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寒的吻被蘇筱冉狠狠地咬破他嘴脣而稍稍有了空閒,他的大掌卻對她一陣蹂躪,蘇筱冉惱怒地罵:“裴少寒,你這流氓,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我恨你,是我把你媽推倒的,是我殺了你媽,你爲什麼還不跟尤琳琳走,爲什麼還要回來,你滾開,我不想見到你!”
裴少寒動作一滯,下一刻卻粗魯地捏着她的豐盈,痛得她冷汗直冒,冷聲問:“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
空氣裡瞬間凝結一層冰塊,猶如置身冰窖,他眼底的森冷和狠戾比任何時候都濃,都來得嚇人,蘇筱冉皺緊了眉,脣瓣上還有着絲絲血跡,不知是他的,還是她的。
痛苦地閉了閉眼,她淡漠地說:“是的,是真的!”
“蘇筱冉,我會讓你後悔剛纔的話。”
如死般的沉寂過後,裴少寒如地獄修羅般地吐出這樣一句,而後“嘶”地一聲,將她身上的衣服扯破,兇殘地啃上她的脣,她的脖子,手到處衣料片片飛落,蘇筱冉掙扎了一陣,最後累了,被他壓倒在地,任由他蹂躪。
事後,裴少寒丟下一句“蘇筱冉,今生今世,你別想離開,許青揚要是敢再打你主意,我定讓他生不如死!”
話落,摔門而去,留下一身青紫,絕望而悲愴地蘇筱冉。
第二天,裴少寒告訴她一個好消息,他和尤琳琳要結婚了,在她母親百日後。
接下來的日子蘇筱冉不知如何度過的。
裴少寒三五兩天來一次別墅,她不需要再去上班,尤琳琳也辭了職,等着做準新娘,每次跟着裴少寒一起來,都不忘對她一陣羞辱。
直到有一天,蘇筱冉發現自己懷了孕,她麻木的心纔再一次感覺到痛和喜怒哀樂。
那天,是她近三個月來第一次主動給裴少寒打電話,讓他晚上回別墅吃飯,裴少寒在電話裡只丟下一句:“有時間我就回去!”
蘇筱冉不知道他的有時間是什麼,但她知道,明天,他要和尤琳琳去拍婚紗照,半個月後,他們就舉行婚禮。
她想結束這行屍走肉的生活,這些日子她已經安排好了許多事。
裴少寒倒是回來的早,落日餘暉下,他踏着金色光芒進屋時,蘇筱冉正在廚房親自下廚,白妮正往餐廳端菜,看見他,急忙恭敬地打招呼:“裴先生,筱冉姐正炒菜,很快就好了。”
“嗯!”
裴少寒深邃的眸子淡淡地瞄了眼廚房方向,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繼而大步上了樓,再次下來已是洗過澡,換上了一件休閒襯衫和休閒褲,溼潤的短髮順服地貼在額前,不知是不是他穿着休閒服的原因,蘇筱冉覺得今日的他少了幾分陰沉和凌厲。
甚至,走進餐桌看到一桌美食時,他還淡淡地勾了下脣角,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句:“筱冉,今天什麼日子,怎麼親自下廚,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話落,擡眼看向蘇筱冉。
後者牽起一抹淡笑,語氣溫和的說:“我有件事要告訴你。”他沒有把尤琳琳帶回來,這一點蘇筱冉還是比較滿意的。
“哦,什麼事?”裴少寒俊眉微挑了下,語氣裡透着一絲愉悅,兩人好久沒有這
樣心平氣和的說話了,好像是從裴秀梅死了後。
蘇筱冉盛好兩碗飯在他對面坐下,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夾起一塊糖醋排骨放進他碗裡,淡淡地說:“嚐嚐味道怎樣,我加的醋好像有些多了!”
裴少寒深眸劃過一絲喜悅,毫不遲疑地夾起排骨放進嘴裡,細細品嚐後勾脣一笑說:“味道不錯,糖醋糖醋,自然有醋纔有味,適當的吃醋也有利於身心健康。”
聽着他暗藏深意的話,蘇筱冉只是淡淡一笑,繼而道:“既然不難吃,就多吃點,你這些日子瘦了不少,一定是忙婚禮忙的吧,好好補補。”
裴少寒臉色陰了陰,瞬間又恢復了正常,點了點頭,很專注地吃起飯來,桌上每盤菜吃在嘴裡似乎都有些甜,又有着淡淡地酸味,滿桌的菜都是糖醋味的。
“什麼時候喜歡上糖醋味的菜了?”狀似不經意地,裴少寒一邊吃着飯一邊詢問。
蘇筱冉微微一笑,說:“是的,最近喜歡吃酸的,反而對辣椒不感興趣了。”
聞言,裴少寒夾了塊醋味最重的菜給她,溫柔地說:“那就多吃點,酸的開胃,你忙了一晚上,怎麼吃那麼少。”
蘇筱冉卻放下了筷子,眸色溫和的看着裴少寒,平靜地問:“今晚你會留下來嗎?”
