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趙小白連忙搖了搖頭。
這馮長春的父親以前是山東逃荒過來的,後來在這裡做買賣發了點財,便在這裡定居下來,還在鄉里買下了兩座挨着的院子。
誰知道鄉里搞建設,居然把主幹道修到了他們家門口。藉着這個機會,馮長春把兩個院子合到一塊兒,蓋起了一排小洋樓,臨街則是八間門市。
他們自己佔了兩間地理位置最好的,開了一間小超市,剩餘的六間門市則全部租了出去。由於他家所處的地理位置好,每年光租金便可以收到兩萬多塊錢。
至於那間小超市,處於渡口鄉的中心地帶,生意更是十分火爆。
況且,有馮長春這層關係,鄉里有什麼需要,都會從他這裡拿東西,這令更令小超市的走貨量大增,每年的純利潤至少都有七八萬。
馮長春在鄉里的工資雖然不高,可加上租金和小超市的收入,每年的收入足足有十幾萬,這在鄉里可不是一個小數字。
怪不得他吃得肥頭大耳,每天還樂呵呵的。
馮長春家的院子收拾得十分精巴,屋子裡全部是按單元樓的格局設計的,臥室、廚房、客廳、餐廳、書房、衛生間星羅棋佈。
屋子裡的落地窗亮堂堂的,令屋子裡的光線十分充足。
當趙小白來到這裡,院子裡已經支起了兩口大鍋,炭火燒得格外旺盛。成箱的碗筷擺放在那裡,還有做大鍋飯用的鏟子,諸多調味品一應俱全。
此時院子里正有一幫女人坐在板凳上忙碌着,這些街坊鄰居都是過來幫忙的。她們掰豆角、擇芹菜、削茄子,還一邊說着撩人的葷段子。
當趙小白帶着陳海棠她們進來後,引起了這幫女人的注意。
一個模樣俊俏的媳婦看到趙小白白白淨淨的,笑起來十分可愛,不由走上前來與他攀談起來。當她得知趙小白是過來做飯的,不由露出了驚奇之色。
原來在馮長春的吹噓下,趙小白的名聲在鄉里已經傳開了。
馮長春家姑娘圓羊,做大鍋飯請的是鄉里有名的廚師。可是爲了給鄉里來的幹部開小竈,他居然又專門兒請來了一個做水果飯的小廚師。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所有人都十分奇怪這個小廚師到底是何方神聖。當趙小白表露身份之後,那羣女人都好奇地圍上來問東問西的。
“小弟弟,你多大啦?”
“聽說你是來做水果飯的?”
“水果飯到底是怎麼做的,可以給我們講講嗎?”
一大羣鶯鶯燕燕圍住趙小白,直令他感覺有些熱血沸騰。
趙小白紅着臉應答着,更加引起了這幫女人的興趣。
自從國家倡導節約,嚴禁鋪張浪費後,村裡辦事兒再也不讓擺席面了。
現在鄉村裡辦事兒都是支大鍋,吃炒餅燴菜滷麪機器面等家常飯。從前辦事前一天的午飯開始,到當天午飯,總共要吃四頓飯。
通常辦事前一天中午吃機器面,晚上炒麪,辦事當天早上吃大米或是油條,至於中午則是最豐盛的一頓,一般會吃燴菜炒餅,同時會拌有涼菜,滾有蛋湯,還有啤酒白酒之類的,可供幫忙的人過一過酒癮。
今天是最後一頓飯,看着院子裡擺放的幾百斤菜,還有鍋裡燉的排骨酥肉丸子,可以判斷出今天中午吃的是大燴菜。
在客廳裡,幾個有頭有臉的人正坐在那裡玩三打二,周圍有一大羣人站着圍觀。這些人雖然看起來是在玩,實際上也是在幫忙,因爲他們籠來了人氣。
辦事就是爲了個火紅,人多自然就紅火了!
