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東開着車,李志豪透過車窗看外面,也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但是,車跑了一段路程以後,透過反車子的反光鏡,便看到了遠遠的有車跟蹤着。剛開始也不確定,他讓文東減速,對方果然也放慢速度,他加速,對方也加速了。
但是,令他覺得奇怪的是,到分叉路的時候,那車卻往另外一條道而去。但他還是保持着警惕,注意這車後,車後已經沒有可疑的車輛,那些車保持着自己的速度,並沒有沒管他的快慢。
他不知道,下一個路口會有釘梢的,上一個路口跟蹤他的車輛確定了他的方向以後,報告下個路口,不再跟蹤。每個主路口,都有人等着他,除非他進入分路口,纔會有人跟蹤。
這的確是很高明的手段,所以李志豪根本沒有察覺。
文東問他發那信息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發覺了什麼。
他說了張九流對自己說的話。
文東還是強調說:“我早就認爲是這個吳德龍在搞你,你還那麼相信他,感激他!”
他說:“如果是龍哥想害我,上次他爲何還要冒那麼大的風險幫我弄炸藥去對付顏人傑?而且,今天也沒什麼啊,先前那車子,我以爲是跟蹤我們的,結果,往另外一條路去了,他媽的肯定是和我們鬧着玩的吧。”
文東說:“反正,我覺得,這姓吳的,得防着他點。顏人傑知道你曾是他的人,也許會想辦法收買他對付你,在利益面前,很多東西都不可信,會變質。尤其是他們這種混到大哥地位的人,更懂得利害關係,會權衡輕重辦事。”
他說:“也不一定是什麼時候都是利益最重啊,起碼,我們永遠都是兄弟,什麼東西都離間或收買不了我們的感情。生亦同生,死亦同死。”
文東說:“可並不是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和我們比,我可以爲了你不要命,背叛的我大哥顏人傑,但是,別人不一定可以。這世界值得相信和值得付出的人鳳毛麟角啊。”
他笑:“確實,現實就是這樣殘酷,我曾經很認真的對過很多人,但是結果呢,楊洋還是女人,老子爲她拼命爲她坐牢,她都乾的什麼事,不是人乾的。”
突然,他的電話響了,拿出電話一看,嫣然打來的。
他接通了電話。
嫣然劈頭蓋臉的一句:“還知道我是誰嗎?“
他說:“當然,我存了名字呢。”
她說:“我一天天的等你給我打電話,結果你象人間消失了一樣。”
他找着藉口說:“我最近找工作,還有些事情,忙着呢。”
她說:“我知道,這是藉口,肯定是在和別的女人鬼混吧。”
他說:“哪裡,真的沒有。”
她不相信的說:“隱瞞什麼,反正你又沒把我當你的誰,是不是?”
他笑:“我想的什麼你怎麼就知道了呢?”
她“哼“了聲說:“你沒聽說女人有第六感的嗎?真是!”
他笑問:“那你有沒有聽說過特種兵都有第七感?”
她問:“是嗎?有嗎?那你感覺到了什麼?”
他說:“我感覺到,你打電話給我,應該有什麼事情要說。”
她笑:“想不到傳說裡特種兵有第七感,這傳說竟是真的,感覺對了。”
他說:“有什麼事,就說吧,我能做得到的,一定毫不推辭。”
她說:“今天我生日。”
他意外:“什麼?你生日?”
她說:“是啊,有什麼問題啊?”
他說:“應該是我問你有什麼問題吧,是大肆鋪張的慶祝收禮呢,還是和認識的朋友隨便的聚聚呢?”
她說了三個字:“都不是。”
他問:“那是怎麼?”
她說:“我就和你說了,所以只打算跟你兩個人
過,怎麼,給面子嗎?”
他不解:“跟我?兩個人過?怎麼過?”
她說:“這可得你安排了,不過小小的提示一下,起碼得浪漫點。”
他說:“可是我是個不懂浪漫的人。”
她似乎無計可施,有些不耐煩了:“好了好了,就沒見過你這樣的男人,你過來,我安排好了。”
他問:“到哪裡?”
她略想了想說:“諾亞方舟吧。”
他嚇了跳:“諾亞方舟?不會吧!”
他從沒去過那裡,但是聽說過,是一條停泊在山城的遊輪,山城十星級的休閒消費地,富豪們的專屬地,隨便的一頓飯能花上好幾萬,要稍微鋪張一點,一頓可以幾十萬,上百萬。
她說:“什麼不會,怕破費啊,放心好了,我自己買單,行不?”
他說:“佩服,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財大氣粗?好吧,我馬上過來。”
掛掉電話,文東問什麼事。
他想也沒有必要瞞他,就說了:“一個女的過生日,約我。”
文東說:“聽說還是在諾亞方舟?她什麼人,那麼牛,敢到那裡去。”
他說:“我也不知道,似乎家裡挺有錢,她老爸老媽都是政府部門上班,做什麼不知道。”
文東問:“那你又是怎麼認識的呢?”
