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是一個令人期待清晨。
只是目前,濛濛白霧中還是瀰漫着和諧、寧靜的氛圍。
在這大冬天的日子,沒有人願意睡在被窩裡面沖洗冷水澡,而有些人則是不願錯過這個清晨的任何一個細節,很多人都是在鑼鼓聲未敲響前,就被自己的生物鐘給鬧醒了。
跑圈。
還是跑圈。
但這一項基礎訓練漸漸變得輕鬆,即便增加了兩個圈,學員們不再爭強好勝,而是不徐不慢的跑着,他們終於體會到晨跑的精髓所在。
晨跑過後,他們便成羣結隊的往食堂走去。
“這羣兔崽子倒是越來越聽話了。”
程處亮望着前面的學員呵呵笑道。
長孫延道:“自從上回那麼一鬧,他們縱使想走,也走不了了,若是他們還敢亂來的話,吃虧的只是他們自己。”
獨孤無月道:“前日夜裡,尉遲修寂才用彈弓襲擊了副督察。”
程處亮一怔,道:“那不是韓藝與尉遲修寂演得一齣戲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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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時並不在,而且他現在也不再是天天窩在這裡。
韓藝、獨孤無月、長孫延紛紛笑了起來。
程處亮道:“怎麼?不是這麼回事嗎?韓藝,你是真的拿弓箭嚇唬修寂啊!這要是讓尉遲伯伯知道了,可有得你受的。”
韓藝呵呵道:“這事待會咱們邊吃邊說吧。”
幾人說話間來到了食堂,因爲那些學員比較趕時間,故此走得快一些,等到他們來到食堂,食堂的窗口前已經排成了長長的隊伍。
“他們來了。”
排在前面的阮文貴餘光往後一瞥,小聲說道。
蕭曉一瞥。閃過一抹狡黠之色,道:“不用管他們,咱們吃咱們的。到時看好戲就成了。”走上前準備打飯。
“小軒你還站在那裡發什麼愣,還不快過來幫忙。”
忽聽得裡面的朱大同一聲叫嚷。
一個小僕人急忙應聲道:“來了。來了。”
也不知是不是他太着急了,一個轉身,手肘處正好碰到堆砌碗上面,只聽得“啪啦啪啪”的一陣響聲。
“小軒---。”
一聲咆哮,朱大同已經如旋風一般衝到那小子跟前來。
“主管,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叫小軒的僕人渾身只抖動。
蕭曉皺眉道:“老朱。你就得了吧,老是欺負人家小孩子,快些拿碗來。”
這耳濡目染,他也跟蕭無衣一樣,喜歡抱打不平。
“我等會再收拾你,還不快些那些碗來。”
“是是是!”
小軒急忙從桌子底下拿出一些碗來。
蕭曉微微瞪了朱大同一眼,然後拿了一個碗,開始打稀飯。
朱大同看在眼裡,你還瞪我,等會有你好受的。
蕭曉、阮文貴等人打着早飯來到了靠包間最近的一張桌前坐下。一邊慢悠悠的吃着,畢竟韓藝今日沒有耽誤他們太多的工夫,目光卻瞟向包間內。
僅僅過了片刻。就見幾個下人端着一籠籠餃子走了進去。
蕭曉幾人相互看了看,皆是一臉奸笑。
離他們不遠的崔有渝等人一直注意着他們。
王錕道:“崔兄,看來蕭曉他們是得逞了。”
崔有渝微微笑道:“這回有好戲看了。”
包間內。
“這餃子好香啊!”
這餃子剛剛上桌,程處亮仗着自己生的一張闊嘴,瞬間掃光一籠,正準備拿第二籠的時候,忽見韓藝坐在那裡一動未動,道:“韓藝,你咋不吃。”
韓藝面色凝重道:“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告訴你們。不知你們想聽哪個?”