看着滿院子人來回走動着忙碌,看着滿屋子人聚精會神地打牌或看打牌,趙小白從中體會到了一種純樸的鄉村文化。
這時,趙小白注意到在院子顯眼的地方貼着一張大紅紙,他走過去一看,上邊對來幫忙的人進行了一次明確的分工。
總管是一個叫劉洋的人,待客的有八個人,做飯的有十個人,看火的有兩個,通知人的有兩個,洗鍋的則是所有女人們的事情……
就在他細細查看這份榜單時,馮長春叫來了這次辦事的總管。
這位叫劉洋的總管,是鄉里的辦公室主任,他一向爲人謙和,人緣極好,幫別人辦起事兒也特別熱心,久而久之,鄉里的人辦事便都叫他來當總管。
得知趙小白是特別請來招待鄉幹部的廚師,劉洋表露出了極大的熱情。
他叫來待客的人,把趙小白他們幾個請到一個小單間裡,又是遞煙又是上茶的,表現得極爲客氣。考慮到陳海棠她們幾個是女人,待客的還送上了幾甁飲料。
她們幾個這次來原本便是想從趙小白那裡學習廚藝的,沒想到來到鄉幹部家之後,竟受到了這樣熱情的招待,都不禁有些受寵若驚。
就在休息間,院子裡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聽到那充滿青春活力的聲音,趙小白不由眼前一亮。
他站起身形,向着院子裡看去,只見馮長春家姑娘蓉蓉帶着一幫十五六歲的小女孩,便如同一羣翩翩起舞的彩蝶,飛到了院子裡。
她們青春飛揚,激情四射,身上充滿了令人羨慕的活力,直令趙小白那顆變得滄桑的心靈因此而變得活絡了起來。
“你們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出去轉一轉。”
看到那幫小女孩走進了廚房,趙小白向陳海棠打個招呼走了出去。
當他來到廚房時,蓉蓉她們正圍着王麗在那裡嘰嘰喳喳地說着什麼。
原本馮長春知道蓉蓉圓羊,會叫她那幫小妖兒過來紅火,在買水果的時候便多買了一些,準備讓她們幾個也嚐個鮮兒。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菠蘿買回來之後,居然沒有人會削。馮亞蓉找到王麗,她也是一籌莫展,一羣人抱着菠蘿只能望洋興嘆。
就在這時,趙小白走進了廚房。
“你來得正好。”
王麗欣喜地叫道。
“你怎麼現在纔來?”
趙小白看着她,笑眯眯地問道。
“什麼現在纔來,我和我姐去買了些東西。”王麗嬌嗔一聲,白了趙小白一眼:“蓉蓉她們要吃菠蘿,我不會剝,你快來幫幫忙。”
就在說話之間,王麗又被她二姐給叫走了。
“看樣子,你們好像需要幫忙。”
趙小白衝着那羣小蘿莉笑了笑,開口說道。
“是你,你來我家做什麼?”
蓉蓉一眼便認出,趙小白正是那間農家餐館的廚師。
“我來幫你們削菠蘿呀,誰想吃,拿過來。”
趙小白的目光掃過眼前這羣充滿活力的女孩兒,輕聲笑道。
“學長,你真的會削嗎?”
個子最高的那個女孩兒,似乎是看電視劇看多了。上下打量趙小白半天,發現他皮膚白晰,氣質儒雅,竟然鬼使神差地叫了聲學長。
“當然,想吃什麼形狀的,儘管說。”
聽到那個女孩兒叫自己學長,趙小白不由大喜。
嚴格說起來,他還只是個大男孩兒,只是在村裡與那些老狐狸呆得久了,所以感覺像個大人了。在看到這些女孩兒後,趙小白感覺自己迴歸本源了。
“我要吃菠蘿片,最好薄一些。”
那女孩兒說着將菠蘿放到了案板上。
其它女孩也都瞪大眼睛,想看看趙小白怎麼削菠蘿。
趙小白先把案板洗淨,又拿個大盆盛了些自來水,這才提起菜刀來。
下一刻,那把厚重的菜刀在趙小白的手中飛舞了起來,它便如同一條遊動的靈蛇,宛若行雲流水般,昭示出一種暢快的感覺。
當趙小白的刀再次停下來時,原本毛毛糙糙,宛若刺蝟的菠蘿不見了,只剩下一個金黃色的果體。晶瑩剔透,蜜意十足,遍佈的汁水綻放出萬般誘惑。
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
這便如同一個穿着樸素的女人,在褪去平凡的裝束之後,展露出了自己最美的一面。細膩潔白,曲線玲瓏,足以魅惑天下。
“太美了,學長你好厲害!”
