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志算是恨透張辰了,不但給他潑了酒,還給他在衆多很羨慕自己老同學面前拆穿了自己的謊言,讓自己下不來臺,從此成了大家的笑柄。
但是他很清楚,他惹不起張辰。原本任志還想着要找機會報復張辰,可是在聽了他師父馬上風的話之後,那點復仇的小火焰就瞬間熄滅了。
如果自己想要在古玩行混下去,就千萬不能得罪張辰,這小子不單是自己很厲害,他的師門也是同內古玩行的翹楚,還有一位收藏界輩分最高的老爺子,收藏協會第一名譽會長陳老,光同門就有百八十,自稱陳氏學生的更是數不勝數,得罪了張辰就意味着要被這麼多人一起攻擊。
在商業上人家也是不尿他任志,哪怕是他老子也動不了人家,最近在股市裡節節攀升,並且成爲華東地區多地政府指定採購商的中亞環球就是他們家的,那買賣可是獨家買賣,股東都是自家人,不像他老子任春強,雖說是華通的董事長,其實充其量也就是個打工的,家裡的那些錢有多少是自己賺來的,又有多少是貪來的。
如果華通是他老子自己的,那就更不是個兒了,靠着政策扶持的時候都幹不過人家,自己幹那就更不行了:關於中亞環球的事情,任志也曾問過他老子,任春強的回答是“中亞這麼牛是上邊打了招呼的,你少給老子惹麻煩,就是你爺爺還在商業部的時候,也幹不過人家,知道了嗎。”,
總之一句話,張辰這個人他惹不起。
雖然他不敢去招惹張辰,但是張辰身邊的那個叫做聞闊海的傢伙卻是他能夠比劃小比劃小的。上次因爲一幅畫結下的粱子已經讓任志鬱悶了好幾個月,今天在鬥寶大會又遇上了”今天任志帶來的藏品中可是有一件相當不錯的,恰逢其時,一定要好好踩一踩這小子,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做古玩。
其實任志陰狠目光的投放對象是聞闊海,任志雖然對張辰很有些怨恨,但是自從知道了自己惹不得張辰之後,再大的怨恨也只能埋在心裡。像他這種半官半商的紈絝子弟”雖說是比一般的老百姓要牛,可一旦遭遇真正的老牌官宦子弟,他就完全不夠瞧了。
聞闊海的師父劉濤也是收藏協會裡的實幹派”教出來的弟子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再加上聞闊海家裡本身的條件就不錯,完全沒必要通過其他途徑來搞錢。聞闊海之所以能夠被劉濤收入門下,也是因爲他大學期間表現優異,加之經濟條件比較好,又是真的喜歡古玩這一行。如果聞闊海在古玩上面有功利之心,劉濤是絕對不會讓他進門的,更不會託着老臉把他介紹到首博去。
聞闊海和任志的矛盾起源是一幅戴熙的大軸。戴熙是“虞山”,山水畫派的名家”尤其他畫山石,以幹墨作皴,以溼筆渲染,畫法獨樹一幟,被冠名以“蟬翼皴”其畫作很有收藏價值。
當時聞闊海是在報國寺看到那幅大軸的,確定是真跡之後,就和畫主人談價錢。價錢還沒有談妥,任志就出現了,也看上了那幅大軸,
不顧行裡的規矩就和聞闊海擡價。本來是個撿大漏的買賣”卻因爲任志的擡價只是撿了個小漏,要不是聞闊海急中生智,使了個小計謀,
最後難免要搞成實價交易了。
而任志在事後反應過來,也因此恨上了聞闊海”要不是聞闊海玩陰謀,搞“破壞”那幅大軸早就是他任大少爺的囊中之物了。他絲毫不覺得自己破壞了行內的規矩,只是覺得聞闊海這人太陰毒,居然爲了一幅畫耍陰謀,還讓他任大少落了面子,實在是罪無可恕。
本來兩人的未來就是相對的陣營,彼此之間多少也有些看不慣,在那以後,就更加的仇視了。兩人都是憋着勁兒的去競摸好物件兒,要在鬥寶大會上跌對方面子,更重要的還是爲了爭奪新人魁首,有了這個名頭就可以完完全全地壓對方一頭。雖然參加鬥寶大會的新人前三名都可以直接入會,但是這魁首的意義卻是不同,那可是代表着本年度最佳的榮譽的。
任志見張辰向他看過來,心裡跟着就是一抖,很不情願的把頭扭向一邊。任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自從被告知不得招惹張辰,那天在聚會上面的那股子恨意就完全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畏之如虎的心理。
