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尉遲娉婷覺得一股暖流透過南宮斐然的大手傳進自己的體內,方纔狂跳不止的心確逐漸的恢復了平靜。
尉遲娉婷盯着南宮斐然,看着他剛毅的側臉,輪廓分明,堅定而充滿自信,突然覺得這樣的南宮斐然看起來真是帥呆了,十分的吸引人,看着竟然不覺微微笑了笑。南宮斐然在尉遲娉婷額頭輕輕落下一吻,然後對左右說道:“保護好夫人。”
然後便站起身,緩緩的向前走了兩步。
狼羣看見眼前的食物似乎並沒有反抗的意思,也在小心翼翼的靠近着,尉遲娉婷分明可以看清這些惡狼眼中的貪婪。
南宮斐然一步步的向前走着,腳上的戰靴沉重的踏在地上,發出一聲聲悶響,尉遲娉婷看着南宮斐然的背影竟然有一種想要衝上去抱住他的想法。
尉遲娉婷只看見有兩隻惡狼突然撲向南宮斐然,忍不住大叫一聲,但是卻沒有發現,在這個狼羣的背面,有一隻巨大的頭狼悠悠的盯着這些人,眼光中的綠光深邃而貪婪。這便是狼羣的頭領。
頭狼看見獵物中的一個人緩緩向他們走來,但是不知爲何,這個人竟然讓他有一種巨大的壓迫感,但是眼前獵物居多,它不能讓自己的狼羣白白放過這次機會,眼前的獵物是如此的吸引人,倘若可以獵獲他們,他們甚至可以熬得過這個冬天。
所以在頭狼的示意下,兩隻野狼從兩旁撲向了南宮斐然。
南宮斐然的表情像是沒有發生一點變化,只是輕輕往後退了兩步,猛地抽出腰間寶劍,橫空一揮,銀光閃過,血絲流濺,地上頓時多了兩隻狼的屍體和兩個野狼的頭顱。
南宮斐然擡起頭,挑釁的看了看狼羣深處,眼中的涼意甚至蓋得過那隻頭狼。
頭狼低吼一聲,然後便是長長的吼叫,緊接着,又是數十頭狼向南宮斐然撲去。
銀色的光弧在空中閃爍,漆黑的夜晚,這抹妖媚的銀光卻給黑夜平添了幾絲妖媚神秘。無數道銀光閃爍,無數的野狼倒地。可是南宮斐然像是上了癮一樣,並沒有絲毫想要停止這血腥的意思,反而衝進了狼羣,像是在發泄一樣,劍氣縱橫,長劍所到之處,都傳來野狼痛苦的低嚎和帶出陣陣噴涌的鮮血。
而南宮斐然身後的尉遲娉婷,卻握緊了拳頭,她知道,南宮斐然之所以一個人上前,而不是讓整個部隊殺狼,一定有他的道理,雖然是什麼,她還不知道,但是她依然替南宮斐然捏了一把冷汗。
頭狼,看着南宮斐然在不斷的收割着自己的族羣的生命,而他的追隨者,在南宮斐然面前脆弱的就像案板上的魚一樣任南宮斐然宰割。頭狼擡頭,仰天長嘯,聲音中滿是憤怒與不甘的味道。
南宮斐然瞅準時機,將手中天嬌母劍朝着頭狼狠狠擲出,頓時,寶劍如一道長虹般直貫頭狼頭顱。
狼羣頓時亂作一團,而這時,南宮斐然身後的士兵們則紛紛揮刀砍殺過來,頓時,狼羣四散奔逃,空氣中只傳來野狼悽慘的叫聲,還有充滿血腥的氣味。
看到狼羣四散奔走,而南宮斐然毫髮無損,尉遲娉婷這才放下了一顆懸着的心。
“走!”南宮斐然低沉的聲音在夜空想起。士兵們頓時又列好了對開始快速前行。
“斬殺狼羣的時候爲什麼不讓別人幫你呢?”尉遲娉婷不解的在南宮斐然耳邊問道。
南宮斐然笑了笑,說道:“狼這種動物,欺善怕惡,尤其是面對狼羣時,你只有斬殺頭狼,纔有可能脫身,而我剛纔一個人斬殺衆多野狼,從氣勢上震攝住了狼羣,所以狼羣會產生懼意,會以爲我們每個人都如此勇猛,所以儘管是一個龐大的狼羣,也只能夾着尾巴逃走。”南宮斐然認真的說道。
看着尉遲娉婷的表情,南宮斐然笑笑說道:“夫人剛纔很是擔心我,對麼?”