趙小白獨行的手法,令這羣情竇初開的少女歎爲觀止。
“切了半天,還是整個兒的,怎麼吃呀?”
蓉蓉與趙小白有些舊怨,自然不願看到他得意。
聽了這話,趙小白輕笑一聲沒有說話,將盛了水的盆放到案邊,用刀背輕輕一碰那個果體,只見它便如同雪崩一般,整體傾斜,一片一片地滑落入了盆中。
每片菠蘿都是一毫米厚的小扇形,看起來十分獨特。
“哇,太神奇了!”
那名女孩滿面驚喜。
“靈物本天成,妙手偶得知,學妹見笑了!”
趙小白捏了一撮鹽放到盆裡微攪,將菠蘿送到了她的面前。
他的人如君子刀如龍,在極短的時間裡折服了眼前這羣小蘿莉。
不得不說,現在的女孩子也真夠開放的,在從趙小白手中接過菠蘿時,那個女孩兒居然帶着嬌羞之意,撲到他的身前在他的面頰上輕輕一吻。
趙小白的胳膊無意中滑過她那
纖細柔軟的腰肢,感覺到了萬般妖嬈。
這羣女孩兒初長成,雖然現在看起來還稍顯青澀,可幾年後就會變得水靈靈的,嬌嫩無比,只是不知道以後她們會花落誰家。
懷着無限的感慨,趙小白挨個兒給這羣女孩兒削菠蘿。爲了表示感謝,她們也一一用青澀的吻或擁抱來回報他,這令趙小白陶醉在了無邊的幸福之中。
當輪到最後的馮亞蓉時,礙於在家她不敢這樣做,只是送上一片菠蘿以表示感謝。趙小白微笑着接下,手指還有意無意地在她的小手心上撓了一下。
臨離開時,她回頭看趙小白的眼神裡多了一絲的嬌羞。
就在這時,趙小白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居然是陳海棠。
“喂,海棠嬸,怎麼啦?”趙小白接起電話來,發出了一個輕柔的聲音。
“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動手了吧,你小子跑到哪裡去了?”陳海棠的聲音有些急切,甚至還可以聽到她那劇烈的喘息聲。
“我在廚房啊,你呢?”聽了這話,趙小白感覺有些哭笑不得。
聽了這話,陳海棠毫不猶豫地掛掉了電話。她們從院外走進來,看到趙小白正站在廚房的竈臺前時,不由露出了詫異之色。
“我們剛纔來廚房找你的時候,你根本不在這裡,老實交待,剛纔去哪裡鬼混去了。”
陳海棠跨入廚房盯着趙小白,沒有好氣地質問道。
“哪兒有的事兒,您別瞎說。”
看到陳海棠一語中的,趙小白連忙解釋。
“逗你的,還真急了。”
陳海棠笑了笑,在他的手上輕輕地拍了一下。
拿出手機看了看,已經快到十一點了。
鄉里的領導大約十二點十分到,算算時間也該準備了。
趙小白請總管把自己提前列到單子上的食材全部拿出,開始與陳海棠她們動作起來。削菠蘿,挑松子,剝桔子,他們一幫人忙得不亦樂乎。
一邊的小惠呆呆地看着他們準備食材,眼睛眨也不眨。其它女人看到小惠如此癡迷,也不由圍過來想看看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一切食材準備就緒後,已經接近十二點了。
總管按趙小白的要求,支起了一口小鍋,還派人將早上專門分隔出來的大米端到了廚房,以供趙小白做水果飯之用。
“準備得差不多了,正主兒一來我們馬上開動。”趙小白洗了把手,轉身向外走去:“先上個廁所,別一會兒忙開了又要跑茅。”
此時院子裡的人已經多了起來,趙小白轉了一圈兒,院子裡供租客們用的旱廁與屋裡的衛生間都有人。他只得等了一會兒,才找了個空兒鑽到衛生間。
在村子裡上慣了旱廁,趙小白還有些不適應這種瓷制的馬桶。
看到衛生間裡一塵不染,趙小白驚歎之餘以至於連衛生間的門都沒有關。
就在這時,衛生間的門被猛然推開,一個紅衣女子衝進來返手將衛生間的門鎖了住。當她急匆匆地尋找馬桶時,赫然看到了正在馬桶前甩鳥的趙小白。
突然出現的男生,令紅衣女子呆在了當地。
說來這事兒也不能怪那紅衣女子冒失,原來馮長春家的衛生間呈7字形,剛進門是個洗手池,要用馬桶的話還需要再拐一個彎兒。
紅衣女子看不見裡邊有沒有人,以爲衛生間的門開着,裡邊自然沒有人。加之她有些內急,也沒有多想便急急忙忙地闖了進來。
可是眼前的一切,卻令她有些進退兩難。
退出去吧,門已經鎖好了,自己也有些憋不住了;不退吧,眼前卻有一個正在甩鳥的小男生,在他的視線之下,自己哪裡能尿得出來呀?
