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謂輕點了點頭:“三個月……”
“是啊皇上。”檀孤容若有所思,思緒有些飄遠。
“檀孤容。”突然姜謂的冷氣冷了下來:“其實你別以爲朕不知道,你還對檀逍報有一絲手足之情!檀逍之所以還能安然無恙的活到現在,是你,是你根本就沒有絕他後路,如果你再狠一點,檀逍……怕是無生還的可能了。”
檀孤容幾乎身體都無法再動彈分毫,他不知道姜謂究竟想做什麼,他能對檀逍起殺心,就會對自己起殺心,他是君,他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朕當時就在想,你會不會連同檀逍的人頭一併帶回來給朕,不過朕還是失望了。”
檀孤容全身發冷,拼命的搖着頭:“皇上,臣不會背叛你,臣發誓。”
“發誓?誓言如果有用,那所有人也不會背叛朕了。”姜謂的話讓檀孤容絕望的泛起了一點淚光,聲音嘶啞而透着一絲無奈。
“皇上有沒有想過,其實一切我們都無法掌控,或許是天命,或許是早已註定的結局,皇上,爲何不放你自己自由?這樣活得不是更開心一點嗎?”
“從一開始,朕就沒有自由。江山社稷,祖先基業,壓在朕的肩頭,你說朕能自由得起來嗎?。”
“皇上……”
“檀逍活着回來給朕添亂都是你的錯,你說該不該受罰?來人吶!鞭子伺候!!”
宮人拿着金頭鞭恭敬的走進了大殿之中,檀孤容渾身輕顫着臉色煞白。
“五十鞭,朕去睡個午覺。”說罷姜謂轉身離開了大殿。
只聽得身後傳來鞭子啪啪的聲響,直到檀孤容暈厥。
檀孤容醒來的時候發現在神龍檀府裡,房間裡很安靜,窗外一片漆黑,看來是黑夜,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
那背上的傷還鑽心的疼,想到那天姜謂如此不信任自己,檀孤容眉頭不由得緊蹙了起來:“看來這姜謂比我想像中的還精明,只怕是很難利用了。”
他有些發燒,迷迷糊糊間他再一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是被一個小丫頭搖醒來的:“二爺,您該吃藥了。”
檀孤容陰沉着臉,看着小丫頭慢慢遞過來的那碗藥,眼中一片陰鷙,揮手將藥給打翻在地,清脆的碗碎之聲在安靜的房間內聽起來格外的刺耳,小丫頭嚇得趕緊的跪了下來:“爺……”
“這點傷吃藥也不見得會好,南宮小婉呢?!!”
“在……在房內。”
“她爲什麼不來看我?”檀孤容的語氣帶着一絲傷感。
“夫人她可能沒有來得及過來看您。”小婢呢喃着。
檀孤容冷哼:“不是沒有來得及,只怕是檀逍回來了,她將所有的心都放在檀逍的身上了吧。”
小婢沉默不語。
“退下吧,誰也別理我。”
就這樣檀孤容又獨自躺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晚上,南宮小婉纔來看他。
“夫人……二爺的傷並無大礙了,但是……但是二爺的鬱結太深,已經兩天沒吃下什麼東西了。”
南宮小婉沉吟了半刻道:“我知道了,我這便去看看他。”
“二爺,夫人來看您了。”小婢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裡面並沒有半點聲音,等了好一會兒南宮小婉緊鎖着眉頭耐性盡失,憤憤的推門而入,只見那人緊閉着雙眸躺在牀上一動也未動。
“二爺,你的傷好些了嗎?”南宮小婉帶了些無奈輕輕的走到了他的牀前。
牀上的人身形動了動,疲憊的睜開了帶着血絲的眸子,不知爲何南宮小婉竟是心口狠狠的揪了一下,這是平常冷酷沉穩自信的檀孤容嗎?不過才短短兩日竟是憔悴得這般模樣!南宮小婉終究是有些內疚了,語氣不由得放柔了一些。
“早知你傷得這般重,我是應該早些來看你的。”說罷南宮小婉走到了他牀前坐下。
“大嫂請回吧,你心裡哪還容得下我?大哥回來了,你的心思當然在大哥那兒,能想起我來,我真要好好感激大嫂。”檀孤容沒有看南宮小婉,那冷淡的語氣不帶一絲溫度分明就是趕人的意思。
南宮小婉的眸子幾乎要將檀孤容盯出兩個大窟窿:“你怎麼像個小孩一樣鬧彆扭?我有些事情耽擱了,所以沒來得及看你。”
“是啊,任何事在你看來都比我重要,從一開始,我就不該對你抱有任何期待。”
“你……你在恨我嗎?”