他說:“這可得保密。”
文東說:“行啊,你這可是不把我當兄弟,當外人了啊。”
他想其實說了也沒什麼,便把那次的事情大概的說了。
文東只有驚歎:“我真是佩服你啊,那樣都能撿到女人,那樣受傷的情況下都還要幹,你真是捨得犧牲,我還着以爲你很正經呢,原來只是悶騷啊。”
他說:“我可不敢和你比,記得有次我們被陳鋒圍殺,你受傷比我重,結果你喊了一女的來,叫什麼楚豔,豔豔,是吧。我睡着隔壁,聽見你們那動靜,簡直地動山搖,她的叫聲我估計能傳到千里之外。”
文東笑:“她就是那樣的性格,只要一做,用沒用力,都喜歡殺豬般的嚎叫,她說叫出來才舒服,但是也沒你說的那麼誇張,千里之外?通過電話叫啊。”
兩人說笑着,不一會到了山城渡,遠遠的透過車窗看見河中心那巍然的遊輪,黃色爲主打燈光,象座金碧輝煌的宮殿,渡邊等着幾輛小機動輪,接客人到遊輪上去。
嫣然等在渡邊,見他從車上下來,迎上前“喲”了聲說:“沒看出來,你還有自己的坐騎。”
他笑:“我哪有,朋友的車,送我呢。”
他回頭對車上的文東說:“先回去吧,自己小心點,有事打電話。”
他不知道自己其實一直在被顏人傑的人段落跟蹤,行蹤完全在顏人傑的人的監視之中,否則的話他絕對不會讓文東一個人走。
文東看到李志豪身邊的女人時,傻眼了:這小子,怎麼那麼好運氣,遇到的全是漂亮女人!他想,他今晚上有着落了,自己也不能乾耗着,於是給周小然打了電話,他不知道,他的身後有一條要命的尾巴。
跟蹤的人向顏人傑直接彙報了情況,“黑太狼”已經和一女的去了“諾亞方舟”,文東調轉車頭,目前不知道去哪裡,該怎麼做。
顏人傑想了想說:“繼續跟蹤姓文的,上船的那個留兩個人守在渡口盯着,我自有安排。”
接下來,他給顏名流打電話。
顏名流是他二叔。
而“諾亞方舟”是顏名流的場子。
顏名流還是誰?山城首富,“名流集團”董事長,若詩的爸爸。
顏人傑向他說了情況,說希望能得到那裡的負責人協助。
於是,顏名流給了他一句暗語說:“我給那裡的負責人打電話,你的人到那裡去找他,就說“貴賓
”兩個字,有什麼要求提出來,他會幫忙,但千萬注意一點,我的場子,你無論如何不能鬧了,其他的股東會有意見的。我們的口號是讓任何一位到那裡去的朋友,都能安全的休閒。連“求利”組織我都電告過馬七天,他的人不能到那裡“幹活”。”
顏人傑說心中有數。
接下來就給謝大胖打電話,要他安排人到“諾亞方舟”,“求利”的人乾的是專業的殺手工作,做這些細緻的跟蹤比較拿手。
謝大胖轉身請示馬七天,說了情況。
“求利”裡跟蹤術最高明的就是“追命”了,但是,他與李志豪照過面,想去想來,馬七天決定派自己手下第一紅人“冷血”出面,“鐵手”與“無情”都曾與李志豪照過面。上次在“萬豪酒店”對李志豪與文東出手的那兩個人,就是“無情”和“鐵手”。
“諾亞方舟”之上,情侶燭光晚餐包廂,李志豪與嫣然對面而坐。
暗紅色的燈光,搖曳的紅燭光,意亂情迷的香水味道,四壁的花草藤蔓。
桌上,很有藝術感的飲食,一瓶聞之慾醉卻忍不住想聞的紅酒,名貴品牌“最情人”。
他倒滿一杯酒,舉到她面前說:“來,我祝你,生日快樂,歲歲有今日,年年有今朝。”
她笑:“你的意思是,以後,你每天都這樣陪着我了。”
他自然知道她話裡的意思,雖然只是個玩笑話,但也是內心話,他想告訴她,其實自己有女朋友,希望她能找個更好的,可是,他想起那一夜,她問過,自己明明說沒有的,而且,今天是她的生日,不能讓她掃興,她救了自己一命,自己還佔有了她的身體,多少,應該爲她做些什麼。
所以,他說:“好啊,只要你願意,我是很樂意了。”
到此刻他才感嘆,一個再誠實的男人,都有無數的謊話;一個再正經的男人,都會幹出很多不正經的事情。
但嫣然聽了他的話後很高興:“那,以後,可不準好幾天都沒個電話了,再忙,也不要忘了打個電話問候下。”
他點頭:“好,我記住了。”
她問:“你以前都誰陪你過生日的呢?”
他笑:“沒有人。”
她不相信:“怎麼會沒有人?”
他說:“我出生農村,過生日的時候,就媽媽幫在豬食的鍋裡放上兩個雞蛋,這生日就算過了。長大以後到城裡,到部隊,別人連我生日多久都不知道,惟獨知道我生日的那個我愛的女人,還沒等到我過生日呢,就跟了別的男人。”
她好奇了:“爲什麼她要跟別的男人?你還不夠好嗎?”
他笑:“我哪點好了,這社會現實,金錢纔是好東西,她想平步青雲,想過豪門的生活,所以,嫌棄我窮,找有錢男人去了。”
她似乎有點憤恨:“這樣勢利的女人真可惡。”
他笑:“我倒不覺得有什麼可惡。”
她不相信的問:“她背叛你,拋棄你,你還不覺得她可惡?”
他說:“因爲這個社會這樣了,這個社會的絕大多數人都這樣了。她們有自己心裡的信仰,有自己幸福的標準,她們也有這樣的權利。如果我爲了我幸福而不管她是否幸福,那麼我的自私還不是一樣可惡?”
她質疑的笑:“你能這麼想得開。”
他說:“想不開還能怎樣呢。”
她說:“沒想到你還有這樣令人感嘆的故事,我覺得你就象英雄,應該生活得很勇敢很快樂,很愜意的。沒想到會被女人拋棄,還連生日都沒人陪過。”
他笑:“也沒什麼,我總是在生日那天,唱鄭智化的《生日快樂》,祝自己,有生的日子都快樂。”
她突然看着他:“坐到我身邊來吧。”
他短暫的猶豫了下,但還是坐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