“大姐你……”趙小白呆呆地看着她。
“你怎麼回事兒,上廁所也不知道鎖門?”略爲猶豫之後,還是生理戰勝了心理,紅衣女子氣惱地叫了一聲,坐到馬桶上噓噓了起來。
看到她顧若無人,趙小白不免大感刺激。
“看什麼看,還不快出去?”
感覺到趙小白的視線後,紅衣女子沒有好氣地叫道。
面對趙小白那灼灼的目光,紅衣女子終於讓步了。她從口袋裡拿出一疊衛生紙,胡亂擦了擦,便逃似的離開了這裡。
“小樣兒,跟哥搶馬桶也就算了,還想跟哥耍流氓,以爲哥是嚇大的呀。”
回到廚房後,陳海棠她們正眼巴巴地等着他呢。原本就在他上廁所的當兒,鄉政府的領導已經到了,水果飯也可以開工了。
趙小白洗了洗手,開始忙碌了起來。
陳海棠她們則將掏空的菠蘿一字擺開,用來做盛放的容器。鄉里那些愛熱鬧的人看到他們做飯的場面獨特,都不由過來圍觀。
趙小白在炒水果飯時,刻意將一些關鍵的步驟整合隱藏,以免別人學走自己的手藝。圍觀的人看到他的動作如若行雲流水,都不由歎爲觀止。
外面做大燴菜的是鄉里有名的大師傅陳光,平時他無論在哪裡做飯都會受人矚目。可惜今天,他的風頭卻被趙小白給搶走了,這令他有些不忿。
炒菜之間,他數度扭頭看向廚房,目光之中盡是敵意。
當一盤盤金黃誘人,甜香十足的菠蘿飯,擠過人羣送到鄉領導所處的房間後,院子裡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到了感房。
只見趙小白正將甜米盛到菠蘿碗中,他的姿勢優雅,動作流暢,引來了無數小妹大姐大媽大姨羨慕的目光。
特別是小惠,對趙小白有了一個更清晰的認識。
第一次見他時,感覺他長得清秀,身上還有一股子書卷氣,簡直就是難得一見的白麪小書生。
原本他的俊俏外表和粗狂內在,已然征服了小惠空虛的身體。可他此時展示出來的高超廚藝,更令小惠的芳心也因此而折服。
“我的天,簡直太帥了。”
“這飯香甜可口,真夠獨特的。”
“是啊,這小廚師的手藝還真不賴。”
圍觀的人們目光欣喜,俱都對趙小白交口稱讚。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了一陣喧鬧聲,衆人將目光轉移到院子裡,只見蓉蓉在她那羣小夥伴的圍拱下,戴着生日帽走了出來。
院子正中央的天地爺塑像前,擺着一張巨大的圓桌。桌子上擺滿了生日蛋糕和蒸的面羊,在桌子前則放着一杆鐵火柱。
鐵火柱上還拴着一截明晃晃的鏈子,這是準備舉行圓羊儀式的工具。
在一羣青春美少女的鬨笑聲中,馮亞蓉滿面幸福地跪到圓桌前,馮長春親自用鏈子將她鎖到那個火柱上。
ωωω⊕ttКan⊕c○
此時一個微胖的中年人出來致詞,緊接着周圍的朋友親戚都紛紛獻上祝福語。最後由馮亞蓉的乾孃上前解鎖,宣佈圓羊儀式完畢。
下一刻,院外鑼鼓喧天,鞭炮齊鳴,院內切蛋糕,分面羊,一些心急的人更是清洗碗筷準備吃飯,直令院子變成了熱鬧的海洋。
在此期間,有一個不和諧的因素出現了。那便是一些貪心的鄰居爲了省下自家兩頓飯,居然用大盆、鋁鍋等大容器往家裡端飯端菜,着實有些煞風景。
在兩間大客廳裡,鄉政府趕來的幾十號人坐在那裡歡聚一堂。他們吃着涼菜喝着小酒,還就着甜美的菠蘿飯,可謂是愜意無比。
吃飯間,不知道誰提了一句,衆人都不由讚美起做菠蘿飯的廚師來。
當馮長春提起做菠蘿飯的廚師是個小帥哥,年齡還不到二十歲時,一些愛喧的人都不由吵着要見見這個小廚師,還要敬他一杯酒。
