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山腳下,那座燈塔旁邊,是一片廣場。
廣場中心是一個雕刻着密密麻麻咒印紋路的祭壇。
這個祭壇上的複雜咒印,便是星石擁有傳送能力的根本原因。
而這個祭壇也正是傳送的出口。
此刻,小廣場上已經有十二個學員了,他們都是通過星石傳送到祭壇裡、退出比賽的。在出來之後,所有受傷的人都接收了教士的治療,都已經沒什麼事了。
這十二人中,凜冬城有四人,分別是艾伯特,弗蘭,亞特和馬蒂。
他們都是被洛德給抓到、趕出賽場的。
寒霧城則更慘,已經有六人退賽了。
他們是被千雪嶺的第二隊,也就是除了洛德之外的七人隊伍擊潰的。
原本,千雪嶺除了洛德之外,剩下七人的整體實力,是遠不如寒霧城的。畢竟九階的數量,寒霧城是最多的。
按理來說,千雪嶺這邊的七人大部分,如果正面碰撞上寒霧城的八人隊伍,那是會潰敗的。
可惜……隨着賽程過半,寒霧城衆人殺妖獸殺紅眼了,爲了爭取儘可能的奪勝機會,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嚴謹地佈置整體隊形,而是越走越分散了。最終變成了三支獨立的隊伍。
而千雪嶺那邊的七個人一直是抱團的。
於是他們成功地逐個擊破,先後將寒霧城的兩個三人隊都擊潰了,將他們逼出了賽場外。只有剩下那一個二人隊伍逃出生天。
不過,由於寒霧城衆人的戰鬥意志極強,哪怕人數懸殊也要拼死反擊,所以千雪嶺這邊也有兩人在戰鬥過程中受了不輕的傷,也傳送了出來。
所以此刻這個廣場上的退賽人羣中,凜冬城有4人,寒霧城有6人,而千雪嶺也有2人。
而且,凜冬城和寒霧城的衆人,基本上都用敵視的目光看着千雪嶺,眼神中或多或少地帶着些憤怒。
“看什麼看啊?輸了不服氣?”千雪嶺一人冷笑道。
“你們千雪嶺太卑鄙了!明明是獵殺妖獸的比賽,你們根本就沒有去管妖獸,完全就是在找着其他的選手偷襲!”寒霧城一人忍不住罵道。
“切——那又怎麼樣?我就問你這是不是比賽規則的一部分?我們違規了沒有,你倒是說說看?”千雪嶺的隊員嘲弄說道。
“你……”寒霧城和凜冬城一方都沉默了。
沒辦法,這場團隊戰主打的就是弱肉強食。允許搶奪是規則的一部分,他們也沒法反駁什麼,憤怒也只能吞進肚子裡。
千雪嶺二人見其他人都沉默了,頓時笑得更開心了,傲然笑道:“其實你們想開點就好,反正今天肯定是我們千雪嶺贏的啊。都不說別的,哪怕我們這邊七人退賽,就上洛德一個人,你們難道就能有一絲勝利機會嗎?不還是見一個虐一個,你們還是得輸啊。所以啊,我們提前把你們送出來,都是給你們仁慈,你們應該感謝我們纔對,可以早點離開這場毫無意義的比賽出來休息。”
這話一出,其他兩隊的衆人一點都沒有得到安慰,反而覺得心情愈發糟糕了,甚至有點牙癢癢。
……
很快,又是半個小時過去。
比賽來到最後的半個小時倒計時了。
而祭壇上光芒又一次亮起。
兩個人先後從光芒中走了出來,倒是沒受什麼傷。
正是赫奇和恩科特。
小廣場的衆人看到這兩人,都一陣唏噓。
衆所周知,赫奇是本次大會中除了洛德之外,唯一一個神侍者。
在衆人眼裡,他也是唯一一個有那麼一絲機會挑戰洛德的人。
