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捱打

作者有話要說:  咳那個……只顧着看奧運會去了,奧運會真是碼字的大殺器……

然而定北侯太夫人雖然準備了一籮筐的話,卻始終沒找到機會說出去,因爲桃華壓根就沒回定北侯府來。

“是誰打的丁郎中?”桃華臉色陰沉地問面前的十五。

沒錯,丁郎中被人打了。白天才給軍醫們上過課,傍晚的時候就被人打了。桃華剛剛去看過,雖然只是皮外傷,但桃華完全看得出來,有幾處是專門落在末梢神經豐富的地方,不會重傷,但很疼。

這種打人的手法,行兇者肯定不是普通人。在這個地方,若不是熟悉人體結構的醫者,那就是訓練有素的軍人或侍衛了。

十五額頭有點見汗,低聲道:“是幾個軍士。當初丁郎中治死的那名軍士,就是他們的同袍。”

“我已經叫人去說過,丁郎中當初並非是誤診,難道他們沒有聽見?”說實話這件事還真出乎桃華意料之外,她不得不想一想,自己可能需要一點兒反省了。

雖然來西北的頭幾步走得有些艱難,但在定北侯府的雙胞胎種痘成功之後,整個西北都被避痘的洪流所席捲,說是被她征服了也不爲過。再加上有沈數的支持,就連有婦人在其中參加的救護隊都順利地成立起來,還進行了多次演習,簡直可以說心想事成,一時無兩。

在這種情況之下,桃華覺得自己可能也有點“被勝利衝昏頭腦”了,雖然知道丁郎中之前出過“醫療事故”,也覺得只要去宣講一番道理,就能讓丁郎中順利在這裡呆下去。哪知道軍中士兵與普通百姓是不同的,尤其是那些光棍們,又不像百姓家裡有孩子要種痘,不怎麼買賬也是有的。

十五站在那裡,只覺得汗直往外冒。丁郎中被打,那打的不是他一個人,而是郡王妃的臉面。可是那幾個軍士都是在軍中戰過北蠻,爲保衛邊地出生入死過的,又有前頭丁郎中治死人的事,倘若爲了這事就把他們拉出來責罰,恐怕在軍中對郡王妃也沒什麼好處。

然而這話到底說不說呢?十五簡直糾結死了。

沈數昨日去前軍營中巡視,臨走時將他留下跟着桃華,吩咐過不許人得罪王妃。按王爺的吩咐,他現在就該把那幾個打人的揪出來每人賞幾軍棍。可是——這樣做也未免……關鍵是傳出去對王爺名聲也不好,少不得有人說王爺爲了個女人,連軍中袍澤也不顧恤。

當然,說起來王爺身份尊貴,這些普通軍士高攀不上,也用不着論什麼袍澤之情。可此地畢竟是西北,就是歷代定北侯在此都是靠軍功起家,對軍中士兵格外不同些。王爺雖然將來大概不會統領西北兵馬,但他畢竟是定北侯的外甥,又在西北軍營中呆過七八年之久,若是被人說如今娶了王妃就不顧軍中的看法,這也是很不利的。

“在軍營之中爭鬥,要怎麼罰?”桃華平了口氣,問十五。

十五正在糾結,聞言怔了一下才忙道:“軍中鬥毆,視情節輕重,或禁閉、或罰餉,也或有責以軍棍的。不過……”不過他們打丁郎中的地方其實是在軍營之外,說軍中鬥毆好像還不大合適。

“那麼毆打平民呢?”桃華又問,“軍中難道沒有軍紀的?”

“這個——”十五想了一想,“從前侯爺倒是說過,驚擾百姓,無故傷人的,視情節輕重責五到十軍棍。”軍棍可不是那種拿來打手板的戒尺,且行刑的軍人力氣都大,有時候幾棍子就能打得皮開肉綻。

“那麼這些人算不算得上無故傷人?”