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馮長春美滋滋地把趙小白叫到主廳來,欲要把他引薦給鄉政府的這些人。
趙小白的菠蘿飯爲馮長春爭得了面子,他感激之下,也想爲趙小白鋪一條路。如果能結識鄉政府的成員,對趙小白髮展餐廳以及在村裡混事有着諸多好處。
當清秀白淨,舉止儒雅的趙小白進入主廳後,引來了所有人的注目。馮長春大笑一聲,向衆人介紹:“諸位,這位便是來自趙家村水果廚師趙小白!”
“他在趙家村辦有一家水果餐館,裡邊的飯菜味道極好,大家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去試試喲?”馮長春開玩笑式的爲他打廣告,直令趙小白內心感激。
“大家好,我剛研究水果飯不久,如果不合各位領導的胃口,還請見諒。”趙小白向着衆人微微鞠躬,看起來十分陽光。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鄉黨委的劉書記、鄉政府的狄鄉長……”馮長春引着趙小白,從主桌開始爲他介紹。
“是你……”
當他介紹到狄鄉長時,趙小白與那位大鄉長一對眼,俱都爲之一怔。
原來這位狄鄉長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在衛生間與趙小白搶馬桶的紅衣女子。
先前在看到她溜光且嬌美的下體後,趙小白還在奇怪呢,這也不知道是哪家媳婦,居然有如此粉嫩的木耳,誰想到她居然是堂堂渡口鄉的鄉長。
“咦,狄鄉長認識趙小白?”馮長春聞言不由爲之一怔。
“嗯,以前見過一次。”狄紅雲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
她看到趙小白正瞅着她在那裡發呆,連忙輕笑一聲掩飾了過去。
馮長春從上到下挨個兒給趙小白介紹,當他介紹到二妮兒的時候,二人相視一笑,面上俱都是會心的笑聲。
似乎感覺到二人笑容裡的不尋常,一邊的副鄉長王建國,也就是二妮兒家的公爹面色一寒,不由發出了一聲冷哼。
一圈鄉政府的幹部介紹完之後,趙小白又拿着小酒盅,一桌敬了一杯酒,這才轉身離開這處主廳。
趙小白從小到大都沒有喝過酒,雖然只是喝了三盅白酒,可依然感覺頭腦昏沉,渾身發熱。他回到廚房,坐到那張椅子上,感覺有些想睡覺。
陳海棠看到他滿臉通紅,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連忙給他倒了杯水。小惠看到趙小白不舒服,連忙以馮長春家吵鬧爲由,扶着趙小白到自己家休息去了。
卻說二妮兒與趙小白分別的這段時間,一直對他念念不忘。
可惜公爹在一邊坐鎮,她卻一直沒有機會與趙小白接觸。
好在隨着馮長春挨個兒敬酒,場上的氣氛變得熱烈起來。嗜酒的王建國再也把持不住,與同事們頻頻舉杯,再也顧不上理會二妮兒。
二妮兒藉着這個機會離開主廳,撥通了趙小白的電話。
可惜此時趙小白酒後眩暈,正躺在小惠家的牀上矇頭大睡呢,哪裡還顧得上接電話。她無奈之下,又打陳海棠的手機,這才找到小惠家。
當二妮兒提出要送趙小白回家時,小惠則認爲他此時更應該休息。
最終在陳海棠她們的幫襯下,還是二妮兒佔據了上風。她以趙小白表姐的名義,找了輛車把趙小白接走了,只留下滿臉沮喪的王惠。
“哼,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功能強大的小帥哥,我又豈能讓你逃出我的手掌心?”王惠拿出手機,翻出先前趁趙小白睡着時記下的手機號,眼中滿懷期待。
