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開始還以爲自己看錯了,但車行駛得有些近了,她減慢了速度,看得真切,的確是李豪,她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嗡的一下,這什麼狀況?
她不敢想,但是她要弄個明白,於是乾脆停在那裡,看他想幹什麼。
李志豪在那裡等着文東把車從停車位上開出來,不經意的遊目四望,其實看到了停在不遠處路邊的那輛紅色奔馳,但是,他看不到車裡的人。
若詩在車裡卻能看清楚他。
文東把車開出來,他將楊洋先放上了車,人跟着坐了上去。
若詩只覺得自己的心裡翻江倒海,是憤怒?或是心痛?絕望?
那時候,李志豪也大意了,沒保持警惕,若是頭腦清醒,他一定會察覺後面那輛紅色奔馳的跟蹤。他那時候的腦子很混亂,楊洋有這樣的遭遇,他覺得心痛,怎麼說,畢竟曾經相愛,而現在,她的生活沒有一點安全感。
經過一番車子的震動,楊洋也似乎慢慢的有了點動靜,身子蠕動了下,於是,他開始喊她的名字,邊喊邊推動她,但無法一下子醒轉。
那時候,若詩在想,自己該怎麼來面對?她竟然想不出個結果,腦子很亂,只是淚水忍不住涌上眼眶。她害怕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就是背叛,她希望那一幕其實什麼事情都沒有,他與那個女的沒有什麼關係,只是可能他路見不平,救了一個女人而已,儘管她知道自己這想法很天真,可能性很小,但她還是希望是這樣,但是她在察覺到自己已經開始忍不住的有了淚水的時候,她知道這段感情,刻骨銘心的感情可能會就這樣完了。
楊洋終於在車子的奔跑抖動以及李志豪的呼喚裡漸漸的睜開了朦朧的惺忪的睡眼。
很茫然的看到了李志豪,迷糊的問:“志豪,你怎麼在?我這是在哪裡?”
李志豪說:“車上啊。”
她艱難的轉動了下頭,看到了車的內在環境和開車的文東,又問他:“我怎麼會在車上,是怎麼了,我的頭好昏,痛。”
李志豪說:“先別想,安靜的休息會,我去幫你找個地方休息了慢慢說。”
她聽話的點了點頭,又安靜的閉上眼睛,她確實覺得頭昏,痛,打不起精神,很疲倦。
就這樣,李志豪沒有察覺到後面跟蹤着的若詩。況且那段路也不是多遙遠,不斷超過的,或是跟在後面的車很多。而且,一輛女人開的紅色轎車,對他來說,本不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往往對那些可以裝很多人的商務車或是悍馬以及越野等車男性車比較留意。
跟蹤或是想對他不利的,都是男人,所以他通常情況下對男人的東西比較堤防。
沒一會,到他住的酒店。
因爲楊洋醒了些,所以不用抱,可以扶了。文東把車停好,他扶着楊洋慢慢的,慢慢的下車。
楊洋的神智還沒有完全清醒,而且身子疲軟無力。
這下,若詩看清楚了,那個女人!就是那次在買衣服的時候見到過的他的所謂的前女友!她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收緊了,一種被愚弄被欺騙的感覺。
憤怒,心痛,絕望。
她看着他扶着那女人到前臺,從她的包裡
翻出了身份證,遞給了服務員,接過房卡,繼續扶着她,往裡面去。
那時候,她在想自己應該怎麼做?
她想衝上前去,給他兩耳光,然後質問他,最後說:我們的一切到此爲止,你個混蛋,以後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但,她實在是做不出這種潑婦的舉動,而且那個思考間,他扶着那女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她的視線,不用說,進屬於他們的房間,去幹那見不得人的事情了吧,那女人,已經喝醉了。
她靠着車座,覺得全身無力,她真的崩潰了,她一直最相信的男人,深愛的男人,等了近二十年給了自己寶貴第一次的男人,揹着她,和他以前的女人,做見不得人的事情。
到底是他揹着那個女人和她亂來了,還是他揹着她和那個女人亂來了?他與那個女人是否早揹着她和好如初了呢?
她突然告訴自己應該堅強點,她找到紙巾,擦拭自己滿臉的淚,一張紙巾立馬溼透,她又多扯了幾張擦拭。
然後,她拿出電話,撥打了他的號碼,她儘量的控制自己的情緒。
電話通了,他的聲音仍然那樣的溫柔:“怎麼,還沒睡嗎,這時候打電話來。”
她儘量的使自己的聲音變得平穩:“你呢,在做什麼?”
他說:“在睡覺呢,睡着了,被你的電話給吵醒了,這麼晚了還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不用說了,什麼都不用說了,她絕望了,他還在敷衍她,欺騙她!她突然覺得自己心裡有一種很危險的情緒想要爆發,她的身子已經止不住的顫抖。
是的,很憤怒。
他還在問:“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啊,若詩,有什麼事嗎?”