可現在,連他都出局了,這場團隊戰真的就是喪失了所有懸念了。
“赫奇大哥,你……也出來了?”艾伯特看到赫奇和恩科特走出來,微微驚訝,招手道。
赫奇二人走到了凜冬城幾人這邊。
赫奇嘆了口氣,聳了聳肩道:“大概一分鐘前我感覺到了洛德的氣息,試圖帶着恩科特迅速避開,可惜已經來不及了,不到半分鐘洛德就已經把我們的退路堵死。我確定沒有機會逃走之後,就拉着恩科特一起發動星石出來了。”
“你……沒跟洛德交手?”艾伯特疑惑道。
“沒,實力差距太大,我跟他交手根本沒什麼意義。反正我是這麼認爲的,”赫奇攤手道。
衆人仔細想了想,也都贊同地點了點頭,並不怪赫奇這個隊長不戰而退。
沒辦法啊,雖然都是神侍者,但洛德可高了一個階段。
神術師的每個階段都是天差地別,越到後邊越是如此。
赫奇如果跟洛德正面交手,也只是自取其辱、白白受傷罷了,對最終結果沒有絲毫影響。
“那這麼算來,今天的比試已經可以算結束了啊,”弗蘭嘆了口氣,苦笑道,“梅林老師說的沒錯,果然是一場沒什麼希望的戰鬥。”
“還有多少人沒出來?”赫奇問道。
“寒霧城還有兩個在逃,我們這邊……就楊天和克萊兒兩個了,剩下的就全是千雪嶺的人了,”弗蘭道。
赫奇聽到這話,也苦笑了一下,道:“那確實是沒機會了。我們收集的晶核都已經落在千雪嶺的手裡了,結果已經可以確定了。不過,我們也算是盡力了,大家不必太灰心。”
衆人都緩緩點了點頭。
但唯獨艾伯特,沒有點頭,而是低着頭思忖了一會兒,道:“可是楊天還沒出來誒。那傢伙……有沒有那麼萬分之一的可能,創造奇蹟呢?”
衆人聽到這話,都是一陣唏噓,覺得好笑。
亞特本來一直沉着臉,臉色很難看的,聽到這話之後都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那小子?怎麼可能?就算那小子僥倖逃過一劫,以他那實力,能殺幾頭妖獸啊,拿什麼翻盤啊?”
“倒也是……”艾伯特撓了撓頭,道。
……
“喂喂喂,我們爲什麼要往森林深處走啊?不是在過一會兒比賽就要結束了嗎?”克萊兒走在楊天后邊,十分不解地問道。
“正因爲比賽要結束了,所以纔要往裡走啊,不然不就輸了嗎?”楊天很是理所當然地說道。
“啊?輸?輸掉什麼的,不是已經是確定的事情了嗎,你現在還想改變什麼嗎?”克萊兒震驚道。
她以爲楊天願意和她在那打牌,就是因爲已經接受了失敗的結局,選擇了放棄治療啊。
可現在看來,楊天居然想贏?
他憑什麼贏啊!
“當然能改變啊,”楊天聳了聳肩,道,“如果我猜得不錯,現在大部分寒霧城和凜冬城的人都應該已經被趕出局了,而晶核呢,都會集中在千雪嶺的人,尤其是洛德的身上。咱們現在去找到洛德,讓他出局,不就贏了嗎?”
“啊?”克萊兒傻了,“你……拜託,你憑什麼跟洛德打啊?我們好不容易藏起來,躲過了洛德的追擊,你現在居然要主動去找他?你就這麼想死嗎?”
“我不會死的,”楊天轉過頭來,認真地看着克萊兒,說道,“他打不過我。”
克萊兒翻了翻白眼,“你……你當我是傻子嗎,我纔不信!我不管,你不許去!”
她伸出白嫩的小手,抓住了楊天的衣角,扯住他,停下腳步,不讓他走了。
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