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他時時刻刻都惦記着若詩,但正因爲惦記着她,他的心裡纔會有那麼多的痛楚,他愛她,但是,卻看到結局,她會離開他,他們不能在一起,不能去兌現廝守的諾言。
本來在亞當亞那裡他已經喝得有了三分醉意,到這裡又和嫣然左一杯右一杯的灌下許多紅酒,因爲他知道這裡安全,山城人誰都知道“諾亞方舟”是最安全的地方,到這裡的多是富豪,高官。
從開業至今,沒聽說過這裡發生過什麼事情,想到這裡鬧事的人,必定是活的不耐煩想死了的人。這對方的靠山多大啊,哥哥是山城市長,弟弟是山城首富,誰能惹得起?惹得起也沒必要惹啊,多麻煩!
所以,他沒控制自己的酒量,越是心情鬱悶越是多喝。
她已經主動的往他懷裡靠了,他也自然的摟住了她的腰。
她說:“我總是覺得,是上輩子就註定我們有緣的,在那樣的情況我們遇到了,真是神奇。”
他說:“是啊,我也沒想到,那天我都以爲自己活不出來了,恰好你開門出來,多一秒鐘我就跑過了,差一秒鐘,你的門就關上了。”
她緊緊的依偎着他問:“你說,我是不是你命中註定的救星呢。”
他說:“肯定是。”
她說:“那麼,我就是上天賜給你的天使了,以後,我們一輩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好嗎?”
他沒說話了,一輩子的幸福?他心裡一輩子的幸福是若詩啊。可是,他和若詩會有一輩子嗎?沒有,絕對沒有。若詩說她討厭混混,討厭花心的男生,他覺得,他的小工廠還算馬馬乎乎的,可以和她匹配,卻不知道那個工廠是他的一個謊,他是農村人,爸媽都是農村的,他,孑然一身。
他突然看着她,問:“難道,你不嫌棄我嗎?你這麼好的條件,我什麼都沒有。”
她在那時候似乎將他擁抱得更緊,滿目含情的說:“我只愛你的人,你有沒什麼一點都不重要。”
那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裡熱了一下,感動了。
在這個現實的社會,想要一點感動真的很難,現實,總是不經意的在一個人的心裡,留下不可復原的創傷。
他由衷的讚歎了聲:“你真的是個好那孩兒,哪個男人能娶到你,都是福氣。”
她問:“真的嗎?那你想娶嗎?”
他點頭:“當然,可惜——”
她問:“可惜什麼?”
他本來想說可惜我們相遇晚了,我已經屬於別人,但是馬上想到不能這樣說,於是說:“可惜我沒那個福分。”
她問:“如果你願意娶,我願意嫁,你就有那個福分了啊,除非你不想娶我是嗎?”
不是不想,而是不可以,在若詩還沒對他說分手之前,他想,不可能有任何一個女人讓他主動的離開。
所以,他避開了說:“只是,一直走來,到現在,我都覺得自己不是個幸運的人,沒有這麼大的福氣,如此而已,就算我想得到的東西,很簡單的一些東西,都是奢望。”
她說:“可是,你遇到我,就是你幸運的開始啊,無論你以前有過什麼樣的創傷,但我永遠會愛你,願和你一起,我們,以後恩恩愛愛的,一起生活,好嗎?”
他知道,這種可能性很小,但是,他不能說不,這時候,不能傷害到她,或許,他的潛意識裡還在想,如果真有失去若詩的那天,自己身邊總還應該有個女人,自己總還得有個歸屬,而能替代若詩的,最適合的,就是她,嫣然。
所以,他敷衍的答應了她,以後,以後會與她有以後,一起,恩恩愛愛的生活,說穿了,就是他們的戀愛關係,正式成立,現在得到兩個人的舉手,同意。
她突然醉眼朦朧的看着他說:“我有些醉了,想休息了。”
他問:“回家嗎?”
她搖頭:“就在這裡,我開了房的。”
他意外:“你開了房的,什麼時候啊,我怎麼不知道?”
她說:“你還沒來呢,我預定的。”
他皺眉:“可是,這裡的房間很貴,比十星級酒店都貴了。”
她很無所謂的:“不就是錢嘛,一晚上,不過兩三萬塊,都小意思。別說了,走吧。”
他說:“你等下,我先去把單買了。”
她笑:“不用了,我有這裡的貴賓卡,早刷卡了。”
貴賓卡?“諾亞方舟”的貴賓卡?
他看着她問:“你到底什麼身份,這麼有錢?”