十五爲難地道:“王妃,他們是因爲之前丁郎中——”

“我知道丁郎中之前做過什麼。”桃華打斷他,“但那是從前的事。當時各家郎中都不肯接診,只有丁郎中願意診治。後來他們連丁家的竈臺都扒了,逼得丁家父子不得不搬了家,連祖屋都不要了,且不再行醫——他們不懂醫術我倒不怪他們,但即使丁郎中有誤診,這樣也夠了吧?”

要說起來,這樣確實也差不多夠了。其實如果不是因爲丁家父子現在又得了重用,重新風光起來,也沒人會再找他麻煩。

十五正猶豫着要不要把這話說出來,桃華已經淡淡地道:“既然軍中有軍紀,那就要執行。我不問他們打的是誰,但丁郎中與他們本人並無仇怨,既然傷人,就按軍紀來吧。”

十五暗歎了口氣,還是道:“王妃,即使是按軍紀來,他們也會說您是爲了丁郎中出氣。”

桃華輕嗤了一聲:“怎麼,就連軍紀都壓服不住他們?那這樣的軍士,要來何用?”

十五也知道那姓陳的是個刺兒頭,雖然有些功勞,但就因爲總是跟上司頂着來,所以到現在也還是個兵。要依桃華說的,其實也有道理,不管爲了什麼,既然有軍紀在,就應服從,若違背了就當處罰。只是這件事中間涉及丁郎中,就有些變了味道。

“你去吧。”桃華站起身,不容置疑地道。

十五隻得低頭應喏,退了出去,直奔軍營。

陳軍士正在營房裡得意洋洋:“徐大哥,你看怎麼樣?姓丁的捱了打,還不是老老實實的一聲也不敢吭?”

徐軍士沉默着沒有說話。在丁郎中來教那些軍醫之前,桃華已經將丁郎中的醫術以及當年的“誤診”事件做了個說明。如果說之前他們還能說丁郎中欺瞞了郡王妃,那麼在這之後,所謂的欺瞞就不成立了。

如今郡王妃的醫術在西北已經聲名赫赫,若是她說自己排第二,那沒人敢說排第一。之前雖有炭疽及天花病人死去的事兒,但從隔離區出來的郎中們全都衆口一詞地說若無郡王妃的新藥及那什麼清瘟敗毒飲的成方,死去的人更多。

這些可是西北差不多所有的郎中了,除此之外全都是外行,自然無人有資格質疑他們的說法。雖然也有人私下議論說是這些郎中們爲了掩蓋自己治不好病的無能,才這樣推崇郡王妃,但這些話迅速就被種痘成功的話題給蓋過去了。

不管怎樣,徐軍士覺得,郡王妃的醫術肯定是高明的,這無庸置疑。既然如此,被郡王妃這樣特意“請”來的丁郎中,應該也是真有本事的。那麼,是不是當年的事兒,的確如郡王妃所說,並不是丁郎中的“誤診誤治”?

“徐大哥——”陳軍士沒有得到迴應,不太滿意地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你倒是說話啊。你不會也信了那一套,說什麼當年李大哥本來就是要死的吧?”郡王妃雖然沒有明着這麼說,可其中的意思就是這個意思,誰都聽得出來。

徐軍士慢慢地道:“但是王妃說的那些症狀,當時李老弟可都有……”什麼寒熱啊,眼白髮黃啊,身上的疔瘡根本治不好,一直在從小臂往肩頭延伸,這全都是事實。

“這肯定是姓丁的說的!”陳軍士不假思索地道,“王妃又沒親眼看見,可不是姓丁的說什麼就是什麼唄。”

徐軍士搖了搖頭:“你當王妃是那麼好騙的?王妃的醫術,誰能騙得了?”

陳軍士梗着脖子道:“那你是說王妃講的都是真的?”