她從牙齒裡咬出一個字:“有!”
他問:“什麼事啊?”
她說:“以後,不要再打電話聯繫我了,我們的一切到此爲止,有多遠你給我滾多遠!”
說完,沒等他回話,她已經掛斷了電話,並且關掉了手機。
然後,她匍匐在方向盤上,失聲痛哭起來。
等了二十年,等一場天荒地老,結果仍然只是玩了一場貓和老鼠的遊戲。那些有過的溫暖、甜蜜、幸福、希冀、期望,一切的一切,化成泡影,她本來完美的人生,從此殘缺。守了二十年的貞操都給了他,生活,真的讓人如此絕望麼?要一份簡單的幸福,真的如此難麼?
除了痛哭,還能怎樣?可以恨他,恨他入骨,那又能怎樣?也挽不回自己失去的,也彌補不了自己將要面對的。
而李志豪卻被弄了個措手不及滿頭霧水,若詩這是怎麼了,是在開玩笑還是當真的呢?他接着打電話過去,結果是關機。
他問文東:“今天不是愚人節吧?”
文東說:“不是啊,怎麼了?”
他說:“若詩突然打電話給我說分手,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她就把電話掛了,再打過去就是關機。”
文東問:“你確定你們沒有發生什麼矛盾?”
他努力的想了想搖頭:“沒有啊,昨天晚上我從深藍城回來還打了電話喊她來,我們還一起睡覺,那麼融洽呢。第二天她回
去的時候還那麼依依不捨,到現在才一天不到的時間,這一天的時間我們面都沒見,更談不上吵架了。”
文東也覺得沒有頭緒說:“這就怪了,真是怪事不常有,一有特別怪啊。”李志豪說:“要是她不關機,我還能問問,關機了沒辦法說話了啊。”
文東說:“也許,她只是和你開個玩笑,故意整一下你,也說不準,然後她就要你告訴她,知道這個消息後的反應,感受。除此之外,似乎沒有更好的理由。”
李志豪點頭:“但願是這樣吧。”
他回頭看了下躺在牀上的楊洋,又睡過去了,嘆口氣,沒說什麼,出了房間。但是,他也一直睡不着,按照道理說,若詩不會和他開這樣的玩笑,而且,仔細回憶,若詩的語氣很認真,沒有一點嬉笑的意味。
想破了頭,想不出所以然,他媽的,到底發生了什麼?
於是,他又給她發了條短信:若詩,你是開玩笑還是當真的啊,我心裡很懸,你別嚇我啊,開機了覆電話我啊。
他不知道若詩會不會回覆,也不知道會回覆什麼。他更不知道,這個晚上,他不只是面臨了情變,還面臨了一場更大的命運風暴。
當他離開以後,牛得旺打了求救電話,打給“下山虎”丁強的。
有一點他沒說謊,雖然丁強是他哥哥的老婆的表弟,但和他的關係很好。因爲他們走的是同一條道——黑道。
而且,丁強能在山城嶄露頭角,也多虧他的提攜,他經常帶丁強出入黑道的場合,認識了一些黑道上的人物,後來丁強幫他打了兩次架,把很強的對手給洗刷了,於是,丁強纔開始一步步聲名鵲起,後來,丁強勢力的不斷髮展,他亦爲丁強提供了資金上的支援。有些觸碰到法律的事情,他幫着出面去替丁強擱平。讓丁強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最終因爲丁強的能力超強,很快就超過了他,成爲他的驕傲。
事實上,他拉扯丁強,也是看中了丁強的本事,丁強是武警出身,退役回來後不甘寂寞的向他表達過想出人頭地的想法。於是,他也想利用丁強的本事替自己開道,讓丁強成爲他手中的刀。
但是,他沒能駕馭得了丁強,混到頭來,丁強的圈子比他大,關係比他硬,實力比他強。
但,丁強是個知好歹的人,擲地有聲的吼過:在山城,牛得旺的事情,就是丁強的事情。
牛得旺給丁強打電話訴苦:“強子,我被人沒差點廢了,你可得爲我出這個頭啊。”
他一直都是這樣很親切的稱呼丁強,強子。
丁強還以爲他在開玩笑呢說:“牛哥你又忽悠我吧,在山城,有幾個人惹你啊。”
牛得旺再一次強調:“是真的,我現在在大洋酒店,你趕快過來下,送我去醫院吧。多帶幾個人過來。”
丁強聽他的口氣不似開玩笑了,再問了一遍:“牛哥,你不是在和我開我玩笑吧?”
牛得旺說:“是真的,媽的,遇到兩個高手,很有本事的人,我栽慘了。”
丁強問:“是誰?”
牛得旺說:“不認識啊。”
丁強說:“好,你等着,我馬上趕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