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頭看他，似在辨別話中真僞，他嘆息，“真的是一場車禍而已，我發誓，絕對沒有騙你！”
她鼻頭一酸，“所以，你就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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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立即回答，只是挑了挑眉，看着她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纔開口：“也不是，這大過年的，不要老是提那些陳年舊事！”
陳年舊事？暮暖憤然咬脣，這個問題是影響他們關係的根本原因好不好？
他拍了拍她的臉，若無其事的進了浴室。
暮暖瞪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見，她才慢騰騰的去做早餐。
等她坐好早餐準備喊他吃飯的時候，他正盤腿坐在客廳的地板上，垂首靜坐的姿態，彷彿在深思着什麼。
在想什麼呢？他的目光溜過他微溼的發綹，鼻樑英挺的側面，他穿着白色的t恤加休閒褲，即便是如此簡單的穿着，也顯出他修長的好身材。
“你在幹什麼？打坐？”
他沒回答，只是靜靜看着她，墨深的眼潭，不知沉澱着什麼思緒。
“老婆……我看到湛寒送給你的禮物了。”他笑了，連眼角都都淡淡的笑紋，那模樣格外迷人。
“你吃不吃飯？吃了就趕緊走！”她白了他一眼，轉身。
“昨天，是我這麼多年收到最好的禮物！”他咧開嘴笑着說。
暮暖臉驀地一紅，轉進了餐廳。
臘月三十，是他的生日，當時，她說他的生日最小，他很得意的揚眉說他過生日，普天同慶，那不是每個人都會有的殊榮。
他們生活在一起三年，他會很高調的過生日，也會厚着臉皮打電話向他的朋友要禮物，不過基本上都是爲她要的。
從那以後，他過生日，給他過生日的人買禮物都會買她喜歡的。
就連湛寒都沒忘記，他當時訂下的規矩，既然要給我過生日，那買的禮物就送給你姐吧，她記得當時他這麼說過，湛寒用立刻用作嘔的表情回敬他。
他進了餐廳，坐在他以前常坐的位置上，專心的吃早餐。
“明天，我跟你回家一趟吧！”他說。
她愣了一會兒，才擡頭看着晨光照耀下他愈發俊美的有些飄忽的臉，“不用。”
周慕白的臉，驀地一沉，不再說話，沉默的吃東西。
早餐吃到一半，她的手機就響起。
她到客廳接起電話。
“心肝兒，新年快樂！”顧劭陽的聲音誇張的從聽筒那段傳來。
她撇嘴，對某人例行公事的半年，她真的是厭惡透了。“你這麼閒，整這一套幹嘛？”
“這不想你了嗎！”
暮暖沉默，其實從上次他讓她在兩個人之間選擇，她就再也沒見過顧劭陽，一來，是公司最後衝業績，二來，她的心情不好，她也不想什麼事情都找他。
今天，他打電話過來，她並不意外，因爲顧劭陽知道她過年都是一個人過，她跟家裡的事情，顧聞珊跟尚一凡不知道，但是，他知道。
“開門，開門，心肝兒，開門……”
暮暖皺了下眉，愣了幾秒，“什麼？”
緊接着，砰砰砰的敲門聲響起，她走過去，打開門的一瞬間，身子已落入一個並不陌生的懷裡，一束鮮花塞到她懷裡，一個吻就落在她臉上，“心肝，新年快樂。”
“你……”她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見顧劭陽倏地變了臉，看着她時的臉色尤爲難看。
周慕白端着水杯慢悠悠的從餐廳出來，對着他微微一笑，並未說話。
顧劭陽二話沒說，倏地轉身，門砰地一聲發出巨大的聲響才關上，暮暖只覺一陣冷風颳過。想也沒想，她就去開門。
身後傳來薄涼淡諷的聲音，“老婆，你不會打算穿着睡袍出去吧。”
她吐了口氣，快步朝臥室走，打算換衣服。身子被他扯進懷裡，暮暖驚呼，“你快點放開我！”
他的模樣依然深沉帶着慣有的漫不經心，只有一雙墨黑的眼底凝聚着微光，似怒非怒。
“這麼急？”他冷哼。
“你放開我！”
“放開你做什麼？讓你去追他，然後解釋，我們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你們繼續那*不明的關係？你離他遠點！”
“周慕白……我不想跟你吵架，你放開我！”她深吸口氣，在他懷裡掙扎。
“跟他說清楚，你不會跟他再來往！”
暮暖一怔，一張臉在陽光下略顯得蒼白，索性沉默下來。
室內一下安靜下來，只有廚房裡水壺發出沸騰的聲音，暮暖覺得這些聲音一瞬間有些遙遠，一絲疼痛似在心底裂開的細縫泄出。
她吸了口氣，“他對我來說，很重要！”
他閉眸，挑起她的下顎，“對，很重要，重要到，我不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嗯？”
一瞬間，暮暖心中五味雜陳，分不清是什麼滋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推開他，進了臥室，換了衣服就匆匆朝門口跑，全然不顧他僵凝的臉，“暖兒……你把我這個丈夫置於何地？”
她一下傻在門口，去也不是留也不是，轉身看着立在門口毫無表情的男人。
“我跟他……”她吸吸鼻子，竟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你告訴我，昨天晚上算什麼，嗯？”他已來到她的面前，將她困在牆壁與他之間，下巴上那道堅毅的線條，似乎正緊繃着。“我不准你去見他！”
“周慕白……”他並不知道她跟劭陽的事情，怎麼就能這麼武斷，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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