像他這樣的紈絝,平常的時候可以囂張跋扈橫來橫狂。可一旦盅到了比自己強橫許多,背景比自己要硬氣無比的人物,如果不能阿諛奉承,那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遠地躲開,不要給自己惹禍。就連他師父馬上風和他老子任春強都要他避諱一二,張辰已經被列爲他絕對不可招惹的人物之一,這個一點兒都不丟人。
聞闊海並不曉得張辰的身份背景,也不知道張辰和任志的矛盾,只是見任志是這樣一幅表悄,還以爲他吃錯了藥呢。這傢伙可是一觀很狂妄的,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麼?這完全不是任少爺應該有的表現啊,實在是匪夷所思。
他的家世比不過任志,那是因爲他老子的買賣是自己的,他家的企業和華通地產比起來也的確是不足道。商遇到官自然是沒理可說的,所以聞闊海一直以來都是比較本分,也沒有拿着自己的家世和別人攀比什麼,本着低調的行事準則做人。當然,如果真的到了需要拿家世去拼一下的時候,聞闊海也不是吃閒飯的,哪怕是拿雞蛋砸石頭,也要濺他一身黃,更別說聞闊海家裡好歹也是億萬富翁,兔子蹬鷹也有大力的時候。
可任志今天實在是大出聞闊海的意料之外,見到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上來針鋒相對地較量上幾句,不論勝敗,勢頭上是絕對不會輸的。
聞闊海看任志時候的眼神落在張辰眼裡,再配合兩邊不同的陣營和任志的做派,也就知道兩人之間肯定是有些磨擦甚至過節的。
就問聞闊海:“怎麼,和那小子有矛盾?”
聞闊海也不含糊隱瞞,張辰明顯是和自己一邊的,又是多年前的老同學,就把他和任志結怨的來來往往簡單說了一下。
末了又說:“這傢伙雖然眼力有限,但收東西不管價錢,撿不撿漏都無所謂,所以手裡還真有幾件能看得上眼的玩意兒。再加上他師父的幫忙,這次怕是準備的很充分,咱們這邊要想拿下前三甲,看來是要有些難度了。”
張辰笑了笑,道:“沒關係,今年咱們也是有準備的,不是光他們有好玩意兒。你準備的東西怎麼樣,有底嗎?”
張辰能這樣說,是因爲他心裡有底,只要不是有人帶來了頂級的重器至寶,寧琳琅帶來的兩件藏品足以保證拿下頭名。而頂級的重器至寶哪是那麼好得的,不知道有多少玩收藏的,一輩子下來也不見得能有幾件,慘一點的甚至連一件都沒有,想要真正的好玩意兒,不但要有眼力,很多時候還真得看運氣。
聞闊海雖然也是精心準備過的,但還是有那麼一點不放心,帶着一絲不甘的語氣道:“要說準備還真是很用心的準備了,可是據說經濟派那邊很不地道,這麼多年的歪路走下來,誰手裡沒兩件si藏啊,咱們沒有那麼多門門道道去搗騰,自然是要吃點虧的。”
對於這些事情張辰也有所耳聞,經濟派的那幫傢伙實在不怎麼地道,給人家鑑定的時候,只要能有看上的玩意兒,就會想辦法搞到自己手裡。方式方法其實也很簡單,就是鑑定爲麋品或者不到代等等的,然後再派人去找物主低價收貨,這個方法雖然老套,但卻是百用不爽。
要說帶着別人的物件來鬥寶,倒是不新鮮,如今的鬥寶大會,在一定程度上就是派系之間的較量。爲了得個頭名的名聲,或者是爲了維護自己派系的面子,用一些手段也是無可厚非的。哪怕是實幹派這邊,爲了打壓經濟派在收藏協會的勢力,也會在暗地裡做一些準備,這些都已徑是公開了的秘密,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了。
聞闊海這次帶來參加鬥寶的兩件玩意兒裡,有一件是清嘉慶年的仿康熙朝五彩嬰戲圖玉壺春瓶,也是有些份量的了。鑑於鬥寶大會的規矩,上場之前是不能讓自己的玩意兒露臉的,聞闊海也就沒把他那瓶子拿出來,張辰也不會去用意念力觀察,畢竟這有點偷窺別人隱si的味道。
張辰自從擁有意念力以來,除了當初實驗的時候看到了他家樓下某人的大腦等〖體〗內構造之外,還沒有用意念力去透視過不該看的東西。
雖然在剛開始的時候,張辰也曾經有過一些小小的想法,但是潛意識中的〖道〗德觀念和相對正派的個人作風,卻多次把那些小小的荒誕念頭消滅在萌芽狀態。到如今,意念力已經和張辰的意識完全融合,那種念頭早就沒有了滋生的土壤。
接着又和聞闊海聊了幾句,又給他介紹了寧琳琅,和田乃男、盧俊義等人也認識了一下,彼此都是同一個陣營,幾個人聊起來倒也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