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自小家庭的原因,譚琰將親情看得很重,若是有誰妄圖通過她去從家裡獲得某些不應得的利益,都會遭到她的排斥,更別提通過她來傷害她的家人。
曲露,這個樑子我們結大了!
譚琰在心裡默默地發完誓,就看着歐陽流霜,眼裡已經沒有了之前迷茫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堅定和鬥志:“我該怎麼辦?”
“啊?”這下換成歐陽流霜不知所措了。
譚琰撇了撇嘴,道:“我問你,昨天好人……咳咳。”
譚琰默默地爲這個名字囧了一下,繼續道:“就是那個異族馬隊的漢子給了我一條毯子,我一點都沒有受到車軲轆的攻擊,我當時覺得身上就算有那個狗屁香都沒問題了。但是爲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沐浴更衣。可是即使是這樣,印主還是受到了影響。我想知道,我要怎麼樣,才能徹底去除這種香?不然這次侍童將印主調理好了,我再見到它,又出事了怎麼辦?”
總不能讓我一輩子避着我兒子啊!這也太悽慘了!譚琰表示自己接受不能。
歐陽流霜表示自己也很崩潰。
特麼的他只是大概能猜到這是怎麼回事啊,根本不知道怎麼解決!
可是這種事情要怎麼說?好不容易譚琰才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而且還是那麼熱切地期待着自己的回答,要是他在這個時候說出“我也不知道”,肯定會被譚琰鄙視到死的啊!
嚶嚶嚶嚶,這麼悽慘的事情,纔不要發生在我這個美少年的身上呢!
歐陽流霜淚眼汪汪地看着門口,忽然間眼睛一亮,道:“侍童,你回來了啊。”
譚琰被他殷切的語氣囧了一下,當下也忘了歐陽流霜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也跟着轉過身,道:“印主好點了嗎?”
侍童點了點頭:“不過它並沒有傷害你的記憶。”所以譚琰要是想借機報復什麼的,估計也做不到了。
譚琰聽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翻了個白眼,卻沒有在這個時候和他計較,而是急切地問:“那我呢?你剛纔說你有辦法解決這件事,對嗎?”
侍童點了點頭,卻依舊不說譚琰最重視的事,而是看着一邊沉默的流沙,問:“你現在想好答案了嗎?”
譚琰一愣,皺着眉頭看着流沙。
流沙輕嘆一聲,道:“我不喜歡別人逼我。”
侍童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甚至還有點溫文爾雅的味道:“祈天殿從來都是以理服人,以德感人。”
譚琰在心裡默默地豎了個小中指,面上陪着笑。
我勒個去!這種時候還問流沙這種問題,擺明了是要她給流沙壓力,讓他趕緊答應侍童條件嘛!
到底是什麼條件譚琰不清楚,但是看流沙的神情態度,應該不是什麼讓人愉快的條件吧?
譚琰心中的天平兩頭分別擺上了自家兒子和流沙,雖然天平毫無疑問是偏向自家兒子的,但是流沙那頭有道德的砝碼啊!
譚琰看了看侍童,又看了看流沙,深吸一口氣,皺着一張臉,轉過頭去:“流沙你不要看我!這是你自己的事啊,自己解決吧。”
只是她沒有看見,流沙聽到這句話之後,輕輕地笑了一聲,看着她的眼神無限柔和,道:“既然這樣,我就答應了吧。”
侍童滿意地微笑,那神情,就像是早就預料到了流沙會這樣說一樣。
他朝着譚琰欠了欠身,道:“譚琰姑娘,你說你昨天沾上了吸引車軲轆的香?”
譚琰點頭。
侍童嘴角的笑稍微收斂了一點,道:“可是那只是引出你今天身上的味道的引子。”
譚琰面上還算平靜的神情瞬間就被打破,幾乎是失聲叫道:“你說什麼?
”
侍童看着譚琰,眼神有些悲憫:“看來你不是完全沒有感覺。”
譚琰皺着眉頭,並沒有說話,只是鐵青的臉色和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表示她並不是什麼都沒在想。
就在譚琰張口的前一秒,侍童率先開口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能快速解決這件事。”
譚琰壓抑下怒火,道:“怎麼解決?”
不管她身上的原先的味道是怎麼來的,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解決這件事。
侍童看着流沙,道:“其實,你的身邊就有一個移動的解藥,只是你自己從來都沒有注意而已。”
譚琰看着流沙,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移動解藥?”
流沙面上也有些尷尬:“不要這樣看我!”
譚琰眨眨眼,於是將視線轉向侍童。
侍童倒是雲淡風輕,像是從來都習慣這種被人注視的感覺:“實際上,我也是才知道,原來混種的血有這種好處。”
“混種?”譚琰疑惑,“不是說流沙是辰家的後代,然後母親可能是辰家和國師換血的產物……呃,好像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侍童聽譚琰說完,輕輕抿起嘴角,看着歐陽流霜的眼神充滿深意,半晌,才緩緩道:“確實是這樣沒錯。”
譚琰皺着眉頭,問:“那你倒是說啊!別每次都要人催一下說一句,搞得就像老牛破車一樣,你又不欠踹!”
譚琰此言一出,侍童面上常年掛着的笑容微妙地一僵,很快又恢復正常:“譚琰姑娘真是心直口快。”
譚琰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對這個評價並不介意。
侍童想了想,道:“我已經和流沙確認過當年的細節,可以確定他就是世間罕有的、擁有完全混種血液的人。這件事我隨時都可以告訴你們。但是——”
他看着譚琰,面上雖然笑着,但眼中卻帶着不容抗拒的嚴肅:“譚琰姑娘剛剛究竟想到了什麼讓你那麼憤怒,可以說出來分享分享嗎?”