她狡黠的眨了眨眼睛說:“先保密,過幾天告訴你。”
他覺得真的很戲劇,自己莫名其妙的,又遇到一位大有來頭的人。他不知道,事實上,她的來頭,比若詩的來頭都還大。
房間的豪華程度,讓他目瞪口呆,套房式的,純羊毛的地毯,水晶塗料牆漆,巨大的水晶吊燈,兩米寬大牀,高清寬屏幕液晶電視,古典的茶具,蒸桑拿的浴缸,高科技的按摩椅,盪鞦韆似的吊椅,各種高檔設施齊全。
馬桶,更是黃金打造!
她竟然,要他幫她洗澡。
他還有點猶豫,幫一個女人洗澡,對他來說還是第一次,似乎有點緊張,和他第一次與女人做一樣。
但是,應該很刺激。
也許是酒喝得有點多了的緣故,想到刺激這兩個字,他就覺得自己的血液有點沸騰。
傳說裡的鴛鴦浴,他只是偷偷的幻想過。
她美麗的身體一覽無餘的展現在他的面前,他自然覺得自己的下身很強烈的反應了。
從前,那夜,那夜,還有那夜,那些和女人糾纏的夜晚,象電影的快鏡頭劃過他的腦海,刺激着他的神經,血在沸騰,心在燃燒。
他突然一把擁抱住她,深吻,狂吻,不可否認,那時的他象一隻猛獸,來得比暴風雨更猛烈。
她象乾柴,被他的狂熱點燃;他象燃油,將她的火澆旺。
裸着身體,沒有距離的糾纏,帶着一種生命本性的征服欲,他是一個本來很英雄很堅強的男人,但現實一次次的給他創傷,他心裡的絕望象潮水一樣,不斷的上漲,將他
幸福的堡壘給淹沒,他憤怒,他嘶吼,他歇斯底里地爆發。
如果可以,他願意這樣,把自己燒成灰燼,灰飛煙滅。
人生,沒有永遠這樣痛快的時候。
有句話這麼說,不求天長地久,只求曾經擁有。沒有誰可以擁有一樣東西,到永遠,什麼樣的東西,擁有的,都有可能失去。愛情也好,財富也罷,或是理想,都一樣,今天握在自己的手裡,明天就不知道會丟失在什麼地方。
他想做正義的捍衛者,當了特種兵,結果淪落黑道;他憧憬真愛,奢望永恆,結果,睡過一個又一個女人的身體,連娼都嫖過,只爲了那一點卑賤的欲|望。
他喘着濁重的粗氣,她滿足的叫喚着,將他抱得好緊好緊,象是抓住她救命的稻草,只要鬆開一點,就能讓她的靈魂灰飛煙滅。後來,她配合着他的進攻,象是一曲完美的樂曲演奏,餘音繞樑七日不絕,宛若天籟。
大冷的天氣,兩人身上都已是汗如雨下。
終於,一聲斷絃,千古絕唱劇終,剩下的,只有回味。
他覺得自己沒有骨頭一樣的酥軟,匍匐在她的身體上。她亦感覺自己象是柔弱的水,那一瞬間,她的精力燃燒殆盡,但她仍是捨不得,不甘結束的緊緊的抱着他,說:“今天,你,好猛。”
他笑了笑:“很平常的啊。”
她說:“而且,很久,我都差點受不了。”
他說:“是嗎,很久嗎?”
她說:“上次,我記得最多不超過十分鐘的,這一次,至少半個小時。”
他開玩笑:“那,下次,你把時間盯着。”
她問:“今天怎麼這麼厲害?該不會是早打了我主意,好好的表現,所以吃了藥的吧。”
他說:“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可能,是今天喝多了點酒的緣故吧。沒覺得我今天很野獸啊,沒等你洗澡就開始了,有句話怎麼說,酒能亂性。”
沖洗之後,他們躺到那兩米寬的大牀上,柔和的貂毛毯子和狐毛被子,很溫暖,很柔和,她緊緊的把頭埋在他的胸口。
他突然的又想起了若詩,要是此刻和她這樣的擁抱着,多好啊。他覺得內疚,但是,轉念想,象文東說的,這世上哪個男人不或多或少的壞呢,貓總是喜歡偷腥的,就算有的老實巴交的農民,進城了,還難免用省吃儉用的幾十塊錢去紅燈區找一女的玩玩。
那些紅燈區的女人,便宜的到三十塊一睡,長得臉象黃婆,腰象水桶,服務人羣主要是那些低收入的農民,做小工的,社會底層人士。
所以,他覺得,自己幹了這麼點事,也沒什麼。只要自己的心,真愛着她,只屬於她一個人,就好了。
他不知道,他這樣的想法太過簡單,這樣的事情,在後來,會給他帶來無窮盡的麻煩。
瘋狂的做過之後,整個人會極度的疲倦,他想休息了,最好能做個美夢。而事實上,危險正一步一步的逼近他。顏人傑與“求利”組織的人已經又一開始了對他的伏擊圍殺。驚心動魄的時刻,一轉眼拉開序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