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阿春豆腐和阿三豬肉

不遠處就是夫君回家要走的菜市,原先我不大明白的時候,一切購置都在仲欱身上,所以下了差就從這個市場上過,那阿春就在路邊開個豆腐店,每次夫君過,都要攔着捧上一碗熱熱的嫩豆腐,豆腐好吃,天天吃也寡的很那,我心裡暗想。

“焦太醫,您下差了,這是新的豆腐花,您嚐嚐。”一個繫着藍格子圍裙的女子捧着一個木盒子飛了過來,那頭巾也是藍藍的格子,倒是一個系列啊。只是那身材小了些,我可以抵她兩個,估計這個女子是真的八十斤,我們現在的八十斤。眼睛小了些,鼻子嘴巴都小巧,反正那臉也不大,五官大了就沒地方放。

“咳咳,阿春生意好啊。”仲欱臉一下子紅了,手足無措的立在那裡,眼神求救的看着我。還是有些心虛的,回家再算賬,不過這個時候最好裝做沒看見,要不男人沒那意思,被你天天懷疑念叨,估計就成真的了,這是大忌。

“阿春啊,豆腐花真新鮮,我家夫君最喜歡這個了,虎妞,接着。”我斜跨一步,擋在夫君面前,看着這個小女人,還得俯視,人長的高不想厲害都厲害,那氣勢在那壓着呢。

“啊,您是,您是。”阿春仰着頭看着我,愣在那裡。

“我是焦太醫的夫人,謝謝你送豆腐花給我,以後有需要我會讓虎妞到店裡來買,不勞阿春老闆親自送出來。”我淡淡的笑着看這個女子。

“是夫人,給您豆腐花,算我請客,請夫人嚐嚐。”阿春也不傻,看我身後的仲欱沒有反映,被我擋個風雨不透,看不到仲欱是什麼表情,也只能訕訕的低了頭,縮回了手,被人俯視的感覺估計不好受,但是阿春想沒有想過,如果做了人家的妾,無論那個男人對待自己多好,大夫人總是會這樣眼神和氣勢看自己,因爲沒有女人能對奪走自己丈夫的另外女子心懷仁慈之心,如果說以前阿春以爲焦太醫的夫人人事不知,也許將來會休了她,可是今天我希望她明白,,她希望的將來永遠都不會有。

阿春低着頭走了,那藍格格圍裙在腰側飄蕩,這是個小巧玲瓏的女子,和我完全不是一個類型,如果夫君喜歡這個款式的,我也迴天無力。

仲欱在身後長噓,“怎麼,有點捨不得。”我問道。

“不是,有夫人在,我以後就不怕從這裡過了,那阿春其實沒別的意思,我也當她是個小姑娘而已。”夫君說這話的時候臉色很是坦然,我相信,我當然相信。

“阿春有什麼意思,我沒看出來呢,呵呵,走吧,婆婆該等急了,晚飯還沒燒呢。”我不想再討論這個女子,我只當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所有的情愫在空氣裡都滌盪的徹底,消散了。

“哎呦,這不是焦太醫麼,看着小臉長的,那叫一個白細,看着眉毛眼睛,跟個女孩子一樣,看着就水靈討人喜歡。”一個濃妝豔抹的夫人伸手在相公腰上擰了一把。

“哈哈,我看焦太醫是在宮裡呆的久了,比那些沒把的太監還水靈呢,我說臭婆娘,你老摸人家幹啥,小子都被你嚇壞了,不敢買豬肉了。”一個胖子腆着肚皮,右手杵着把剔骨刀在那裡叫囂,九月的天,還豪邁的露着肚皮,當真是皮糙肉厚。

仲欱的臉已經紅的說不上來,那羞憤之□□死,我的夫君被人調戲了。呵呵。

“三哥好,三嫂好。我是焦太醫的娘子,見過二位。”我上前一步亮明身份。

那婦人的手停在半空,乾笑了一下,人家娘子都來了,這豆腐是吃不得了。

“哈哈,臭婆娘,還摸不摸,摸着老虎邑巴了吧,看人家娘子都生氣了,哎那,小娘子,別生氣啊,你那相公沒幾兩肉,那臭婆娘不稀罕,摸摸就過過手癮,沒別的意思,還是小娘子身上有貨,看你那身板,可比我那老婆子強多了,估計摸上一把纔好呢。今天來的豬不錯,要不要切點回去。”那胖子就是豬肉阿三,說着說着就把我和豬比起來了,他也口無遮攔,當然我也知道他是有口無心,有時候普通人的生活就是這樣,粗人的生活是多彩而幸福的,他們簡單的吃着飯,簡單的開着葷笑話,簡單的對待孩子和婆娘,簡單的活,卻快樂。

“三哥說笑了,我家夫君就是害羞,其實三嫂那是看着喜歡不是,當我家夫君是小孩子還,今天既然肉好,給我們切點。”我含笑說道,這個事情當然不能生氣,也不值當去生氣,只是仲欱在外面太靦腆了點,對着那些女人連個玩笑都開不起,看來以後還是讓他多出來走動,不能只做個居家好男人。