徐軍士又沉默了。別的他不敢說,但有一件事王妃說的是對的:當時李軍士的病跑了好幾家醫館都治不了,等他發起寒熱,竟沒人敢接診了,還是丁郎中接下了這個病人。如此說來,如果當時丁郎中不治,李軍士十之八-九是要死的,僅從這一點上來說,單說丁郎中治死了李軍士,確實不公平。

當年那件事發生之後,一個大活人切掉了手就死了,做爲同袍他們自然是義憤填膺,再加上棗花一哭訴,就一起氣勢洶洶上門了。不但把丁家砸了,把人打了,還連竈都扒了——在西北,扒了人家吃飯的地方,這簡直就是不共戴天之仇了——到底把丁家人逼得再也不敢行醫。

那時候年輕氣盛,熱血上頭做下的事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但是時間一晃過了八年,在戰場上送走了多少同袍,徐軍士覺得自己的棱角似乎也被磨平了些。這時候回頭再去看當年做過的事,心態就有些不一樣了。

尤其是如今,連郡王妃都出面說了這樣的話,徐軍士的想法就更跟從前不同了。最主要的是,王妃說的樁樁件件,回頭去想都是對的。甚至王妃所說的那個“敗血症”的別的症狀,他也曾經在受傷的同伴身上見過。

每次戰鬥之後,總有些人傷口看起來並不致命,可最後仍舊死了。軍士們都歸咎於軍醫無能,但現在想來,應該就是那個“傷口感染”了,畢竟北蠻人陰毒得很,刀上時常抹些馬糞牛糞,弄得傷口髒污,極易潰爛。

“王妃說得有道理。”徐軍士終於道,“別的不說,山中獵戶若是被野獸抓傷,就拿松明子點起來燙傷口。王妃說,那個就是消——消毒。再說有些兄弟被北蠻的刀傷了,傷口爛成那樣,軍醫也有拿刀挖的不是?”腐肉必須挖掉,這個大家都知道。

“那不一樣!”陳軍士仍梗着脖子,“當時姓丁的截了李大哥大半條胳膊,那毒瘡根本沒長那麼遠!”

這也是當時棗花爲什麼一口咬定了丁郎中治死丈夫的原因。在她看來,只要將毒瘡處剜掉就可以了,而丁郎中卻直接截掉了李軍士的手臂,單是血就流了那麼多,人怎麼可能不死呢?

徐軍士搖了搖頭:“依王妃的說法,就算傷口腐爛潰敗沒有那麼大,可毒素已經進了血肉之中,要比眼睛看見的厲害得多。”

陳軍士一臉不屑:“徐大哥,我看你也太聽王妃的了。什麼都是王妃說,可王妃說的就是真的?那得了疫病死了的那些人呢?王妃的醫術也沒那麼神,她說的不一定就是對的。”

這話倒也無法反駁。畢竟疫病裡死去的那一條條人命都擺在那裡,王妃也並未忌諱提起此事,而且聽說她還在郎中們面前坦承過炭疽和天花她都沒有肯定能治好病的良方,所以真要說王妃醫術通神無所不能,這倒也不是真的。

“可是王妃特意把丁郎中請了來,必定是他有獨到之處。”這一點徐軍士還是覺得沒錯,“王妃建這救護隊就是爲了打起仗來搶救受傷的兄弟們,這事作不得兒戲。”

陳軍士扭過頭去,小聲道:“王妃是皇上和太后指婚的,侯府本來就不喜歡,來了西北又沒能治好疫病,自然要另想法子討侯爺的歡心了……”

“你從哪聽的這些混話!”徐軍士被他嚇了一跳,趕緊搗了他一拳,“快閉嘴!誰不知道王爺對王妃情深意篤,你這些混話若傳到王爺耳朵裡……”

陳軍士不服氣地瞪着眼睛:“外頭都——”

他話猶未了,門砰一聲被推開,兩名軍士大步進來:“陳立呢?”

徐軍士擡眼一看,見這兩名軍士身上穿的甲服與普通軍士不同,立刻心裡一沉:“兩位兄弟,這是——”這兩名軍士就是定北侯在軍中專建的“執法隊”成員,他們其實是侯府家養的侍衛,若有軍士違了軍法,都由他們來執法行刑。

兩名執法軍士將他一推:“沒你什麼事。陳立,你無故毆傷平民,違背軍紀,按律應責十棍。跟我們走!”

