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被戰狂隊恨之入骨的江若塵,正坐在蔣援朝的木屋裡,悠閒的吃着鮮嫩的烤肉,大口喝着青稞酒,跟老爺子吹着牛皮。一個老兵油子跟個小兵油子天南地北胡扯着,牛皮幾乎快吹上了天。
江若塵一點也不在意戰狂隊的逆襲,甚至來這裡時,給對方留下了標記,明目張膽的告訴對方,我就在這裡,想找麻煩就來吧。
看看時間,戰狂隊需要到達這裡的時間,至少需要五個小時。
所以此刻江若塵才悠閒的跟蔣援朝吹牛皮,等待他們快到的時候離去。蔣援朝看着江若塵揹包裡的東西,不禁好奇了起來,一截冰冷的槍管露在外面,造型猙獰而粗礦,口徑更是大的讓人心驚。
“小鬼,咋了,看你這摸樣是準備去打仗還是怎麼滴?”
江若塵笑笑,開始吹了起來“剛碰到幾個從外面混到家裡的恐怖分子,去看看那些貨有沒接應的了。要是有的話,百八十個我就把他們全乾掉,太多的話呼叫救援,這不,來您這先給您打個招呼。”
“兔崽子,少吹牛皮,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蔣援朝笑罵道,在爐火旁溫度很高,加上喝了不少酒,蔣援朝直接把厚厚的外套脫掉了。
“喲呵,老爺子夠壯實啊,看來這身子鍛鍊從來沒落下!”江若塵看着穿着單衣,體型依舊健壯的蔣援朝不由讚歎道,隨即學着他,直接將上身脫了個精光,擦擦額頭上的汗水,繼續和烤肉拼搏起來。
看着光着上身的江若塵,蔣援朝突然愣住了,就那麼定定的看着他精壯的上身。
江若塵眨巴眨巴眼睛,雙手環胸,怕怕的問道“老爺子,你不該會是有那愛好吧?聽說以前在戰場上打仗的,很多都有。”
“滾蛋,狗崽子,你不是後勤兵嗎?”蔣援朝一瞪眼,也不跟江若塵生氣,指着江若塵胳膊上的刺青,翻着白眼問道。
“我的確是後勤兵啊”這時江若塵心裡一動突然發現,蔣援朝的眼神一直盯着的是他胳膊上的刺青,揉揉鼻子,江若塵笑嘻嘻的說道“好看吧,這可是我花了很多錢,請世界一流刺青大師刺的。”
“放屁!”蔣援朝一瞪眼,解開單衣,直接脫掉扔到一旁,老人皮膚略微有些鬆弛了,對於上了年紀的人,這總是難免的。在蔣援朝的左臂上,一團如真實燃燒着的火焰刺青暴露在了空氣裡,蔣援朝似笑非笑的說道“天火的刺青花錢就能刺?老頭子俺可第一次聽說過,嘿嘿,難怪你小子不願意說。天火後勤兵也能刺這玩意嘛?嘿嘿”
江若塵愕然,頓時傻眼了,這其貌不揚的老頭子居然也是天火的人?謊話被揭露,並未讓江若塵有一點臉紅,更驚愕的倒是這老爺子的刺青,根據軍部信息,似乎天火成立沒有那麼久吧?
“天火成立才二十多年啊”江若塵疑惑的看着蔣援朝,他能說出天火的名字,就證明他知道天火的一切,二十年前的話,蔣援朝也是四十多歲,不太符合天火招收的標準。
“你懂個屁!”蔣援朝拿起大煙鬥,優哉遊哉的抽了兩口,這才慢慢說道“天火在打鬼子的時候就有了。而且也一直存在,不過一直不叫天火。天火剛成立的時候,天火成員主要是進行諜報,敵後偵察工作,或者執行一些極度危險的任務,類似敢死隊。嘿嘿,小鬼,我在天火的時候,可沒聽說過有什麼後勤兵這麼一說。”
“嘿嘿嘿”江若塵乾笑,繼續厚着臉皮說“建制改了嗎,改了,嘿嘿,難免會加入別的兵種。”
“你他孃的少來了,難怪你個崽子看着這麼眼熟。”蔣援朝笑呵呵的說,微微眯起眼睛,腦中畫面突然回到了那戰火燃燒的歲月,還有一個讓他熟悉無比的人。在校場上,看自己偷懶,就大腳丫子踹上來的那個人。
爺爺江若塵心裡一動,知道蔣援朝在說自己像誰了。擡頭看看時間,戰狂隊似乎要到了,起身向蔣援朝告辭了。
蔣援朝把江若塵送到門口時,意味深長的說道“崽子,不知道你要幹嘛去。不過你記得了,天火自始至終存在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國之利刃!哪個**的敢破壞國家秩序,就朝死里弄!弄不過來找老頭子,當年俺是當偵察兵的,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下個套什麼的,絕對沒問題!”
“哈哈,老爺子有你這話就行,放心吧,我沒問題!”
“小子,別丟了咱天火的臉,俺在這等着你,回來一起喝酒!俺一直在這呆着,不會走的。”
江若塵點點頭,同時有些疑惑“老爺子,你一直一個人住這嗎?怎麼不去城裡跟孩子一起住?別說他們不管你,看您老這脾氣,跟我家老爺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估計他們不敢不管你吧?”