尉遲娉婷沒有馬上回答,只是轉過了頭,看向前面,良久,才悠悠的說:“我只是你有點擔心你一個人喂不飽所有的狼。”
南宮斐然搖搖頭,無奈的笑笑,這個女人,大概也只有喝醉的時候纔會承認對自己的感情。
這時,一騎快馬本來,來人看到南宮斐然後翻身下馬說道:“將軍,探清楚了,大帳就在這個山丘後面,他們那邊還沒有一點消息。”
“很好。”南宮斐然的臉上依然沒有一絲表情,但是語氣卻輕快多了:“全速前進!”
南宮斐然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後,在他的士兵行走過的地方,一對人馬正仔細的觀察着車轍,然後其中一個陰笑了幾聲,說道:“看樣子,南宮斐然是向阿納家族的大帳去了。”
另一個聲音則幸災樂禍的說道:“那不是正好麼?我們有免費的好戲可看了。”
先前說話的人,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殺意,然後對身邊的人說:“傳令下去,做好準備。必要的時刻,將他們一網打盡。”然後頓了頓又說道:“這一次,希望你不要再被南宮斐然夫婦當猴子耍。”
而那個人聞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嘴中狠狠的擠出幾個字:“南宮斐然,尉遲娉婷,這裡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的確,阿納家族的一個大帳就設在這裡,從陳設可以看出,這個人絕對不是普通人,不錯,這裡的主人是阿納家族的核心成員,正是當今阿納家族的阿納烏可汗的弟弟阿納齊爾勒,作爲皇族成員,他有自己的村莊,如今幾位王子忙着爭權奪勢,他爲了避免惹禍上身,便帶着自己的村莊的牧民住在了這一帶。
天還沒亮,村子還是安靜的沉睡中,卻不知道他們已經被包圍,而四周,樑軍的戰士正虎視眈眈的盯着這個看似寧靜的小村莊。
南宮斐然沉沉的說道:“殺進部落,燒燬糧草。”然後便下令衝鋒。
此時的戰士們雖然行軍一夜,但是卻絲毫沒有一點的睏倦的感覺,那幾個被屠殺的村莊的慘象還留在他們的腦海中,他們一直忍着滿腔怒火,就是在這偌大的草原中尋早可以發泄的對象的,而這些草原狼,就是他們的復仇對象。
隨着南宮斐然的一聲令下,第一波衝擊已經開始,整個樑軍將這個小村子圍得水泄不通,每一個士兵都亮出了寒氣森森的兵刃,做好了隨時殺敵的準備。
部落裡的人們還在熟睡,除了幾個守夜的昏昏欲睡的守衛,他們中的一個似乎聽到了什麼異常的聲音,所以搖了搖另一個,另一個人卻嫌惡的推拉開了他,繼續靠在樹幹上睡覺。
那個已經清醒的人等看清楚發出這異常響動的是什麼時,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而還沒等他的雙腿邁開一步,脖子上頓時一陣冰涼的感覺……
至於他的那個同伴,恐怕在他的夢中永遠也不會醒過來了。
不斷的有人驚醒,可是還沒等反應過來,南宮斐然的部下就如離弦的箭一樣飛進了村子,木質的柵欄被輕而易舉的撞得碎片四濺,而牛皮的帳篷也被無情的割開,然後闖入,緊接着便是舉起大刀,給熟睡中的或是驚恐中的人一刀,讓他們長眠。
頓時,血色四濺,哭喊聲四起,幾個軍官帶着還沒來得及穿戴戰甲的阿納家族的士兵匆匆趕到一個豪華的帳篷前,向他們吩咐着什麼。
阿納家族的部隊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一開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可是很快他們便跳上了自己的馬,而在馬上的他們一下子便生龍活虎起來。
南宮斐然知道這些人都是善於作戰的,所以他並不打算與他們苦苦周旋,所以大梁的士兵並不戀戰,只是在村子裡衝殺一番,然後便按照南宮斐然預先的計劃,在阿納軍隊開始大幅度反擊的時候,便朝東北方向奔去,他們再那裡集合。
可是阿納的士兵並沒有追擊,因爲他們的此時的任務不是追擊這些大梁的士兵,而是保護他們的主子阿納齊爾勒。
阿納家族眼見樑軍只是衝殺一番便離開了,原本提起的心漸漸的放下了,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剛剛離開的那只是大梁軍隊的第一波而已。
因爲就在此時,從高高的山坡之上,竟然又衝下一波騎兵,阿納士兵開始慌了,一波他們可以對付,兩撥也行,可是如果對方不斷的有士兵衝下,他們該如何是好,周圍山丘上到底有多少敵人,他們不知道,而未知,便是最恐怖的敵人。
阿納家族的一個將領看着山丘上密密麻麻的人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身邊的士兵說道:“兄弟們,阿納家族的男子,是草原上頂天立地的,除非戰死,否則永遠不會倒下,給我殺!”喊完便帶頭衝鋒。
這個將領看見了當中那個穿着銀甲的人,器宇軒昂,超凡脫俗,想必此人便是敵人主帥,於是揮舞着手中馬刀向南宮斐然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