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強匆匆的趕到了大洋酒店,看到牛得旺的樣子,很憤怒的咬着牙齒問:“他媽的誰幹的?”
牛得旺說:“兩個人,都沒見過,我也問過,但是他們不說。”
丁強問:“你不認識,他們爲什麼要這樣整你呢?”
牛得旺說了始末,而且添油加醋的說:“我好幾次問起他的來歷,他都不說,而且我也好幾次的提到了你,他說知道你,但是,並不買你的帳,那口氣,你在他眼裡也算不了什麼。”
牛得旺如此說,是想激怒丁強,讓他發飈,但是丁強卻很冷靜的思考說:“在山城,能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的,還沒有人,管他是哪個神,我發了威,也能咬他一大口,只能說,在山城比我實力強的,有那麼幾個。但是,這些人我們都見過,而且他們也沒有理由那麼狂,來拆我的臺。”
牛得旺說:“就他媽倆二十幾的年輕人,不是什麼大哥的料。有可能是哪位大哥手下的馬仔吧。”
丁強搖頭:“山城的哪位大哥都還會給我幾分面子,他們的手下不可能敢吐那樣的狂言,你知道,這可是跟他們的老大惹麻煩啊。況且,山城的這些老大,和我沒有什麼過節,多少的,還有那麼點交情。”
然後他又問了黑娃那場打鬥的經過,於是他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在一分鐘以內擊倒六個拿着刀的人,這人如此狂,到底是誰?
牛得旺說:“難道是從他媽的天上掉下來的兩個雜種啊。”
丁強說:“我先讓兄弟送你們去醫院,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辦吧。”
牛得旺問:“你準備怎麼辦?”
丁強說:“其一,到夢幻之城查那女的,其二,查這裡的監控,我要看看這兩人長什麼樣。”
牛得旺咬着牙:“兄弟你可千萬要把這兩狗日的找出來給做了,我才能出了這口惡氣。”
丁強沒說什麼,讓兄弟們將牛得旺和黑娃擡走。
然後,他去前臺要求調查監控錄象,服務員說只有警察可以,於是他要了大洋酒店老闆的電話號碼,打通,報了名號,說了情況,一切OK,這社會,面子很管用。
他從樓道和電梯裡查看到了那兩個年輕人的錄象,皺了皺眉,想起了兩個人來:背叛“虎狼幫”的文東,迅速竄紅的“黑太狼”。
他雖然沒見過這兩人,但從諸多跡象猜測,肯定是他們。
其一,道上的人知道“黑太狼”其人,長得很酷,很帥;其二,如今山城黑道上似乎只有他們才這樣狂,目中無人,連秦當和顏人傑都不買帳,自然也不會買他丁強的帳;其三,年齡很符合。
接下來,他又去了“夢幻之城”,直接打了電話給“貴族門”大哥周天陽的電話,查了楊洋的底細,得知她原來是顏人傑的情人,他頓時想起了顏人傑與“黑太狼”的結仇經過,就是爲了這個叫楊洋的女人,如此說來,那人是“黑太狼”李志豪不會錯了。
周天陽說:“這個什麼“黑太狼”真是牛逼啊,山城黑道的牛人他一個接一個的惹,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輪到我的頭上來。”
丁強笑:“怎麼,闊少希望惹上他?”
周天陽笑:“說實話,我是很不想惹上他,倒不是怕,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從內心講,我很佩服這個人,很頑強,秦當和顏人傑那樣牛的人,那麼強悍的力量,竟然一過幾月,他還好好的在山城的黑道上蹦達,不得不承認他厲害啊。”
丁強說:“我和你一樣,其一也不想惹他,其二也佩服他,但是,事情到我頭上來了,該怎麼辦的還得怎麼辦
,混,規矩是一定得要的。”
周天陽說:“如此,你可以去找秦當或顏人傑,聯手對付他可能要好些。”
丁強搖頭:“這只是我與他之間的事情,我當與他單獨解決,我不希望用那麼卑鄙的手段來對付他,在我心裡,他“黑太狼”是條漢子,他的那個什麼兄弟,爲了他而背叛顏人傑,我覺得這份感情一樣難能可貴。”
周天陽說:“據說當初這個文東是奉命去圍殺李志豪,他不知情,到場才知道要圍殺的人是自己的兄弟,於是向顏人傑求情,顏人傑沒答應,才反了水。”
丁強說:“要是換作我的話,想都不用想就會答應,既給了自己兄弟的面子,又向其他人展示了自己的大度,收買了人心,還化解掉一個強敵。可謂一舉三得。”
周天陽說:“但是顏人傑的個性剛愎自用,狂妄自大,他以爲憑他手下一幫人和有個市長老爸,能擺平一切,沒想到“黑太狼”成爲了燙手的山芋,捏不住扔不了,變成一個永遠的噩夢。”
丁強笑:“這對闊少你來說是件好事啊,下一屆的山城“黑道論賤”,吳老大恐怕是難坐穩了,現在的黑道新秀太多,闊少應該是實力人選啊。秦當和顏人傑可都是你的勁敵,這“黑太狼”與他們一番激戰,滅了他們多少人氣啊。”
周天陽笑:“這麼說來,我是應該感謝這個“黑太狼”了,但是,很快你又得和他刀兵相見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擺平他,要真成了的話,你可就因此一步登天了啊。可以這樣說,現在誰能幹得掉這“黑太狼”,誰就能在山城黑道,名聲大震,有希望殺出“黑道論賤”的重圍。”
丁強說:“你越這麼說我越覺得壓力很重了。”
周天陽問:“現在他的敵人太多,經常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你恐怕找不到他。”
