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塵在山中如敏捷的獵豹般狂奔着,腳下如同長了眼睛般,快速的越過對常人來說行走也困難的山路。此刻他只穿了一身單衣,卻已經微微有些出汗了。脫去厚衣是爲了讓行動更加敏捷,不用受到束縛,額頭上的汗水,證明了他一直沒有使用靈能,純靠身體在奔跑。
對於即將面臨的戰鬥,節約每一絲靈能都是必要的。或許在戰鬥中因爲少了一點靈能就會身亡,這是誰也不願意出現的情況。
“有個五階的傢伙。”幽冥語氣有些嚴肅。
江若塵點點頭,呼吸平穩的說“我知道,之前就感應到了,本來有兩個的,我正頭疼不知道怎麼下手救人。另一個突然跑掉了,嘿嘿,要不然我連人都就不出來。幽冥,你知道還有個傢伙是誰嗎?”
幽冥側頭感應了一下,笑道“之前跑掉的傢伙叫鬼狐,追你的應該是他請來的人。鬼狐行事謹慎無比,事情不可預料,他跑了很正常。”幽冥轉頭看看江若塵的眼睛,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江若塵雙眼內的氣息詭異而邪惡,鬼狐一定是感應到了才跑掉的。
“幽冥,進第二空間。”
幽冥點點頭,四周景色瞬間變爲黑白色。熱血在胸腔內開始急速奔騰,戰鬥的幾乎要噴薄而出,雙目中的熾熱,讓江若塵感覺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吶喊,我要需要戰鬥!強大的敵人!
身體的幾乎掩埋了理智的控制,江若塵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這麼渴望戰鬥,但是他不願多想了,他需要瘋狂的戰鬥,他需要突破,他需要的是巔峰,不是一個小小的五階‘凌’就敢來追殺自己。黑白色的第二空間內,天空幾乎被噴涌而出的戰意之火,染紅了半邊天。
莫名開始沸騰燃燒起來的江若塵,讓離得最近的幽冥都不由自主的暗自心驚,他有些不敢相信,在他眼裡如此弱小的一個‘凌’,如何能爆發出如此滔天戰意?此刻的江若塵,就猶如莫名從黑暗中走出的遠古戰魂,難道是返祖現象?剛生出這個想法,幽冥就搖頭否決了,他也無法確認這是怎麼回事了,但是他能確定的一點就是,此刻的江若塵僅有最單純的戰意,以及一絲焚天的怒火!
天火之怒,焚天煮海!這可不是隨便說說,身爲天火中最強者,何時被人追着打了?雖然這些人沒有親自動手,但是他們卻助紂爲虐。在江若塵眼中,他們已經與漢奸無疑,手持先進的武器,看着同胞被殘殺,而無動於衷。不僅如此,甚至還動手幫助壓制,給了他們點教訓卻猶自不知,還要不依不饒的前來尋仇。
江若塵冷笑,這麼有血氣的人,居然只會看着別人屠殺自己同胞。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摸樣,但是事情一牽扯到自己,就必須是生死之局。不惜爲了臉面,而消耗大量時間來進行無休止的報復。
“喜歡玩的話就好好玩玩吧把我當獵物嗎?嘿嘿,五階的‘凌’,又能怎麼樣?這裡可是森林”江若塵絲毫未擔心對方五階的人,雙方的差距,在叢林戰中,江若塵可以利用苦訓出來的戰術無限將差距縮短,最重要的是叢林的隱藏狙擊,這些沒有訓練過的人,充其量只能當活靶子!或許,在叢林中,獵人和獵物的角色要對換一下了
此時,戰狂隊也已經進入到第二空間,戰狂雖然是五階‘凌’,但是在這冰天雪地中,行動起來也極爲困難,畢竟山路的崎嶇和各種複雜地形,如果沒有訓練過,行動也會受到限制。
暮然間,戰隊隊三人同時停下腳步,疑惑的看向同一個方向。一股蓬勃的戰意沖天而起,雖然這是無影無形的東西,但是都不是普通人,感覺上自然會敏銳的多。
“是那個傢伙?”
“莫非他隱藏實力了?”吳修疑惑,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如此強大的戰意,不管對方是不是隱藏實力,都讓他覺得有些棘手,雖然自己這方有五階的‘凌’,但是保不準對方也有什麼底牌。
“不會是隱藏實力,氣勢上感應,還是四階的‘凌’。”戰狂眯着眼,臉色同樣有些不好看。
“吼!”血犬的咆哮傳來,告訴衆人,他們的猜測沒錯,對方的確在那。
“走!血犬解決不掉那傢伙!”戰狂說完,當頭朝着江若塵方向奔去。
快速趕到江若塵原先所在的地點,不出戰狂所料,這裡已經沒有人了,僅有血犬表現古怪,不安的低聲咆哮着。吳修和另一人趕到後,吳修皺眉四周打量了一下,沉聲說道“他在暗處。”
“狂哥,不如我們分散找吧?這樣也會容易找到一些。”
“不行。”戰狂還未說話,吳修已經皺眉拒絕“齊昌你的能力在遠程作戰,獨自碰到那傢伙太危險了,現在只知道他槍法很好。其他的資料並不齊全,我們不能再碰到意外了。”
齊昌轉頭看看戰狂,有些鬱悶的說道“吳哥,我知道你爲我好。不過我們不要分散太遠的話,就能來得及救援了,小面積搜尋這麼大的森林,我們根本找不到他們啊!”