蔣援朝笑了笑,淡淡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俺糟老頭子一個,去了打攪人家生活。俺在這住習慣了,這裡是炎黃邊陲,俺在這看着安心,要是有哪個不開眼的偷偷鑽過來鬧事,俺還能看着點。讓現在的那些小崽子看着,俺可不放心。”
江若塵說不出話了,原來老爺子退伍後,一個人默默住在深山裡,是爲了守着炎黃的邊境線,這一守就是幾十年。江若塵相信,蔣援朝老爺子對於炎黃的摯愛,已經深入了靈魂。
質樸簡單的話,讓人感動,蔣老爺子一直用他的滿腔熱血,溫暖着這喜馬拉雅山脈的一角,從不求回報或是讚美。或許他曾雙手沾滿了血腥,但這些卻只是爲了保家衛國,爲炎黃的安定注入自己的微薄之力,本該擁有優渥的待遇享受着高層退休舒適的環境,他卻寧願在這冰天雪地的殘酷環境中,默默的看守着祖國的邊陲。
似乎看出了江若塵心裡的想法,蔣援朝笑着叼着菸斗說“崽子別想了,這裡是俺最後一次任務結束的地方,對俺來說,還有很多其他不能離開的原因。這裡還埋着俺的戰友,俺走了,他們會孤獨。”
“老爺子,那你多保重。”江若塵笑了笑,笑的很複雜,心裡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轉身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脊樑挺的筆直,向着蔣援朝敬了了個標準至極的軍禮。蔣援朝也放下菸斗,向着江若塵回了一個嚴謹到刻板的軍禮。
不再猶豫,江若塵轉身大步離去,蔣援朝眯着眼抽了幾口菸斗,微微嘆息“崽子,別出事了,不要讓這裡多出一條忠魂”
雖然不知道江若塵的過去,但是蔣援朝依舊能確定,江若塵絕對是跟自己一樣的人,只因爲他是天火一員。天火,對於炎黃來說,不僅是國之利刃,殺敵利器,這名字的含義更是意味着忠誠、信念、不屈。江若塵一人離去,蔣援朝並不擔心,因爲天火的再深一層含義就是,天火之怒,焚天煮海!天火之中,更無庸手。
江若塵前腳剛走,幾個衣着對比蔣援朝來說,光鮮無比的男子來到了這裡。蔣援朝眯着眼睛看着幾人,將幾人的摸樣記在了心底,同時心裡暗笑,明白了江若塵幹嘛來他這,感情是讓老頭子給別人指路的?
“喂,老頭,剛有人來過你這嗎?”一個年輕人上前,毫不客氣的大聲詢問着。
“去那了,剛走不久,快點的話馬上就能追到了。”蔣援朝拿菸斗指指江若塵離去的方向,不鹹不淡的說道。
“走!”幾人對視一眼快步跟上。絲毫未懷疑這邋遢老頭,看他的樣子也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這種人是最不會騙人的了。
蔣援朝看着離去的三人,疑惑的自言自語道“就這三個慫蛋?這小鬼還搞的跟個事兒一樣,難道說還有別的情況”
三**步走進森林,剛進入,三人渾身上下靈能便瘋狂的涌動起來,速度猛然暴增,速度一時間就超過了野馬奔騰。他們正是戰狂隊的三人,本來戰狂隊有六人,被撂倒兩個,還有個留下照看了,此時來追蹤的自然只有三個人了。但是就算如此,他們也是自信滿滿,對方不過是個四階的‘凌’,三人中就有兩個四階,一個五階。
這種陣容別說對付四階的‘凌’了,就算是五階的‘凌’,有戰狂牽制,也很容易將其擊殺。
“狂哥,那老東西該不會騙我們的吧?怎麼沒那傢伙的痕跡了?”
“應該不是。”吳修淡淡開口。
“不可能吧,吳哥,他怎麼會一下沒痕跡了?”
“這小子膽子很大,之前他故意留下痕跡,讓我們來找到他。意思是他根本就不怕我們,讓我們儘量來追。”吳修冷笑“他對森林隱匿的功夫做的很到位,刻意不留下痕跡我們很難發現,或許是認爲我們失去耐心就會放過他。不過這樣他就跑的掉了嗎?老狂,看你的了。”
戰狂獰笑一聲,靈能漸漸涌動,身前毫無徵兆的出現一個漆黑的洞口,一股詭異而狂暴的氣息從洞內傳出,片刻後,黑洞變大,一條壯碩的身影從中跳出。
它的外形很像德國黑背,卻沒有眼睛,出現後,就四處嗅着,身上血肉模糊,沒有一絲皮滿是粘液,粘液滴到地上立即將地面雪地腐蝕出一個小洞。
這是一隻邪寵,而且是一隻追蹤性強的邪寵,瞬身散發的邪力波動來看,它已經處於四階了,或許培養的好,能夠一躍成爲五階邪寵。從它鋒銳的利爪獠牙和頭上直立的尖角,身上噁心粘液的腐蝕性,都能看出它強大的攻擊性。
“血犬,找到他!!!”戰狂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