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不認識釋心?”
掛掉電話後,李家城望向面前的葉子軒,低聲問出一句:“就是跟如衣和真妙師太關係頗好的小和尚?”
葉子軒聽到釋心失蹤就心裡一揪,隨後回過神來點點頭,清晰迴應面前老人:“認識,我還幫過他幾次,他手裡有陳本勝想要的黑雪蓮珠,所以一度遭到紅一刀追殺,靜林小築也因此被陳家放火燒了,後來躲入醫院纔算暫時消停。”
“怎麼?他失蹤?昨天上午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就失蹤了呢?”
從醫院撤回來的兄弟,向墨七熊告知過最後的情況,一切風平浪靜,師太手術也相當順利,葉子軒知道芊紫衣她們不想再跟自己有糾纏,也明白她過人的身手,於是尊重他們意見沒再派人保護,誰知也就分開一天,小和尚竟然失蹤。
葉子軒很快想到一種可能。
李家城沒想到葉子軒跟小和尚他們還有這一段過往,滿是皺紋的臉上止不住一怔,隨即想到他跟如衣交情又釋然,他一口喝完杯中紅酒,望向葉子軒淡淡開口:“他是昨晚不見的,真妙師太昨天手術,我還抽空去看了,一切順利。”
李家城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告知葉子軒:“當時芊女士、如衣和釋心都在醫院,我見到真妙師太平安無事度過難關,就跟芊女士談起拳館一戰,希望她能夠壓陣保證李元峰的安全,她以前欠我一個人情,所以最終答應跟我去拳館。”
“我本來想安排真妙師太他們住最好的特護病房,可你知道芊女士不願受人恩惠的性格,所以毫不客氣拒絕了我。”
在葉子軒掠過一抹苦笑時,李家城又補充上一句:“因爲芊女士跟着我去了拳館,昨天照顧真妙師太的只有如衣跟小和尚,我本來也想留幾個人幫忙,但芊女士說兩人足夠照顧師太,所以我也沒有再堅持,就帶着芊女士去了拳館。”
“師太手術後,身體恢復的不錯,一切係數都正常。”
在葉子軒認真聆聽的時候,李家城話鋒一轉:“但黃昏飯點的時候,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打完針水的師太忽然吐出一口血,樣子很是難受,如衣急按牀鈴卻沒有反應,驚得釋心開門出去找醫生,醫生來了,但釋心卻沒有跟着回來。”
李家城神情帶着一抹凝重:“如衣當時只顧着真妙師太安全,所以一時沒有留意釋心是否回房,直到醫生處理完真妙師太的變故,如衣才發現小和尚不見蹤影,打了幾個電話也沒人接聽,走廊也不見人,但她又無法離開病房找人。”
“待芊女士回到醫院,有人看着真妙師太,她就親自出去找人。”
李家城苦笑一聲:“但找了一個晚上,都沒有小和尚的影子。”
“早上我派秘書給師太送一個果籃,她探聽到這事就給我電話。”
“我已經讓她知會李家旗下勢力,想法子找一找小和尚,希望他平安無事,不然又要血雨腥風了。”
在葉子軒若有所思的時候,李家城忽然望向葉子軒問道:“葉少,你覺得會是什麼人對小和尚下手呢?”
葉子軒放下手中的紅酒,看着不遠處波浪起伏的海面,聲音很是平緩:“釋心就是一個和尚,四大皆空,也是身無分文,連混混都懶得打他主意,如今失蹤一個晚上,估計落入有心人手裡,但對方絕不是衝着他的背景和錢財去的。”
“對方要的,是小和尚手裡的黑雪蓮珠。”
葉子軒心裡已經有了目標,聲音帶着一股子堅定:“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小和尚怕是落入陳家人手裡。”
李家城騰地坐直了身軀,臉上帶着一絲訝然問道:“陳家人?你是說,陳本勝真相信什麼謠言,爲了黑雪蓮珠抓走小和尚?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他怎麼還迷信這些東西?以陳家的財力,完全可以聘請最好的醫生,遠比佛珠要有用。”
葉子軒綻放一抹笑容:“有這可能,陳本勝中了慢性毒藥,凶多吉少,爲了活命,死馬當活馬醫很正常。”
隨即他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眼睛亮起掏出手機,他迅速打開一個網頁調看早上的新聞視頻,葉子軒想到墨七熊曾經說過的話,陳本勝早上爲了化解危機,直接提着一把砍刀走到門口,擺出滾刀肉的態勢,他想要對自己猜測進行求證:
“李先生,你知道陳本勝早上如何面對衆人呢?”
葉子軒問出一句:“他是坐着輪椅出來,還是直接走出來?”
