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塵酒醒後已經是晚上七點了,她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躺在蘇酒的懷裡!而且他還光着上半身。
她猛地坐起來,發現自己的衣服還在。她現在只有一些醉酒後的記憶片段,就是她把蘇酒壓在身下親吻……她有些慌。蘇酒也睜開了眼睛,其實他根本就沒睡着。
軟玉在懷不能碰,怎麼可能睡得着!
“蘇酒……對不起,姐姐會對你負責的。”朱塵很有知錯就改的決心。
負責?蘇酒眼睛一亮,隨即可憐巴巴的坐起來看着朱塵問:“姐姐……你那時候好凶。”聽到他弱弱的控訴朱塵轉身抱着他,輕聲安慰道:“對不起啊酒酒,姐姐真的不是故意兇你的,姐姐那是喝醉了。”
蘇酒露出得逞的笑意。朱塵想到這裡倒是有些奇怪,爲什麼連果酒她都一杯倒。
“姐姐,你真的會對我負責嗎?”他細聲細語的問。
“嗯。”她輕輕地應了一聲。
蘇酒下牀去浴室洗澡,朱塵則是穿了拖鞋躡手躡腳的去餐桌那裡,端起自己用過的酒杯嚐了一小口。味道微甜,和自己喝的那個味道很像,她又拿起了酒瓶子端詳,上面的圖標也是一模一樣的。
沒找到任何線索,她有些懊惱。自己的酒德有這麼差嗎?!她回了房間,浴室裡響着嘩啦啦的水聲,她無力地撲倒在牀上。
臥槽!臥槽!臥槽!
這就是她此時的心情。
“酒酒,你有沒有衛衣?”她問。
“有,在衣櫃的第二層,裡面都是衛衣。”蘇酒回答。
朱塵起來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果然第二層都是不同顏色的衛衣,再下一層是牛仔褲。她拿了一件抹茶色的衛衣和一件牛仔褲去浴室的門前敲了敲:“酒酒,我給你挑了一套,一會兒我們一起去逛商場。”
“好。”蘇酒關了花灑,穿上浴袍後開了門。朱塵將衣服遞給他,還不忘打趣:“幾年不見是真的長大了,個子都比我高了那麼多,以後姐姐就不能揹你了。她說着,就想摸摸蘇酒的頭髮,蘇酒乖乖的低下頭,一雙杏眼含笑:“以後我背姐姐。”
朱塵聞言眉眼彎彎:“行。”衣服蘇酒接過之後,朱塵就出了房間。
她打量了一下週圍,這裡幾乎沒有什麼變化,跟當年差不多。電話鈴響起來,她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了看備註,按下接聽鍵後冷冷的吐出一個字:“說。”
“boss,他們逃出去了。”
“嗯。”她淡淡的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門被打開,蘇酒穿着衣服出來,身上還是帶着一股奶香味。他眨着一雙杏眼:“姐姐,走吧。”朱塵嗯了一聲,隨後跟他說:“順便幫我拿個外套和口罩,外套的顏色不要黑色的。你也是。”
蘇酒點了點頭就去拿。朱塵走到玄關處穿上鞋子後他也已經拿齊了。他給自己拿的是一件牛仔外套,朱塵接過穿好。又把黑色的口罩給戴上。
“姐姐,爲什麼要戴口罩啊。”
“不讓人發現。”
他有點不明白,但知道朱塵這樣做肯定是有她的理由,就沒有再多問。穿戴好之後他們就出去,蘇酒去車庫打開,朱塵說:“開奧迪。”
“嗯好。”他進去把車開出來,朱塵開車門坐在副駕駛上繫好了安全帶。蘇酒踩下油門出發。
朱塵一路上都在看手機:“去AE服飾商場。”
AE商場就是秦城最大的商場,也是最有名氣的商場。信譽好服務也很好,朱塵在那裡投資過。
“姐姐,爲什麼要晚上去?”
她露出淡淡的微笑:“因爲那裡會有一出好戲等着我們去演。”
AE
他們進去的時候朱塵注意了一下那裡的地圖。這裡不愧是秦城最大商場,人很多。朱塵去了女裝區隨便挑了一件黑色的衛衣和一條褲子還有個黑色外套。
蘇酒看了看價格,不是很貴,幾件加起來一共才三百多。
“酒酒,一會兒我說OK的時候,你什麼都不要問,直接跟着我跑就對了。”她說。
他隱約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但並不知道姐姐要幹什麼。
她拿着小票去了收銀臺那裡,櫃檯小姐問:“美女,支付現金還是刷卡。”
不等蘇酒當一次錢包,朱塵兩指間夾着一張銀行卡:“刷卡。”她用另隻手抓住了蘇酒垂落的手,男孩兒看了她一眼。
“朱塵小姐在這裡!”
