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暖和,香港的天空也變得明媚。
佔地極廣的陳家花園也在最後一抹餘暉中恢復平靜,陳家從早上七點開始,沒有一刻是消停,一批批權貴氣勢洶洶前來,斥責陳家心狠手辣連看客性命都想要,當然,這些權貴中,真正興師問罪的不到兩成,其餘都是衝着精神賠償來的。
昨晚拳館雖然危機重重,還差一點搭上不少親人或自己性命,但終究還是平安無事活下來,所以憤怒情緒很大程度已經消去,之所以還義憤填膺,不過是想要從陳家撕下一塊肉,陳家家大業大,隨便要點賠償都可以彌補昨晚下注的損失。
要知道,昨晚八ChéngRén都是押注過江龍。
只可惜,數百名權貴一批批氣勢如虹而來,一批批恨恨不已而去,陳本勝就是一個滾刀肉,今天一改昔日溫潤儒雅的作風,擺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節奏,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陳本勝在門口坐了一天,沒有一個人要到陳家半點賠償。
數百號人對陳本勝行爲都很憤怒,沒有肉吃,起碼給點渣也許,可惜老傢伙就是滴水不進,如非花園有百餘名陳家精銳扼守,估計那些權貴都要衝進去打砸,無奈之下,衆人只能喝罵幾句,發誓不跟陳家生意往來,隨後就無奈離去。
這一出出鬧劇持續到下午五點才結束,幾近滴水未進的陳本勝也才起身回大廳,坐了仈Jiǔ個小時的老人,雖然臉上帶着疲憊,但精神卻很亢奮,回到家裡喝了兩碗湯吃了三碗飯,讓傭人和護衛驚得張大眼睛,從沒見過老人這樣吃法。
而且這完全是青年人食量。
陳本勝對此也是有一些訝然,初始以爲自己是餓了一天,隨後發現自己精神依然亢奮,好像從早上到現在都是一個模樣,身體疲憊,但思維熾熱,他相信,自己就是再坐一天也能扛得住,這時,陳本勝想到黑雪蓮珠,眼睛頓時亮起。
回到書房的他又摸出黑雪蓮珠,眼裡滿是說不出的喜歡,陳本勝多少找到身體如牛的緣故,八成是黑雪蓮珠起了大作用:“這佛珠還真是一個好東西,不僅能夠化解恆蛇之毒,還能改善身體機能,只是服用兩顆,我就有少年態勢。”
“如果把這一串佛珠都吃完,豈不是可以返老還童?”
他掀起小腿看着癒合的傷口:“至少,可以讓我多活幾十年吧?”換成以前,陳本勝肯定對黑雪蓮珠作用嗤之以鼻,哪怕中毒後也是死馬當活馬醫心態,但如今,親身經歷改變了他的想法,他覺得這是好東西,於是又取出一顆煎熬。
“叮!”
在一顆佛珠落入電熱壺慢慢熬製的時候,一個電話打入了進來,儼然就是李家城,陳本勝知道他的來意,一定是爲了小和尚而來,中午趙無忌給他打電話,還拋出李家城的警告,陳本勝只是訝然小和尚跟李家有關係,並沒放在心上。
他乾脆利落的迴應趙無忌,他不認識什麼釋心和尚,也不知道什麼黑雪蓮珠,要想報復拳館炸藥的事,讓李家換一個好點的藉口,如果李家勢必對陳家發難,陳家也無所畏懼,因此見到李家城親自來電話,陳本勝嘴角勾起一抹譏嘲。
他一邊用手指點下了免提鍵,一邊拿起兩個昂貴的核桃把玩:
“喂,老李,怎麼有空給我電話啊?”
不等陳本勝客氣的笑聲落下,李家城聲音清冷而出:“現在距離六點還有半個小時,陳本勝,你識相的話,最好馬上放了小和尚,交出黑雪蓮珠,不然你我交情到此爲止,我還會帶着大家向陳家發難,讓你傾家蕩產,身敗名裂、、”
“甚至,不得好死!”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李家城的聲音流淌着一抹冰冷,陳本勝聽完沒有太多情緒波動,淡淡一笑迴應:“老李,雖然李家是豪門之首,但你也不能不講道理,你說我抓了什麼和尚?證據呢?沒有證據,你就往我身上栽贓,不好吧?”
