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很幸運的是,醫生說的,雖然病人服食的安眠藥過多,嚴重,還好發現的時間早,送醫的時間及時,搶救過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若詩的父母親,還有顏人傑已及顏人傑的父母親,她的很親的親人們,都鬆了口氣,她可是他們這個家庭裡的一個寶貝。
若詩被從手術室推回病房。
她眼睛呆滯的看着天花板,表情木然,對於身邊才那些問長問短的父母親人,都彷彿沒看見一樣,她彷彿還停留在屬於她自己的那個世界。
醫生說:“你們不要太吵到她,讓她多休息,她身體還很虛弱。”
於是若詩母親便謝了那些三親四戚的關係,讓他們都先走了,她怕吵到了若詩,並且讓若詩的父親也走了。心想他在那裡,也許對若詩有心裡壓力。
病房裡安靜了,若詩母親看着她的樣子含着淚說:“若詩啊,你怎麼那麼傻,你要真出了事,媽以後可怎麼活啊。”
說着眼淚大顆的落下。
若詩的表情也終於有反應了,她的眼裡慢慢的有了淚水,晶瑩的象露珠一樣,從她的眼裡泛起。然後她眨了下眼睛,兩顆豆大的淚水滑落臉龐,劃下長長的一竄痕跡。
母親看着她的樣子,儘管也很難受,頭還痛着,但還是努力的安慰她:“若詩,別再想了,都過去了,沒事了啊。”
她的眼淚突然下雨一般,洶涌的流下,終於喊出了聲:“媽,我的心裡好痛。爲什麼我都已經死過一次了,心裡還會痛?”
母親替她擦拭着眼淚說:“別傻了,他不是你值得痛的男人,就忘了吧,這世界好的男人還有很多,聽媽的話,別想了啊。”
她說:“我也不願意想,可已經變成了不由自主的習慣;我甚至恨他,可是爲什麼越恨,我就越難受?”
母親當然知道是爲什麼,但不能告訴她,其實她自己也知道爲什麼,是因爲她一直都深愛着他,把他當成生命裡的全部,象她心裡的一塊肉,當一個人要把自己心裡的肉給割去,會不痛嗎?
母親說:“沒有他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得想想,還有爸爸媽媽啊,還有落落這樣的好朋友呢。”
母親提起落落,纔想起說:“我打電話讓落落來陪着你。”她知道,這個時候女兒心裡這缺少的是什麼,自己有億萬家財,卻給不了她想要的,只能儘量的給她另一種溫暖,讓友情和親情來沖淡在她心裡刻骨銘心的愛情。
她看着母親爲自己落淚,爲自己打電話給落落,讓她來照顧,看得見母親對自己的愛與關心,突然覺得心裡很內疚的說:“媽,我對不起你們。”
母親說:“你沒有什麼對不起爸媽的,你也並沒有做錯什麼,因爲你有愛的權利,無論這個人是好是壞,都是你自己的感覺。也沒有人有權利指責你,不用放在心上,只要你開心,快樂,媽媽永遠都支持你。”
她感動的說:“媽媽,謝謝你。”
母親點了點頭,突然問:“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對你好嗎?”
她
點了點頭:“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很任性,可他從來都很遷就我,而且,爲了我,好幾次連命都不顧,他既然是欺騙我,爲什麼又要對我這麼好,我想不明白。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能感覺得到他很真誠,一點都感覺不出他的欺騙,任何時候都讓我覺得踏實,很安全,不然,我也不會這樣想忘卻總是忘不了。”
母親說:“我一直都相信自己的女兒會很乖很聽話,能讓她愛上的人一定有值得愛的理由,你能很仔細的給媽媽講講你們怎麼認識,相愛,直到現在的嗎?媽媽幫你看看這個男人爲什麼能讓我的女兒對他如此一往情深,該還是不該?”
她點了點頭,於是仔仔細細的講起了彼此那一段很相愛的故事,她對他的好感,對他的考驗,而他對她的關心和照顧,那些往事,原來仍然那麼幸福。
講完這個故事以後,似乎已經沒有那麼悲傷了,那些幸福的東西總是很感染人的。母親聽了以後說:“其實,聽你說的這些,還是能看出來他是真的喜歡你,而且,也不象傳言裡那麼壞,我聽說當兵的人都要很好的素質,尤其是特種兵,他再壞也不至於有多壞吧。”
她說:“就是,我和他一起那麼久,可我從來都沒有發覺過他不好的地方,曾經他抽菸,也爲我戒了;我擔心他花心,還找女孩子考驗過他,可他也沒有心動。我們最開始的認識,也證實了他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從很多地方都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想和我過一輩子。那天我們在茶樓裡聊很久,聽他對我說了真相以後,我都幾乎上原諒他對我的欺騙了,當成一個善意的謊言,可是,哪知道他還有一個女人,而且我還認識,是嫣然,市委書記的女兒,那一剎那,我的人就懵了。”
母親問:“當時他和嫣然走的時候,有管你嗎?”
