又怕趙二狗供出自己來,到時候自己接受罰款不算,還有可能坐牢,甚至連書記的職務也保不住。
想到這裡,趙三龍不由點上根菸,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在這時,趙栓好走了進來。他看到趙三龍愁眉緊鎖,不由上前詢問。
當他得知整件事情的經過之後,眼珠子一轉,不由計上心來:“三龍叔啊,這小子是在給我們出難題啊。”
“我知道他是在出難題,關鍵是怎麼解開這難題。”趙三龍嘆息一聲。
“想解決這個難題也不是沒有辦法,關鍵是我們要在某件事情上拿住他,讓他有所顧忌,再也不敢這樣勒索我們。”趙栓好眯着眼睛說道。
“你指的某件事情是……?”
趙三龍聽了這話,感覺有些疑惑。
“比如他的餐館、魚塘……”
趙栓好說到這裡,不由陰陰一笑。
“餐館、魚塘、嗯,這個主意不錯。”
趙三龍略爲思索之後,不由眼前一亮。
待趙栓好離開後,趙三龍直接撥通自己兒子的電話,將眼下發生的這件事情告訴了兒子。他兒子王中平,在鄉里闖蕩了十多年,鄉里的領導全認識。
得知此事兒後,他毫不猶豫地給鄉里主管農林牧漁的副鄉長李建國打了個電話,請他出面幫忙處理這件事情。
原本李建國還想找個理由推搪過去,可是當他得知找趙三龍麻煩的居然是那個叫趙小白的小廚子後,略爲沉吟之後答應了下來。
李建國人老成精,雖然他只見過趙小白兩面,可是他卻從二人的目光裡看得出,趙小白與二妮兒的關係不一般。
爲了幫兒子解決情敵,李建國準備藉着這個機會好好的整治趙小白一番。同時還可以領王中平一個人情,一石二鳥,何樂而不爲呢?
卻說趙小白此時正沉浸在喜悅之中,還不知道危機正在悄然而來。
一夜靜默之後,精神百倍的他跑到老醫仙那裡,開始隨着他一起吞吐元氣,領悟太極,學習那號稱萬法之祖的太極拳。
在老醫仙的教授之下,趙小白的進步很快。他稟着以柔克剛的勢子,雙手在綿軟圓滑的運行軌跡中,昭示出了一種海納百川的博大情懷。
“嗯,你的進步很大!”老醫仙點頭給予他一種肯定。
“老醫仙,今天我還想試試您的竹杖。”趙小白深吸一口氣,目光灼灼地看向了老醫仙。顯然經過昨天的一番琢磨,他決定挑戰自己的極限。
“噢,你真的要試?”老醫仙聞言,不由眉頭一挑。
“是的,我想一洗前恥。”趙小白點了點頭,堅定地說道。
“由被動挨打到主動捱打,這個轉變很不容易。”老醫仙眯了眯眼睛,緩緩地拿出了那根竹杖:“好,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我便給你一個機會。”
老醫仙看到趙小白準備好之後,緩緩地揚起了自己手中的竹杖。那枚竹杖絕非凡品,它長年翠濃欲滴,便如同碧玉鑄成的一樣。
隨着竹杖緩緩落下,趙小白的身形再次如若炮彈般竄了出去,老醫仙的身形則如同行雲流水般追了上去。
別看那竹杖輕飄飄的,可是速度卻還在趙小白之上。眼看竹杖便要落到趙小白那肥嘟嘟的屁股上,他的身形卻微微一轉。
這一轉大約只有三十度的樣子,卻正好可以巧妙地避過老醫仙手中的竹杖。眼看他這一杖便要落空,老醫仙的手卻陡然加速,再次着着實實地落到了趙小白的屁股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