戰狂深吸一口氣,轉頭看看血犬,突然罵道“沒用的東西!”
“老狂,怎麼了?”吳修疑惑,轉頭看看血犬,突然發現它在不斷的搖頭擺腦,時不時的用爪子噌鼻子,偶爾打個噴嚏,不斷從喉嚨裡發出古怪的低聲咆哮,而在血犬旁邊放了一隻被撕咬的稀爛的兔子。
戰狂臉龐抽了抽,怒罵道“那個混蛋在這放了只兔子,身上塗滿了芥末,胃裡還塞滿了胡椒。這個蠢東西過來就把兔子吃了!媽的,它的鼻子用不成了,只能戰鬥用了,那個混蛋不知道用了什麼,把芥末和胡椒的氣味全掩蓋住了!”
吳修面滿古怪之色,看看戰狂又看看齊昌,心說“不止是鼻子用不成了吧?戰鬥都不行了吧?血犬隻能靠鼻子和耳朵發現敵人,這麼一來不就等於半殘了?”
齊昌走到兔子旁,好奇的在兔子皮毛上沾了點芥末,放到鼻子邊聞了聞,卻只聞到過淡淡的香味,恍然大悟的大笑道“啊哈!這好像是一種植物的香薰,以前上大學的時候經常用這玩意整人,不管鼻子多靈都聞不出來,吃到嘴裡過一會纔會感覺到,我還拿狗做過實驗!”
戰狂頓時被齊昌的話氣得眼眶直跳,這小子完全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用力的踹了血犬一腳,怒罵道“找人,他媽的,沒用的東西!”
吳修轉頭用看白癡的目光看了眼齊昌,搖搖頭,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邊走邊說“小心點,別走太遠,碰到人馬上發信號。”
齊昌莫名其妙的撓撓頭,不知道哪裡惹老大不高興了。
戰狂憤怒的雙目欲噴火,這蠢狗外面沒吃出來也就算了,居然連胡椒粉都吃不出來?是多久沒吃過東西了,戰鬥力太差,捕獵老失敗?而戰狂卻不知道,江若塵加了料後,生怕它不吃,還惡意的在兔子身上加了狗最喜歡骨粉味道。
出來前猜到對方會有辦法追蹤到自己的痕跡,特意準備了一隻兔子,而後血犬發現了江若塵,江若塵也看到了血犬,詢問了幽冥後,沒想到這次瞎貓碰上死耗子了,準備的東西全用上了。
邪寵是‘凌’最好的追蹤利器,不管什麼地方都能使用,準備東西還是幽冥讓江若塵買的,此時此刻,江若塵深深體會到了伴生之靈的好處。
齊昌拿着槍小心翼翼的四周打量着,心裡緊張無比。捕殺‘邪’倒是有很久的時間了,對於殺戮心裡也沒有太大的抗拒了。但是這一次卻不一樣,他們需要捕殺的是‘凌’,是人類,這讓他緊張的同時,心裡還忍不住有些說不清的興奮,以至於腎上腺素極度分泌,一絲尿意也隨之而來了,膀胱的墜脹感忍了沒多久,就讓他忍不住了。
仔細的四處觀察了一番,略微鬆了口氣,這裡沒有任何人。小心翼翼的來到一棵罕見巨柏(巨柏生長於海拔三千米左右,屬稀有植物。)旁,旁邊只有幾片矮小的灌木,在這裡視野很好,又能隱藏身形,不得不說齊昌的確也夠謹慎了,很符合遠程攻擊者的特性。
看着眼前高大無比的巨柏,齊昌心內感嘆,注意力全放在了這巨大的樹上,不知不覺中,手上傳來一陣溫熱,齊昌頓時邊提褲子邊怒罵道“操,尿手上了!”
正甩着手,轉身提着褲子離去,齊昌瞳孔猛然一縮,身爲四階‘凌’的敏銳感知,讓他感受到腦後一陣發涼,脆弱的脖頸上的一點也泛起了陣陣酥麻感,那是敵人要攻擊時鎖定住的攻擊點!
感受着身後的勁風,齊昌已經來不及躲閃了,只能微微側過脖子,躲過要害攻擊,同時靈能運轉護住脖子,大叫起來“他”
只喊出一個字,隱藏的跟灌木叢一般的江若塵,瞳孔一凝,沒想到這小子還能反應過來。兇猛的肘擊立即變招,一把抓住齊昌的左臂,肘擊變爲推,齊昌倒地的一瞬間,江若塵蓄滿靈能的膝蓋就重重壓向了齊昌的手臂,清晰的骨碎聲傳入耳中,還不等齊昌慘叫。
江若塵又是一記肘擊狠狠的撞向齊昌的脖頸。
“鬼炎!”齊昌的身體被充斥靈能的距離打飛出去的同一時間,江若塵左手已經燃起一團黑色火焰,一把按入齊昌木然張大的嘴中。一套連擊得手,江若塵起身就向着叢林深處跑去,三五秒內就猶如鬼魅般失去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