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花柔拿起令牌,衆人臉上都洋溢着笑容。
“齊了!齊了!”唐六兩蹦跳着興奮催促:“唐簫,快帶我們去找生死冢吧!”
“生死冢在哪裡,得看令牌上的線索。”
花柔聞言立刻把荷包裡的令牌全部倒了出來:“我們大家一起來找找看吧?”
當下,衆人圍成一圈,將令牌拿起仔細觀察、探尋着線索。
這些令牌的造型十分古樸簡單,它們的底部都有紋飾,下方圖案處也有似字符的圖形文字。
花柔拿起了幾個令牌端詳,發現有的底部是魚鱗紋,有的是羽毛紋,還有的是太陽。
花柔又伸手準備去拿另外一塊。
此時慕君吾卻說道:“你們把手裡的令牌都放下。”
衆人聞言照做。
慕君吾從中拿出四個令牌擺在一起。
“這四個爲什麼要擺在一起。”唐六兩偏頭張望。
“紋飾相同。”
唐六兩立刻湊到近前趴下細看,唐寂則看向慕君吾:“這能說明什麼?”
“這就是線索。”慕君吾說着把四塊令牌放了回去,又拿了兩塊出來。
“羽毛羽毛,剛纔那個是魚,這個是羽毛。”唐六兩低聲嚷嚷,此時慕君吾又放了兩塊過來。
“錯了。”唐六兩皺眉道:“這兩個不是羽毛紋飾,你拿錯了。”
“他們相同的不是紋飾,而是上面的字符。”慕君吾的話令唐六兩再次趴下去觀察,花柔此時指着一個令牌的圖案:“慕大哥,這個花紋是什麼啊?”
這個花紋似圓非圓,似方又不像,內裡還畫着兩個壓癟的螺旋紋。
慕君吾掃了一眼道:“頭像。”
花柔有些意外,拿起令牌細看。
“令牌上的紋飾一共有四種,羽毛,魚,太陽,還有頭像。而下方的圖案,我看了一下,也有不同的四種。”慕君吾轉頭衝唐簫道:“給我紙筆。”
唐簫立刻給他準備了紙幣,慕君吾就在鋪開的絹布上,用炭筆畫下了四種字符符號。
唐寂盯着那些字符,神情有點飄忽,若有所思。
而唐六兩才懶得思考,直接詢問:“這字符是什麼意思?”
慕君吾搖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我看到過它們,就在之前那關的石圈上,它們都出現過!”
“這能幫我們找到生死冢嗎?”唐簫眼有期待的看着慕君吾。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按照這些線索,在石圈的八個陣法裡找到答案。”
“啊?”玉兒傻了眼:“那我們還要回去?”
“不必,我記得大致的情況。”慕君吾盯着那些令牌道:“只不過要給我一些時間回憶,並且找出答案。”
慕君吾當下就在絹布上嘗試回憶畫圖,大家也都很熱心:有得給遞令牌,有的給扯絹布,唐簫甚至還會上前提醒兩句他記得的情況。
一時間,大家都在指望着慕君吾找出線索,而唐寂雙眼直勾勾地盯着慕君吾畫下一個又一個陣法後,不禁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玉兒一直在偷眼關切着唐寂,看他似有不適,忙道:“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大家聞言,都看向唐寂。
唐寂擺了擺手:“不妨事,這些字符看得我眼暈。”
他說着後退到一邊坐下,大家自不以爲意地繼續守着慕君吾的回憶繪製,因而沒有人注意到此刻,唐寂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此刻,同樣在繪製的還有馬希聲。
他在繪製祈王的畫像,不過逐漸呈現的成圖裡,祈王的容貌卻與慕君吾完全不像。
就在馬希聲快畫完的時候,趙吉昌走了進來。
馬希聲看了他一眼,沒理會,繼續繪製。
很快,馬希聲畫完最後一筆,站直腰身衝趙吉昌說道:“拿去給他吧!”
趙吉昌上前看了看馬希聲畫的祈王畫像後,轉身抓起硯臺,將墨汁直接淋在了畫中人的臉上。
“你!你這是……”馬希聲驚愕非常,而趙吉昌表情卻非常冷淡:“大王,請您重新畫一幅吧!”
馬希聲吃驚地張着嘴巴,看看被毀的畫像,又看看氣定神閒的趙吉昌,氣得都開始結巴了的:“你你你……你什麼意思?”
趙吉昌略微欠了點身:“大王,這份畫像可是關係着您日後可否安枕江山、穩固王權啊。”他的聲音壓低了一些:“這下筆可不能這麼草率!”
馬希聲有些心虛,他低下頭嘟囔道:“哪有那麼嚴重,他就算沒死,人也不在楚地,能奈我何?”
“大王,越王餵馬爲奴的時候,吳王也覺得他不能怎樣了,可結果呢?越王滅吳稱霸。”
馬希聲眼神閃爍,尷尬地看向別處。
“那宋襄公有稱霸之心,卻因爲仁義錯失良機以至於最後中箭潰敗,不知他會不會後悔當初爲什麼要因爲仁慈讓敵人有渡河之機?”
馬希聲不安地摳起了下巴:“這……”
“前秦苻堅小信與大義不分,放縱姚萇、慕容垂,結果被姚萇擒拿後絞死,魂斷新平……”
馬希聲緊張地吞嚥了口水。
“還有……”
“行了!”馬希聲看着喋喋不休的趙吉昌,擡手製止:“行了!不必再說了,孤……再畫一幅就是了。”
“大王睿智。”趙吉昌布好紙張,馬希聲頹廢般地抓起畫筆:“到底是兄弟一場,孤……”
“大王,王權面前哪有什麼兄弟啊!”趙吉昌冷冷地出言提醒,馬希聲呆滯了片刻,嘆息着點點頭,提筆繪畫。
一筆,兩筆,三筆。
當和慕君吾長相一樣的祈王漸漸繪出時,一直守在馬希聲身邊的趙吉昌,雙肩終於是放心的垂下了。
……
慕君吾專注地盯着畫出的陣法和擺在周圍的令牌。
此刻他的腦海裡,一個個陣法和一個個令牌上的字符、紋飾,頻頻閃動。
他將相似的字符逐一鎖定,鑲嵌於三個陣法的十二個陣眼上,他發現這十二個陣法裡有兩個陣眼重合,於是他果斷把三個陣法圖往一起疊拼。
於是巨大的陣法圖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他迅速去看唐簫繪製的地圖,很快他發現那個巨大的陣圖與地圖邊角的一處吻合。
慕君吾當即手指地圖上的那個邊角:“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