陳本勝保持着亢奮精神,聲音洪亮的補充:“老李,咱們是老朋友了,也合作賺過不少錢,我可以跟你坦誠,陳三元以前爲了讓我保命,確實讓紅一刀去抓一個小和尚,但被我知道這件事後,就嚴厲制止了他們這種強取豪奪行爲。”
核桃轉動了幾下,傳出沙沙的聲音,給陳本勝助了一下聲威。
李家城冷笑一聲:“你還真是大義凜然啊。”
陳本勝嗅着清新的藥香,向李家城倒着苦水:“我這些日子一團亂,既要治病保命,又要處理陳三元那混蛋的手尾,還要化解兩家的恩怨,我哪裡還有精力去抓什麼和尚,再說了,我抓和尚幹嗎?爲了黑雪蓮珠?老李,你不是吧?”
“你智商這麼高,還是一個成功生意人,你會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傳聞?”
李家城沒有理會這些話,只是目的明確開口:“還有二十分鐘,你真不放人?”
“手中無人,你讓我怎麼放人?”
陳本勝把玩着核桃,嘆息一聲:“難道讓我去寶蓮寺給你逮一個過來?”
李家城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聲音帶着一股子清冷:“陳本勝,我是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給你最後一個勸告,六點鐘之前把小和尚放出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如果小和尚沒現身,即使我不向你討人,也會有人去陳家找你要人。”
“相信我,她絕對會讓陳家血流成河。”
陳本勝苦笑一聲:“我對燈發誓,我真沒見過小和尚,如果你們非要這樣誣陷我,藉機踩我,我也沒有辦法,只能挺直身軀跟你們死磕到底,你應該清楚,雖然陳家只是四大豪門之末,但手中從來不缺死忠,陳家連和記都敢叫板。”
“對於李家和其餘勢力,一樣渾然無懼。”
陳本勝綿裡藏針:“你別忘了,我當年可是紅義安的龍頭,現在依然是掛名長老,儘管九七之後,紅義安撤去歐洲發展,跟我這掛名長老生疏不少,我讓他們砍人,他們未必會聽我的話,但如果我被人砍了,他們一定會爲我報仇,絕對視死如歸。”
兩個核桃在掌心不斷轉動,表達着陳本勝的殺氣。
“陳本勝啊陳本勝,你還是本性難移啊。”
李家城聲音帶着一抹戲謔:“洗白這麼多年,骨子裡始終脫不了黑社會的匪氣,動不動就搬出當年的老東家,算了,我也不打算說服你了,我該說的已經說完了,總之,六點沒有見到小和尚現身,後果自負,相信我,我從不撒謊的。”
“沒事,我在家等着,看看誰能成爲殺入陳家第一人?”
陳本勝淡淡一笑:“老李,謝謝你的關心,你也要多多保重,人生無常,出入要多留意。”
“別以爲你跟葉子軒搭上關係,就可以對整個香港指手畫腳。”
陳本勝手中的核桃翻轉兩下:“那樣,很容易被人打黑槍的。”
李家城平靜吐出兩字:“再見。”
掛掉電話後,陳本勝揉揉自己的眼睛,讓自己變得更加精神,隨後掏出一支雪茄,安靜地靠在沙發吸了兩口,隨後又拿過一部電話,思慮一會輸入一連串數字,電話足足響了六下,另一端纔有人拿起來,聽筒裡傳出了一個苦澀笑聲:
“陳先生,我以爲您永遠不會打這個電話,卻沒有想到,您最終還是打了。”
聽到電話中傳來的聲音,陳本勝淡淡一笑,眸子裡閃過一絲光芒:“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你是時候起點作用了。”
對方平靜開口:“不知道有什麼可以爲陳先生效勞的?”
“飛虎隊,自然是做飛虎隊的事。”
陳本勝手裡把玩着兩個核桃,聲音平緩而出:“待會可能有人要來殺我,我要你把他們永遠留下。”
“有一個殺一個,有兩個殺一雙。”
說到這裡,他的右手猛地一握,咔嚓一聲,兩個昂貴的核桃四分五裂。
陳本勝身軀一震:自己的力量,什麼時候變得這樣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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