裴少寒臉色微微一變,眸子一深,定定地看着她,靜待下文,蘇筱冉明白,他的意思是看她用什麼理由讓他留下來。
她脣角一勾,笑容裡滲進一絲悲涼,平靜地說:“我懷孕了,你能不能爲了孩子取消婚禮。”
裴總顧神色一僵,眸子沉沉地盯着她,眉峰一點點蹙緊,眼神透着三分懷疑,兩分驚愕,以及半分被掩在僵硬的表情下的激動。
足足有十分鐘,兩人只是平靜的對視,誰也不說話,蘇筱冉一直表情淡淡,似乎剛纔問出的話並不重要,甚至連她懷了孩子一事,從她嘴裡說出來,裴少寒也沒感覺到她一絲一毫的喜悅和激動。
死一般的沉寂後,蘇筱冉強撐最後一絲理智,優雅起身,淡淡地吐出一句:
“我給你三天時間,少寒,你考慮一下是要孩子還是要尤琳琳,我不會讓自己的孩子成爲第二個私生子。”
話落,在裴少寒瞬間變冷地神色下,蘇筱冉極其優雅的退場,裴少寒沒來得及表態,只是呆呆地看着她一步步上樓,看着她纖細地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裡,如果他知道他此時此刻的沉寂最終導致她那樣決絕的報復,那麼,他肯定會在這個時候告訴她,他願意取消婚禮。
只是世上沒有後悔藥,是他讓她絕望的,次日,她摔下樓梯前那決絕的眼神和她後來那番話便成了以後幾年內夜夜伴他入夢的夢魘。
搶救手術是樑凌鑑做的,裴少寒在醫院走廊裡等了一個世紀般漫長,纔看到手術室的門打開,那一刻,他顧不得和樑凌鑑之間相看兩相厭的問題,一把抓着他,急切地問:“筱冉怎麼樣了,孩子保住沒有?”
樑凌鑑面帶倦色,用極度淡漠而嘲諷地眼神橫他一眼,而後在他心上狠狠捅上一刀:
“裴少寒,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筱冉姓蘇,她的孩子自然也流
着蘇家的血,也是你的仇人,如今沒了豈不更好,你可以放心地去籌備婚禮了。”
身子重重一晃,裴少寒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一旁的白妮當場便哭了起來,阿良也是滿臉悲痛之色,樑凌鑑剛走出幾步,又被白妮抓住衣角,聽見她哭着詢問:
“樑大夫,筱冉姐呢,筱冉怎麼樣?”
那邊,裴少寒整個人成了石化,一動不動,只是呆呆地盯着手術室的門,有些模糊的聽見樑凌鑑說:“如果能度過危險期便沒事!”
整整兩天一夜,蘇筱冉躺在重症病房裡,裴少寒守在病房外,說也奇怪,以他顧大少的性格,若是想做什麼,誰能阻止,但這一次,他卻被樑靜優兄妹和許青揚給攔在了病房外。
只是安靜的守在病房裡,兩天一夜,不吃不喝,連水都不進,彷彿一具屍體般,心似乎在樑凌鑑宣佈他的孩子沒有了的時候就被挖空了,他什麼感覺也沒有。
第三天清晨,蘇筱冉醒了過來,當日下午轉普通病房,聽樑靜優說裴少寒一直守在外面時,她只是淡淡地吩咐讓他離開,以前的蘇筱冉已經死了。
裴少寒不吵不鬧,只是安靜的陪在病房外,一直熬了六天,直到他支持不住暈倒後,蘇筱冉才答應見他,在此期間,尤琳琳不知來勸了多少次,婚紗照自是沒拍成。
再次相見,蘇筱冉眼中無痛無情,真如重生一般,只拿陌生眼神看他,不過是短短十分鐘時間,裴少寒離開後,蘇筱冉辦了出院手術,樑凌鑑也在次日離開了H市,聽說是調回了A市。
一場愛恨糾纏,似乎在此劃下句號,裴少寒和蘇筱冉的愛情終是結束在恩怨仇恨中,從此後,天涯陌路,各不相識。
時光飛逝,春秋交替,轉眼過了四年,一千多個日夜,地球照樣轉動,事實證明,不論是多麼重要的人,也並非不能失去。
失去了誰,生活都一樣繼續。
五年後!
A市國際機場!
人羣擁擠的機場裡,一羣記者緊張而興奮的伸長了脖子望着安檢通行道,高度集中着精神,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生怕稍一眨眼,便錯過了今天最重要的新聞人物。
據可靠消息,今天上午十點鐘的航班,這是不會錯的,可是大家害怕航班早點,爲防萬一,便心有靈犀的提前了一個小時來蹲點,終於,聽見廣播裡播報“從**飛往A市的**航班…”
又擡頭看到電子屏幕上準確顯示的時間後,各路記者更是心無旁鶩。
機場外,樑凌鑑和樑靜優坐在加長林肯轎車裡,悠閒地聽着音樂,笑看機場內那羣敬職的記者。
“大哥,你說筱冉和糖糖能躲過那羣記者嗎,我剛纔打聽了,裡面可是不少於五十個記者,你是不是太狠了點,糖糖連五歲都不到,你這樣整他,不怕他報復你?”
兄妹兩人也是九點就來了機場,只是比起那些守株待兔的記者,他們這種待遇就真是太好了。
聽見自己妹妹的話,樑凌鑑薄脣一勾,俊朗的面龐上頓時浮起絲絲笑意,五年的歲月似乎沒有在這兩兄妹身上留下任何的風霜痕跡,依然一個俊美,一個嬌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