卻說二妮兒今天到馮長春家上禮,孩子暫時放在婆婆那裡照看。家裡沒有人,她十分大方地把趙小白直接接到了自己家裡。
陳海棠她們在二妮兒家坐了一會兒,都以家裡有事爲由,一起起身離開了。當屋子裡只剩下她們兩個人時,二妮兒的眼中泛起了綠光。
當她最終無力地趴到趙小白身上時,趙小白突然睜開了眼睛。
“咦,你醒了?”
二妮兒面上升起兩朵紅雲。
“我早就醒了,二妮兒姐這麼照顧我,我自然要好好的謝謝你。”趙小白壞笑一聲。
直到二妮兒家婆婆打電話要來送孩子,趙小白這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這次鄉里一行,不但圓滿地完成了對王麗的許諾,更將水果飯的廣告打到了鄉里,這令趙小白不由感覺一陣飄飄然。
回到村裡後,原本趙小白計劃着先去魚塘轉一圈再去餐館,卻沒想到他纔剛剛在村口下了公交車,便被一個人給攔了下來。她不是別人,正是趙二狗家媳婦汪水盈。
“嫂子,你在這裡做什麼?”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趙小白也想通了,雖然自己與趙二狗之間有仇怨,可汪水盈除了換地時去自己家鬧了一通後,卻從來沒有禍害過自己。
所以趙小白此時對待她的態度,也不自覺地變得好了起來。
“小白,我有話對你說,你跟我來。”
汪水盈抿着粉脣,牽着趙小白的手來到了河邊的葦子叢裡。
“嫂子,你這是做什麼?”趙小白嚇得退了一步。
“小白,嫂子知道趙二狗那倔驢對不起你,可他畢竟是嫂子的男人。他被抓走嫂子也不能活啊,所以嫂子求你放他一馬。”
“只要你肯放過他,讓嫂子做啥都行。”
汪水盈跪在趙小白的面前,以一種低沉的語調向着趙小白說道。
“嫂子,你先起來。”看到她那泛紅的眼圈,趙小白不由暗自嘆息一聲。
趙二狗犯混,可錯誤卻要汪水盈來揹負,這似乎有些不妥。在這個社會裡,女人向來都是弱勢羣體,此時汪水盈的可憐表現,令趙小白有些心頭不忍。
“小白,這是我自願的,希望你能成全。”汪水盈謙卑地說着。
“嫂子,你坐下聽我說!”趙小白抓住她的小手,並肩坐到了那裡。
“趙二狗是個沒腦子,雖然下藥的人是他,可背後的主使者卻是趙三龍。我並不想爲難趙二狗,可趙三龍居然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陰我,我決不放過他。”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會過度爲難趙二狗,但是他犯了錯,不給他點教訓,他下次說不定還會來找我的麻煩,希望嫂子能理解我。”
趙小白深吸一口氣,向着汪水盈說道。
“只要你不讓那頭倔驢去蹲大獄,你的魚塘損失多少,我全額賠償。”聽了趙小白的話,汪水盈的面上露出了輕鬆之色。
“賠錢是肯定的,但我還想再讓他們吃些苦頭,希望你暫且不要把我的想法告訴他們,再讓他們爲自己犯下的過錯承擔一些責任。”
趙小白深吸一口氣,皺着眉頭向汪水盈說道。
“知道,知道,我一定管好自己的嘴。”
看到趙小白松口,汪水盈便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
“那個,聽說你今天去鄉里忙了一整天,累了吧,要不去嫂子家,讓嫂子好好侍候侍候你?”汪水盈抿着脣,帶着些嬌羞之意向趙小白問道。