譚琰嘴角一抽:剛剛她不過是小小地冒犯了一下侍童,特麼的她就是“心直口快”怎麼了?用得着這麼快就報復回來嗎?
這時流沙開口道:“這也不是現在就必須要做的事情。”
侍童有些驚訝地看着他,然後,緩緩地咧開嘴角,笑:“是。”
流沙看着譚琰,嘆息了一聲,快步走上前去,拉着她的手就往屋外走去。
侍童同時笑道:“譚琰姑娘,若是想要解開你身上的味道,最好不要掙扎哦——不管什麼時候。”
不知道爲什麼,侍童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聲音都很正常,但聽在譚琰的耳中,卻讓她有種全身寒毛都豎起來的感覺。
這難道就是變態的最高境界?
只是人家侍童既然這麼說了,譚琰也不好反抗,只能被流沙拉着,一直走到走廊的轉角。
那是一個設計很巧妙的地方,從外面根本看不到裡面,但是在拐角處的人,可以聽到並且隱約看見外面的人。
流沙一直帶着譚琰走到拐角處,之後就一直低着頭站着。
譚琰眨了眨眼睛,一時間沒弄明白這傢伙究竟想幹什麼,難道就這樣站着,她身上那亂七八糟的東西就能消失嗎?
這個時候,流沙並沒有放開譚琰的手。
譚琰覺得稍微有點不舒服,剛想動動手讓他放手,卻忽然被流沙一把拉着推到牆上,就在她反應過來想要擡腳反擊的時候,卻被流沙單手捏着下巴,就這麼直衝衝地吻了上來。
臥槽!
臥了個大槽!
流沙這傢伙想要犯上作亂嗎!
譚琰瞪着眼睛,微微擡起的腳被流沙以一種巧妙的弧度擠開,流沙
的下半身就這麼直直地貼着譚琰的腿,即使隔着冬天厚厚的衣服,也讓譚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感受着嘴脣上流連的、帶着極強壓迫性的溫熱觸感,譚琰在回過神之後,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注意力就放在了流沙制住他的另一邊手上。
爲了防止譚琰扭頭,流沙的左手壓制着她的下巴,僅僅用右手控制着譚琰的兩隻手,力氣很大,譚琰覺得自己的手腕一定會出現青紫的痕跡。
只是就是這樣的壓制,正好讓譚琰找到了可趁之機。
流沙感覺到譚琰的抗拒,眼中一閃而過一絲晦暗的情緒,只是他並沒有就此罷休,雖然譚琰並沒有張開嘴,甚至就連在最開始震驚的時候也沒有給他可趁之機,但流沙有自己的辦法。
他只是在譚琰的嘴脣上一點一點地用力舔舐,那模樣,不帶有任何猥褻的成分,卻帶着一點點膜拜、一點點深情、還有一點點欣喜和激動,以及,被深深隱藏的、求而不得的痛苦。
咬破自己的舌尖之後,確定自己的血已經能夠被譚琰吃進嘴裡,流沙勾着嘴角,悄悄放鬆了對譚琰的壓制。
然後,他在譚琰深吸一口氣準備驟然發力的時候,一下子放開了手。
譚琰愣了一下,流沙輕輕舔着嘴角,一向嚴肅凌厲的容顏上有着滿滿的邪肆,那眼神刻骨而邪魅,就像另一個宋燁修。
譚琰被自己的聯想震得一時忘了說話,但是逐漸在口腔中溢開的血腥味,卻是不容忽視的。
“你……”因爲想說的話實在太多了,譚琰原本非常流利的語言功能,瞬間被堵塞得大罷工起來。
流沙看着譚琰,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已經恢復成了正常的樣子。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譚琰猛地擦了下有些紅腫的溼潤嘴脣,上前小半步就提着流沙的領子,皺眉質問。
流沙看着她,然後擡起手,指着譚琰比平時要紅潤不少的嘴脣,問:“這裡,是不是隻有辰風炎碰過?”
因爲流沙和譚琰的距離很近,他的手指幾乎挨着譚琰的嘴脣,說話間的呼吸和指尖傳來的溫度,讓譚琰微微地震顫了一下。
“好好說話。”譚琰放開他,覺得有些頭痛,“我們也不要繞圈子了,你就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我?”
流沙輕輕挑起嘴角,眼神有些曖昧的玩味:“爲什麼你會這麼覺得?”
譚琰瞪起眼睛:“你想想你剛剛問的問題!是個人能不想歪嗎?還是說其實你並沒有,一切都是我的誤會?”
流沙搖了搖頭,道:“你知不知道,你這種性子,並不惹人心疼。”
譚琰莫名其妙:“我爲什麼要讓人心疼我?”
流沙轉開視線,半晌,才道:“你回去沐浴一下吧,記得一定要用能夠出汗的水溫。到時候你再回來接印主,就不會出任何問題了。”
譚琰挑眉:“你是說,剛剛我吃到的那些血,就是解藥?”
流沙不置可否。
譚琰湊過去,好奇道:“還是說一定要加上別的東西?”
流沙挑眉:“別的東西?”
譚琰翻了個白眼,索性也不跟他打啞謎,道:“就是你的口水或者要和你近身接觸什麼的。”
流沙笑了笑,道:“你現在難道不急着將你兒子帶回家嗎?怎麼還會有閒情逸致在我這裡浪費時間?”
譚琰皺眉:“你剛纔都有膽子那樣脅迫我,怎麼現在卻沒勇氣回答我的問題?”
難不成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啊?譚琰表示自己有些擔心。
畢竟,她這一路上可真是被坑慘了,所以現在她習慣性的,在沒有確定對方的真實意圖之前,絕對不會全然相信別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