獨孤無月喝了一口茶,道:“壞消息。”
他對好消息沒有太大的興趣。畢竟再好能有多好。
韓藝道:“壞消息就是這餃子裡面下了瀉藥。”
“什麼?”程處亮虎目睜圓,十分嚇人。驚訝的都忘記拍案而起。
獨孤無月點點頭,繼續吃了起來。
韓藝一愣,道:“獨孤公子,我剛纔說的是,這餃子裡面下了瀉藥。”
獨孤無月道:“那我也已經吃了,你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不過我會在去茅房之前,塞一籠餃子到你嘴裡的。”
用不用這麼吊啊!差點忘記這廝是一個暴力狂了。
韓藝頓時一臉尷尬。
長孫延笑道:“那好消息了。”
韓藝完全沒有戲弄他們的興趣了,鬱悶道:“好消息就是放了瀉藥的餃子都被我銷燬了。”
程處亮愣了半響,道:“你是在戲弄我們吧。”
韓藝道:“沒有,我只是想陳述一個事實,就是這餃子的確被人下過藥。”
三人不由得相互望了望。
包間外,阮文貴道:“怎麼還沒有反應?”
蕭曉道:“你急什麼,這才過了多久---哎哎哎,出來了。”
只見程處亮四人急匆匆的從包間裡面走了出來,隨即韓藝、長孫延、獨孤無月相繼從包間裡面快步走出,幾乎就是一瞬間就消失在去往後門的轉角處。
蕭曉樂了,呵呵道:“果然是腳下生風啊!這回他們可就慘了。”這心情好了,不禁胃口也來,一口饅頭,一口粥,吃得是美滋滋的。
阮文貴眼眸一轉道:“走走走,咱們過去瞧瞧。”
蕭曉壞笑道:“這有啥好瞧的,這瀉藥倒還只是其次,關鍵在於那癢粉,這好戲還在後頭了。”
話音剛落,他突然皺了皺眉,一手摸向腹部,突然,他雙目一睜,“哎喲。我也想茅房了。”
他猛提一口氣,嗖的一聲,就不見了。一旁的人只是感覺到了一陣勁風吹來。
“哼!這小子不准我去看戲,自己倒是先跑去了。”
阮文貴哼了一聲。忽然也摸着肚子,道:“哎喲,哎呦,我也不行了。”
話音未落,他就起身往茅房那邊跑去。
其餘三人見罷,心想,這阮三還真是懶,連藉口都找一樣的。
但是很快。他們就相繼找了這個“藉口”衝了出去。
然而,崔有渝等人卻以爲他們是去看熱鬧的,紛紛起身跟了過去,因爲他們不知道蕭曉具體動了什麼手腳,以爲是有熱鬧看的。
可是等到他們來到茅房時,第一排整整齊齊的茅房全部是木門緊閉,沒有什麼熱鬧可看。
“蕭曉他們去哪裡呢?”
他們是左瞧右瞧,沒有看到半個人影,殊不知茅房裡面蹲着的就是蕭曉他們。
“難道不是在這裡看熱鬧?”
實在是蕭曉這小子鬼主意多的很,他們以爲裡面肯定還有貓膩。又再四處看了看,見還是沒有什麼發現,於是就回去了。
他們一走。只見後面的一間屋內走出四個人來,正是韓藝他們。
程處亮罵咧咧道:“這些個小子竟然敢整我,看來老子也得露些手段讓他們瞧瞧。”
韓藝笑道:“好啊!將軍儘管報復便是,我絕對當做沒有看見。”
程處亮瞧了眼韓藝,這是要拉他下水的節奏呀,立刻道:“去去去,我纔不上你的當了,而且,他們還不一定頂得住你的懲罰。用不着我出手。”
對於程處亮的無恥之言,韓藝表示強烈的鄙視。
長孫延皺眉道:“韓藝。你打算怎麼懲罰他們?”
韓藝眸子晃動了一下,道:“這個---我也還在考慮中。畢竟他們針對的不是我一個人,如果只是報復我那一份的話,稍微給他們一點教訓就是了。”
“但如果是四個人呢?”