丁強笑笑:“我應該有辦法。”
周天陽點頭:“說真的,“四大牛人”裡,我最看好你,張太重財,趙童心機重,朱無恥太愛慕虛榮注重表面,只有你,有心胸,有容人之量。你纔是成大事的人,說不準哪天,山城黑道大哥的位置會輪到我們來爭。”
丁強說:“闊少你太擡舉我了,我丁強在山城,只求無人踩我就好,沒想過去做什麼全黑道的大哥,我至少清楚一點,這個全黑道的大哥,除了要有相當強壯的人馬,還得有超級雄厚的資金,更重要的是要有權力的“保護傘”,而這些,離我不是一點點距離。只希望闊少能有那麼一天,以後多照着兄弟,多給點業務,不至於淪落街頭乞討就好了。”
周天陽擲地有聲的:“你放心,只要我周天陽站着,就永遠有你丁強的一畝三分地。”
聰明人,在這個競爭激烈的時代,會知道不應該爲自己不斷的製造敵人,而是要多籠絡人心,結交朋友。
李志豪還正在熟睡呢,一晚上他爲若詩說分手的事情失眠,到後來疲倦了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電話鈴聲把他吵醒了,拿起電話一看,是楊洋打來的。
楊洋醒來後發覺這個環境很陌生,起牀到前臺問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用身份證在這裡開了房,服務員說有一男人扶來的,還爲她形容了男人的長相身材,她努力地想,記憶很模糊,想起似乎真是李志豪扶着自己的,還說了什麼話,但到底怎麼回事記不起來,最開始的開始,唱歌,遇到李志豪,陪牛得旺喝酒,後來,沒有記憶了。
她打電話給李志豪問是不是他把自己帶到這裡來的。
李志豪坦言說:“是,昨晚上你出了點事情,你記得起來嗎?”
她說:“我頭有點昏
,想不起來了,你在哪個房間。”
李志豪說了房間號。
她過去了,李志豪大概的委婉的向她說了下情況後說:“所以,你得換個地方,不能在那裡上班了,不然的話他們的人肯定會去找你的麻煩。”
她沉默着,這對她來說肯定是一件醜事。
其實她不怕醜事,也不是沒經歷過醜事,但那些事情只有她心知肚明,所以不覺得什麼,該怎麼生活還怎麼生活,該怎麼做人還怎麼做人。但是,現在這件醜事,被一個她所在乎的人知道了,還知道這麼一清二楚,她覺得很難堪。
他看到了她最狼狽不堪的那張臉,於是乎,她不知道自己在他眼裡到底是一個笑話還是一個悲劇。她覺得羞愧,覺得痛苦。
李志豪知道她肯定因爲這樣被傷害而難過了,還在安慰她:“不該發生的也已經發生了,以後自己多加小心注意就好了。這個社會本來比較混亂,讓人沒有安全感,尤其在夜場是這樣。”
但是她還是沒能忍得住,眼淚“嘩嘩”的就來了,委屈啊,屈辱啊。她說:“我真後悔,那時候爲什麼要放棄你。”
李志豪安慰她:“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那都是已經癒合的傷口,再提不是揭開傷疤嗎?”
她仍繼續的說:“其實,從離開你以後,我一直都沒有安全感,我的命運一直漂泊,我以爲我能駕馭得了這樣的命運,結果還是被命運給捉弄了。”
是的,那時候,她以爲自己只要有錢,只要有榮華,就幸福了,男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可她不知道,當她在算計着男人的時候,更多的男人更爲兇猛的算計着她。
某個時候,她會覺得那些有錢有勢的,她曾想依靠的男人,會象蒼蠅一樣令她厭煩。
她很懷念和李志豪一起那簡單的樸實的生活,充實,很有安全感。儘管,他不富有,但是,他願意拿生命來愛她,疼她。爲了她,他敢於得罪公安局長的兒子,可以爲她坐牢,沒有怨言。
但這場愛情的結局,就是有一段話的經典總結:曾經,有一段很真摯的愛情擺在我面前,我沒懂得珍惜,直到失去以後,才追悔莫及……
她不甘,或許還帶着點奢望,近乎於乞求的看着他說:“志豪,求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對你的,真的。”
李志豪嘆了口氣:“我昨天晚上已經和你說得很明白了,有些事情是不能回頭的,傷口,是我們心裡永遠的陰影,知道嗎?但我們可以做朋友,以後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得到的,一定會努力幫你。我現在有一份很好的愛情,我很在乎,所以我要珍惜。”
她無話可說了,她知道自己本沒有資格要求他接受自己,自己當初在他最狼狽的時候選擇了離開,愧對他,他沒有恨自己,沒有報復,已經算是仁慈了。
她抹了抹臉上的,眼角的淚,站起身,向他告辭。
說真的,走出這個門,她都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去,有點天大地大何處是我家的感覺。繁華里,聲色犬馬紙醉金迷,到處都是陷阱,到處都是狼一樣的男人。
一個女人,無論是靠能力,還是靠手段,在這個社會打拼,都是一路荊棘,會被扎到遍體鱗傷。
女人是這個社會的弱者。
其實,在她告辭出門的時候,李志豪突然覺得於心不忍,想對她說點什麼,但是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說什麼,似乎,無能爲力她的命運,一眨眼,她已經反手替他關上了門。
他不知道,她這一走,她的命運,和他的命運,都遇到了一場超強的風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