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存在,完美的詮釋了世間之大,無奇不有,不管你信不信,他是目前華夏中醫界公認的第一,一個連國外十大名醫都奉若神明的人。”
溫小晴說着搖了搖頭,眼中有些傷感,“可是,突然有一天,他不見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他是死是活。”
“真有這麼厲害?”陳學海聽着溫小晴所說的幾個例子,那可都是些絕症,若是在別人嘴裡說出來,那他肯定不信,可是其中的病例有一例是林副總理的女兒林如夢,溫小晴是林如夢的同學,況且,沒人敢拿副總理的女兒開玩笑吧。
不過,他依然半信半疑,畢竟,太過神話。
一個在輪椅上坐了十年的人,竟然能夠被治癒,這未免過於誇張了些。
溫小晴沒有辯解,她嘆了口氣,道:“林楓這人很是詭異,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招惹他,無論他剛纔是裝的也好,真實性情便是如此也罷,一箇中醫高手,能不得罪,還是不得罪的好。”
陳學海深吸了口氣,看上去,根本無法嚥下這口窩囊氣。
“我也只是提醒,並非勸誡,好了,我也累了,你先回去吧。”溫小晴看了李陽一眼,道,“我先去休息,你找人查查林楓的資料,下午我還有個手術,午飯就別叫我了,等我起來再隨便吃點。”
李陽點頭。
溫小晴一向如此,雖說她的手術安排得很少,但可都是些大人物,每一次的手術都不能有半點的差池,所以,她需要保證自己的精力絕對充足。
對她來說,高質量的睡眠,便是保證這一點的唯一途徑。
林楓和柏鶴望蘭來到慕金城院子裡的時候,一股香味撲面而來。
“外公在煎魚呢。”柏鶴望蘭笑道。
林楓點頭,慕金城從人家那裡偷了不少魚,肯定是要早點下肚爲安的。
看了一眼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中午,林楓聞着魚香,也有些餓了。
中午的菜,果不其然是一大盆的油炸黃蠟丁,佐以豆豉油辣子,別有一番風味,除此之外,還有一盤野菜饃,看上去很誘人的樣子。
本來慕老爺子的生活起居都有炊事班負責的,不過他說今天高興,也就自己下廚了,他說一不二,沒人敢反對。
不得不說,慕老爺子的手藝也是不錯的,林楓和柏鶴望蘭都吃了不少,林楓沒有喝酒,柏鶴望蘭倒是和老爺子碰了幾杯,酒一下肚,她的臉色酡紅,隱隱有些醉意。
“今天是你外婆的生日,不過老太婆依然在紫荊城禮佛,我這糟老頭子,也就不學年輕人煲什麼電話粥了,讓人看了笑話,這些饃,是你外婆愛吃的,也是我愛吃的,你們剛纔吃過了,怎麼樣,還不錯吧。”
“味道很好。”林楓道。
這並非敷衍,饃很勁道,配上油炸的黃蠟丁,有着別樣的風味。
“天安門,紫荊城,外公你這輩子都不打算去了嗎?你怕?”柏鶴望蘭藉着酒勁兒,大膽的問道。
“我一糟老頭子,連女兒都沒了,還有什麼,能讓我有所畏懼?”慕金城苦笑道,“你外婆只是個女人,也沒什麼職位,跑上京去禮佛,柏鶴家並不能說什麼,我身上有着軍功章,去了那裡,會被人詬病。”
“那又怎麼樣?”柏鶴望蘭道,“無非就是給柏鶴家造成點影響,他們家在軍中的聲望太高,你一去,上面就會想要平衡,這樣一來,正好挫挫他們的銳氣。”
慕金城有些憐愛的看着柏鶴望蘭:“外公沒幾年活頭了,你畢竟是柏鶴家的人,我要是把他們往死裡得罪,你以後怎麼辦。”
“外公你一定長命百歲。”柏鶴望蘭擦了擦眼角的淚珠。
“就算償命百歲,你也才六十歲呀,然後呢,我們這些做老的,不能太自私。”慕金城道,“你可以恨他,但不要爲了恨他,把自己搭進去。”
柏鶴望蘭一怔,若有所思。
“況且,就算你把他殺了,柏鶴家不怪你,可這是你母親願意看到的嗎。”慕金城閉上了雙眼。
“天安門,紫荊城,永樂大鐘千古鳴。”
慕金城用筷子敲擊着碗碟,蒼涼而沙啞的聲音低吟着,只是唱完一句,老淚縱橫。
同樣的曲子,柏鶴望蘭唱出了渴望。
慕金城,卻唱出了蒼涼。
“望蘭,不管你願不願意,他都是你父親,高新區管委會主任,是他的意思。”慕金城道。
柏鶴望蘭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您原諒他了?”
慕金城搖頭,又點頭:“當年洪災,他在現場,你母親去世,其實他也痛。”
“工作,比家庭重要?比見自己妻子最後一面還重要?他好大的官癮!”
“別在生氣的時候做決定,你去高新區工作一段時間,或許你會明白,如果實在不能理解他,那也別傷害自己。”慕金城道。
柏鶴望蘭扭過頭去。
“老首長,請問林醫生在嗎?”
就在氣氛很是尷尬時,一箇中校站在門口,敲了敲門框道,“門口的士兵說您在湖邊的涼亭吃飯,我這也是遇到了急事,要不然也不敢闖進來。”
“楊東海,你可是好久沒來了,說吧,找林楓什麼事。”
“哦,是這樣的,有個士兵在拉練訓練的時候中暑了,眼看着快不行了,這裡所有醫生都看了,都束手無策。”楊東海道。
“溫小晴不是在家嗎,這小丫頭不是有兩把刷子嗎。”慕金城道。
“溫醫生下午有個手術要做,爲了保證精力充足,在……休息。”楊東海有些爲難的道。
“混賬!”慕金城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下午要給什麼人做手術?”
“是徐副司令妹妹的兒子,前個星期酒駕的時候,撞到人後急剎車甩電線杆子上了,大腿骨斷裂,現在正在重症監護室等着手術。”楊東海道。
“馬上讓她起牀!不需要她去救治這位士兵,讓她在一邊站着!什麼玩意兒,徐副司令妹妹兒子的命就是命,士兵的命就不是命?況且酒駕的人本就該死,死了倒也乾淨。”
楊東海苦笑。
慕金城說着冷哼了一聲:“什麼專家?狗屁的專家,所有給病人分貴賤的人,都不配做醫生!”
“我去看看。”林楓道。
“趕緊去吧。”慕金城擺了擺手,道,“給那小丫頭片子好好上一課,什麼叫醫生!”
“他已經給她上過課了。”柏鶴望蘭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