李家城先是有些茫然,隨即想通其中關係,低喝一聲:“他拄着柺杖走出門口的。”
此時,葉子軒也打開了視頻,清晰捕捉到陳本勝站着的一個畫面,雖然神情還很憔悴,但身軀很筆直,他看了三秒,隨後關閉手機嘆道:“陳本勝的傷勢得到控制,至少他可以站起來了,結合小和尚的失蹤,佛珠八成落在他手裡。”
“陳本勝手段太卑鄙了,不僅勾結外敵擾亂香港,還對無辜和尚強取豪奪。”
李家城揮手叫來趙無忌,一臉蕭殺的開口:“替我給陳本勝打個電話,告訴他,我已知道小和尚在他手裡,讓他今天下午六點前交出小和尚和黑雪蓮珠,不然我就要帶着各方親自聲討陳家了,他不想陳家雞犬不寧,最好給我交人。”
他要給芊紫衣一個交待。
趙無忌點點頭:“明白。”
幾乎同一個時刻,香港醫院,後園,提着兩份食物回來的芊紫衣,被八名神情狠戾的男子堵住了去路,一個個殺氣騰騰,流露着桀驁不馴的氣息,其中一個平頭青年拿出手機,調出照片審視一眼,隨後向同伴點點頭:“就是她了。”
隨後,他望向芊紫衣冷冷開口:“贏走一千萬美元,傷了我們五名兄弟,這賬要算一算了。”
芊紫衣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看着八人淡淡出聲:“陳家人?”當初她從陳家賭場贏取一千萬美元,適時收手要離開的時候被堵住,她毫不客氣撂翻五人從容離開,還以爲對方不會再來找麻煩,沒想到找到醫院來:“願賭不能服輸?”
“廢話少說。”
平頭男子冷喝一聲:“把支票交出來,此事可以算了。”
芊紫衣淡淡迴應:“沒有。”
“沒有?”
平頭男子嘴角勾起一絲戲謔,吊兒郎當地重複了一下芊紫衣的字眼,下一秒,他猛然衝了上去,一拳打向芊紫衣的腦袋,就在拳頭即將打到而還未觸碰對方的面前時,芊紫手掌迅速撫向自己的胸口,手肘一晃,頂在平頭男子拳頭上。
一股力道隨之爆發出去。
“砰!”
拳肘兇狠相撞,平頭男子感到整個臂膀都發麻,胸口發悶,全身氣血翻滾不已,不由自主的向後退開,他傲然面孔上出現了一絲痛楚的神色,拳頭已經腫脹起來,看樣子骨頭都受傷,這女人太變態了,念頭轉動中,芊資料輕聲一句:
“禮尚往來!”
還沒平頭男子反應過來,芊紫衣腳步一挪,貼近前者,輕飄飄地轟出一拳,這一重擊非同小可,平頭男子下意識想後退,但無論是時機還是動作都有些遲了,芊紫衣的拳頭已近他面門,平頭男子臉色鉅變的低吼出聲,雙手本能擡起。
“殺!”
一聲巨響之後,平頭男子雙臂折斷,感到自己的雙手不是被拳頭打中,而是一記大鐵錘,似乎手骨都要出現裂紋,沒等他發出慘叫聲,頭顱也傳來劇痛,芊紫衣的拳頭已經滑出,鐵錘抨擊般的掄在他面門,拳頭佔據了後者全部視野。
“砰!”
頭骨裂開的聲音很瘮人很清晰,平頭男子的臉上浮現難於置信的神色,隨後表情變得僵硬起來。
五官同時流出鮮血!
芊紫衣沒有停頓,再次踢出一腳,平頭男子根本無法退閃,芊紫衣腳尖正中他的胸口,那百餘斤的身軀好似斷線的風箏,跌在地上又砰的彈起,直向後面的同伴飛了過去,還沒有落地,芊紫衣又踏前半步躍起,像是蒼鷹撲食般墜落。
膝蓋,勢大力沉的跪向對方胸口。
觸目驚心!
“咔嚓!”
芊紫衣的膝蓋重重的跪在平頭男子胸口上,胸骨頓時塌了下去,在他噴出鮮血之際,芊紫衣又轉身對着他的腰踢出一腳,巨大力量使敵人的身子就像是風扇一樣,旋轉如風,他的頭顱跟數名同伴相撞,數人慘叫一聲,倒地昏死過去。
“不知死活。”
芊紫衣無視被自己重傷的平頭男子,也沒看殘存幾名驚慌失措的敵人,提着食物從容走回醫院,上樓,來到真妙師太治療的病房,推開房門,正見真妙師太沉睡,如衣坐在沙發發着信息,不惜代價的尋找釋心,芊紫衣正要上前,卻聽到手機響起。
在如衣下意識望過來時,她把手機摸出來接聽,片刻之後,神情平靜掛掉電話。
如衣低呼一聲:“恩師,釋心有消息了嗎?”
“來,吃飯,吃飽了,咱們去陳家。”
芊紫衣淡淡出聲:“要麼帶回釋心,要麼血洗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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