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這麼一說,劉俊臣立即看了一眼,嘿嘿一樂道:“你這急火慌忙的找我,看樣子是已經摸清了我的底了。”
楊子知道他這是想套話呢,也不打馬虎眼,當下就直接一點頭道:“對嘍!金子始終得發光,九大棄之首的劉俊臣,怎麼可能一輩子埋沒在凡塵之中呢!”
劉俊臣笑道:“這個可不好說,人各有志,也許我就喜歡這種生活呢!你這先是找我,聽說戚長空在這裡,又立即掉頭,看樣子準備將戚長空也拉上車,圖謀不小啊!”
楊子哈哈一笑道:“算命的就是算命的,靠譜!這一次,我準備將你們九大棄給湊齊了,跟我去幹一件大事!”
劉俊臣立即笑道:“打住!我這人沒多大志向,就想安安穩穩的當個老師,上上課喝喝茶,風不打頭雨不打臉,五險一金齊全,到月發工資,生有所靠,老有所依,週末還能教教書法賺點外快,生活的還算有滋有味,還挺受尊重的,你們六門的事情,全是些腥風血雨,別說生活了,生命都沒有保障,我可不想摻和。”
楊子轉頭看了劉俊臣一眼,嘿嘿壞笑道:“真的不想摻和嗎?那我問你,當初我和龍、秋三人從楊家坪逃出來,在車上碰到你,是真的吧?你能說說你幹嘛去了嗎?”
劉俊臣似乎早就料到楊子會這麼問,淡然一笑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底,當然應該知道,我雖然是被逐出師門的棄徒,但畢竟是有師承的,師父不認我,我不能不認師父,偶爾回去看望一下,說得通吧?”
楊子一搖頭道:“說不通!你說你回去看你師父的,可我在楊家坪盤桓數日,並沒有見到你的影子,你連陳家院子都沒踏進一步,甚至陳爺爺和胖丫身死,你都沒有出現,這能說得通?”
劉俊臣面色凝重了起來,沉聲道:“好吧!我實話實說,我確實是聽說楊家坪出了亂子,想回去看一眼的,但我回去晚了,等我到了楊家坪,師父和師姐都已經不在了,我畢竟是棄徒,不好明着出面,只偷偷的祭奠了一下,就回來了。”
楊子又一搖頭道:“也不對,陳爺爺身死之時,我們三還沒進入鎮龍山腹,之後進入鎮龍山腹,在裡面雖然沒有日月計數,可被困在裡面,少說也有三五日的光景,如果你只是去祭拜一下師父,早該在我們出來之前就離開了,那會等到我們出來之後,才離開楊家坪。”
劉俊臣眉頭皺的更緊,沉聲道:“那你認爲,我是爲了什麼去的?”
楊子一笑道:“還能爲了啥?心裡那一點夢想唄!能夠名揚天下,誰願錦衣夜行?你劉俊臣七歲投師,十七八歲已經初露頭角,即使被逐出師門,成爲棄徒,依舊有一段時間鋒芒畢露,在六門之中,也算出過風頭,正因爲如此,你才被列爲九大棄徒之首,要說你一點抱負沒有,你覺得我會信不?”
“開始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也不明白你的想法,可當我知道你是誰的時候,你的那點心思就藏不住了。”
“你和其餘趕去楊家坪的六門中人一樣,也是爲了無字天書和六芒神珠!我說的對不對?”
劉俊臣略微顯露出一絲苦澀之意來,搖搖頭道:“你錯了,就憑我這點本事,就算無字天書和六芒神珠落在我手裡,我也保不住,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楊子一搖頭道:“我絕對沒錯,你現在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當時你祭拜陳爺爺之後,並沒有進村,而是藏在了村外,親眼目睹了天心的人襲擊了楊家坪,親眼看見了楊家坪衆人慘死,從未認識到了自己力量的單薄,才心灰意冷,我說的對不對?”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我們爲什麼會在另外一條道上遇到你們,因爲你和你的朋友,與我們兄弟三個一樣,都是爲了逃離楊家坪,選擇了易道而行!”
劉俊臣擡起頭來,看了楊子一眼,眼神中略顯驚訝,他沒有想到,這小子竟然就憑當初遇見自己那麼點小事,就能將自己當初的心思和行動路線,全都揣摩了出來,這份推斷能力,可不能小瞧了。
楊子一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推算的對了,當下也面色一正道:“正因爲我知道你人雖然藏於都市之中,但心仍在六門之中,因爲你有一身的本事,絕對不會想就這麼碌碌無爲的活一輩子,所以我纔來找你。”
“好男兒志在四方,真英雄名揚天下,你捫心自問,真的讓你當一輩子教書先生,你快樂嗎?午夜夢迴之時,真的不會夢到六門之中的鐵骨熱血?就不想擁有傳奇般的人生?”
“醉裡挑燈看劍,夢迴號角連營,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真正的戰士,生來就是屬於沙場的,寧願馬革裹屍,血染山河,也不會想纏綿病榻,荒廢一生!”
說到這裡,楊子自己都覺得有點熱血澎湃了起來,繼續說道:“可惜!你和我一樣,沒有屬於自己的力量,單絲不成線,獨木難成林,一個人渾身是鐵,又能打幾根釘?所以你退卻了!你選擇了大隱於市,在等待一個機會,起碼也能夠獨善其身。”
“現在機會來了,我有六芒之力,有一本無字天書的全部內容,但我和你一樣,幫手太少,所以我來找你,希望你能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當然,我也跟你說實話,六芒之力我不能給你,因爲這玩意是在我體內,而且暫時還不受我控制,但我絕不會藏私,我會將我從無字天書上學到的,拿出來大家共享。”
“只要你點個頭,從此之後,我們就是生死同命,福禍相依,管他刀林箭雨,攜手共進退,相伴闖天涯,成則一起名揚天下,敗則一同魂歸地府,反正,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絕不願半途而廢,就算爬,我也要爬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