獨孤無月的雙目已經充滿了怒火,這要是在外面,他早就開打了。
韓藝略顯羞怯道:“那就慢慢玩吧。”
長孫延道:“韓藝,凡事都得徐徐漸漸,不宜操之過急,所謂欲速則不達。”
當他們從韓藝嘴中得知蕭曉他們的計劃後,雖然都比較淡定,但心裡都是憤怒不已,這要是中招了,那真是各種酸爽,菊花都得磨成渣。
果然是有文化人,這話說得,我算是服了。韓藝呵呵道:“明白,明白。”心裡暗爽,不愧是我的小舅子,還真會幫忙,現在咱們四個統一戰線了,今後誰要是還能活着出去,那絕對是精英中的精英。
......
一陣寒風吹過,五道茅房的木門同時打開來。其實這五道木門已經開合三回了,只是這一次最有默契,同時打開來。
“呼---呼---!”
怎麼喘氣都有迴音的。
五人默契的左右看了看,從彼此眼中看到的都是震驚。
敢情你們都不是找藉口來此看熱鬧啊!
正當這時,外面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鑼鼓聲,這鑼鼓聲代表着要集合。
蕭曉眉頭一皺,道:“我看這事不太對勁,待會一定要小心。”
幾人急急往操場上面跑去。
......
“呼---呼---!”
“我說韓藝,這又是在幹什麼?”
程處亮望着正在院內快速來回跑的韓藝,一臉困惑之色。
韓藝停了下來,喘着氣道:“不是你們說要慢慢玩麼,我這可是按照你們的吩咐在做啊!”
又跑了幾個來回,韓藝才停下來,微微喘着氣,道:“你們先別出去了。”說着,他就大口喘氣的往外面走去。
此時已經集合完畢有一會兒了,學員已經在各自教官的指揮下,排列成整整齊齊的隊伍。
韓藝站在學員面前,喘着氣道:“抱---抱歉,我來晚了。”
裴少風笑道:“副督察,你怎麼喘成這樣?”
韓藝閉了口氣,強行調整呼吸,道:“多謝你的關心,我今早肚子有些不舒服,剛剛纔從茅房那邊跑來的,因此有些喘。”
不少人都看向蕭曉他們,只見他們個個繃緊着臉,以爲他們是在忍着不笑,殊不知他們只是愛面子,其實他們也想這麼暢快的喘起來。
不過他們看到韓藝這樣,心裡倒是好過不少,防備也鬆懈了幾分。
韓藝喘了一會兒,道:“這兩****聽不少學員抱怨最近訓練有些多,這是一種負面的情緒,我不希望我們訓練營出現這種情緒,因此我決定今日上午就不訓練走正步了,改爲冥想訓練課。哦,所謂冥想,來自於我的心理學,簡單來就說,就是閉目靜坐,放空自己,暫時忘卻這一種負面情緒,然後再在靜坐中,用自己的智慧去化解這種負面情緒。”
這簡直就是恩賜啊!
這兩日訓練的正步課,已經讓他們的雙腿一直處於酸爽的狀態,要是能夠休息半日,真是勝過去十趟平康里。
但是這不是韓藝以往的作風,因此很多學員都覺得這幸福來的太快,他們有些接受不了。
楊蒙浩道:“真的麼?”
韓藝點點頭道:“當然是真的。”
尉遲修寂忙道:“副督察,你說得真是太對了,我這幾日就好像胸口憋着一團氣,真是太難受了,這冥想課好呀,我非常喜歡。”
你們都是託蕭曉他們的福。韓藝道:“但是我醜話說到前頭,我讓你們冥想,不是讓你們玩鬧的,必須要給我靜坐,如果我發現有人不認真冥想的話,那麼他所在的那個小組將負責打掃操場。”
尉遲修寂心想不就是靜坐麼,這誰不會,拍着胸脯道:“副督察,你放心好了,我們一定認真冥想。”
你就等着打掃操場吧!韓藝暗笑,嘴上卻道:“如此就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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