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不可!你知道這伏羲琴的威力,不可徒增殺孽,否則,即便是我,也無法護你周全。”白衣男子眼神擔憂,說出來的話卻是如萬年寒冰一樣的冰冷。
“不可?呵呵,我自出生以來,可曾傷害過任何人?你們還不是一樣不放過我,即便我已經躲到了這萬年冰冷的雪月山。”
少女面無表情的看着男子,眼底深處有着難掩的心痛和失望,面上卻淡定自若。
她手中動作不停,靠近她的天兵都被琴音所傷。
就在這時,七十二個執刑仙官用手中法器,佈下了九曲黃河陣,這個陣法可以說是神魔的剋星,此陣法包藏天地玄妙,中有惑仙丹,避仙決,能失仙之元神,陷仙之仙氣,喪神仙之本源,損神仙之肢體。
若是妖魔進入此陣法,必將身形俱滅。
少女被困在這固若金湯的九曲黃河陣中,無法掙脫,表情痛苦的翻滾在地。
“雪舞莫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傷你性命。”一個黑衣金冠的男子,身下騎着窮奇獸趕來,絕美不凡。
他從窮奇獸上下來,蹲在月璃面前,掌心一道白光朝着陣法劈去,可是卻被彈飛了出去。
“我去,這是什麼狗屁陣法,硬的跟個石頭一樣。”說着還要去試。
“你別白費力氣了,此乃九曲黃河陣,你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打開的。”拿着雙劍的仙官冷笑着看着他,眼底一抹譏諷。
就在這時白衣男子拿着一柄劍,眼神冰冷的一劍就刺穿了白衣少女的心臟,鮮血瞬間染紅了她一襲潔白的紗裙。
“啊!好痛!”那就瞬間,她從噩夢中驚醒大叫着驚醒過來,她翻身坐起,剛剛在夢裡那一劍刺入心臟的感覺太真實,她切切實實的體會到了被一劍刺穿心臟那種痛徹心扉的感受。
她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彷彿自己的身上並沒有劍刺進去,她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珠,害怕的捂住心口大口的喘氣。
她擡頭看到灰濛濛的天空,周圍有水流聲,然而頭頂上卻是透明的巨大的蕨類的葉子,細密的雨聲正滴落在自己頭頂的蕨類葉子上面,重重疊疊的樹葉替她遮擋住了正在落下來的細密雨滴。
她低頭看到自已竟然好端端的躺在一塊巨大光滑的青石之上,一覺醒來,幽幽的碧潭空空蕩蕩,潭水下也是平平靜靜毫無波瀾。
既沒有什麼赤焰龍,也沒有什麼翠靈蛇,更加沒有什麼盛開的雪霧龍葵花。
林清婉疑惑不解的看着周圍的一切,莫非昨夜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場夢嗎?
然而就在這時她卻清晰的看到了自己身上被赤焰龍的尾部打傷的痕跡,還有衣袖邊上燒燬的痕跡。
果然昨夜的一切並不是一場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她瞬間清醒了過來,從青石上坐了起來,她用手撥開自己頭上葉子,發現天早就已經亮了,細密的雨水還在下着。
讓整個雲夢澤像籠罩在一層薄紗一樣的雨幕之中,她困惑的看着四周,爲什麼自己沒有死,而是躺在了這塊青石之上,是有什麼人救了自己嗎?
她站起了身,握緊手中的破月劍,警惕的朝着前面走去,然而眼前的景象令她畢生難忘。
下了一夜的雨,雲夢澤的水位上漲的非常的厲害,幾乎已經要漫上她所靠着的那塊巨大的青石之上了,水聲淙淙,霧氣瀰漫。
然而那些水汽彷彿一匹匹白色的紗帳一樣從水中升起,搖曳着飄向半空中的一座白色的宮殿,整個宮殿都浮動着霧氣,彷彿宮殿與水之間流動着一條虛無縹緲的銀河一般。
然後就在那個瞬間,林清婉的視線裡,卻突然出現了奇妙的景象,宮殿之上忽然亮起了奇異的宮燈,一盞接着一盞,在虛空的水霧搭起的橋的兩邊浮了起來,密密麻麻的一直蜿蜒到她的腳下。
然後那條水霧搭起的橋,突然出現了一個個的階梯,蜿蜒的階梯正好落在她的腳下,好像是在邀請她走上那個白色的宮殿一般。
這……這是什麼?之前看古書的時候,也沒聽說過雲夢澤還有這樣一座空中宮殿啊?
她遲疑了一下,在腳下撿起一塊小石頭朝着那個階梯扔了過去,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也就是說這座橋是實體的?是真的可以走上去的?
林清婉看得怔住了,陡然間好像明白了“雲夢澤”這三個字的由來,原來這整個雲夢澤都充滿了夢幻色彩。
忽然間,從宮殿之中傳來了一陣婉轉悅耳的琴聲。
有人在那座空中的白色宮殿裡彈奏着古琴,琴聲迴環婉轉,蕩氣迴腸,宛若天籟。
林清婉循着琴聲望去,果然在那座漂浮着霧氣裡,看到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影,他正在彈奏的琴聲,縹緲迴環,隨着山風遍佈整個雲夢澤,不染半分凡塵。
然而令她驚訝的是,這樣飄然出塵的曲子,但是仔細聽起來,卻發覺彈琴之人心底裡驟然升起的一絲邪異,彷彿昨夜攻擊她的那條眼神冰冷的赤焰龍一般。
“請問閣下是誰?”
林清婉握緊了手中的劍,情不自禁地沿着那些階梯走向了那個人影,想親眼看看那個彈琴之人的長相。
然而不知爲何,無論她走的快或者慢,他卻彷彿一直在不停的移動着,始終與林清婉保持着相同的距離。
而擋住林清婉看他的那糰粉色的水霧彷彿有生命一般,一直橫在二人中間,讓林清婉無論如何都無法看清對方的面貌。
林清婉只得站在了宮殿入口處,與那個人影相隔不到一步之遙的位置上。
“昨夜莫非是閣下救了小女嗎?”
她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琴聲突然戛然而止。
在阻擋了她視線的那糰粉色的霧氣之中,她彷彿隱隱看到了那個人嘴角的一抹邪笑。
那個人影停下彈琴的動作,纖長的雙手朝着面前那糰粉色的霧氣揮了揮手,頭上的那糰粉色霧氣竟然在一瞬間四散開來,繞到了那個人的身後。
這時候林清婉才驚訝的發現那些粉色的霧氣,原來並不是霧氣,而是一些非常小的粉色透明的蝴蝶,那些蝴蝶居然緊緊的跟隨在那個男子的身邊。
那個彈琴的人露出了他的上半身,那個人戴了一個白色的木雕面具,他穿了一襲黑色的長袍,邪笑着朝着林清婉的方向凌空走了過來,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虛空中托住了他的身體一般。
等到那個男子穩穩的站在林清婉的面前的時候,那些粉色的蝴蝶卻突然在一瞬間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