“沒有。”
“即然沒有,就睜開眼睛看我。”南宮小婉擡手輕撫過他英俊的容顏:“你口口聲聲說不恨,其實你就是在恨我。孤容,我知道你心裡有怨,我無法迴應你現在的感情,你現在沒有耐性再等下去了麼?”
“不是!。”他猛然睜開了眼睛看着她:“一輩子我也願意等你,可是我受不了你對我這種冷淡,比陌生人好一點的冷淡。”
南宮小婉半晌未說話,良久才嘆了口氣:“你好生休息,膳食多少吃一點,我……明日再來看你。”
直到南宮小婉離開,檀孤容再一次緊閉了雙眼。
檀逍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都不知道嘆了多少回氣了,來兮閉着眼,緊鎖着眉頭:“檀逍,你翻來覆去我睡不着。”
檀逍甘脆翻身而起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若有所思的說道:“檀孤容……你怎麼看?”
“檀孤容現在跟你什麼關係?除了是情敵還是對立,你犯得着爲了他三更半夜的鬧心睡不着嗎?”
“我這不是也正煩着迎娶你過門的事兒嗎?”
“貧!你給我再貧!信不信我一腳將你踹到太平洋?!”
“太平洋?是何地?”檀逍疑惑的看向來兮,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來兮撇了撇嘴:“你還要不要睡?”
“我突然,想睡你。”檀逍放下手中的茶杯,狠狠的吻過她的脣,將她的呻吟聲堵住。
檀逍翻身將來兮壓在身上,迫不及待的解開來兮的褲帶……
第二天早上檀逍做了一個的決定:“我想了想,去看看檀孤容。”
“噴~”來兮將一嘴剛吃進去的早膳全數給噴了出來。
“嘖~這早膳還吃不吃啊?”看着來兮噴出來的殘渣檀逍不由得蹙緊了眉頭。
來兮白了他一眼:“怎麼?嫌髒啊?你連我那處都舔過了還在乎一點口水?”
一旁送茶的婢女滿臉緋紅石化在當場,那處?那處都舔過?天吶,她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聽到!!婢女自我催眠着匆匆放下茶水逃也似的跑了,臉色更加紅了。
“你怎麼能拿那種事情跟用膳相提並論?夫人,看不出來你這麼粗俗!”
“好好好,你檀盟主不粗俗不可恥,你高貴你優雅你風度翩翩,絕逼一濁世佳公子。”
檀盟主很是無恥的摸着俊俏的下巴笑得合不攏嘴,大言不慚的將來兮這些僞褒獎全數收下:“謝謝來兮的誇讚,你果真是慧眼識美玉啊。”
來兮受不了的翻了一個大白眼:“檀逍你真的夠了!”
檀逍大笑了幾聲:“來兮,我還是想去看看檀孤容。”
“唉。”來兮輕嘆了口氣,無可奈何:“我知你跟檀孤容之間還有兄弟之情,但是你們是對立的關係,羈絆太深了反而對誰都不好,你自己想清楚了。”
“我想得很清楚,其實在南姜檀孤容有很多機會將我除掉,但是他沒有痛下殺手,其實在他的心中還是有我這個兄弟的,雖然我們現在是對立的關係,但是感情畢竟還在,現在他這個樣子,我心裡還是會有一些過意不去。”
檀逍怔忡的盯着來兮,希望得到他的認可,告訴他,他做的是對的。
來兮連連點了點頭:“嗯,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做人呢,開心就好,心裡想什麼就放開一切去做,別讓自己有任何遺憾,這人嘛,只有一輩子,短短几十載而矣。”
檀逍聽到來兮的贊同,不由得笑了出來,更加堅定了要去看檀孤容的想法:“夫人,你怎麼這麼好?你真是……無與倫比的好!”
“誰是誰的夫?檀逍你活得不耐煩了?快滾!少在我面前礙眼。”來兮伸了個懶腰徑自走出了大廳,檀逍疑惑:“你不跟我一起去嗎?”
“不要,我還不想那麼太招眼,你檀盟主走到哪裡我跟到哪裡,別人會怎麼想我啊,還是在你的背後做一個半透明就好,省了不少麻煩。”
檀逍點了點頭,其實這樣也好,至少來兮沒有出現在姜謂的眼前就會少一份危險。檀逍一個人去了檀孤容的廂房。
卻沒想到南宮小婉竟也在。
南宮小婉給檀逍行了行禮:“妾身給爺請安。”
姜謂只是冷冷的盯着她,沉默着,檀逍就算不去看檀孤容的表情也知道他現在的表情有多麼的嚇人。
“以後你在我面前不用稱妾身了,不合適,直呼你自己的名字便是。”檀逍的語氣冷得跟那千年寒冰似的,讓人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南宮小婉扯着嘴角笑了笑:“爺,您也來看您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