陳立瞪着眼睛:“無故毆傷平民?”這條軍紀他知道,歷代定北侯都治軍嚴格,不許擾民,至於仗着有些軍功就欺壓百姓的,更是絕不姑息。但是,問題是他並不是無故去毆打人啊,那可是有仇的!

“我不是無故毆打平民!”陳立眼看兩名執法軍士上前來要扭住他,忙大聲道,“那姓丁的是個庸醫,治死過人!”十軍棍聽起來不多,可按西北軍的打法,足夠他在牀上趴幾天了。

一名執法軍士冷聲道:“他治死了你家人?”

“不是我家人,但是軍裡的兄弟!”陳立挺起胸膛,“徐大哥也知道!”

徐軍士忙道:“兩位兄弟,事情的確如此。”到了這個時候,他怎麼可能眼看着陳立挨軍棍?

執法軍士板着臉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有八年了!”陳立大聲道,“不過肯定還有很多人記得的!”

“當時爲何不去尋仇?”

“尋了啊!”陳立沒反應過來,“當時我們就去砸了他的招牌,還扒了他家的竈,把他趕出了原來住的地方纔算完。”

徐軍士本能地覺得不大對勁,但還沒等他說話,執法軍士已道:“既然那時已經尋過仇,爲何現在又去?”

陳立被問懵了。這種事兒難道不是見一次打一次?

執法軍士冷冷地道:“死的並非你家人,爲同袍尋仇雖也應當,但既然已經尋過一次仇,此事也應完結,現在時已八年,你又再次無故毆打此人,已違背軍紀。因你將人毆打傷重,已耽誤此人爲軍醫們教授醫術,因此判你十軍棍,你可服氣?”

“我,我不服!”陳立反應過來,大聲反駁,“他治死了一條人命,怎麼還能再來給軍醫們教授醫術?我不服,我不服!”

執法軍士左右架住了他:“教授醫術是郡王妃的命令,你若覺得不妥,爲何不向郡王妃說,卻要私自攔住丁郎中毆打?”

陳立瞪着眼無話可說了。去向郡王妃說?他可沒有那麼大的臉啊,怎麼可能到郡王妃跟前去?再說了,就算他去說了,郡王妃難道就會聽?

“你不去說,卻怪郡王妃不聽?”一名執法軍士冷笑道,“這是什麼道理?郡王妃將此人請來之時已經事先宣講過當年之事,你若有不服,理應去郡王妃面前辯駁清楚。既未辯駁,便是聽從了王妃之言。既然如此,你再去毆打丁郎中,自然是無故毆傷平民,違犯軍紀!”

陳立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被兩名執法軍士架着拖了出去。

西北軍中執法皆爲公開,陳立被架到執法處,便有人在營中大聲宣講,不一會兒就聚集了許多人來觀刑。

陳立被按倒在長凳上,耳聽執法軍士大聲向周圍人講明此事,便拼命擡起頭來去看衆人神色,卻見大部分人都在點頭,並無他想像之中義憤不平的樣子,不由得心中一涼,也大聲道:“姓丁的治死人命,根本不配行醫!”

旁邊手執軍棍的執法軍士應聲道:“王妃並非讓丁郎中再來行醫,只是來教授軍醫們刀割縫合之術。”

陳立再次張口結舌。說是不再行醫,可是被郡王妃禮聘了來教授軍醫,這是何等的榮耀,比再讓他行醫都強得多啊。然而剛剛又是他自己說丁郎中不配行醫,這話真是反駁得正正好。

“行刑!”執法軍士將原因宣講完畢,不再聽陳立分辯,將手一揮,兩邊的軍士就掄起軍棍,一棍棍地打了下來。

十軍棍並不算太多,但打得都是結結實實的。陳立被打得聲聲悶哼,等到挨完了棍子,他也沒力氣去說話了。執法軍士將一瓶藥扔給上來扶他的徐軍士:“這是王妃賞的藥。王妃說了,若對她的話有所質疑,就該當面講清,誰在背後下絆子的,那是小人。”

