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要採這個雪霧龍葵花才冒死來到雲夢澤的對嗎?”
戴木質面具的男子聲音溫和的看着林清婉問道。
“昨天果然是閣下救了小女子對嗎?”
林清婉看着眼前的男子,他離自己近了,她只覺得他身上熟悉的感覺令她心驚,不由得一陣恍惚,卻始終想不出在哪裡見過眼前的這個男子。
他笑了笑,點了點頭。
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能凌空而行,而且爲什麼會讓自己有這種莫名的熟悉感?
林清婉凜然心驚,突然想起國師爹爹曾經跟自己說過,他說這個天玄大陸除了靈力修煉,還有一些可以比肩靈力修煉的技藝,那就是術法。
術法是一個神秘的種族所特有的技藝,只不過那個種族的人突然在三百年前的一個晚上,整個種族的寨子突然在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從此那個種族的人便從整個天玄大陸消失了。
“姑娘,在下昨日在因緣鏡中看到了你冒着生命危險去摘雪霧龍葵花,於是特意從玄天宮趕來救下了姑娘,幸虧在下來的還算及時,否則姑娘如今只怕早就成了赤焰龍的腹中食物了。”
木質面具的男子走到了林清婉的面前,語氣謙和平靜,如同溫潤美玉一般。
“閣下說你是特意趕來救我的?你我非親非顧,平白無顧的不知閣下爲什麼特意趕來救我?”
林清婉警惕的看着對方,在還沒有搞清楚眼前的男子到底是敵還是友的情況下,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姑娘多慮了,在下只是剛好在因緣鏡裡看到姑娘遇難,而且是在下沒有管教好赤焰龍,嚇到了姑娘,實在是抱歉,不過姑娘你也傷了我的赤焰龍,還殺死了我的一隻赤焰龍,兩兩相抵,也算互不相欠了。”
她手指動了動在身上摸索了半天,好像是在尋找着什麼東西。
“姑娘可是在找這個?”
面具男子緩緩開口,似乎對她的想法瞭然於心,對她伸出了一隻手,將一個骨笛遞到了她的手心之中。
“昨日在下趕到的時候,姑娘的這個骨笛險些將在下的赤焰龍斬殺了,不得已在下只得將姑娘的骨笛打落在地,收了起來,雖然說在下的赤焰龍頑皮了點,但也不能任由姑娘的骨笛將它隨意的斬殺了,還望姑娘見諒。”
他將林清婉的骨笛交到了林清婉的手上後,又從懷裡拿出來一個錦盒遞到了林清婉面前,“爲了表示在下的歉意,這個送給姑娘,就當做是在下賠禮道歉的禮物。”
林清婉接過他遞過來的錦盒,慢慢的打開,黎明的陽光下,她清楚的看到錦盒之中赫然的出現了一朵如琉璃般晶瑩剔透發着瑩瑩綠光的花朵。
“這就是姑娘冒死也要去採的花朵——雪霧龍葵花,天下罕見的靈藥。”
面具男子袖子微微一揮,將那朵花托起在半空之中,“此花爲翠靈蛇的寄生花,植於幽碧泉,開於暗夜之中,以妖獸的鮮血爲食,普通人不能用手觸碰,觸及必敗——必須以靈玉蠶絲做成的絲帕包裹方能採下,方得如生。”
“原來如此,多謝閣下贈藥救命之恩,可是昨夜是怎麼回事?那些妖獸爲什麼會像瘋了一樣的前仆後繼的撞擊那塊透明的石頭而死,還有那些翠靈蛇又爲什麼會突然開始攻擊我?”
她恍然大悟,看着此時平靜無波的幽碧泉,還是心有餘悸的問道。
“昨夜是五月十五,適逢那些雪霧龍葵花一年一開花的日子,月圓之夜,那些翠靈蛇正值產卵之日,於是蜂擁而至,在水中產卵,那些靈翠蛇的卵和雪霧龍葵花都是世間罕有的珍惜靈藥。”
面目男子指了指幽碧泉水底下,聲音淡然的繼續說道:“於是昨夜我便以琴聲爲引,吸引那些妖獸過來,那些叢林裡的妖獸聽到我琴音的召喚,便從叢林各處前來,以鮮血獻祭倉碧石,方能讓倉碧石之上開出雪霧龍葵花。”
面具男子話音一落,他袖子揮,用靈玉蠶絲的絲帕包裹着的雪霧龍葵花就穩穩的落在了林清婉的手心之中。
那花朵透心涼的寒意瞬間順着她的手心,傳遍了她的全身,難怪它叫做雪霧龍葵花,原來它的花朵竟然冰冷的如同雪花一般。
“相信姑娘冒死前來雲夢澤只爲此花,請姑娘回去之後將此花用錦盒中的靈玉蠶絲包裹好搗碎,然後餵給需要解毒之人,便可以爲他解毒了。”
面具男子的聲音恭謹而客氣。
“姑娘還是快些回去吧,此花一旦摘下,就只有六個時辰的壽命,過了六個時辰之後,它便會化爲一灘雪水。”
“多謝閣下。”
林清婉說完也不再耽誤,本來想召喚弒天獸當坐騎的,但轉念一想,弒天獸已經受了傷,不能再召喚它出來當坐騎了。
就在她萬分着急的時刻,那個面具男子笑了笑,“姑娘可是沒有坐騎可以回去了?不如在下用在下的坐騎送姑娘回家一趟吧!”
“咕嚕,你負責安全的送這位姑娘回家去。”
男子說着,一隻巨大的白色飛鳥便出現在了男子的面前。
林清婉皺眉看着眼前的白色大鳥怔在了原地,因爲那隻巨大的白色飛鳥竟然跟那個小男孩送給她的那隻飛鳥長的一模一樣,只是這隻的體型更大而已。
“你究竟是什麼人?那個小男孩是不是你派來的,你究竟有什麼目地?”
林清婉拔出手中的破月劍,用劍尖指着面具男子的脖子,厲聲問道。
“姑娘,在下並不認識什麼你所說的小男孩,而且若是在下想殺你,又怎麼會出手救你,還贈送雪霧龍葵花給姑娘,信不信由你,只不過這雪霧龍葵花再耽誤下去只怕就要枯萎了,姑娘可以自己好好考慮一下要怎麼做。”
面具男子聲音淡淡的說道,似乎並不畏懼林清婉。
林清婉看着眼前不知是敵是友的男子遲疑了一下,他說的沒錯,若是他想殺自己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大可以一刀殺了她。
既然他沒有在那時候殺了她,就證明他根本不想取她的性命,然後她嘆了口氣,充滿歉意的說道:“剛纔多有得罪,還望閣下見諒。”
“無妨,姑娘還是趕快讓咕嚕送你回去吧。”
男子聲音淡然的說道。
“多謝閣下,告辭。”
林清婉騎上了咕嚕的背上,跟着咕嚕朝着瑞親王府別院的方向飛去……
那個面具男子看着林清婉離開的背影,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詭異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