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們離開,龍大膽幾乎快要急瘋了。他瞪着範劍南道,“你就這樣讓他們走了?不行,我去把他們追回來!”
範劍南沉默地搖搖頭,抓住了他的手臂,低聲道,“別做蠢事。我們別無選擇,除非你想讓那些孩子出事。那樣的話,巫長青會恨我們所有的人。整個巫家也都會隨之發狂的。”
龍大膽愣了愣,隨即擡起一腳把茶几踢得翻了幾個身。憤憤地道,“媽的,這傢伙太惡毒了。這事是我辦得最窩囊的一件事。”
“好了!”範劍南怒道,“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還有******什麼事?”龍大膽暴怒道。
範劍南一把抓起張堅放在桌上的紙袋,對他道,“你想辦法去救羅老。我要通知巫家的人,讓他們立刻保護好那些孩子。現在我們投鼠忌器,但是隻要那些孩子不在張堅手裡了,我們就可以設法救出巫長青。你到底懂不懂?”
他一扭頭對左相喝道,“左相,你和大膽一起上去救人。”
龍大膽雖然滿心不甘,但是也知道現在別無他法。但凡有一點辦法的話,巫長青也不會甘願跟張堅走。而且現在還有羅四海等着施救。他只能狠狠地一跺腳,和左相一起上樓了。
範劍南立刻打電話給巫家的人,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讓他們立刻設法看好每一家的孩子。並且把巫長青被挾持的經過告訴了巫家的人。電話的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掛斷了。
幾分鐘之後有人又打電話過來,聽聲音應該是巫家的老人,他再次詢問了一遍情況,才掛斷了電話。
範劍南這時才稍稍心安了一點,但是想起巫長青,他又有一種挫敗感。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原來一直以爲聖章兄弟會要對巫長青下手。他甚至做了多種準備,但是卻沒有想到張堅竟然會從巫家的一羣孩子作爲突破口。不但自己從容離去,而且還挾持了巫長青。
這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範劍南雖然卦術通神,已經預見到了這次的危機,但是也不可能想到這一點。
馮瑗看着他焦慮的樣子有些心疼,走過去道,“你先別急,肯定會有辦法的。巫長青出了這樣的事情,巫家的人也不可能坐視不理。”
範劍南有些疲憊地點點頭道,“樓上羅老的情況怎麼樣?”
馮瑗低聲道,“龍大膽還在想辦法,張堅留下的那個紙袋裡似乎是一些沙土。也許是和某些巫術有關,龍大膽無從下手。但是令狐芸卻似乎知道這東西怎麼用,她正在幫龍大膽。不過,我聽她說,張堅留下的東西是有用的,這一回羅老應該是能夠救回來了。”
範劍南勉強點點頭道,“這就好。”
“劍南,這樣不是辦法。你看,能不能再找破軍他們幫幫忙?”馮瑗低聲道。
範劍南嘆了一口氣道,“他也不容易,凡是要聽易術理事會的。第一理事又說過,禁止他們和聖章兄弟會發生衝突。況且他就算是真的來了,也未必能夠幫上什麼忙。倒是羅四海,如果他能夠醒過來的話,或許能夠給我們一些信息。”
“我看,那個張堅要的就是巫家的那個什麼九絕。短時間內他應該不會把巫長青怎麼樣。你還是不要太擔心了。”馮瑗安慰他道。
範劍南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但是巫長青是因爲我們纔來的。他現在這樣,你覺得我能夠安心麼?況且還有張堅,這個人狡猾多智,誰也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做什麼。這次,我真是爲巫長青捏了一把汗啊。”
就在兩人說話的工夫,樓上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呼。聽聲音像是令狐芸的。“不好,又出事了。”範劍南立刻快速奔上樓,衝進了羅四海的房間。
房間裡龍大膽和令狐芸都一臉的驚容,範劍南立刻走上去道,“怎麼回事?出了什麼問題?你們說話啊!”
令狐芸指着牀上的羅四海道,“他好像能夠動了。”
龍大膽這時也纔回過神來,用手搭上了羅四海的脈搏,神色怪異地道,“真是邪門了。”
“倒底怎麼回事?”範劍南道。
“那些東西。”龍大膽指着桌上的那個紙袋子道,“那些沙土,似乎對羅老有某種作用,他剛剛似乎動了一下。”
“現在他的情況怎麼樣?”範劍南焦急地道。
龍大膽仔細感覺着羅四海的脈搏低聲道,“情況似乎有所好轉,不!不是有所好轉,而是大有好轉!”他吃驚地道,“張堅留下的這個紙袋子,裡面這些沙土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會這麼怪異?”
令狐芸想了想道,“這種東西我也只是聽說過,從來沒有見過。這似乎不是普通的沙土,而是某種磁砂。”
“磁砂?”範劍南皺眉道,“磁砂是什麼東西?”
“一種特殊的磁石砂粒。”令狐芸解釋道,“非常特殊,並不是我常見的那種磁石,而是某種磁石的伴生礦物。就像老式磁帶可以存儲音樂一樣。這種磁石砂粒可以存儲某種巫術能量。很明顯是有人曾經對着這袋磁石砂粒使用過某種巫術,所以當我們拿着這磁石砂粒一接近羅老的時候,這種巫術感應就被再次激發了。就像是有人面對面在對他使用巫術一樣。”
範劍南神色一動道,“這種巫術有沒有害處?”
令狐芸搖搖頭,“這個我沒有感覺出來,但是似乎很平和,不像是有害的黑巫術。倒是有些像是用於治療的白巫術。”
範劍南沉默了一會兒道,“沒什麼害處就好,反正現在無論怎麼樣也只能試一試了。”
其實在他剛纔一走進房間之後,就也感覺到了某種術力。似乎這袋子磁石砂粒和羅四海之間確實有着某種聯繫一樣。但是即便是他對術力的感應遠超一般術者,也沒能感覺出這種聯繫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所以纔會這麼緊張地發問。
直到令狐芸向他解釋了之後他纔算是鬆了一口氣,這就是巫術,和範劍南等五術人使用的術法有着明顯的區別。很多時候,差不覺不出什麼異常,似乎根本沒有什麼依據可尋。但是其效果卻又實實在在,讓人無可奈何。範劍南不由再次皺眉,這些巫術者果然是最難纏的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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