陳立不防自己被扣了個小人的帽子,想要頂嘴,屁股上疼得厲害,卻是徐軍士用膝蓋頂了他一下,頂得他險些慘叫起來,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是是,我們知道了。”徐軍士接過藥,半拖半架着陳立便走了。直回到營房,陳立才喘過這口氣來:“徐大哥,你爲何不讓我說話!我怎麼就是小人了!”

“王妃不是說你是小人,而是說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是小人!”徐軍士將他按在牀上,扯下褲子給他上藥,“若說你是小人,就不賞你藥了!”

“我不要這藥!”陳立犯起犟來,“打了再給藥?我不受這個恩典!”

“你快老實點吧!”徐軍士恨鐵不成鋼地又在他傷處按了一下,按得陳立慘叫一聲趴到了牀上,“你也該清醒些,不要別人說什麼你立刻就跳,好生想想再做!再說,你也該成個家了。”成了家有媳婦管着,說不定脾氣會好些。

“我,我就要棗花!”陳立終於說了實話,“我就看她好。”

“她是要守着小猴子過的。”徐軍士嘆了口氣,這也是冤孽,“我跟她提過這事,她不肯。”

“那是因爲她還惦記着李大哥。”陳立昂起頭來,“她對我也挺好的,早晚有一天……”

“她不肯的!”徐軍士頭痛死了,“你這些年等得也夠久了,再拖下去,娶媳婦也難。”就像他似的,年紀大了,家裡又沒攢下點家當,想娶媳婦都不成。

陳立不吭聲了,半晌才悶悶地道:“我早晚能讓她答應的。”

徐軍士嘆了口氣:“我管不了你,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只是在營裡,你萬不可再這樣莽撞了。還有,這藥必須得用,說不定過些日子就要打仗,你若是到時候還起不了牀,怎麼打仗?”

一說打仗,陳立眼睛就亮了:“對!這次真要打仗,我一定要立個功回來!”他是個刺兒頭,雖然有些小功卻總升不上去,以前倒也不覺怎樣,現在想起來,倘若他早能做個小旗什麼的,或許棗花就會答應嫁給他了。再說這次他可是頂着郡王妃的威嚴把姓丁的揍了一頓,棗花一定會念他的好,那麼他再立個功……陳立想着,不由得嘿嘿笑了起來,連屁股上的傷都不覺得疼了。

也不知是陳立心想事成,還是徐軍士烏鴉嘴,等陳立挨的軍棍之傷好得差不多的時候,北蠻果然襲邊了。

“王妃,北蠻襲擊督州城了!”蝶衣一頭衝進屋裡,大聲地道。

屋子裡是西北軍中的軍醫,還有外頭來的一部分郎中都站在一起,桌子上擺着許多塊豬肉,上頭都有被縫合起來的口子,看起來十分詭異。

桃華和臉上還帶着青痕的丁郎中站在中間,正在逐一點評這些豬肉上縫合的痕跡,聽見蝶衣的話一起回過頭來。丁郎中搶先道:“王妃,讓我去吧!”

“不單你去,我也要去。”桃華將手裡的一塊豬肉放回桌上,“蝶衣,去召集救護隊,再去請問侯爺,我們想盡快出發,但也不能影響了侯爺調動隊伍。”

“哎!”蝶衣眼睛發亮,大聲答應,轉頭跑了。

“諸位——”桃華轉向郎中們,“這是我們第一次實戰,大家打起精神來,把你們的本事都拿出來!軍士們在前方戰鬥,我們就要在後方想盡辦法救護他們,保住他們的性命!”

衆人齊聲回答:“願聽王妃差遣!”

“好。”桃華一擺手,“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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