“OK”櫃檯小姐和朱塵兩人同時發出聲音,她拉着蘇酒拔腿就跑。
姓許的果然陰她。幾個派在附近僞裝男服務員的保鏢追他們。這裡的人確實是很多,人羣中不少有抱怨聲。
朱塵憑着記憶力找到了安全逃生口,不過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和蘇酒躲在了換衣間裡面,他們倆離的很近,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等人都走了以後他們纔出來去了安全逃生口,朱塵看見那裡把守的有人直接一掌給劈暈了。停車的時候朱塵多留了個心眼,他們進入停車場趕緊上車走人。
從後視鏡裡蘇酒看見了後邊姍姍來遲的“服務員”問她:“姐姐,他們誰啊?”
朱塵喘了口氣說:“AE太子爺的人。”
AE太子爺,蘇酒想了想好像是叫許言,他恍然大悟:“他們逃出來了?找人截你?”朱塵點頭。
要不然我也不會來AE,純屬是想玩玩兒,不然一直待在你家我不憋死。
等回去以後朱塵就先打開電腦。她知道自己手機上有定位,所以在上車的時候就把朱舒的手機內部系統給黑了。朱塵冷哼一聲,想坑她還要在修煉幾百年。
還有兩天,兩天之後就要執行任務。蘇酒坐在自己的旁邊看見朱塵蹙眉就問:“姐姐,怎麼了。”
她沒有說話,只是轉過頭來靜靜的看着他,蘇酒有一雙她見過的最清澈的眼睛,身上還有一股子奶香味兒。要不是因爲他朱塵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母性的一面。男孩兒的臉被看的有些紅,這個樣子在朱塵眼裡簡直可愛到炸。
她收回目光緩緩說:“兩天之後我在出去一趟。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她斂眸聲音又低了些:“也許,永遠也回不來。”
他怔住了,什麼可能永遠回不來?她要做什麼事情?目光移向她的眼睛:“爲什麼?”隨後想到了又問:“是不是kl發新任務了。”
她慢慢的點頭,聲音微微沙啞:“是。”
有一些事情總要去面對,就像是一種選擇擺在你面前。兩個相同的盒子裡有一個是毒藥有一個是維生,要你必須去選擇,是生是死那就有由你自己決定了。
她之前是有抽菸的習慣,不過後來不喜歡那味道就改成每次有心事的時候吃泡泡糖或者棒棒糖。
糖這種東西吃了心情是真的可以變好,至少對朱塵來說是這樣。外面下小雨了,她轉頭向窗戶那邊看去一時間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姐姐,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安全回來。”蘇酒攬過她的肩說。朱塵愣愣的看着他,隨後綻放出一個笑容。
蘇酒看着她的笑怔住,這是她第一次對自己這樣笑。是一種帶着感激的笑。
他眼底化開了一片,爲了姐姐他什麼都可以做。他爲能幫到朱塵而開心。
朱塵別過臉將淚水逼了回去,後邊的人抱住了自己的腰輕聲地說:“姐姐,你一定要好好的,等你回來我娶你。”
我娶你,這三個字重重的敲擊在她的心裡。她轉回頭看着蘇酒:“你應該找一個更好的女孩兒,因爲姐姐可能隨時沒命,你……”
蘇酒捧住他的臉,神色認真:“姐姐,我這輩子非你不娶。從那天你把我從小衚衕裡就出來的時候,你把手遞給我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
她想起那天暮色漸沉時她滿身是血,伸出手對蜷縮在牆角的男孩笑着說:“走吧,帶你回家。”心絃忽的一挑,她垂下眸子想了一會兒說:“那如果我活着回來的三個月後你我都沒有喜歡的人,那就在一起。”
面前的男孩子激動的抱住她,感受着她身上獨有的味道閉上了眼睛輕聲呢喃:“好,等着我。”
這一夜雨下的很大,蘇酒一邊是開心一邊是爲她擔憂。而朱塵則是除了擔憂和猶豫就沒其他的了。
雨滴漸漸匯成一個個小水窪,大馬路上飛馳的車輛濺起了水花,幸好路上行走的人比較少,不然又會惹的他們發牢騷。樹葉上的水珠滾動着,慘白的路燈下照着兩個人,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經過這幾天的同甘共苦,朱舒總算是和序言的關係進一步了。
“阿嚏!”朱舒扭了個頭打了個噴嚏隨後對許言說:“大兄弟,我心裡有些不安吶,我總覺得我老妹兒跟那個綠箭在一起有事兒。”
許言蹙着眉說:“你妹腦子好使。”打了個冷顫繼續說:“應該不會和那小子出什麼事情。”他說完之後搓了搓手哈了幾口氣。
AC離他們開的酒店太遠了。打車車胎爆了,他們是真算最慘兄弟倆。這入春天氣也涼啊,估計回去之後兩個大小夥子都要感冒。感冒倒是沒什麼,只是朱塵和那小子實在是讓他們兩個感覺糟心。
“應該”這個詞就代表許言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會不會真……所以糟心的成分是真有的。而且那個叫蘇酒的一看都不是什麼好貨,他現在心裡也挺着急的。
夜風瑟瑟,凍得兩個人也瑟瑟發抖。終於到酒店安頓下來之後,朱舒覺得自己一下子從地獄到天堂了。他剛刷完房卡進來直接撲倒在牀上叫苦不迭:“媽.的,累死我了。”翻了個身繼續自言自語:“惹天惹地都不能再惹朱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