她說:“他回頭看了我一眼。”
母親問:“那你能從那一眼裡看出什麼嗎?”
她重新回憶起那天那個鏡頭說:“應該很難過,嫣然扶着他,他回頭看着我,停留了一會,我得出來,他確實很難過,或者說是在乎我,不然他不會在那個時候看着我,看了那麼久,似乎想說什麼,但是我們已經無話可說了。”
母親說:“會不會,他一直在你和嫣然之間選擇,一直不知道怎麼選擇,你爸爸是山城首富,可嫣然爸爸是市委書記,或許他更愛你,但是又覺得跟嫣然更有前途,這也很難說。”
她說:“我不知道,也許是這樣吧。”
母親說:“如果真的是這樣的男人,那就不值得留戀了,無論如何,以後可千萬不能做這樣的傻事了啊,爸爸媽媽辛辛苦苦的養你這麼大,你就是爸媽的全部,沒有了你,爸媽以後怎麼活啊,難道養了你這麼大的爸媽比不上一個他嗎?你知不知道,你把媽可嚇壞了,我們家有億萬家財,沒有了你,一切都沒有意義了,知道嗎”
她點頭說:“媽媽放心,我以後會想得開些,剛纔和媽媽聊過了,我覺得自己心裡輕鬆多了。”
而她們不知道,這一事件的另外一個主角—
—李志豪,也正在這家醫院裡。
沒一會兒落落風風火火的趕來,母親才叮囑了落落幾句,離開病房去急診室,看自己的頭痛。
第三天上,“山城首富之女爲情服藥自殺”的頭條赫然出現在山城各大報紙的版面上。
山城又一次沸騰,消息是怎麼不脛而走的,誰也不知道。
還有更多的記者涌入人民醫院想進行採訪,但是被顏名流的保鏢一概強制行的阻攔住。
而這個消息,還被住在這家醫院的李志豪給知道了。
他正躺在病牀上和文東通話,文東問他回山城後的情況怎麼樣卻聽說他出了這麼大事情,大罵了幾句顏人傑那狗日的,於是說自己趕快趕回來。
纔剛掛斷電話,換藥的醫生走了進來,邊爲他拆下紗布邊雲裡霧裡的說了句:“李志豪,你是真了不起啊。”
因爲他掛號用了自己的身份證,所以醫生知道他的名字。
他還以爲醫生和那些崇拜自己的弱勢羣體一樣是稱讚自己的骨氣和本事,便謙虛說:“其實,我生來就是這個爛脾氣,不管是龍是神,只要欺負我,我都會反抗,哪怕我知道可能會很要命。”
醫生說:“我不是說的這件事,而是另外一件事情。”
他問:“什麼事情?”
醫生說:“那個山城首富的女兒,爲了你自殺了,報紙上到處都在報道呢,一下子全山城的人都在議論呢,你多厲害,不但能攀上市委書記的女兒,還能讓山城首富的女兒爲你自殺,做男人做到你這樣,真的牛!”
他的心裡猛然一抖,若詩自殺了?
他忘記醫生還在爲自己換藥,一翻身坐起:“你說什麼?若詩自殺了?怎麼可能,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醫生忙說:“你幹什麼呢,先躺好,在換藥呢?”
他很急切的說:“我問你,你是不是在和我開玩笑?”
醫生說:“我會和你開這樣的玩笑嗎?那個什麼,若詩,前天晚上被送到這裡來搶救的,今天報紙上到處都報道出來了,不相信等下那個市委書記的女兒來了,你讓她幫你買份報紙看。”
他一下子覺得自己的心昏天暗地的,哪裡還能等到看報紙,於是又急問:“送到這裡來搶救?那搶救過來了嗎?”
醫生說:“還好,送來得及時,聽搶救她的醫生說,要是再晚上大概十分鐘的時間,她就再也看不到以後的太陽了。”
聽說搶救過來了,他的心裡頓時鬆了口氣問:“她是怎麼自殺的?”
醫生說;“服安眠藥,現在很多不想活的人都用這種方式,比跳樓和喝毒藥要好多了,沒有那麼痛苦。趕快躺下,我換了你的藥還得換其他病人呢。”
他躺下了問:“她還住在這裡的嗎?”
醫生說:“好像是,留院觀察,服的藥多,看會不會後面有什麼異常狀況。怎麼,你現在覺得內疚了嗎?你們是不是覺得騙女人很好玩呢?”
他嘆口氣說:“我沒有想過要騙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