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醒來,唐雨精心梳洗了一番。
“氣色會不會不好呢?”她對着鏡子,反覆照了照。沒辦法,也許因爲太興奮,昨晚沒睡好。
“我要不要學化妝呢?蕭澤說我素顏就很好。爸爸也不同意我化妝,說有副作用。化妝好像也挺麻煩的,費錢費時間......”唐雨嘀咕着,猶豫着,“算了,一會兒吃完午飯趕緊睡個美容覺,蕭澤不是說下午纔到嗎?”
下午兩點,唐雨好不容易等來了蕭澤的電話。
兩人相約的地方在橋心公園。見到蕭澤的那一刻,唐雨興奮地跑上前抱住了他。
“怎麼了?這麼想我啊!”
“還好吧,一般般。”唐雨突然故作矜持。
“我看不像。來,我看看,小丫頭這幾天變了嗎?”
“才分開六天,我怎麼可能變嘛?”
“那可不一定,家鄉水土養人,說不定變漂亮了。”
唐雨甜甜一笑,不敢直視蕭澤。“不和你說了。”唐雨說完,突然掙脫了他的手。
“啊!”蕭澤大叫一聲,神情有些痛苦。
“怎麼了?我把你弄痛了嗎?”唐雨嚇了一跳。
“沒,沒事兒。”
“我不信,肯定有事兒!”唐雨盯着蕭澤,注意到他藏在背後的手。
“手給我!”
“不要了,我們去那走走吧。”蕭澤咬了咬牙,轉身正要離開。
“你不給我看,我就不走了,我會生氣的,真的!”
蕭澤只好停住了。
唐雨跑上前,執意抓起他的右手,打開拳頭。
蕭澤發黃發黑的手掌瞬間映入眼簾,一條深深的裂痕從指尖延伸到了掌心。
她觸目驚心,心疼不已。
“怎......怎麼了?才分開幾天,怎麼會這樣?”
蕭澤快速地抽回手,輕描淡寫道:“沒什麼,就是下地幹活,不小心被瓦片割傷了。”
“下地幹活,做什麼?”
“挖慈菇,你肯定知道吧?”
唐雨點了點頭。
“我就說嘛,小問題而已。”
“下次可要小心!這麼冷的天,傷口裂開就更痛了。你也是,連個創可貼也不用。”
“有啊,路上掉了。”
“沒有備用的嗎?”
“沒想那麼多。”
蕭澤自然不會告訴唐雨是自己故意撕了創可貼,僅僅是爲了和她牽手的時候不被察覺。
“好吧,那別牽那麼緊了!”
兩人就這樣悠閒地漫步在公園。
“蕭澤,你說如果此刻下雪該多好啊!”
“爲什麼?”
“那樣不是更浪漫了嗎?”
“呵呵,也是。可惜文池的雪不多!”
“可不是,有時候真羨慕下雪的地方。”
“唐雨,我老家就有雪。”
“不會吧?湖新距文池也不遠啊!”
“湖新海拔高的地方就有雪,每年的霧鬆很漂亮的,回頭我就帶你去看。”
“真的嗎?好啊!再叫上佩恩和周凱。”
“好。”
“蕭澤,那裡可以堆雪人、打雪仗嗎?”
“當然可以。”
“那太好了,我都忘記要怎麼堆雪人了。”
“這簡單,到時我們一起。”
“我記得小時候用木炭做眼睛、幹辣椒做嘴巴。”
“可以再帶上一頂帽子。”
“對對對,還要做得超級大,這樣纔有氣勢。”
“要做大的話,肚子肯定要大一點,還得結實。不然頭重腳輕,容易塌了。”
“那肯定啊。”
“你不知道,我以前堆的雪人,經常頭更大。”
“不會吧,你這麼傻啊!”
“呵呵,小時候不是經常看《大頭兒子和小頭爸爸》嗎,就想堆一個大頭兒子。”
“這樣啊,那最後呢,塌了嗎?”
“當然啊,我姐她們輕輕一推就沒了,把我給急的。”
“哈哈,好可憐的蕭澤同學,辛辛苦苦就功虧一簣了,後來呢?”
“後來我就和那些堂哥堂弟跟她們一起打雪仗,把她們嚇得全跑樹後面了。”
“這麼好玩?想想都開心,真羨慕你們!”
“不用羨慕,以後我會經常帶着你。”
“那你會不會也把我嚇得躲到樹後面啊?”
“怎麼可能?肯定全力護你啊!”
“這還差不多。那說好了,回頭我一定要去!”
“當然!”
“蕭澤,如果你再堆一個大頭兒子,我一定手下留情,不會推的!”
“呵呵,不甚感激。對了,唐雨,我們年初七、八去,怎麼樣?”
“沒問題。”
“好,我們到時再確定時間。”
“嗯。”
唐雨想象着,爲即將到來的“雪地盛況”激動不已。突然,遠處一對靜靜行走的老人吸引了她。
“蕭澤,你看!”
“什麼?”
“前面那對互相攙扶的老人。”
“看到了。”
“他們纔是最浪漫的吧,相守一生,還能並肩同行,勝過多少風花雪月啊!”唐雨傻傻看着,一臉羨慕。
“呵呵,並肩同行是真的,相守一生的話……”
“怎麼了,難道不是嗎?”
“唐雨,也許他們是後來才走到一起的呢!”
“好吧,我可沒想那麼多。不過,他們此刻肯定是幸福的!”
“嗯。”
......
三小時的相聚讓人忘卻了許多煩惱,可分別總是要來的。唐雨和蕭澤來到了車站,距離發車時間還有一會兒。
“唐雨,怎麼突然不說話了?”唐雨的沉默讓蕭澤有些疑惑。
“蕭澤,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對嗎?”
“傻丫頭,當然會啊!”
“不管以後別人說什麼?”
“嗯!”蕭澤點了點頭,雖然感覺這個問題有些突兀。
唐雨的眼裡恢復了光芒,她走上前,鑽進蕭澤的懷裡,他寬大溫暖的懷抱給了她好些勇氣。只見她慢慢踮起腳尖,留下輕輕一吻。
蕭澤自是受寵若驚,他不由自主地抱緊唐雨。要知道,這可是心上人第一次在公共場合主動親吻自己。
“你手還痛嗎?”
“不痛,就一點小傷嘛。”
“這幾天還要挖慈菇嗎?”
“嗯,還要幾天。”
“那千萬要小心了,再碰到石頭什麼的該多痛啊!”
“知道了!看把小丫頭擔心的。”
“呵呵,來,我幫你吹幾下,說不定能好快一點。”
“嗯!”
“可以了嗎,蕭澤同學?”
“還不行,再吹幾下!”
“好吧。”
“呵呵,跟你開玩笑的,可以了。”蕭澤說完,寵溺地摸了摸唐雨的頭髮。
“你是不是要走了?”
“差不多吧,車馬上就來了。”
“嗯,那你一路上要小心。”
“好,這幾天一定要想我,別光顧着過年開心。”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