“呵呵,焦家小娘子纔是爽快,那焦太醫,你也太不爺們了,每次摸你都跟黃花大閨女一樣羞的要死,害得你三嫂越是摸不着越是想,難不成留着回家就讓你媳婦摸不是。”阿三掀開蓋豬肉的荷葉,嗡的一聲,幾十個綠頭大蒼蠅緊急升空。

我的娘啊,還好肉,我的臉就綠了,古時的衛生條件就這樣,雖然是九月天氣,那蒼蠅還是有的,聞着腥味自然是不肯散的。不過,看看身後豆芽菜一樣苗條的夫君,還有眼巴巴看着的虎妞和仲玥,還是買吧,大不了多煮煮就是了。想自己掙錢了,還沒正兒八經的做過好吃的,如果想吃衛生的,還是早上來買的好。

切了二斤豬肉,拿荷葉包了,辭了三哥三嫂回家走去,路上再無別的人出來騷擾,夫君的臉色也緩和了許多。

“夫人,謝謝你。”仲欱避開虎妞和仲玥小聲的說。

“謝我什麼。”我問道。

“夫人,那阿春的事情你不生氣,還有三哥,我就怕她那個娘子,讓人羞憤的很呢。”仲欱長出一口氣。

“以後就不會了,其實夫君的大可不必這樣,和別人說說笑笑有什麼不好,都是玩笑,其實是一片善心的,夫君以後多和同僚走動,以後家裡的事有妾身來打理,你下了差以後吃酒啊,遊玩啊,都可以的,妾身都不反對,只要夫君心裡有我,有這個家,把握好尺度就好了。”我認真的道。

一個男人不能栓的太死,只要有跟線在手裡,自然還會回來,相信仲欱也不是胡來的人,我只是怕他壓抑的太久,但是我沒有想到我的放手卻招來不必要的麻煩,當然如果有人有心爲之,也不是仲欱躲在家裡就能夠避免的。

回來做了糖醋里脊,一大一小自然是吃的不亦樂乎,婆婆進來喜色漸多,雖然對我的肚子還是不滿意,但是看我現在持家的份上,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娶妾的事情不再提起,但是畢竟三年了,孩子的事情也的確是個現實問題,這個還是要解決的,我想什麼時候是不是找個醫生瞧瞧好。

仲玥能開口說話了,這幾日臉色日益紅潤,只是口齒不清的,這嘴早點治是正經的,回頭我還想自己先教點後世的入門知識,以後也好幫我。

山楂的生意肯定要做大,並且不是我的目的,至於以後做什麼,要走一步看一步,找個商機再說,還有那莊子,抽空要去看看,打理一下,那麼的土地放在那裡居然沒有產出,真是巨大的浪費,真不知道夫君是怎麼想的。吃過飯,尋了張紙畫來畫去,想一想自己的生活,梳理一下,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這僅僅是個開始而已,拋棄救世救國的理想,我本來也沒打算拯救什麼,但是各人的奮鬥還是有的,後世那種競爭的熱血又點燃了我,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爲我周圍最親近的人創造美好的生活和環境,當然也是爲我自己,是我必須要做的。

“夫君,你說那陳子昌醫術好是不是。”問道。

“是啊,年紀輕輕,祖傳絕學,比起夫君是強多了。”仲欱回答,他晚上就在家裡幫我剔山楂核,好明天讓我做冰糖葫蘆用。

“要不,什麼時候請家裡來,給我瞧瞧。”我說道。

“夫人那裡不舒服麼。”仲欱有點緊張。

“不是,今天聽你說他被傳去給那個壽王的未來妃子把脈,想來是醫術不錯,婆婆不又說沒有孫子麼,我想請他來看看好不好,不過,如果讓你同僚知道有什麼是不是不好啊,要不算了,還是找個街上的人看看,我也想知道是不是自己有毛病。”我嘆息道,生孩子還是大事,畢竟在這個社會裡不流行丁克呢還,但是我一直都認爲沒有孩子的家庭是不完美的,所以我並不排斥婆婆的想法。

“也沒什麼不好,子昌兄和我關係很好,爲人也厚道,找個機會就是了,街上的醫生我也信不過,不知道會開什麼方子呢。不過,夫人不要着急,慢慢就會有的,當時你來的時候父親也給你把過脈的,雖然那個時候你腦子不很好,但是父親說生養是沒問題的,夫人身體那麼壯,將來還會生雙子呢。”仲欱含笑道。

“呵呵,你以爲人跟雞蛋一樣,大了就是雙黃啊,不過夫君說能我就相信能。”我湊到仲欱身邊,拿胸脯蹭他胳膊,要想早點有孩子,還是多耕耘不是,夫君三下兩下就扒了我的衣衫,至少現在的仲欱在自己房裡已經彪悍的呈現男兒本色了,一夜纏綿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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