“不了,晚上還得去餐館呢,回頭再說吧。”趙小白輕笑一聲,轉身向着餐館走去。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汪水盈流露出一股失望:“這兩個男人,總是若即若離的,真是讓人歡喜讓人憂。”
當趙小白來到魚塘時,趙來財正揹着雙手圍着魚塘圍悠着。
老實巴交的他,可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自從發生了魚塘投毒事件之後,他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不但晚上值班時經常打着手電轉悠,就連白天也不肯放鬆警惕。
好在經過這些天的接觸,趙來財和兩條狗也混熟了。在他繞着魚塘轉悠的時候,兩條狗左右相隨,倒也不算太寂寞。
經過換水與淨化之後,魚塘的水質得到了澄清,裡邊的魚也重新恢復了活力。看到它們自由的游來游去,趙小白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和老爹坐着聊了一會兒天,趙小白便去餐館了。
還沒進門,花嫂便撲上來一陣猛親,直把趙小白弄得一愣一愣的。原來她早已從陳海棠那裡得知趙小白這次去鄉里,不但結識了鄉里的諸多領導,更將水果飯的招牌打到鄉里,在那裡引起了強烈的反響。
有了這個大前提,花嫂的餐館想不火都不行。
到了晚上的吃飯時間,趙小白欲要上竈臺做飯,花嫂卻將他按到椅子上,讓他好好休息,她這個做老闆的卻在那裡美滋滋地忙個不停。
趙小白也不客氣,再度接着前幾天的研究,開始琢磨起冬瓜、香瓜、西瓜的特性,並企圖讓它與飯食結合起來,豐富餐館的菜單。
就在他忙碌間,手機卻響了起來。
趙小白拿出手機一看,上邊顯出了杜幽幽的名字。
扭頭看到花嫂正在忙碌,他放下手頭的活兒,走出餐館接通了電話。
“我的小乖乖,在忙什麼呢?”
手機裡響起了一個性感沙啞的聲音,這令趙小白的神經爲之一跳。
“沒,正在餐館搞點小研究。”
趙小白壓抑住心頭的悸動,淡然地說道。
“搞研究?”
杜幽幽說話大膽火辣,似乎完全不符合她的身份。
“你不來,我怎麼搞?”聽到她的話語騷氣蓬勃,趙小白不由放開膽子調戲她。
“小壞蛋,得了便宜還賣乖。”杜幽幽氣哼哼地叫道。
“好了,不說了,我手頭還有點兒事兒呢。”看到杜幽幽居然少有地流露出了矜持之態,趙小白決定來個欲擒故縱。
“啥事這麼重要,比姐還重要?”聽了這話,杜幽幽不滿地叫道。
“我在竈臺前煙熏火燎的,你卻坐在醫院的大老闆椅中舒服地打電話,我心裡不平衡。”趙小白撇了撇嘴,沒有好氣地叫道。
“那你怎樣才能平衡?”杜幽幽饒有興趣地問道。
“爲了能讓你的心理平衡,姐答應你的要求。”杜幽幽嬌笑一聲,向着趙小白說道:“我在村口老地方等你,馬上跑步過來見我。”
她的一番話,直令趙小白愣在了當地。
“好,你等我。”趙小白回餐館向花嫂打了個招呼,便徑直向村口而去。
在村口的那片小林子裡,趙小白再次看到了那輛如若銀魚的豪華轎車。他纔剛剛走到轎車前,車門便無聲無息地打開了。
趙小白探頭向裡邊看去,眼前呈現出一張精緻絕倫的俏面。
“這幾天忙啥呢,也不見影子。”
看到她如此風情萬種,趙小白也不禁一陣心動。
可惜今天的酒勁兒還沒有過去,他感覺有些渾身發軟,所以沒有順着她的意思走下去。而是鬆開嘴巴,將她輕輕地摟在懷裡向着她囈語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